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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弥茶之死 ...


  •   “……你说你是荷花咀的人?哪个荷花咀?”粟桢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我也记不太清,都过去一百来年了……”弥茶倒是丝毫不在意。

      对于自己生前的事情,她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死得太痛苦太孤独无助,下意识地选择遗忘。

      “隔壁市就有一个叫荷花咀的地方,据说还有清末古建筑……说不定就是你的老家呢。”粟桢反而来了兴致,她挺想去生弥茶养弥茶的地方看看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什么都入土了,还有啥好看的……”弥茶倒是兴致缺缺,提及那个叫荷花咀的地方,都能让她心下升起几分瑟缩之意。

      “去嘛去嘛,就当周末一块出去玩了。”粟桢眨巴着她那双内勾外翘勾魂夺魄的凤眼,弥茶只对视了三秒就率先服软。

      “呃呃呃行,你还要不要接着听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那双凤眸里的渴望与期待晃花了眼才头脑一热答应下来。

      ……

      “得罪了贵人,被人动私刑致死?!谁干的?他们对你做了什么?”粟桢大有一旦弥茶告诉她是谁,她就去拆了人家祖祠,让当年那些参与过迫害的人跟弥茶一样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的架势。

      “唔……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弥茶刚想说点什么,又生生刹住了车。“不是说要去外市玩吗,快点去订票,不要再聊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了。”

      粟桢:“……好吧。”可是你的事情对我而言,不存在无关紧要。

      “念一遍:‘牛莱莱爱喝流奶’。”粟桢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验证弥茶到底是不是湘人的办法。可惜她本来是打算说“刘奶奶爱喝牛奶”的。

      “刘奶奶爱喝牛莱。”弥茶也不多问什么,直接来了一遍。

      “挺标准的啊,比我标准多了。可能真的不是隔壁市那个荷花咀吧……我们过去玩玩也好。”

      于是两人坐上大巴去了隔壁市,弥茶不会开车,粟桢更是没有驾照。

      “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像这种不算很出名的小景点,环境都保持得算不错,游客也不会多到破坏环境的地步。

      所谓的“荷花咀”,是个离繁华市区比较远的清古建筑聚集区,青石板路干爽阴凉,不远处还有大片的荷塘,正值六月初荷花花期开始的时候,不少芙蕖都打着或粉或白的花骨朵,亭亭玉立。微风吹过,甚至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荷叶清香。

      “怎么样,对这有印象吗?”哪怕明白可能性不大,粟桢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不认识……我记忆里的荷花咀,是一个小村,没有这么好的青石板路。”弥茶有些茫然,似乎陷入了回忆里,神色挣扎而苦痛。

      粟桢赶紧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那就别想了,今天就是过来玩的。别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一人一鬼在青石小镇里游玩、拍照,去荷花田里租船、泛舟,明明两个都不会划船,还要互相笑着埋怨对方菜,让船只能在原地打转。

      玩够后并肩躺在船上,任船在荷叶从里飘荡。粟桢掏出相机检查之前拍的照片。

      “好奇怪,明明大家都能看到你,为什么相机里面就看不到你了……”无论是她拍的弥茶的单人照,还是她翻过镜头来自拍的两人的合影,上面都没有半分弥茶的影子。

      弥茶微笑:“因为照相机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可能我们这类‘暗物质’是无法被它录入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就够了。”

      等到太阳渐渐下沉,一半都隐没在水里,红光漫天的时候,两人才从船上回到岸边。

      弥茶看了看天色。“饿了吗?去镇上吃点东西然后找家宾馆,明天再回去吧,这时候也没车了。”

      “我姑且当你是在邀请并暗示我。”粟桢玩笑道。

      “我今晚睡电视,不会给你误会的机会。”弥之微笑。

      “我不误会,我们还是一起睡床吧,电视又冷又硬。”

      粟桢还特意找了一家能快速冲洗的照相馆,把相机里的照片都冲洗了出来。老板是个话痨,一边工作一边问道:“姑娘你拍风景的啊?这么多风景图。”

      粟桢微笑:“不,我拍人的。”

      “可除了你几张自拍其余的都是风景照啊。自拍取镜也很奇怪,哪有留白这么大一片的……怎么不和你旁边这漂亮闺蜜多拍几张……”老板依旧疑惑,这姑娘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使,管她的,给钱的就是爷,照她说的做就是。

      粟桢也不再解释,微笑着悄悄在柜台下抓紧了弥茶的手。她拍的人,哪怕没在照片里,她也知道她就在那里,在她身边,在她心里。

      弥茶抽了一下手,却没抽动。

      “牵手会让你觉得反感吗?”粟桢偏过头去和她咬耳朵,热气哈得弥茶耳朵又痒又麻。

      弥茶摇头。她只是觉得一大把年纪了,当街手拉手,着实奇怪。

      “那就别松开。说好了你不排斥就不拒绝的。”粟桢一锤定音。

      ……

      次日早晨一人一鬼收拾好东西,从宾馆离开时,巷口一个破破烂烂的算命摊子上的盲眼神婆叫住了她们:“两位留步!”

      粟桢环顾四周,大早上的巷子里空空荡荡,盲眼神婆叫的只可能是弥茶和自己。

      出于尊重老人,粟桢和弥茶来到了摊位前。一张简陋的木桌,上面甚至有着黑漆漆的陈年污迹,桌旁挂一红黄相间,同样脏兮兮的锦旗,上书:“看卦算命,指点迷津。”

      “两位姑娘都是好的,不如算上一卦?”神婆的声音粗噶难听。

      “走吧,我不信这个。”弥茶对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感冒,比起和她息息相关的迷.信行为她反而对网上的科普文章更加感兴趣。

      “说话的这位不是此间人吧?”老人微微一笑,声音虽不大,却如一道惊雷在一人一鬼耳边炸响。

      “您……能细说吗……”自从遇到弥茶后,对于这类事情粟桢就更容易接受了,闻神婆言之有物,立马打开钱包抽出数十张红票子,看得穷鬼弥茶心都在滴血,这败家小娘们,不过就一江湖骗子都能把她耍得团团转。

      “你们可知,这世上无法往生的灵体有哪三种?”

      “不知道。”粟桢对此一无所知。

      “其一执念过重心愿未了,其二死得糊涂不知死因,其三本有余寿时辰未到。”弥茶随口回答道。就想着快点把她打发了好早点和粟桢离开。

      “没错,那你可知我是怎么看出来你非此间人的?”

      “不知道。”弥茶确定这老人是个真瞎子,眼眶里连眼珠都没有,空荡荡的可怜又吓人。

      “我虽眼盲,心眼却不盲。你们灵体,在我眼里有三种颜色。黑的是执念过重,白的是不知死因,蓝的是时辰未到……”

      “有意思的是……你身上,三种颜色都有。虽然黑色比较少,可也得注意了,省得到时候其他事情解决了却因为想不开投不了胎。”神婆把钱推回粟桢手里。“我这锦旗上,还有一句话,你们可看到了?”

      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终于在脏兮兮的锦旗上找到一行快要打入脏污内部的小字:“有缘者分文不取。”

      道谢离开后,一路上弥茶和粟桢心情都有点沉重。弥茶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死因,为何灵体上还会有白色的光芒?

      还有离开时,神婆送给她们的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是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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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弥茶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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