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林：大丈夫横行天下》纳兰佩紫

4、4：成败起落不关心

　　关于斯特林的死。

　　帝林此人，缺点可以说多的令人发指，但‘无情而重情，残厉却存义’这种性格，却使人看书的时候往往忽略了他的缺点。
　　对于斯特林和紫川秀，帝林整本书里都没有欺骗、背叛过他们，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帝林说过的‘可以杀天下人，但绝不会伤害斯特林和紫川秀’，这句话也是出自肺腑的。
　　那么，斯特林的死，帝林到底该负怎样的责任？如果不弄清这一点，斯特林的一些粉们至今都在谩骂着帝林，说帝林是幕后指使，哥普拉才敢射杀斯特林，完全忽略了帝林在得知斯特林死讯后的吐血昏迷，甚至认为那是一种虚伪的表演。
　　前面说过关于斯特林的性格，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我们用万能的排除法来寻找一下这个事件的真相吧。
　　首先，我认为帝林对斯特林，的确有所亏欠，也有所负。但这并不是他背叛友谊、对兄弟下手的指摘。他亏欠的是斯特林毕竟死在了自己属下之手，所以他背起了这个责任，从来没有辩解。他负的是对兄弟唯一说了次谎，目的是想让斯特林能够来找自己，面对面的听自己解释。因为他知道，说实话的话，以斯特林的性格，是不可能来的。
　　过程很简单，哥普拉负责骗斯特林‘帝林有危险’，将他从军队里分离出来，在路上斯特林得知真相，帝林造反，紫川参星身死，面对哥普拉的动之以情，斯特林果然选择的是死亡，而不是去帝都听帝林辩解。之后哥普拉射杀斯特林，回去向帝林报告了这一过程，帝林吐血昏厥，之后任何人指责他负有弑杀兄弟的血债，他都默认。
　　从过程上来看，我们应该很明显的发现，帝林之负斯特林，不如斯特林负帝林来的残忍。
　　帝林指示哥普拉用谎话骗斯特林来，虽然对兄弟说谎这个行为不值得赞扬，但最终目的却没有恶意。书中很明显的说过帝林的心里想法，他当时想的是如果实话告诉斯特林，他绝对不会来听自己的理由，只会和自己决裂。如果骗他来，说崩了至少可以软禁斯特林，等到一切过去了，斯特林难道真能对兄弟动手吗？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段话也证明了如果斯特林留在中央军，那么他有很大的可能拥护紫川宁，而与帝林为敌。帝林不愿意和斯特林交锋，所以用计。
　　那么，帝林当初指示哥普拉‘如果斯特林不来就杀掉他’了吗？这是斯迷们指责帝林的主要依据之一。
　　的确，哥普拉没有帝林的指示，很难想象会做出杀掉斯特林的决定，斯迷们这么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如果哥普拉的行为是帝林所指示的，那么他对结果就应该有了预测，以及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会不会在得知斯特林死亡的消息后难过得吐血昏迷呢？如果说帝林是在做戏的话，做戏给谁看？受众是谁？监察厅的一众军官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让属下们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觉得‘帝林大人对兄弟真是手足情深’？这对于铁血宪兵团来说，是一个值得崇拜的特质吗？为了帝林造反，监察厅围攻总长府的时候，多少手足相残，师生反目？如果帝林是为了表演而在这些人面前昏迷过去，以表示自己对兄弟之情的看重，那么恐怕会引来反效果。“帝林大人，你的兄弟是兄弟，我们的就不是吗？为了帮你雪耻，大家都走到了这样一条路上，难道你杀兄弟杀的很痛苦，大家都杀的兴高采烈？”