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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闹侯府 ...

  •   下了半夜的雨,清晨日出,薄雾轻云罅隙间阳光照射山川,大地如洗一般生机盎然,空气清新,山中景致越发的如仙境般的唯美。
      昨夜的雷雨声伴着金戈做了一休的噩梦,早上起来精神恹恹倦倦,心情也莫名沉重。
      屠南星想再挽留一日,但启程的一切已准备妥当,早晚都要离别,长痛不如短痛,金戈执意启程告别离开。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感情有多深,一旦真正离别的时候,金戈才发现有多不舍,一步三回头中早已泪水涟涟。
      霁雨默不作声,却也已然心酸不已,还强装无所谓不去回头不断驱马前行。
      见人哭的梨花带雨,并辔而行的裴元辰羡慕的同时又心疼不已,想安慰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翕动了几回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从路边的断崖上顺手摘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有些手足无措地递到金戈面前,“不要哭了么!给你花。”
      明明很睿智的一个人,却露出一脸的憨傻之相,金戈破涕为笑,接过花道:“谢谢!”
      “我没想到你也会哭,而且还哭的那么伤心又好看。”
      金戈嗤笑出声,挂在腮边的两滴清泪簌簌滑落。
      “呐!给你手帕。”
      裴元辰悉心地递上手帕。
      金戈没有接手帕,只是随意用手背呼啦了一下,展颜道:“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我也觉得自己不错,希望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美好的。”
      金戈不得不欣赏裴元辰的语言魅力,不由自主地想到白莫辞,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片温暖,便无比迫切地想见到人,然后好好的啃上对方一口,告诉人她有多想他。
      不觉间两团红霞染上脸颊,嘴角噙着一抹思慕的羞涩笑意。
      要与裴元辰分道告别的时候,金戈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不舍,更无感伤,只是笑着说声保重,后悔有期,便潇洒转身。
      后者却依依惜别,恋恋不舍,但也只能强装欢颜道别,直到目送着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在手下的召唤中回神,驱马绝尘而去。
      夏季昼长夜短,俩人赶回京城时已是酉时,却刚刚日暮,余热犹在,街道上人群煕攘。
      金戈情不自禁地驱马赶往白宅,远远的就见有些褪色的红漆门扇大敞,有陌生人进进出出,不知在忙碌什么。
      金戈思忖着跳下马,把缰绳交给霁雨径直跨进大门,才发现院子里正在施工作业,有一管事模样的男人看到陌生人,隔着老远问道:“你是谁?找谁?”
      “我找白公子!”
      那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白公子了。”
      “什么意思?他人呢?”
      “下狱了,这宅院现在是郑公子的了。”
      “郑青云!”
      “你认识他?”
      “你过来!”
      金戈双眸卷雪,用命令的口气叫那人。
      此时的金戈一身女儿装,青姿丹颜,高洁清贵,盛气凌人。
      那人也是世故之人,也不敢随意怠慢,迟疑中还是挪动脚步走近前,“姑娘莫非认得郑公子?”
      “自然!我问你,你说白公子下狱是怎么一回事?”
      “前几天郑公子被白家公子刺了一剑,所以就被衙门羁押下狱了。”
      “那这白宅怎么就成郑青云的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我们也只是拿钱干活,别人家的事那能轮得着我们说长道短。”
      “王八蛋!仗势欺人。”金戈咬牙切齿转身离去。
      “少主!我们去侯府要人会不会太鲁莽?”
      此时的霁雨到是比金戈冷静些许。
      但金戈却完全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扬鞭驱马直奔东市侯府。
      一阵嘈杂声从敞开着的门外传来,正用晚膳的老候爷微微蹙了一下眉,“何故如此喧哗?”
      声音刚落,一个小厮刚好神色慌张地驱步到门外。
      管家问小厮,“出什么事了?”
      “有……有位姑娘在房顶之上叫骂……”
      “姑娘?叫骂谁?”
      “……这……”
      小厮支支吾吾不敢说。
      “长安!怎么一回事?”
      老候爷隔空问话。
      “候爷!可能是哪个不懂事的孩子瞎胡闹,我去看看。”
      “不必了!我亲自去。”
      话罢老候爷起身,步伐矫健向外走去。
      穿过后院的亭台楼阁,循着叫骂声望去,就见前厅的碧瓦飞甍之上,俩抹娉娉袅袅的身姿沐浴在斜阳下,裙裳随风翩飞。
      其一女子红衣白裙怒发冲冠,流苏串珠华胜熠熠生辉,负背一剑,另一名身着黑色纱衣,白色裙裤,双臂抱胸,不言也不语,神色萧穆。
      “大胆狂徒!候俯岂是你随意张狂撒野的地方。”
      管家飞身而上喝斥道。
      “你是那根葱?”
