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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119章 造反 ...
119章造反
食月不动神色地起身,握着短刃走到门边。
“笃笃。”
又是两声。
声响微促,带着一丝敲门人的迫切。
她握住门栓,正要出其不意地拉开门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利剑穿梭在风中的呼啸声,紧接着一剑刺入血肉,贯穿敲门人的躯体和半扇屋门,将一截剑刃暴露在她眼中。
食月目光一动,趁着那把剑没有拔出,当机立断地拉开门栓,推开另外半扇屋门。
手中的短刃正要随即送出时,便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食月手中的短刃一顿,势头止在了对方的鬓边,半是威胁半是玩笑的语气说道:“深更半夜,提督大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下官的屋门外,莫不是别有居心?”
付仁眼神微闪,温声道:“只是路过。”
食月还要再说些什么,隔壁屋门突然传来门栓松开的响动,她手快放下短刃,付仁也默契地拔剑,一个旋身遁入黑暗中。
周景和生疏地举着一柄利剑,一脸戒备地从屋里探出头来。
看到食月和她面前的尸体,他眼睛微亮,似是松了一口气:“自那日后,每日下值我就回家苦练剑法,奈何时日尚短,成效甚微,总夜夜忧心自己因公出差时性命不保,这下好了,没想到大人天赋异禀,多日下来武艺竟然突飞猛进……”
“人不是我杀的。”
周景和没说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他默默地将刚才松出去的那口气提回来:“……此地不宜久留,大人跟着我一块儿下去?”
“走吧。”
二人朝楼下走,食月想了想,宽慰道:“你莫要惧怕,我身上有短刃,若是刺客来了,应该也能抵挡一二。”
“大人,我没有怕。”
“那是谁的腿在抖?”
周景和默了一下,试图辩解:“我只是有点冷……”
食月忽然眼神一凝,示意他噤声。
随着一步步下楼,飘出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儿,令人闻之作呕。
隐约从后院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他们穿过一楼,绕到后院,远远看到两名侍卫护着一名锦衣染血的公子,抵挡着七八名黑衣刺客的夺命之刃。
很快,其中一名侍卫身上流血过多,体力不支,他勉力推了身后的少年一把,催促道:“公子,快走!”
那少年犹豫片刻,看着他们脸上义无反顾的神情,终于狠下心来,转头朝客栈大门的方向跑。
起初他被一地的尸体绊着,跑得踉踉跄跄,几次都要摔倒,后来听到身后惨烈的痛呼声,他才咬紧牙关,有如神助一般脚底生风,一鼓作气地跑进了客栈的一楼。
“砰。”
黑暗中,少年的额头不幸磕上楼梯转角的装饰画,瞬间青紫了一块。
人跑得太急,也被反弹摔到了地上。
他抿了抿嘴唇,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伤势,伸手茫然地摸清身旁的建筑构造后,才扶着楼梯柱子,将已经跑得有些脱力的身体撑起来,继续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
没过多久,之前的黑衣刺客便追杀而来。
看着因为无法在黑暗中视物,根本不知道躲哪里安全的少年,食月有些看不过眼,忽的拉开厨房的木门,一把将他捞进去。
“谁……”
一个字还没完整地蹦出口,少年的嘴便被人紧紧捂住,他愣了一下,下一瞬便犹如一条摆上了砧板的活鱼,死命挣扎起来。
食月压低声音,无奈地说道:“世子小声一点,别把那些黑衣阎罗给招来了。”
骤然被点出身份,刘弗陵顿时心生警惕,但想到当下的处境,他觉得此人还是可以信任的,便用气音试探着开口道:“你是谁?”
“在下平月,今任户部侍郎。”
食月简单点明自己的身份安抚对方后,便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哒,哒,哒——”
周景和握紧手中的剑,紧张地说道:“他们好像要朝这边过来了。”
低沉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厨房的木门被拉开一半时,空气中骤然传来剑刃破空的声音,外面似乎来了数人,十数把兵器相接的鸣刃之声铿锵作响。
一刻钟后,生死相搏的场面又归于死寂。
一缕寒凉的北风穿堂而过,让半身浴血的刘弗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食月看了他一眼,做主道:“走吧,出去找个大夫。”
刘弗陵低声道:“要是又来刺客怎么办?”
