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祭》寓鸟

8、琉璃

　　两人跟着小丫鬟回到了方才阿昭待过的雅阁，小丫鬟把两人带到便关门退了出去。两人没看到嫣云，倒是看到了地上绑了个人，正是那花娘，只见那花娘周身的黑气几乎要把她掩盖起来了。
　　“公子，这人，奴家替你寻到了，公子要如何报答奴家呢？不如以身相许，如何？”嫣云又变回了女子的模样，缓缓地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显然是刚沐浴，脸颊有些微红，头发还带着湿意，身上也只是在裹胸外套了件轻薄的纱衣，明谨只看了一眼便别过了头，非礼勿视。
　　阿昭没有理会那只卖弄风骚的公狐狸，只是上前将堵住花娘嘴巴的布取下冷声道，“鬼车在哪里？”
　　“什么鬼车？我不知道。”琉璃的早就妆花了，头发也落了散了，显得甚是狼狈。
　　看她神色不似撒谎，而且鬼车不可能听从一个连反噬都抵不住的凡人。阿昭转而问道，“谁教你剖婴之事？”
　　“一个醉酒的客人罢了。”
　　“你将那些胎儿怎么样了？”明谨忍不住问道。
　　“那些胎儿啊。”琉璃拉长了声调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嫣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全吃掉了哦，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疯子。”明谨握紧了拳头，强忍心中的怒火。
　　“疯子？”琉璃笑得有些讽刺，“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懂什么？你们不过投了个好胎罢了，摆出一副道义凛然的样子给谁看呢？”
　　“那个替你杀人的是谁？”阿昭想起了昨日在那妇人中记忆中看到的那个男人。
　　“一个蠢货罢了，若不是他办事不力你们又怎会这么快便找上我了呢，没用的东西。”花娘恨恨地说道，“一个杀猪的，还真以为老娘看上他了，我呸。”
　　“屠夫？”那个卖肉的屠夫！阿昭脸色一变，对明谨道，“快，去东边市集。”
　　“看好她。”阿昭说完便跳出了窗外。
　　“嫣云姑娘麻烦照看一下我几位师弟。”语罢，明谨也跳了出去。
　　“真是的，怎么这么喜欢跳窗呢。”嫣云看了看两人的背影，诶，明家那小子还是碍眼啊，转头看了看地上的人，“我说你啊，长得丑就算了，还闹出这么多事儿，真是讨厌。”
　　“你这个贱人！唔”嫣云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破布直接又给她塞了回去。
　　“嘴巴也不干净，好啦，这下清静了。”无事地上之人那几欲杀人的目光，继续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两人匆匆赶到了东边的市集，市集早已关闭，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摊铺后的房舍也早已熄灯，倒是与刚才花街的一片繁华之景不同。
　　“这边。”阿昭循着妇人的记忆找到了那日的肉铺，肉铺已经收了，铺子后面便是屋子，阿昭上前推了推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浓重的血腥味涌了出来，明谨掏出引火符，照亮了屋子，两人循着血腥味往里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血腥味是从左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推门而入，入眼便是挂在房梁之上的老板，是被人挂上去的，舌头伸得老长。而肉铺的老板娘躺在床上，血染红了被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深深的恨意和绝望。
　　“此处也有噬魂阵。”明谨指了指地上。
　　阿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晚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