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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回(1)【修改】 ...

  •   小竹煮了姜汤让清浅喝下,又洗了澡,然后睡下了。清浅这一睡便是一天。
      第二日他醒来时,小竹便在他身边,看他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道:“主子,您饿不饿,奴才去拿早膳来?”
      清浅坐起身,有丝茫然,点点头,道:“嗯。”
      小竹煮的是清粥,加了几碟清淡的菜。清浅喜淡,这些也正好合了他的胃口。只是,小竹见他却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间歇四下看看,像是在考虑什么。
      清浅夹起一口菜,没有吃,却是转回头问小竹,道:“明池……在哪里?”
      小竹愣了一下,道:“在桃花林旁。”
      清浅眨眨眼睛,道:“哦。”然后吃饭。
      小竹虽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
      清浅吃完后,小竹收拾了退下。清浅坐在窗前,什么都没有做。
      小竹回来的时候,清浅也是坐着,不曾动过。小竹站在他身旁,未察觉异样。
      清浅这样做了两个时辰,小竹险些睡过去。
      他突然站起身,对小竹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小竹又是一愣,点头。
      清浅对他笑笑,推门出去。他也没去哪里,只是站在院子里。
      已入深秋,大风呼作,吹落纷纷枯叶。
      小竹道:“主子,奴才给您拿披风。”
      清浅没说什么,像是没有听见。在他出来的时候,清浅坐在树下的石椅上。
      “主子,您怎么了?”小竹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累。”清浅对小竹道,“来,你也坐。”
      小竹迟疑,随后坐在他的对面。
      “小竹。”
      小竹看他,见他眼中弥漫白雾,他的表情像是一位未经世事的少年,单纯无知。
      “主子?”小竹有些担心。
      清浅看着他,道:“明池……在哪里?”
      小竹不是该如何说,有种可怕的感觉。
      “就在,桃花林旁边。”小竹呆呆的说道。
      清浅歪了一下头,轻蹙眉。风吹起他的披风和长发,飘然的。

      心里惦记着清浅的怪异,小竹一下午都在注视着清浅,可他却不再问什么。小竹慢慢的便不在意了。
      晚上,小竹伺候清浅上床休息,清浅已经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小竹要熄灯的时候,清浅突然说了一句:“明池……在哪里?”
      小竹僵住,瞪大双眼,盯着清浅。
      “是在桃花林旁边么?”清浅看着他问,灯光映照在他浅淡的脸上。
      小竹看到他的眼睛不再明清透彻,却是弥漫浓雾。
      小竹呆愣着点头。
      “哦。”清浅转回头,闭上眼睛,似乎要睡了。
      小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应该去找皇帝禀明,派个御医来给主子好生瞧瞧。
      他熄了灯,要出去。
      黑暗中,小竹听到一声幽长的声音:“小竹,我……不记得桃花林在哪里了……”
      秋风干燥,疯狂的掠过。

      翌日,伺候清浅起床,吃了早膳,小竹找了个借口去往御书房。
      清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条大门紧闭的长廊,他站起身来,走上前,推开门,走进去。
      昏暗漫长的长廊,尽头亦是一扇门,而后便是阶梯,一直走一直走,再遇到一扇门,推开,便是桃花楼的楼台。而现在能看到的尽是干枯的树,和纷纷扬扬的枯叶。死气沉沉的。
      清浅在楼台上转了转,走到一处时,他突然踢下来,用力跺跺脚,听声音,这下面是……空的?
      清浅蹲下身,用手敲一敲,侧耳听,果然是空的!
      找了一个缝隙,他用力一推,石板被推开,露出楼梯。清浅犹豫半刻,便走下去。
      楼梯不大,仅够一个人通过,而且里面漆黑一片,像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
      清浅一直走,感觉走了很久,路被堵死了,伸手摸摸,还是门,用力推了推,门开了。
      光线挤进来,清浅向外望去,竟是桃花林!
      清浅猜了好多次,没想进入桃花林的路却是这样的。
      在林子里随意的转,若是春季便好了,这里一定美极了,可惜现下只有凄凉的秋色。
      看了看,觉着没意思,清浅想要回去,就在抬眼的一瞬间,清浅听见了天塌地陷的声音,而后世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死寂的吓人。
      若能选择,他宁愿没有来过这里。这是清浅陷入黑暗之前最后的能够想到的。

