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受全理拜称帝称后 读冉敬书回国回家 ...
-
解决一个大问题,玉雯相当开心。
段微趁机又索吻,玉雯不理,自顾自睡觉,段微不得玉雯同意,不敢越雷池,也恨恨地睡了。
睡了半个多时辰,段微的寒毒又开始发作,他不愿损耗玉雯的内力,又不愿叫醒玉雯,起身去唤欢歌,谁知欢歌不在暖阁,只得让雨胭去请莫惊春送一颗火灵珠来。回到床上,玉雯已醒了,笑着看他,要给他渡真气,段微道:“你说话得算话,说不能碰对方,就不能碰。”
玉雯道:“之前说的先作废半个时辰,等你好了再继续。”说着就要抓段微。
段微忙躲开,两人就在宫里追逐起来。
正玩闹,莫惊春来了,让雨胭送了颗红丸给段微服下,段微身上冰晶很快消融。
玉雯见了,颇感神妙,又让段微给她看了伤口,不过几个时辰,段微白天的伤口已愈合许多,且上月的疤痕渐渐消失,玉雯对莫惊春的医术惊叹之余,忽想起一件事来,穿上衣服来到宫外问莫大夫道:“莫师傅,倘若有人腹部受了剑伤,服药之下,伤口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渐次溃烂,人也在极短时间内枯瘦,伤口却不怎么痛,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莫惊春想了想道:“这很难说,一来要看伤者的体质,二来要看伤口部位,三来要看药方和服药方法,单凭公主所言,实难断定。”
玉雯手头并无药方,也难说清父皇的体质和伤口,只得作罢。回到床上,有些怏怏不乐。
段微劝道:“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北上回国,不出几日,就能到江渚,到时见了你父皇,让莫师傅开个药方,必能治好你父皇的伤,你别难过了,好不好?你愁眉苦脸的,我看着也会心疼。”
玉雯道:“白天你说送我回国,为何带着三十万兵马同去?声势也太浩大了些吧?”
段微道:“你不是怀疑父皇圣旨有假么?若果真如此,洛国形势必然不容乐观,你回国时,要想重回宫苑,与父皇母后团聚,免不了一场恶战。我率举国之兵送你,方有五分胜算。”
玉雯道:“若父皇母后遇难,岱国姓玉也好,姓赵也罢,随它去吧。我不要你为我冒此奇险。我跟你定居岱国,也挺好的。只要有你在身边,住哪里都好。”
段微看玉雯楚楚可怜模样,忍不住又想吻她,玉雯鼓着铜铃大眼盯得段微浑身发毛,段微只好老实侧躺在他的二分界线内,道:“你放心。”
玉雯侧过身躺着,远远地看着段微那张绝世容颜,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
次日天亮不久,金沙宫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玉雯段微醒来时,两人正抱在一起,双腿缠绕,难舍难分地睡在床中间。
“段微!你耍无赖!”
“我一直没动啊,耍无赖的也可能是你。”
“不可能!我也没动!肯定是你昨晚偷偷越线抱我,你看你,现在还不松开!”
“既然抱都抱了,亲一口又有何妨。”
“滚!”
两人洗漱更衣毕,开门来看,敲门的竟是欢歌。
欢歌背着行李包,是来辞行的,把段微吓了一跳。
玉雯道:“姐姐要走也可以,不过待会儿段微和段未央要在金銮殿比武,你看完再走也不迟。段未央是洛国的武状元,你就不担心段微被他打死打残?”
欢歌望向段微。
段微道:“我的确要和段未央比武。且在金銮殿上,我还要赐封百官,姐姐一路护持我走到今日,如此盛况岂能没有姐姐在场?如果姐姐就此离去,弟弟于心何安呢?”
欢歌听段微自称“弟弟”,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道:“主公和段公子比武小心些。”
欢歌去后,段微道:“玉雯,我想给姐姐赐封花夭名号,也就等语你们洛国的郡主,你看可以吗?”
玉雯道:“赐什么花夭啊!她不是你姐吗?赐封她为长公主好了。放心,我不会吃醋!”
段微赧笑索吻,被严肃拒绝。
.
