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祭》寓鸟

9、报应

　　两人往回走，回到花楼时，天已隐隐亮了。刚进到嫣云的雅阁，便有几人扑了过来，阿昭侧开了身子，倒是明谨被那几人扑到后退了两步，险些没摔倒。
　　“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几人鼻青脸肿，见到明谨和阿昭如同见到了亲人般，几欲泣下。
　　“你们，这是怎么了？”明谨被几人的样子吓了一跳。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跟明谨哭诉了起来，他们本是去寻那花娘的，却被个小丫鬟叫住了，说是已经帮他们找到人了，跟着那小丫鬟却不想居然到了这狐妖的地盘，那花娘的确在此，被绑在地上堵住了嘴。几人想通知明谨与阿昭，却被那狐妖拦住了，说什么待会儿就回来了，连传讯纸鹤也不让用，怕这狐妖不怀好意，几人合计着想逃，可是没想到根本逃不掉，也根本打不过那狐妖。单打独斗打不过，三个一起上还是打不过，那狐妖好生厉害，在他们三人的合力进攻之下不仅毫发无损，还把他们都揍了个遍。
　　“怎么这样看奴家，要不是看在这位小公子的面子上，奴家才不管你们呢。”嫣云转向阿昭委屈巴巴地说道，“奴家都和他们说了，你们很快就会回来，他们还执意要出去，还动手，奴家好冤枉啊。”
　　“好了，误会而已。”明谨拍了拍几个师弟，转向嫣云，“多谢，嫣云姑娘了。”
　　“好说，好说。”嫣云笑道，“还是大的这个明事理。”
　　明谨看向地上的花娘，将她口中的布扯了下来。“他死了，你高兴了？”
　　琉璃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传言未足月的胎儿有驻颜美容之效。”阿昭道，只是这种事有损阴德，终究会被鬼怪的怨气所反噬，侵蚀。
　　“妹妹就说最近姐姐怎么变好看些了呢，原来是用了这个法子。”嫣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奴家天生丽质用不着这些旁门左道。”
　　琉璃瞪着嫣云眼中尽是恨意 “贱人，若不是你这个贱人突然出现，我怎会沦落至此，贱人！”
　　“公子她好凶啊，奴家好怕。”嫣云说着就往阿昭这边凑，，阿昭只一眼便让嫣云顿住了脚步，嫣云跺了跺脚，“真是不解风情。”
　　“此法凶邪，有违天道人伦。”
　　“那又如何，总比被人嫌弃，被人欺侮好。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老东西居然嫌我年老色衰，真是可笑，连个贱婢都敢欺辱我。”琉璃说着笑了起来，“一个贱婢还妄想爬到我的头上，还想勾引我的客人。”
　　“莹儿是你害死的。”
　　“是又如何，她想勾人，我便成全她，让她怀上那人的孩子，可惜那人只是想玩玩罢了，哈哈，所以我便让那贱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剖出来，然后在她面前炖了。你不知道吧，那贱人一直求我呢，可惜她没了舌头，不然就能听到她哭着跟我求饶了。”
　　“丧心病狂，莹儿得罪过你，可死于西郊林子里的那妇人呢？她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明谨愤愤地质问道。
　　“公子此言差矣，我可没害过她，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只要胎儿，至于是谁的怎么来的我可不管。”
　　“所以你便让肉铺老板为你杀人，甚至连自己的孩儿都，都……”明谨有些不忍说下去。
　　“一个蠢货而已，我哄了他几句他便屁颠屁颠地去做了。公子不若猜猜那蠢货昨日为何而来？”琉璃笑的愈发渗人，“他呀，把自己的孩子端来给我了，还是热的呢。”
　　“丧心病狂！”明言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中怒火难忍，握紧了双拳。
　　“反正都落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琉璃满不在乎地说道。
　　“用不着我们动手。”明言愤愤地说道，“你会有报应的。”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姐姐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呢。”嫣云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那人告诉你食人胎能驻颜美容，难道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些死去的婴灵怨气有多深吗？他们的怨气会慢慢侵蚀你的身子，让你变老变丑，在你还没死的时候啊，头发就会开始掉，皮肤就会开始溃烂，然后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不可能，他说只要我……”琉璃突然想起了什么歇斯底里的叫到，“不，不，我不要，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
　　“吵死了。”嫣云随手将帕子塞进了花娘的嘴里，“可惜了，我的帕子。”
　　“为何那西郊林子的妇人与孩子的魂魄没有被吞噬呢？”明行想了许久仍是不解，“鬼车为何会放过他们？”
　　阿昭摇头，她也不知。
　　“许是有什么我们尚未查明的原因吧。”明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