      小竹去找邵旒,却被告知,皇帝与小安子公公前往猎场,晚上才会回来。

      皇家猎场。
      当日,他只是苟延残喘而活的太子,那个人却是父皇迷恋的男宠,一个下贱的人。屡次三番的接触才对那个人动心的,或者说,当时只是想让那个人屈服而已。
      很遥远的事了。
      往事如梦。
      那个人就站在这个台上,颀长的身体,飞扬的长发,强有力的双臂拉开弓,嘴边是让他失神的笑。神采飞扬的令天地失色……
      而现在……物是人非——这是怎样的一个词。肝肠寸断也无法表述。
      “这张弓,朕也拉不出他的那个样子。”邵旒喃喃自语。
      小安子还是听到了,道:“谁都拉不出主子的那个样子,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邵旒笑笑。
      天地广阔,黄旗猎猎。
      即使坐拥天下,也求不到一颗心。

      林木之间,一捧黄土,荒草蔓延,枯叶成堆,一根被劈的平整的木头立在黄土之前,上面俊秀的三个字:席淮之。
      呵呵,还真是……呵呵……
      清浅抬起右脚,停在半空中,迟疑许久,才踏出一步。随即他便停下来。
      本来的大风不知何时停下来,周遭寂静如幽冥之地。
      他停下这一步,勇气皆无,清浅转身而去。
      走过楼梯和长廊,如在冥府走一遭。推开门,大片的阳光,温暖的,明亮的。
      清浅回到房间里,抓起椅子偏向那面诡异的墙砸去。
      他一直觉得,那面墙后,有着什么……
      小竹回得来的时候,人便吓得呆住了。他看到清浅疯了一般的砸墙,屋内一片狼藉,清浅浅色衣衫上朵朵血花晕染开,艳的惊人。
      小竹上前阻止道:“主子,您怎么了,快停下,快停下。”
      清浅停下来,回头见是他,如少年一般不谙世事的脸,展开笑容,纯洁如雪莲。
      “来,帮我。”清浅道。
      小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拦不住他,也只能与他一同砸墙。
      果然,这面靠近床的墙只是一层木板,里面夹着的是一个与墙同高的柜子。
      清浅扔下手中的椅子,伸手来开柜子的门。以前曾想过这面或许住着人,或许有其他无关紧要的房间,却从未料到只是一个柜子,普普通通的柜子。
      拉开门,里面挂着一件衣服,上面挂满灰尘,看不清颜色。清浅伸手拿下衣服,小心翼翼的拍掉上面的灰尘,露出衣服的颜色,是深蓝色,深的几乎让人觉得它是黑色。
      这件衣服……清浅细细的抚摸着,然后披在自己身上。
      “呵呵,真的大了好多,他本来就很高。”清浅自言自语。
      “主子?”小竹担心的叫道。他家主子……
      清浅抿着嘴,有些娇羞的笑着。披着衣服,蜷缩在地上,便要睡觉。
      “主子,您不能睡在这里。主子?”小竹急了。
      清浅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道:“不许打扰我们。”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我们?小竹现下更是惊悚。

      邵旒和小安子回来时,小竹急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邵旒问道。
      “主子他去了桃花林,回来后人就变得异常了。”小竹道。
      “桃花林?”邵旒皱眉,心里滋生不安。
      “不会是……”小安子在他身旁,似乎与邵旒想到一起了。
      邵旒急忙推开门,屋内凌乱如遭洗劫。在窗边,那件他再熟悉不过的衣服,被清浅披在身上,而清浅则卧地而眠,一张脸上全是欢喜,像是初浴爱河的少年。