一时早朝,金銮殿中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伺候朝见。
五更三点,段微身穿龙袍升入金銮殿,踩踏金陛至龙椅前。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段微驾坐。
玉雯、欢歌、雨胭在帘后见段微端坐于龙椅之上,当真是龙神虎威,风云臣服,更兼他凤表龙姿,雍雅尊贵,直使百官不敢仰视,玉雯欢歌雨胭神为之夺,气为之窒。
全理宣读圣旨,葆檠继位,改年号为文威年,立玉雯为皇后,大赦天下,传诏至岱国十八州六百郡县三千万臣民,并寄国书给洛国皇帝,普天同庆。
至此,段微是为文威帝,玉雯是为文威帝之妻,岱国之母。
尔后,段微重整百官,左丞相由全理担任。其下右丞相至京畿地方官员,全部重新任免,多由全理推举,全理秉公执法,任人唯才,所举高官多是老臣,段微离国之前与他们有过接洽,皆忠心爱国之士。
连同沈醉、江洪等有功之人皆有封诰。
段微邀莫惊春统领御医所,莫惊春婉拒。
诸事已毕,文威帝特意强调:“朕还有一事,请众卿听讲。朕自小得一位姐姐照顾,方有今日,朕常怀感恩之心,未曾表露。今日良辰美景,朕当着众爱卿的面,认她做亲姐姐,并赐封她为‘梅溪彩姝’。”
百官之中,都相互打听:“谁家的姑娘如此受陛下抬爱?”
欢歌早已泪湿双眼,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段微道:“她是欢歌,从今往后她与皇室同姓,便是葆欢歌。”
欢歌听到这里,笑着哭了。——她释怀了。
段微又道:“另外,朕想与洛国武状元段公子比武助兴,众爱卿在这金銮殿中为朕助威可好?”
文武百官早听说段微剑法超绝,但他做为一国之主,自降身份与敌国武状元比武,无论输赢皆有伤国体,都不作声。只有全理知道文威帝思虑清奇,他做怪事肯定又是为了取悦皇后,因此说:“既然是比武助兴,只可点到为止。”
殿头官宣段未央进殿,段未央尚不知何事,一进来,段微便扔了根长·枪给他,枪尖上包了皮囊,段微自己取一柄木剑在手,道:“段公子,听闻你是武状元,可惜是只软脚鸡!你若是个有血性的男儿,今天就拿出真本事来,与朕一决高下!”
段未央本就为玉雯与段微卿卿我我憋了一肚子气,今两人昭告天下成了亲,又被段微的话激怒,当即挺枪直刺段微,使出浑身解数誓要让段微在百官面前颜面尽失。他的枪法又快又狠,只攻不守,连全理等武将见了都暗暗佩服。
段微剑法精妙,起初尚可抵挡,百余招过后,只觉眼前尽是枪影,左支右绌,只得闪避。
段未央丝毫不留余地,穷追猛打,段微正从他头顶翻个筋斗,他岂肯错过良机,当即挺枪向天猛刺。段微用剑卷开枪杆,单脚落地,长·枪却似一条猿臂,伸长七尺,刺他心窝,段微大骇,飘出两步。段未央长·枪抖动,敲中段微的剑,木剑眨眼直飞了出去,插进了殿中木柱。
段微输了。
众人目瞪口呆。
段微道:“咳咳,朕的剑……那个使的不顺手,你知道,高手过招,毫厘之差可使胜负逆转。何况那个,木剑与镜水剑之尺寸、重量、锋利程度天差地别,所以朕只是输在兵器上。”
百官见皇帝强词夺理,更加目瞪口呆。
只有玉雯会心一笑,对欢歌道:“姐姐,你看我们这位洛国状元如何?”
欢歌听玉雯这一问,早明白了段微和玉雯的苦心,垂眸道:“自然是好的。”
玉雯哑然失笑。
散朝后,百官退去,段微进了书房,金銮殿里只剩玉雯、段未央两人,玉雯站在金阶上道:“段未央,我求你个事。”
段未央受宠若惊,忙问何事。
玉雯道:“你去跟着欢歌,她现在彩姝,也就是长公主,不管去哪,你都得陪着她,要是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段未央不明就里,领命去了。
.
玉雯回御书房,对段微道:“启奏陛下,我已经把欢歌和段未央的事安排妥当了。”
段微早知道了,笑道:“在朕面前,不称‘臣妾’,而称‘我’,该罚!过来!让朕亲亲!”
