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艾弗里》猫中恶霸

5、第 5 章

　　56、
　　艾弗里去布置猫窝了，走之前三令五申金不要碰他的小宝贝。
　　金听见又是大叫了一番，对这个称呼表示了不满，但是没有什么用，艾弗里对于他的不满不予理会，留下他一个人跟小宝贝独处一室。
　　57、
　　“这真的是……我想你拜访前应该给我打声招呼。”金冰冷冷的说，他还窝在沙发上，裹着被子，一脸戒备。
　　小猫崽舔了舔爪子，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身份！我告诉你！！你今晚别想在我的城堡过夜你这个……”金跳起来指着小猫崽的鼻子大声喊叫，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它这个什么？”艾弗里从门后面伸出头来，问。
　　“没什么。我跟她相处得很好。”金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坐下，恢复艾弗里离开时候的样子。
　　艾弗里怀疑的打量了他一分钟。
　　“小宝贝是个姑娘吗？”他问。
　　“……哦，我想是的，你看这么可爱，当然是……”
　　“好的，那么她就叫玛丽了。”
　　“我不同意——”
　　艾弗里没理他，关上门走开了。
　　金继续跟小猫崽对视。
　　“你满意了吗？”金问道。
　　“还可以吧。”小猫崽说。
　　“……”
　　58、
　　“艾弗里——”
　　金的喊叫响彻整个城堡。
　　“干嘛？”
　　金裹着被子冲进艾弗里的房间，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我给你说这个猫，它不是普通的猫，你知道东方吗？东方的妖怪就是动物变成的人他们还能再变回去这个猫她就是个妖怪，比那群蠢乌鸦要危险多了……你不要养这个猫！！！我去商店给你买英短！买布偶！你要什么我都买，什么都买……”
　　“不知道，哦，不行，不要。”艾弗里把他推出门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快去地下室吧。”
　　“不能养啊艾弗里——甜心——宝贝——”
　　金被推出房间，趴在门上叫喊。
　　“你滚好吗？”
　　59、
　　猫咪站在桌子上，从一头走到另一头。
　　“我记得我早就给你寄过信。”她看金从门缝里滑进来，背部死死的靠着门，坐在那里慢悠悠地说，“不要这么的如临大敌，我来还是因为你邀请我呢。”
　　“你就是我的敌人！！给你寄邀请函的金已经死在了过去，站在你面前的是现在的金！”金大喊。
　　“商人做生意讲究诚信，我是个合格的商人，我很有职业道德的好吧。”猫咪的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黑鹭，跟艾弗里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我不能接受！！”金就差拿手帕擦脸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了，“你是被抱回来的！他还喊你宝贝！我很难过！我很生气！我真的超级生气——”
　　“哦。”
　　“你刚刚在笑对吧，你这是炫耀！！！我告诉你我真的超级生气——”
　　“没有，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
　　“你就是在笑——”
　　楼上传来一声重重地重物落地声，是艾弗里在对噪音表示不满。
　　金一下子闭嘴了。
　　猫咪低头看了看桌布的花纹，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眼神变化。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她说。
　　60、
　　金臭着脸吩咐女仆给这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准备点晚餐。
　　美好的双人晚餐时间没有了！他跟艾弗里之间多了一只不知好歹的猫！
　　艾弗里超级喜欢这只猫！
　　他好难过。
　　就连晚上讲故事也不能让他好受。
　　为什么？
　　因为那只猫的猫窝！就在艾弗里的枕头边上！！
　　金要嫉妒死了。
　　61、
　　“你给艾弗里喝的什么？”猫咪溜进地下室，跳上工作台，问。
　　“牛奶。”金没好气地说。
　　“你已经好多好多岁了，是个大人了，成熟一点。”猫咪翻了个白眼。
　　“你说你来不是为了艾弗里，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这什么品种的傻逼。猫咪在心里用她所知道的方言把金浑身上下骂了一个遍，由于语言太多她沉默了很久，金也没有说话。
　　“那你有本事有事别找我，走了。”猫咪刚要跳下桌子，就被叫住了。
　　傻、逼——
　　她在心底呐喊，猫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的转过身来。
　　“讲。”
　　“艾弗里……被黑鹭施加了增益，目前看来促进了他的恶魔角的发育，我配置药水抑制这个过程，收效甚微。我也不知道黑鹭的增益还包括什么。”
　　“哦，没事啊很正常，艾弗里是个小恶魔的话他本来就会有角。”
　　“你怎么不一开始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要把他搞成小恶魔！！”猫咪喘了口气，继续说，“黑鹭的增益效果就是促进发育，对于人类来说……是加速他们成熟的最好办法，她通常会用这个消耗目标体内存储的营养，让他们变得虚弱方便自己捕食，当然加速过了头自然就是变老，然后死掉。艾弗里又不是人类，这个效果在他身上就跟人类补钙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大变化的。”
　　“他在短短几天内就长出来角了！我能触摸到硬块！”
　　“人类长牙也没需要几年！！长角一样！！！你有点常识好吗！”