对于这种心理，帝林会不清楚吗？之后他在中央军面前的流泪、悼念斯特林，还有一半的可能是作秀，但这里，他的吐血和昏迷，我觉得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是真情流露，无法控制的结果。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让一向淡定若素的修罗王，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打击并非只有斯特林的死亡，而是包含了‘斯特林居然真的宁为紫川而死也不愿听我的苦衷’的这种心丧欲死吧？所以之后对于他人指责他弑杀兄弟时，他的不辩解并非仅仅是一种负责而高傲的姿态，更多的，恐怕还是黯然伤神吧。而他对斯特林的死亡，的确负有一定的责任。
　　再说哥普拉，哥普拉纵然是个稳重之将，难道真的不敢做主杀掉斯特林吗？
　　对于哥普拉来说，帝林在心中的地位，无疑要比斯特林高很多。对于可能要威胁到帝林安全的事件，哥普拉再敦厚也会毫不犹豫去杀人。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斯特林摆明了态度不会去见帝林，不会去听他的理由，让这样的人安然回到军队里，对帝林的不利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如果你的长官遇到这种威胁，你会选择什么？站在哥普拉的角度来看，哥普拉杀斯特林，杀的很对。哪怕他心里清楚帝林要的是活的斯特林，他自己当时回报帝林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帝林撕碎的准备，但是他还是下令射杀斯特林，正因为他做的决定没有错，是替帝林铲除危险，帝林再恨，也只能恨这个无望的世界。难道，他要杀掉哥普拉来表示斯特林的死自己是不知情的吗？那些猜测帝林是幕后黑手的人啊，如果帝林这么做了，你们又会说帝林是杀人灭口吧？斯特林已死，以哥普拉的立场他并没有错，帝林杀他何益？只会冷了监察厅众将的心吧？所以大家恨的不是哥普拉而是帝林，帝林却从未辩解。属下为长官的命运而杀人，长官担负起杀人的责任，哥普拉与帝林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已经无需多言。
　　至于斯特林，他的一死真的很悲壮，很豪气吗？
　　他不是乔峰，没有民族矛盾和冲突，也没有人希望他死。他的为人，哥普拉很敬重，何况他是帝林的兄弟，哥普拉本来也没有杀他的意思，没有人逼他死，他的死到底有什么意义？又到底震撼了谁？
　　斯特林的死，真的是因为哥普拉的射杀吗？如果他不是自己选择死亡，哥普拉敢杀他吗？
　　紫川参星对斯特林从来都很顾忌，没有过真正的信任。斯特林对家族的忠诚，到底由何而来？去帝都听一听帝林造反的理由和苦衷，真的那么难吗？所谓兄弟，就是连理由也不听，就要和对方不惜用死亡来划清界限的吗？帝林宁负天下，也不愿负的兄弟，到底还是用谎言负了斯特林，为的就是不想他死，不想和他成为敌人，那么斯特林一死，为了谁，又负了谁？他真的是英雄么？
　　对于他一直忠诚不渝的家族而言，他没有活下去保存力量，讨伐反贼帝林（他完全可以在知道帝林谋反后也虚与委蛇，先同意去帝都听帝林说什么，然后找机会溜回中央军，以他的武功，在哥普拉不提防的情况下并不算很难吧？），对于兄弟来说，他也没有听听对方的苦衷，这一死就好像是在无声的谴责对方一样。那么对于他忠诚的和背叛的双方而言，他的死只是一种逃避。逃避对家族与兄弟之间难以抉择的尴尬境地，他的死对他自己而言是一种精神上的超脱。
　　斯特林生前，或许是一位英雄，但他的死亡，却绝非英雄式的悲壮，只是逃避罢了。可悲的是，死的人已矣，活着的人却要背负着痛苦与骂名，孤独屹立。