玉雯道:“呸!想亲得叫奶奶。”
段微只好遣散了宫女太监,叫了几声奶奶,两人正吻得如痴如醉,全理在门外咳嗽道:“陛下,有洛国国书来,请陛下过目。”
段微连忙整理衣冠,擦干津涎,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玉雯和段微一起看那国书,油纸包着的丝绸上写道:“洛国天子百拜元和皇帝上言:朕闻小女云梦公主玉雯客居贵国,朕、及其母后、兄弟、姐妹思之甚切。今特遣使臣冒干天威,赍书携礼,以报陛下圣恩,锡释公主归国,诚为元和康成之幸!康成三十七年九月九日,洛国国主玉圻,敬上。”
玉雯读完,吓了一跳。从国书上看,是她父皇前几日写给段微的父皇的,目的是索要她回国,文末有父皇草书花字和拇指红印、御玺章印,这样看来,她父皇母后都还活着。
玉雯不敢相信,命人回金沙宫取来前一封圣旨比对,发现国书笔迹与前一封圣旨笔迹相同,都是出自宰相韩纶之手。花字依然遒劲有力,指印、章印皆鲜红清晰。
看不出真伪。
段微道:“不如把使臣叫来问问,看他怎么说。”
俄而,使臣来至金銮殿,玉雯与段微同坐龙椅,玉雯不认得来使,便问:“我父皇让你带了什么礼物来交换我回国的?”
使臣先向段微、玉雯行了国礼,禀道:“回公主,吾皇已备好一千万两白银,一千万石粮米,屯在国界,只等国君应允赐还公主,即刻送入岱国。”
玉雯又问:“国书可是我父皇亲手交与你的?”
使臣道:“小人卑微,未睹天颜。国书乃双大人交与小人之手。”
“哪个双大人?”
“双阔双老大人。”
“双瞳可安好?”
使臣愣了愣道:“恕小人死罪,小人卑微,无缘识得御前侍卫,不知双侍卫近况。”
“赵音籁近来可好?”
“赵大人痛失孙女依然照例上朝,不见异状。”
“行了!你去罢!”玉雯问不出破绽,遂下逐客令。
不料使臣还有话说:“小人恳请公主移步,小人另有密奏。”
玉雯望向段微,对使臣道:“什么话,不需要密奏,说!”
使臣俯伏拜道:“臣乞密奏,于公主有益。”
段微捏了捏玉雯的手道:“你降阶听奏吧。”
玉雯只好下了金阶,走到使臣身旁,那使臣借着玉雯身子阻挡,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低语道:“这是冉统领再四恳求,偷偷交与小人带给公主的,切莫让他人知晓,否则小人性命难保。”
玉雯收了信,道:“你先回去,这几日我即启程回国。”
玉雯坐上龙椅,当着段微的面,拆了书函,果真是冉敬的亲笔信,内中必有父皇母后和国情消息,玉雯还没开始读信,手心已汗湿了。
冉敬的信颇长,嘘寒问暖,殷殷关切之情,惓惓思念之意,虽不着一字,却浸润通篇。段微读得不禁义愤填膺,道:“刚赶走一只癞□□,又来一只老□□!”
玉雯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没要紧的事上,你看这里,‘皇上得太子及双相寻求海上方,悉心疗治,今已康宁。’就是说,父皇病好了!父皇好了,母后肯定也好好的了!哈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来,我现在好想亲你啊。”
玉雯一边说,一边抱着段微就在龙椅上激吻。
段微“唔唔”不清地说:“我不太相信他。”
玉雯道:“为什么?”
“直觉。”
“你又不是女人,哪来的直觉!你就是醋吃多了,胡思乱想。”说完又亲。
段微道:“你看,信上只说,康成帝得了海上方,治好了病,却只字未提是何药方,如何对症下药,医者姓甚名谁。况且,为何信中用的是‘康宁’二字,而非康复、痊愈?另外,你儿时好友双瞳,送你出宫时被捕,生死未知,信中也未提。再者祝清被急调回京,必有大事,为何信中没有半字相关?如果是我给你写信,必然都会告知于你,好让你放心。最重要的是,既然已有国书来索要你,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写一封密函说那么多废话?他就不怕使臣告密?”
“你是说,冉敬的信也是阴谋?”
“不然呢?”
“不会。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段微似乎真生气了,坐直了身子问。
玉雯正色道:“不可否认,冉敬对我有意。但我对他,跟你对欢歌是一样的,只讲仁义,不论情意。难道你不信任欢歌吗?”
段微怔了怔,一板一眼地说:“我相信欢歌。但我不相信那姓冉的。”
玉雯从龙椅上站起身来道:“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段微连忙拉玉雯的手,让玉雯坐到他怀里,哄道:“你相信他就相信他吧,何必生气。嗳,听说冉敬的武功很高,不如你也让我跟他比一场如何?”
玉雯果真来了兴趣,笑道:“好!一言为定。”
段微抱着玉雯的腰柔声道:“那我们带上天兵,即刻回洛国看望康成帝吧。”
玉雯起身拉着段微的手道:“早就收拾好了,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