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林：大丈夫横行天下》纳兰佩紫

5、5：将军百战身名裂（上）

　　在写这一章之前，曾经和兄弟讨论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设想，大家不必当真，看看就好。
　　我问我的八弟说：“在罗明海刺杀帝林前，老猪曾经有一段很让人悲愤的旁白，大意如下：如果他成功杀死帝林，那么斯特林顶多叫唤一阵严惩凶手，却不会为他反叛家族。紫川秀在远东忙不过来，也不可能为了帝林杀回来。那么，如果紫川参星暗杀帝林成功，斯特林和紫川秀会怎样？”
　　他想了想，回答我：“六哥，后半部紫川我不认为是老猪写的原来的那个紫川。如果按照前半部来说，斯特林大概是哭哭啼啼的归隐去了，紫川秀多半会杀人复仇。”
　　我问他：“那么紫川宁如果跑出来哭哭啼啼的说不要杀我叔叔，阿秀会怎样？”
　　我可爱的小八说：“我说他会杀直接行凶的人复仇，他不会杀参星……你看哥应星的时候，他也没咋样……”
　　然后我反问：“那么如果斯特林和紫川秀任何一个被紫川参星使人暗杀，帝林不敢杀参星报仇吗？”
　　小八很快回复：“有什么不敢的，他会反。”
　　我点头：“帝林交的好朋友！”
　　小八无奈：“性格决定命运啊六哥！”
　　是性格决定的吗？还是心中位置的重要程度不同呢？呵呵，这个问题，无解。
　　当然本文一直标榜在用事实说话，所以以上这些臆想，大家不用较真，只是个插花罢了。这次我想写的，是关于修罗王一面的帝林。

　　帝林的特质之一，就是战斗状态中他的可怕残忍，如果算人头债的话，那么西川大陆所有名将加起来，或许也不如他一个人的杀孽多。他不但杀敌人的将士，杀敌占区的平民，也杀过自己人，杀过自己国家的平民。杀的可谓毫不手软，名目百出。虽说一将成名当是白骨累累，但帝林的血债，足够染红一片平原，实在没人性了一些。这是他独有的示威方式，也是最被反帝人士不齿的地方。
　　现在有小部分帝林的粉，对他的喜欢相当盲目，甚至把帝林杀人盈野、得恐惧名号‘修罗’也当成了赞美，歌颂他这一行为，引得很多人反感。这一点我需要澄清，我喜欢帝林，为了帝林的末路，我可以撕掉、烧掉两部紫川，可以心灰意冷再不看老猪的书，但我无意神话帝林，无意歌颂他的所有缺点。但是，我必须说明一点，我认为，帝林的杀戮，虽然不能说对、不值得赞扬，却也不错，不能全盘否定。他杀人并不是喜爱杀人，是有很大功利性与目的性，自身会有所受益，所以与滥杀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哪个名将手上没有血’，这种话我绝不会说。因为帝林的血债，和其他将领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战争对阵中杀敌是合理，那么帝林杀的很多并不合理，然而不合理却不等于滥杀。
　　我们先看看帝林的治军态度。
　　很奇怪的，在紫川全书里，忠诚度最高的军队，只有两支，一个是流风霜的十字军，另一个就是帝林的铁血宪兵团。如果要作比较的话，后者的忠诚度似乎更加盲目，因为流风霜的地位是‘正统’，帝林只不过是紫川家众将中的一员，紫川家的士兵没有理由无视家族而效忠帝林个人。
　　而更奇怪的是，帝林带兵，却是最严厉的。
　　紫川秀作为主角，不管我们看到结局如何诟病他，却不能否认，他带兵虽然狡诈却很仁厚，一个半兽人烈士的儿子做了逃兵，他可以深受感动而放人走。但是，紫川秀的带兵方式与作战手段，不能作为对比，因为有老猪给他开了无数的金手指，和他比较，对别人不公平。威名赫赫的秀字营为什么强大？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为什么是武林高手？因为阿秀给他们批发似的整了几百本武功秘籍。相当于拥有了数万的东方不败级士兵，当然强大的让人无语。