      席淮之,你是知道的吧——清浅对你并非无情。
      原来,像清浅这样的人,也是会疯狂的。

      “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邵旒吩咐道。
      或许他也未曾一夜好眠过,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最痛苦的。
      邵旒离开宜宁宫。

      翌日,一夜未眠的小竹跌跌撞撞的跑到御书房。
      小安子斥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小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主……主子,主子出事了!”
      邵旒再次来到宜宁宫,推开门,看到清浅披着席淮之的那件衣服,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眼神呆滞。
      “小安子,传御医。小竹先去拿早膳来,随后收拾一下屋子。”
      待二人走后,他走到清浅身旁。
      清浅抬头偷偷看看他,见他也在看自己,连忙低下头。
      邵旒道:“清浅?”
      清浅迟疑,抬起头,对他笑笑,道:“陛下。”
      邵旒吃惊,“你还认得朕?”
      清浅点头,“清浅怎会不认得陛下呢。”说着目光四处飘动,面露忧色,道,“这……这是清浅所为么?清浅马上收拾干净。”
      邵旒按住他,安抚道:“不是你做的,由小竹来做就好。”
      清浅挺好,“哦”了一声便坐好不动。
      邵旒蹲在他身前,觉得时间都要停止了。清浅是如此宁静,让他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安宁了。
      日光静静的,悠然的洒进来,世间不再有烦恼了。

      清浅得的是失心疯,却与别人疯疯癫癫不同,清浅独自一人时是呆滞的坐着,很安静,若是有人与他说话,他便与常人无异。可是,清浅对过往的一切记得很清楚,却是像记着别人的事,于自己无关一样。
      御医束手无策。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一年的初雪来的很早,十月便下了。鹅毛一样的雪花漫天飞舞,京城上下,银装素裹,妖娆万分。
      晨曦因大雪静寂非常。清浅坐在窗边,推开窗,大大的雪花飘进屋内,触及了手掌便融化。清浅弯起嘴,笑了。像贪玩的孩子。
      邵旒来到的时候,便看到窗边笑的开心的清浅,一时间失了神。
      多少年,他不曾看到这样开怀的真挚的笑容了。他用绳子,将自己捆缚着,纠缠着。却即使捆缚得紧的喘不过气,也甘愿,不愿放了自己。
      邵旒来到窗前,清浅看到他,绽开笑容,道:“陛下。”
      “很喜欢雪么?”邵旒也随着他的笑容而微笑。
      清浅点头,道:“喜欢。”说着又低下头。
      “怎么,想做什么?”
      清浅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含期待,道:“若是这雪下的大了,我能堆雪人么?”
      邵旒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当然可以。”
      清浅咧开嘴,高兴道:“多谢陛下。”
      邵旒觉得心里不那么难过了,有些舒畅。他伸手握住清浅的手,冰冷的,他皱了眉,道:“再去穿件衣服,不然就不要坐在窗边。”
      清浅点头,跑进去拿衣服。
      看他欢快的背影,邵旒困惑,他对清浅究竟是什么呢?
      眼睛不经意的瞄到了放在床边的那件衣服,心里又紧了紧。