　　金看着坩埚里正在冒泡的液体叹了口气。
　　“怎么消除效果？”
　　“找到黑鹭。”
　　“怎么找到？”
　　“不知道。”
　　金怀疑地看着她。猫咪作为唯一一个得到黑鹭认可的她的真正的主人，他才不信猫咪会没有办法找到黑鹭。
　　不过有所隐瞒也算是意料之中，他们还没有到达彼此知根知底的那种地步。
　　啊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没有无话不说的朋友，真是悲哀。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
　　“你这句话说了三遍了猫咪小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是不会说话的。”他重新拿起桌子上摆放好的材料，搅拌锅里的液体，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实验上。
　　这是无声的逐客令。
　　“你说得对，现在普普通通的小猫咪要去艾弗里的床头睡觉了。”
　　金捏着搅拌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白了。
　　我要给她下药！
　　62、
　　等等她怎么过来的，女仆们没有看见？
　　63、
　　“啊，这个啊，”猫咪坐在门口优雅的舔舔爪子，“好歹我也是城堡的设计者跟前主人，暗道什么的我又不是记不住。”
　　金死盯着她，缓慢的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之后，他猛地扑向猫咪。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金摁着猫咪的爪子让她画了个暗道分布图。
　　64、
　　我是被憋醒的。
　　玛丽整只猫都瘫在我的脸上，小肚皮正中央正好对着我的鼻子。
　　“早上好。”我把她抱下来放在腿上摸了两下，看了看闹钟，还早。
　　不过早起很让人清醒。
　　我关掉闹钟，把不满我打扰她睡觉的小猫崽放进被窝。她睁开眼看了看我，翻了个身继续露着肚皮睡。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呼——如果我这个房间正对着太阳的话，现在应该能够看到太阳。我这么想着，去了洗手间洗漱。
　　早起的唯一危害是我看见了刚从地下室出来的金。
　　哦天啊，以前早饭的时候是看不见的，这样我还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早晨，精力充沛的去上课。
　　不过金的样子很狼狈，脸上还挂了彩。
　　这让我开心了一点。
　　我甚至向金打了个招呼，就为了让他看过来好看仔细他脸上的伤。
　　嗯……有点像猫爪子挠的。
　　“你的脸怎么回事？”我问。
　　“你的猫抓的。”金没好气的说，他拿起桌子上的红茶，用手碰了一下，估计嫌凉，又放下了，“昨天晚上进了我的地下室给了我一爪子。”
　　“胡说八道，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她那么的小，还很乖。”我给自己倒了杯水，“而且她昨晚肯定没出去，她怎么可能有力气推开你弄的那些厚厚的木门。更别说你地下室门口还有女仆呢。”
　　金的表情变得有点一言难尽，根据我的经验他应该是想骂人但是碍于人设没有骂出来。
　　“不，就是你的猫。”
　　“不可能，你的伤口要是她抓的肯定马上就好，怎么可能是我的玛丽呢。”
　　“……”
　　“哦，我还要去把她抱出来，待在房间别憋坏了，出来正好让女仆照看一下。”
　　“……”
　　我听见金把茶杯丢在了地上。
　　“我讨厌那只猫！”他狠狠地说。
　　“如果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她不好，我就三天不跟你说话。”
　　“不——”
　　65、
　　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的短暂，吃完早饭，我不得不告别我可可爱爱的小玛丽，虽然她看上去对于我吵醒她睡觉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以至于不想理我，但她还是那么的可爱。
　　我在金即将要杀人的目光中离开了家。
　　66、
　　有人在盯着我。
　　当我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滑动时，当我走在走廊里时，当我跟同学谈话时，我感受到注视着我的目光。
　　没有恶意，只是太过强烈，让我无法忽视。
　　嗯……似乎不是学校里的人，我有过被少女们疯狂窥视的经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乐于接近我，但是拜她们所赐我同样接收到了很多来自男孩的恶意的目光，从而学会了从目光中读取信息的生存技巧。这个技巧很有用，每次马克老头找我茬的时候我总能精准的提前预知。这大概就是金说过的不能小看人类的地方。
　　我在笔记上记下这堂课的最后有价值的单词，第无数次的回头看向窗外的树冠。
　　那道目光如影随形，让我逐渐开始烦躁起来。
　　那个人是谁，他想做什么？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在我放学后有了结果。
　　一位有着黑色卷发的女人在路上拦住了我，她有着祖母绿的眼睛，瞳孔深处有着淡淡的灰色，穿着修身的长裙，身体纤长的有些怪异，但是那种古怪感在我眨眼睛的时候从我的大脑里飞走了。
　　“嘿，”她警惕又急切地看着我，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叫爱丽丝。”
　　“呃……你好。”我想了想，觉得对方报上姓名的时候自己也报上姓名比较礼貌，但是我刚刚张嘴，就被她打断了。
　　“你是艾弗里。”她肯定地说，同时表现出一种焦躁的不安，“我需要你的帮助，求求你，我现在很危险。”