“要想来,不论我们在哪里都会来。”食月心下清楚大概都已经被付仁清理干净了,宽慰道,“放心,我们定会护世子周全。”
周景和其实也怕,但还是强撑着捧场道:“大人说得对,我定会护大人和世子周全!”
他脸上的神情在黑暗中一览无余。
刘弗陵看不见,倒是食月看了有些失笑。
后半夜,一行人顺利地找到了大夫疗伤。次日清晨,他们没有直接去铸币厂,而是先去府衙跟县令借些人手。
卫西城的县令名唤李枸,四十岁上下,面若圆盘,看起来憨态可掬,笑吟吟地推拒道:“平大人,按理说我能派几个人护送你到铸币厂,可惜昨夜的案子实在棘手,府衙里人手不够了。”
不等食月说话,一旁的刘弗陵就开口嘲讽道:“堂堂县令,家宅占地上百亩,都快赶上南王府了,竟然连区区几个护卫都派遣不出来?”
县令的眼神扫向他,又隐晦地瞥了一眼他身上穿的素袍,略有些迟疑地问:“这位公子是?”
食月侧眸看了刘弗陵一眼,瞧见他眼底露出养尊处优的骄矜,一副很想说的样子,嘴巴却跟蚌壳一样,很干脆利落地替他报出了名号:“南王世子,刘弗陵。”
李枸的眼神不经意地一眯,又忽的谄媚笑道:“不知世子殿下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若是世子不嫌弃寒舍,下官定当扫榻相迎,虚左以待。”
“嗯。”刘弗陵点了点头,“那你扫吧。”
李枸正要转头吩咐人。
刘弗陵又补充道:“你不是人手不够吗,本世子看着你扫。”
“……”
李枸:“……下官想了想,人手应当还是能腾出几个的。”
一刻钟后,食月一行人带着十五个护卫、十八匹好马并一辆马车前往郊外的铸币厂。
李枸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挂着的谄媚笑意瞬间风消云散。
·
去往铸币厂的路上。
食月看了一眼少年背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关切道:“世子当真不用马车?”
“这点小伤,本世子还是忍得住的。”刘弗陵分明蹙着眉,却一副不甚在意的语气道,“快些走吧,本世子昨夜没睡好,现下困得很,到了地方要补个回笼觉。”
食月也不硬劝:“说来还要多谢世子相助,若不是世子出面,县令也不会派遣这些人马将我们护送到铸币厂。”
刘弗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开视线朝着前方看去:“本世子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昨夜你救我一命,我便随手帮你一帮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食月不咸不淡地道:“我也是举手之劳,世子不必在意。”
少年轻哼一声:“如果你那是举手之劳,这世间应当没有多少人会举手了。”
一行人骑着马,安静地前行了一段路,刘弗陵突然扭头,睁大炯炯有神的黑亮眼眸盯着食月,竹筒倒豆子一般不吐不快道:“你在记恨上次那事儿吧?那次是本世子唐突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金银?屋宅?田地?”
食月含笑:“世子指的是哪一桩?”
“还不止一桩?”
刘弗陵有些懵,努力回想自己之前还在哪里见过对方。
旁听的周景和轻咳一声,提示自己的存在。
刘弗陵看了他一眼,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忽然福至心灵,犹疑地问:“我们还在西市见过?”
“世子聪明。”食月笑容平静地说道,“当日世子好生威风,骑着本该驰骋沙场的千里马嬉于街市,从在下头上一跃而过,在下至今历历在目。若是当日那马蹄不幸将在下踏死,只怕今日在下也等不来世子的补偿了。”
少年白皙的面庞霎时红了,许是第一次有人指责他的行径,他气恼得有些急了:“你!你这般大胆妄言,就不怕本世子一气之下将你投入监牢?”