      后来,这场初雪真的下的很大,足足有人的小腿那么高。
      清浅高兴地光脚便跑到了院子里,小竹拦他不住,正焦急时,邵旒来了,看到他不穿外衣,不穿鞋,沉下脸色,道:“穿好衣服再出来。”
      清浅怯怯的看他一眼,小声道:“哦。”然后乖乖的穿好衣服,再出来时便像脱缰的野马,蹦蹦跳跳的。
      小竹帮清浅将雪堆在一起,儿清浅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将雪堆的结实。
      邵旒一旁看着,竟也觉得舒心。清浅似乎天生有让人平静下来的能力……
      “哎呀。”清浅失声叫道。
      邵旒回过神,看到清浅坐在雪地上,心下一惊,连忙跑过去,道:“怎么了,没事吧?”
      清浅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腿……麻了。”
      邵旒愣了一下,旋即“噗”的一声笑了出声。
      清浅红着脸。
      小竹一旁继续推着雪,心中念道:“这雪还用不用了……”
      邵旒扶起清浅,拍掉他身上的雪,道:“我帮你。”
      清浅点点头,抓起一把雪敷到雪堆上,细致的磨平。
      邵旒见他的手通红,便握住,道:“会不会太冷了?”
      清浅摇头。
      雪人的头做好后,又飘了雪,漫天遍地的,雪人也像是穿了一件绒衣。小竹找了一颗红辣椒,清浅将红辣椒插在雪人上做鼻子。
      清浅呵呵的笑了,脸颊一团粉红,甚是可爱。
      “累么?冷么?”邵旒关心的问道,挥掉了清浅头上的雪花。
      清浅摇头,道:“我……我还没玩够。”
      “还想玩什么?”
      清浅顿了顿,道:“……打雪仗。”
      邵旒和小竹皆是一愣。
      “玩是可以,但人太少了。”说着眼睛瞄向了小竹。
      清浅也望向小竹,一双通透的眼睛满含期盼。
      小竹身颤心也颤,忙挥手道:“不行,奴才不敢。”
      邵旒摘下头上的青玉龙冠,扔到一旁道:“现在在这里没有皇帝了,那自然也没有奴才了。”
      邵旒的话甫落,小竹便挨了一个雪球。两个人一愣,看向笑颜如花的清浅。
      邵旒从未如此畅快了,握了一个雪球便向清浅扔去。
      而后三个人便完了起来。
      因这雪,他们的笑声被掩埋在宜宁宫里。雪花犹如宜宁宫中那三个人一般悠闲欢快的飘落在各个角落。

      另一边,皇后本已不再过问邵旒的事,安心的抚养詹念。可无意中听说清浅得了失心疯,怒火中烧,找来小安子问明事情原委,便违逆了自己的诺言,向宜宁宫走去。
      正巧江自流教完詹念这一天的功课,带着詹念回来了,听闻清浅的事,便一道去了。
      来到宜宁宫宫门,四个人都是一愣,似乎听到了笑声……嗯?
      疑惑的,小安子推开门,看到玩的开心的三个人,门外的四个人呆住。
      清浅看到呆愣的皇后,诺诺的唤一声:“皇后娘娘安康。”
      皇后瞧瞧眼前的清浅,满身的雪,颇为狼狈,连邵旒亦是如此,便沉下脸。
      清浅有些害怕,向邵旒身旁缩了缩。
      “你们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在打雪仗,而且,”皇后的声音更加严厉,“还敢不叫上本宫!”说着皇后握了一个雪球,扔向正在发愣的邵旒。
      “欸,师妹,可不可以用武功啊?”江自流跟上。
      “爹,孩儿来帮您。”詹念也跟上。
      “皇……皇后娘娘,这个……”小安子无奈。
      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放开过,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即便爱上席淮之,邵旒也没如此开怀,仿佛天地之间不再有烦恼,不再有悲伤,可以这样玩闹到天长地久。
      雪花擦过他们欢快的笑颜,也有融化在他们手中的,围绕在他们周围与他们一起嬉戏。
      直至黄昏。雪未停,人却不得不散了。