      金戈一句话差点让从沙场退役下来的孟长安吐了老血,一时间气的三羊胡子之乱颤,有些语无伦次,“你……好没教养的野丫头,无端来侯府滋事,叫嚣,是何道理?”
      “让郑青云滚出来。”
      “公子岂是你随便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
      “不交出来,我就把你侯府掀了,搅你个鸡犬不宁,永无安日。”
      “好大的口气!光天化日,你视王法何在,侯府的尊严何在,简直目无王法……”
      孟长安话音未落飞身出掌劈向张狂的人,金戈也不躲,气恼接了掌顺势抖肩推出。
      孟长安推出的双掌被轻易推回,所有使出的力气皆被反弹,瞠目结舌间反受力的身躯已经被弹出丈远,踏空坠落而下。
      眼看不受控制的身躯就要献丑,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稳稳托住,才不至于狼狈不堪趔趄而止步。
      回头便见老候爷如焗的目光肃穆诧异,显然是被那女子震惊,若有所思地用手捋了一下花白的长须,孟长安却一阵羞愧难当。
      但跟随老侯爷多年,孟长安自然是能心领神会候爷的心思,一个指令的手势,俯里上下待命的护卫一拥而上。
      “老爷!是不是青儿在外闯了什么祸,要不还是冷静下来好好谈谈,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庆儿过世早,青儿这孩子少管教,平时都是怪我把他骄纵坏了,总在外惹是生非。”
      老夫人切切的劝说,不想把事情闹大。
      “刀剑无眼,你赶紧的回房去吧!”老侯爷饶有意味的观望着屋顶上的刀光剑影。
      几十个护卫武功谈不上有多高强,但都是从禁军里面选拔出来的,并非稀松之辈,却在打斗中并讨不到什么便宜,并且明显处于下风,全靠强撑硬扛。
      老候爷目不转睛地忖量着,面色渐渐凝重,继而若有所思。
      “爷爷!”
      郑青云气喘吁吁的跑回俯,后面跟着曹逸及气一干部下。
      “那姑娘你可认得?”
      “姑娘!”
      郑青云抬目瞭望,眼花缭乱端详了半晌,有些不确定道:“小白脸?”
      “好像是。”
      曹逸附和道。
      “她不应该是男的吗?”郑青云像是在喃喃自语。
      “什么男的,女的,我问你可是哪里怎么得罪了人家,以至于闹上门来。”
      老候爷正色道。
      郑青云苦思冥想,就是有些想不通这冤家因何要来俯上闹事,两次吃亏的可都是他,要闹事的话也应该是自己吧!她这是闹的那门子,“欺人太甚!”恼羞成怒的男人,一时间也火冒三丈,大脑袋一拨浪,拔了剑腾跃而起,大吼一声,“你这不男不女的二椅子,实在欺人太甚。”
      挑目间就见郑青云一式破云剑气势汹汹逼来,金戈不急不慢挽了一个剑花,一式天女散花点开怒气冲天的剑气,将人逼退丈余开外,横眉怒斥道:“胖子!你仗势欺人,强取豪夺,有何颜面享皇家尊荣,你速速把白莫辞放了,把白宅归还,我便可以考虑饶了你的狗命,不然我掀了你这侯府,闹你个鸡犬不宁,打你个皮开肉绽,屁股尿流……”
      “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皇家国戚有功之臣,岂容你羞辱,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挑衅朝廷威严,我就不信你能敌过成千上万的禁军,上百成千的府衙差役,我看你今天插翅难飞……”
      霁雨闻言面色凝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压迫,就算她从未涉及官场之事,不甚了解皇权机构,但也知道朝廷庞大势力的厉害,她并不怀疑郑青云是口出狂言,一股惶恐油然而生,不露声色地走上近金戈,想规劝一下失去理智的主人,但还没等她开口,人已经挥剑刺向郑青云。
      只是转瞬即逝间,金戈的剑已经刺穿郑青云的肩胛,一抹刺眼的血液随着剑的拔出,喷溅出炫目的色彩。
      郑青云在一干人等呆若木鸡之下,发出一生惨痛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被金戈顺势的一脚,摇摇坠落而下。
      在将要落地跌趴之际,曹逸飞身将人接住,小心轻放在地上。
      “青儿!”老夫人惊慌失措地叫着扑上前。
      “郑青云!前两次我念与你无怨无仇手下留情,今日你若冥顽不灵不交出人,我要了你的狗命。”
      “你痴心妄想……”郑青云已然恼羞到了极点。
      “找死……”
      金戈一声斥骂,挥剑而下。
      只见一抹华丽的身影一闪,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身躯与剑一并震开,金戈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将灵巧的身躯稳在院落的太湖石上,定睛细观,就见一个须发花白,面色枣红,着一身华服的老人虎虎生威地站在对立面的青石上,双手背负,历经沧桑的双眸凛冽卷刃。
      “你是谁?一把年纪了凑什么热闹,闪了腰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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