　　关于李清

　　李清与斯特林这对夫妇，真是让人很无奈。如果说斯特林的愚忠不可救药的话，那么李清的小聪明就无药可救。
　　是的我以前说过，站在李清的立场上，丈夫死了，她恨帝林恨的很理所当然，为了报仇煽动多少人对付帝林，都很合理。但她的小聪明却害了她，让人对她无端的反感起来。
　　在远东军面前泣不成声，作为大家心目中优秀将领斯特林的遗孀，她楚楚可怜、悲伤欲死，对于丧夫之痛的表演非常到位，争取了最大的同情心，使得远东士兵怜惜、敬重之意大起，帝林在她肝肠寸断的表演下，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弑君杀兄的恶魔，人人得而诛之。
　　那么，帝林谋反的过程你既然说的如此详细，为何不说说他为什么要反？紫川宁在旁边听着，补充着，也是句句针对帝林，说他不仁不义冷血无情是弑主之臣，连兄弟也不放过残忍之极，那么，紫川公主，对于帝林为什么要反，你也与李清一起失忆了对吗？
　　如果非要刨根问底的话，李清啊，你也不用去远东军面前声泪俱下的诉说悲痛了，只要在逃亡路上一刀宰了紫川宁，你的夫仇差不多就报了一大半了。
　　为什么呢？因为紫川宁和她叔叔紫川参星，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无故诛杀忠臣，所作所为人理难容。
　　有人要笑了，帝林个大反贼，说他是忠臣？
　　对，没错，帝林造反前，他就是一个忠臣。无论你怎么说他有野心，迟早要反，事实上如果不是紫川参星先动手要杀他，那么帝林到最后都对家族没有亏欠。帝都一战大家诟病帝林派中央军去送死，但事实上是因为帝林，紫川家才得以延续，帝都才得以保全。帝林对紫川家，有功无过。如果说贪污腐败是过错，培植私兵是过错，罪该当诛的话，那么紫川秀和紫川家的长老们，都该杀一遍。如果这不算罪过的话，那么帝林就是有功无过。
　　‘野心论’早就该消停了，一些人整天在说‘帝林有野心，参星不杀他，他也迟早要反’，这些臆想能够拿出来当参星要杀帝林杀的对的证据吗？这和秦桧杀岳飞时定下的‘莫须有’的罪名有什么区别？至少书里面，帝林一直反迹未露！若非紫川参星先行指示罗明海暗杀帝林，若非帝林在路上被刺、监察厅的兄弟们为了保护他死了一百多人，帝林仍不会反！这个世界上没有假设！说话要拿出铁打的事实！如果假设可以成立的话，那么我也想说，‘如果阿秀不是主角，那么最后紫川家将改为帝林王国！’。
　　所以，李清，你哭诉斯特林之死对你打击太大的时候，请不要忘了，这个人是被紫川参星和紫川宁逼到这个份上的（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有野心，他迟早会反，但按书里的事实来看，他造反，确实被迫！否则，纵然要反，也不会如此仓促，必定会计划周详，不至于落到最后如斯窘境。），你对这个只字不提，为了紫川宁鞍前马后，甚至为了她的地位而拉拢远东军，企图使一支军队效忠对象改为紫川宁，你的用心令人发指。虽然我看完结尾后对紫川秀有很大的怨言，但是我知道，远东军是紫川秀从无到有整合起来的，属于紫川秀的军队，姑且不说斯特林和阿秀是兄弟，你身为二嫂挖他的墙角有多么的无耻，你应该知道，紫川宁和你，已经是流亡中的政权接班人，一个未来的总长一个未来的皇家护卫长，是远东收留了你们，寄人篱下就别拿出予取予求的态度，搞得好像挖人家墙角挖的还很大义凛然和理所当然，想让远东效忠紫川宁，害怕阿秀权势太大之后对总长不利，我说你们的眼光还真是放的很长远呢。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要帮助你们的阿秀，脑子显然也是被门夹过了。（不要说什么之后紫川宁当上总长还是让位给阿秀了，她们在远东的表演种种都是针对阿秀、要夺他兵权限制他的实力绝对不假，至于那个结尾，有什么好讨论了，烂的就像是三流枪手写的一样，你承认，我不承认。）
　　我当时真的很莫名，紫川宁有脸号召大家去讨伐帝林呢，把事情搞到这一步的人，不就是你和你叔叔吗？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的时候，就一点不脸红吗？

　　这章到了最后，我发现斯特林夫妇还真是让人无语，虽然我努力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问题了，但是仍旧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能够接受的解释。没错，我是一个高调的帝粉，但我对帝林的评价，有臆想或偏袒吗？我力求拿出事实来说话，然而事实就是，谋叛这件事上，帝林无罪。
　　有人说，帝林知道总长要杀他，可以逃去远东紫川秀那里避难，不一定非要谋反。那么我的回答是，帝林是帝林，他不是斯特林，谢谢。家族咬斯特林一口，斯特林很可能就躲的远远的委屈的养伤去了。家族咬帝林一口，帝林就会做出这种举动。紫川参星想杀人，就不要嫌自己命短。难道到了这种时候，帝林不反，还要说总长你杀我杀得对杀得好，太英明神武了吗？跑去紫川秀那里求庇护？那只有紫川宁这种娘们干得出来。帝林，手握重兵，生杀予夺，纵横半世，天下名将，要他带着耻辱去远东做缩头乌龟，要他视监察厅为他而死在总长刺杀下的百余男儿为粪土，对不起，这个人不是帝林。
　　帝林不是枭雄，他没有负天下。他做不了紫川参星。
　　他或许也不能称为英雄，因为他的美好从来都透着狰狞。
　　然纵观紫川，如此痛快纵横，肆意恩仇者，又得几人？
　　最后，借用温瑞安先生著作人物战神关七的诗来结这一章吧！
　　富贵浮云两无定，
　　残山剩水总无情。
　　秋风吹醒英雄梦，
　　成败起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