      清浅冻的直打哆嗦。邵旒吩咐小竹烧水,让清浅泡个热水澡。
      水烧好后,清浅遣开小竹,让他也去洗个热水澡。而后清浅在关门之前向外探了探头,见没人,才关上门,安心的脱衣服。可他弄了两下,却解不开要带。拽着自身的要带原地转了两圈,急的额头上发了一层细汗。
      身后有人拉住他的胳膊,道:“让我来吧。”
      清浅老实的站定,邵旒蹲下身来,为他解开要带,为他脱掉衣服,洁白的躯体呈现在眼前。再看看清浅的脸,一层绯红,如羞涩的少年。
      清浅羞窘的站着,身上□□。
      邵旒抱起清浅,将他放进浴池中,可清浅的脚刚沾到池中的水,大叫一声“烫”整个人缩到邵旒怀里,死也不下水。
      没办法,邵旒双手松开,清浅便噗通的掉进池子里。
      清浅觉得烫,在水里扑腾,眼泪被逼出来,邵旒一旁看着。过了片刻清浅习惯了水温,便停下来,将身体藏在水里,双眼通红,委屈的望着邵旒。
      邵旒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脱下衣服,进入水池。
      清浅一愣,旋即游到池边,远离他。
      邵旒拿了条布巾,游到清浅身前,道:“我给你擦背。”
      清浅看了看他,转过身,趴在池沿。邵旒拧拧布巾,下了三分力道为他擦背。
      清浅的肤色偏白,擦了两三下便红了。
      “疼么?”邵旒问道。
      清浅摇摇头。
      邵旒接着为他擦身体,他的身体清瘦柔软,揽在怀里,抱着很舒服。为他擦脖子时,他自己仰起头,邵旒看着他,不自觉的笑了。
      在热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清浅有了倦意,道:“我想睡觉了。”
      “不行,把头发洗了才能睡。”
      邵旒万万没想到清浅会向自己使性子,道:“不,我现在就要睡觉。”见他撅起嘴,还故意拍了水面,溅起不少的水花。
      邵旒一愣,旋即安抚道:“乖,把头发洗了就睡觉。你今天玩了一天,不洗的话头发会很脏。”
      清浅不满意,却不说话,任邵旒为他洗。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邵旒为他洗头发很舒服,清浅在邵旒怀里睡着了。
      邵旒试着叫醒他,道:“清浅,别睡,会生病的。”
      清浅轻轻的动了一下,眼睛也未睁开,呢喃道:“嗯。”
      氤氲的气泽围绕着,看他的脸,即便近在眼前,人在他的怀里,也不真切。

      洗完妥,为清浅穿上衣服,打横抱起他,送回寝宫。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清浅本能的向床里挪了挪。
      邵旒看了看他,转身要离开。
      开门时,邵旒突然听到一句:“陛下,你真好。”
      邵旒停了下来,吃惊的回头看,却见清浅翻了个身,早已睡熟。
      一时间,邵旒不知他听到的是否真实。

      月光倾泻,照亮了大地的雪,映的明亮。
      邵旒垂下眼,关上门,离开。
      与这样的清浅相处,轻松自在,不觉便让人留恋。不知他与席淮之一起时,是否也是如此。
      邵旒停下来,伸手握一团雪,用力挤压,变成厚实的雪球。
      呵,他很好?他若是好的话,清浅哪里会变成这般?他将清浅接进宫里完全是计划之外的,折磨他也是不曾想过的。只是见清浅的绝情让他一时气不过而已。
      如今,清浅这副模样,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邵旒望着月亮,最终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纠缠不休么?

      这天,皇后带着詹念来看清浅时,他正在照看雪人。
      皇后道:“清浅,这个雪人取名字了么?”
      清浅摇头,道:“还没,正在想呢。”
      “爹,不如叫小流吧。”詹念道。
      清浅道:“不行,名字要我自己想。”
      詹念愣了一下,皇后笑道:“现在你爹比你还孩子性儿呢。”
      “哦,我想起来应该叫什么了。”清浅一脸的兴奋,然后拿起一根小树枝,在雪人身上划了几下,写完后,清浅笑的满足。
      皇后凑上前,却见雪人身上三个字:席淮之。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突然的离开了。”清浅对着雪人笑眯眯的,很幸福的模样。
      皇后便红了眼圈,低下头,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邵旒无声的站在他们身后,看了看,离开了。詹念看见他凄凉的背影,什么也没说,蹲在他爹身旁。
      四下静寂的如清浅的思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回(1)【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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