　　我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讲道理，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被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人硬塞给我的什么责任什么高尚的品德，我就是个从地狱偷渡到人间的恶魔，并不是很想受到地面上法则的制约。即使她叫爱丽丝，而且感觉很像乌鸦们描述的那位。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执行金对我下的命令了，他也没把我怎么样，能拖一天是一天。
　　大概我的表情太过于明显，爱丽丝更加的不安，且急迫。
　　“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您的帮助，”她用了敬语，双手合十，身体前倾，“我有证据表明我跟最近的杀人案有关系，那个杀人狂就是冲着我来的，我需要您帮我。”
　　喔，有点意思，她赢了。
　　“你想去咖啡店吗？”我描述了一下我经常去的那家店的地理位置，“呃……安全问题的话，我自认为我还是能面对面打一架的。”
　　爱丽丝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67、
　　在征求同意后，我为她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爱丽丝向我讲述了整个事件。
　　“有个男人骚扰我，他的名字叫吉恩。”即使在温馨的咖啡馆里，爱丽丝依然表现出不安，她会不时地环顾四周，以确定自己现在是安全的，“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他跟我遇见的一些狂热的追求者一样——人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热情饱满，但是他不是。”
　　“他用尽所有手段接近我，就连我搬家也无法避免他的窥探，他就是个疯子！我所做的什么他都需要知道，我试图拒绝，但是……他找上门来，威胁我。”
　　“那真的太可怕了，在我搬到一个新的地方，打算重新开始的时候。就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却在我放下行李的一瞬间敲响了我的新家家门。”
　　爱丽丝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开始哆嗦。
　　我把纸巾推向她。
　　“没事的，请不要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说。
　　爱丽丝镇定下来。
　　“谢谢……或许接下来的话会让您觉得我是个疯子，不过，请您相信我，”她双手合十继续做出了祈求的姿态，“吉恩是只吸血鬼——请相信我，我并没有在说谎。”
　　哦，我没有，毕竟我家里也有一只吸血鬼。我这么想着，跟你的那只一样讨厌。
　　她见我没有表示出对她所说的话的怀疑，镇定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我向在教会工作的朋友需求帮助，他们帮我来到了这里。第五童话小镇是个很棒的地方，先生，我在这里度过了一段美好难忘的平静时光。”
　　“但是他追过来了，对吗？”我问。
　　爱丽丝忍不住掩面哭泣：“是的，是的，他杀害了无辜的人，仅仅因为我跟他们接触过，我的天啊，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深吸一口气，我的天啊她哭了，我该怎么办，我不会安慰啊！
　　“别这样，爱丽丝，我会帮助你的。”我身体向前倾，“没关系的，我敢保证我会让那位可恶的吸血鬼在牢狱里天天吃大蒜，别哭了好吗？”
　　“太感谢您了，真的，谢谢您愿意相信我。”爱丽丝还是在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天每日，我都在害怕，他肯定在暗处看着我，是的，他肯定在看着我……”
　　她开始陷入自己的妄想里，情绪失控，我无法跟她交涉，只能看着她消失在巷子中。
　　我追丢了。
　　68、
　　蝙蝠女仆从狭小的窗口飞进来，落在地上化成人形。
　　“老爷。”她上前一步，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金正在享用自己起床后的第一杯红茶，闻言放下茶杯。
　　猫咪也在，她表示自己讨厌深海鱼类，希望说完话之后给她来一杯牛奶。
　　事实上，在女仆进来之前，金正在没好气的翻白眼，说你讨厌那就别吃的精光。
　　猫咪也翻了个白眼，表示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女仆趁他们俩个都停下来听她说话的空当，把爱丽丝跟金接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但是她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谈话内容，并对此深感歉意。
　　“爱丽丝？”金猛地看向乖巧坐的猫咪，后者动了动耳朵，歪了歪头。
　　“嗯哼？”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这个名字听起来蛮耳熟，爱丽丝梦游仙境？”
　　“她是谁，为什么会找到艾弗里？”
　　“我怎么知道，或许人家喜欢艾弗里呗。”
　　金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凌冽。
　　“嘛，开个玩笑，”猫咪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等艾弗里回来的时候问问不就好了。”
　　你说的简单！我怎么可能会主动问！！金在心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