“那世子觉得这是妄言还是事实?”
“……”
“没有人敢说,所以我说了就是妄言?”
“……”
“世子是得了畅快,但在他人看来,那不仅是君临城的街市,还是君王的街市。”
“……”
“若是世子当真将人踏死了,可会以命相抵?”
“……”
少年瞪着眼,一双眼眸凛冽如星,眼底交织着气恼和羞赧,却吭不出一个字。
食月眼神一冷,蓦地拔出匕首:“敢问世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刘弗陵眼瞳震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泛出冷光的刀刃朝自己刺来,因为太过震惊,肢体甚至忘记做出了反应。
·
“禀告陛下,昨夜卫西铸钱使已被暗杀,经奴婢追查,暗杀之人皆为哑口死士,他们从十岁起便被关在地室训练,不见天日,因而对外界所知甚少,但结合重新铸币会损害的利益方来看,怀疑是世家大族所为。”
宫殿之下,单膝跪拜在地的朱袍青年奔波劳碌了一夜,眉间已经染上倦意,但他的神情依然冷冽如霜,两片薄瓷般冷白的眼皮半阖住那双瑞凤眼,掩去了眼底的冷意。
“又是世家……朕再纵容下去莫不是要造反?!”
坐在龙椅上的君王刘狩怒发冲冠:“给朕继续查!新的铸钱使派户部侍郎封子宇去,朕倒要看看他们杀不杀得!”
“是。”
几日不见,君王的精气神更差了,看上去苍老了几岁,付仁最后看了一眼君王,领命转身离去,还没走出殿门,便有一个内侍行色匆匆而来,不等付仁走远,就已经禀报起来。
“陛下,封侍郎方才不慎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正遣了人来求陛下派宫里的老太医去瞧瞧。”
刘狩脸色阴沉:“谁?谁摔断了腿?”
内侍察言观色,暗道一声晦气,尽量压下惧色语气平稳地回复,话说出口后又顺带润色了不少细节:“户部侍郎封子宇,方才去查账的路上,突然被发疯的奴隶惊了马匹,不慎从马上摔下来,奴婢听说人当场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所以户部才着急派了人来,想跟您求个恩典,从宫里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出宫看看伤势。”
刘狩眼底蕴满郁色,也不知会不会突然发作杀人,内侍心中畏惧,胡思乱想了片刻,差点要慌得尿出来时,终于听到了高座上的君王开口:“朕允了。”
语气不辨喜怒。
殿内的内侍瞬间油然而生一种乌云压顶的窒息感。
·
“怎么?不怕我真杀了你?”
食月抽出染血的匕首,一脚将偷袭刘弗陵的护卫踢下马去。
周景和见此突发状况,连忙抽剑出鞘,调转马头与他们背靠背,呈三角状对外围的其他护卫进行戒备。
脑子空白了刹那的刘弗陵这才回过神来,他心中其实有些后怕,面上却努力不露出怯色,勉力维持着一个世家公子的体面外表,嘴硬地回道:“我知道平大人没什么坏心眼,我信你。”
食月叹气:“世子啊,做人不要太天真,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有些恼羞成怒:“本世子愿意相信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罢了,怎么还敢说教我?”
“你父母和老师不教授给你的东西,乱世早晚都会教你重新做人。当然到了那一天,你也不一定还有命活下去。”食月眼睛盯着四周,嘴里却吐露出最冰冷的现实,“就譬如我,我与世子本就无甚交情,甚至还闹出了些不愉快,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只要杀了你,就能得到百倍千倍的利益,世子怎知我不会动手?”
“你……”
刘弗陵哑口无言,他只是嘴硬,却不是脑子愚笨,知道她说得实在。
但反而因为她说得实在,他反而更觉得她可靠。这种感觉似乎是顺应着什么油然而生,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其他十余个护卫骤然一拥而上。
食月双腿夹紧马腹,一手拔出刘弗陵未出鞘的宝剑,压弯韧腰半身悬空,反射刺眼冷光的剑尖直指地上受伤少年的喉管,朝着他们厉声喝道:“站住!”
