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停留的手心》若闻西木

10、单行道

　　做了对的决定不一定就不后悔，做了错的事未必就没有好结果。只是人活着只能向前，无论对错只能朝前走，不能倒回。

　　整个一个假期像活在别人的生活里，我报了英语补习班，每天做很长时间的车去上课，然后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路上游荡。努力对阳光微笑，让自己轻松麻木的适应这种心情。心里难受的时候，就暗暗骂自己：你不可以继续犯贱……
　　没了尊严自由甚至私心，却还是换不来他的全部。爱情是条单行道，我已经不能继续分享。

　　开学时看见他，他的表情那么熟悉，似乎哪里见过。彼此似乎再也没话说，连停顿都没有就擦身而过了。脸上微微一笑，终于走出去了，这一步，是不是就不会再回头。脚下还是很沉，因为每一步，都离他更远一点。
　　只是从寝室走到图书馆，短短的一段路走得无比艰难。我这是要去干什么，我停下来问自己。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你要去干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似乎听见了我心里的想法。
　　不知道。我脱口而出。
　　那……去图书馆看看吧。他决定了，就朝前走去，不问我的意见，也不打算停下来等我。
　　那一刻发现自己一个月来作的努力那么可笑，以为自己很有骨气，可以说放就放开。见了面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我不是说过不可以这么犯贱……

　　郑允浩，你站住。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追上去，停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喊出这句话。
　　他站住了，但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他低下了头，低低地说，对不起……
　　我摇摇头。

　　不必道歉，你总是这样。你不知道这样我会更下不了决心。我试着让自己忘记她的存在，自欺欺人，只希望能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可是我明白，如果你也有着同样的心情为什么不跟她分手？你到底要欺骗谁？你从来不打算解释，我也不问，可你以为我真的不在乎吗？
　　不要再左右为难了，我们没有未来，我给你最好的理由，你也要给我自由。

　　他艰难的转身，问，什么理由？什么自由？
　　我也有女朋友了，不要再来找我。
　　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我就可以和他继续说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最后的对话再延续，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他什么也没说，一个无比悲伤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刺得我生生的痛。燥热的八月末，却仿佛封住了所有毛孔不能流汗，从脚底到发稍都憋得发慌。他看着僵硬的我，转身离开，连悲伤都没有留下。

　　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却微张嘴巴发不出声音。胸口突然很疼，疼得喘不过气，我慢慢佝偻着蹲下，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把头埋进胸前，欲哭无泪。
　　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没有一句反驳，如果和你大吵一架，我现在是不是会更放得开。可恶，你就是不打算放过我，连离开都要把我捆在原地。

　　我终于记起在哪里看过他的表情。那时我自己一个月来，镜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