　　暂且拿同是紫川三杰的斯特林来比较。也不知老猪是否故意弱化斯特林在军事方面的存在感，不仅他作战记录寥寥无几，且几乎都是几句叙述完事，基本上没有细节描写。让我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他朝令夕改，属下们每天睡起来都要去查查今天自己是什么职务……不得不说这一笔写得很崩坏，带兵如同儿戏，我不相信堂堂紫川之虎会这么玩，当然斯粉们要怪只能怪老猪让他这么玩。（原文：秦路和唐平都不禁失笑：文河两个星期来已经是第三次被降职处分了，每次斯特林都是声色俱严，可是隔不了几天又找个理由帮他升回了原职——不但文河如此，几乎所有军官都知道，斯特林作风雷厉风行，在他部下任职，很容易就可以获得提升，但跌也跌得很快，因为斯特林是从不宽容懒惫的。以至于军官们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打发人来问参谋部：“今天我是旗本还是红衣旗本啊？”“什么，我已经降到小旗武士了！前天我还是副统领呢？！”）
　　帝林带兵，铁律森严，像主角那种仁厚之行，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这修罗王的身上。如果临阵脱逃，恐怕就是哥普拉他也会摘了脑袋以儆效尤。而且，他练兵的方式很简单，直接拉上战场杀人，只有活下来且表现优异的，才能考虑用还是重用。这里也有个小细节可以体现他带兵风格：集合的时候，一个属下来的晚了，他下令打二十还是三十棍，然后降职。那人一声不吭，被打完了，回来报告说路面情况有变化，所以来晚了。这个理由很合理，天灾没办法。帝林问他刚才怎么不说，这人回答说失职没有理由。帝林赞同：好一个没有理由。于是升了他的职。
　　这种铁律之下，体现的是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虽然紫川公认有很多bug，尤其是描写战争方面的不成熟，但帝林带兵的方式，却比较不YY，也比较贴近真正的军人军规，比较不游戏。军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个地方，无规矩不成方圆。虽然‘努力就能出头’这一点来说，帝林军团并非唯一选择，但至少是吸引铁血汉子的理由之一。（原书有文：帝林的铁血宪兵团，只有光明王的秀字营可以与之匹敌！不能不佩服帝林带兵的能力！你可以指责他种种不是，但无法否认，作为他麾下一员，只要服从，绝对服从，帝林绝对不吝惜各种奖赏！）
　　分析宪兵团对帝林不正常的忠诚度，除了他作为长官赏罚分明、护短之外，心理因素也占了很大一个方面。而这种心理，与其说是对他的个人崇拜，不如说是盲目相信他长期以来的积威，没有道理的坚信帝林不可战胜。如果说哥普拉、今西这样的将领，是在帝林身边，受到他人格魅力影响而坚定跟随的嫡系，那么再下一级的士官，有可能是受到哥普拉们的影响，也可能是觉得帝林大人最狠，跟着大人有肉吃（囧……）。但最底层的士兵，绝不会考虑太多，他们当中，即使有三成是因为崇拜帝林，愿意跟着他一起走向地狱而不悔，那么剩下的绝大多数，在战场上却并不会考虑自己为帝林卖命值当，还是为紫川参星卖命值当，因为他们处于最底层，所以考虑的只会是活下去。跟着比较强大的主子，活下去的可能性要高，帝林战无不胜的可怕在他们心里生了根，帝林对付敌人的凶残手段也让他们觉得背叛的下场会凄惨无比。相比较而言，魔族比总长可怕，帝林比魔族可怕，所以他们对阵魔族不畏死，所以他们无视了总长，所以帝林的威信就这么建立起来了——‘敬’与‘畏’，似乎从来形影不离。既能由敬生畏也能由畏生敬，到最后都是个‘敬畏’，于是忠诚。所以初步分析来看，帝林的残忍，不但成功震慑了敌人，甚至对自己部队也有微妙的影响，对他自己而言，是有一定益处的。他成功组建了这样一支勇猛无畏，又只对自己效忠的铁血兵团，虽然看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恩威并施之下，却收到了成效。这并非没有反效果，你看，投降他的部队很少，他也不像阿秀那样擅长搞联谊，搞统战，拉拢腐蚀对方，结果杀的挺痛快了，搞得自己越来越可怕，手下人也越来越忠诚，部队却没有壮大起来。忠诚度提高的代价，是精而少，虽说这从某个方面来讲是好事，但也只是从‘监察厅长’这个职务来看罢了。做总长的话，显然是不够的。