平日瞧着病弱的文官一旦发作起来,竟然雷霆万钧,这一喝声色俱厉,气势慑人,与她同一阵营的刘弗陵和周景和皆被一震。
直面她气势的护卫更是被震慑得不自觉地停住了步伐,有的心中刹那间萌生了怯意,眼神下意识地移向地上的少年。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是他们的贼首。”
食月又将少年仔细审视了一遍,手中的剑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低垂的脸颊。
他的发色是少见的栗色,刘海微长,打着栗色的卷遮住了双眼,偶尔他会将刘海朝旁边拨一拨,露出一双雾霭沉沉的眼眸,从中透不出喜怒哀乐,也透不出其他复杂的情绪,但不过片刻,那双眼睛又会被打着卷的栗色头发遮住。
从第一眼,食月便对他多加戒备,轻易不露眼色之人,才是心思最深之人。
如今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测。
她思忖间,风吹着几根栗色发丝飘到剑刃上,南王世子的宝剑自然是削铁如泥,这几根发丝顷刻间就被吹断了。
也正是这一刹,腹部还汩汩流着血的少年骤然暴起,他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竟是不管不顾自己会被食月削断一条胳膊,也要割了刘弗陵的喉咙。
他来势汹汹,食月顾忌着要隐藏实力不好出手太利索,且也对此人的来历有些兴趣,便打算在了解清楚前暂且先留他一条胳膊。
她手中的剑刃似活物一般,随着她的心思一转,“铮——”一声架住了匕首迅猛的来势。
下一瞬,食月预判了对方的招式,行云流水地挽了个剑花,将匕首从少年的手中挑飞出去,一下便飞出了三丈远。
而他本人,则再次被剑尖对准了喉管。
三番两次偷袭失败,少年终于生了些情绪,他吃力地捂着腹部,朝其他人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铸钱使已经杀了,这反已经造了,以君王的肚量,可不会赦免我们的罪行,只要再杀了南王世子,李狗也将必死无疑!”
他一出声,食月的眼神突然一动。
与她偏中性的嗓音不同,这少年一出声,竟隐约带出三分婉转清亮。
不等她细究,隐约传来十数匹骏马从远方奔腾而来的地动声。
众人朝声音来处看去,当先一人骑着黑色神骏从天边出现,他身着一袭暗色朱红绯袍,瓷白如玉的脖颈间系着一件纯黑披风,在狂风中猎猎翻飞,如风雨欲来时翻滚咆哮的黑云。
食月一眼便认出了人人闻风丧胆的东厂提督。
片刻后,付仁带着人马在食月面前停下,不等她说话,厂卫主动将造反的护卫全部制住了。
付仁看了食月一眼,便从怀中取出圣旨,声音习惯性地低沉,又略带一丝温和地说道:“陛下任命你兼任卫西铸钱使,圣旨我便不念了,你亲自看吧。”
“……”
莫名其妙捡了一个官,食月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在深思君王这么做的深意。
付仁屏退手下后,又道:“还有一事,你要早做准备。”
食月将思绪从圣旨上抽离回来:“什么事?”
“最快三日后,长公主便会领着军队班师回朝。”他提醒道,“带着岐海国的王室俘虏。”
这两个月三次元特别多事,先是当伴娘,然后去新疆躺平,再复工,回来很久后还是没办法从新疆走出来,有机会的话希望能把我眼中的新疆展现在文里。另外其实也发现因为太久才更新,收藏涨涨掉掉就是涨不上去,但我也没办法,这样的文我写不快,时间都是碎片的,每次才找回感觉就忙别的了,每章的字数也尽量保证在四五千看得足够过瘾。最后很感谢一直留下来的小可爱呀,可能终有一天你们会放弃我,但我会一直在,以后有缘江湖再见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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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19章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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