　　帝林嗜杀，从有明确记载开始，至此后每逢他出阵，都是杀的变本加厉，刷新纪录。但他杀戮天下的背后，却有明确的目的和理由，他并不是爱杀所以滥杀，虽然当中的确有不少无辜，他们或许并不该死，但那也仅仅是不该死罢了，战争就是强者的傲笑与弱者的悲鸣，没有正义，更没有道德标尺。
　　我并不是在为帝林开脱。实际上我的确认为战争本身不分正义对错，一旦开始，就要以流血结束，残暴的行为不是帝林的专利，只是他的专长。
　　大家可记得反攻魔族的时候，斯特林的势如狂飙？可曾记得阿秀同意屠城？作为公认忠厚仁慈的两位将领，他们杀的并不惭愧，甚至斯特林还说过（节选书中原话）看着紫川秀沉默着，哥达汗加上了一句：“大人，我听说，斯特林大人的那路兵马，进军势头非常强悍，势如狂飙！人军过后，身后只剩下青天和黑土了！”他的语气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怂恿味道，目光中带着期待。紫川秀半闭上了眼睛，耳边回响斯特林低沉而有力的话语：“魔族屠杀了我们近千万的平民，焚境毁灭城镇多达一千三百个，至今东南平原和东北各行省仍是满目创夷……天道好还，为国雪耻，我们问心无愧！
　　那么，帝林屠杀魔族、包括开始时屠杀臣属魔族的远东种族的士兵和平民，难道就不能说是‘天道好还，为国雪耻，我杀的问心无愧’？当然帝林本来就杀的没什么愧疚感，但他也没打出什么大义凛然的旗号，表现出来的更是‘哦，有人挡路了，杀掉’，所以他就是冷血残暴，别的将领去杀，去屠，就是正义之师。那啥，我承认具体的区别其实在于帝林屠杀是为了自己的功勋，斯特林们是真正的感到了愤怒，但结果，到底有什么不同？好吧，结果真正的不同在于，斯特林只愤怒了这一次，杀了这一次，远远比不上帝林的凶残……
　　但是不管为了自己的功勋也好，真切的感到了愤怒也好，屠杀敌方的士兵和平民，似乎不该受到道德谴责，对吧？斯特林屠城也没人说他一介名将居然杀老弱妇孺了，为什么到了帝林这里，道德标准就变了？我并非觉得帝林杀的好杀的对，但也不能说错而已。魔族杀过来的时候，上文摘抄中有统计，杀了紫川家千万平民，焚毁了一千三百城，你去跟他讲道德，越有正义感的人死得越早。所以对这种敌人，无论帝林是以什么目的屠杀，站在紫川家的立场来看，杀的都挺解气。帝林本人更不可能有什么罪恶感，这跟冷血残忍的关系不大。
　　除了屠杀魔族，对于投降派，帝林杀的很有原则。书中的描述说的是，他杀抵抗后投降的，不杀不抵抗的战俘。对于魔族来说，这其实是一种有效的威慑手段。有什么效果呢？至少魔族兵听到紫川家带兵来的是帝林，双腿就软了，没有战意了，开始考虑投降了。之前书中原话说，魔神皇卡特在士兵心里很可怕，所以大家不畏死的作战，造成了紫川家惨重伤亡，而帝林这么一杀，很成功的在对方心里种下了阴影，达到了帝林可能比魔神皇更可怕的畏惧感，当然杀了那么多人是挺不厚道的，但是对这种彪悍的敌人讲仁义，就跟和法西斯说理一样愚蠢。对于自己人，帝林这么做也是最大程度的无形中减少伤亡（如果弱化敌人的斗志还不算对自己部队有利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什么算了），要知道，敌国今天的平民，或许就是明天的士兵，战争中屠城，很常见的手段而已，残忍是很肯定的，对错是无法定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