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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再回永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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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永安城门外,沈沛都没太反应过来,怎么他就和林珩来永安了呢?
三年前,林珩掀了妖界导致妖界封印被破,群妖借机肆意逃向人间,虽其和公主及时修补,但仍有漏网之鱼。妖界大乱空无山也有一定的责任,这些年清理这些为祸的妖乱空无山义不容辞,林珩不在的日子,沈沛也经常下山除妖。
林珩回来那天,闻清逸召集众弟子,也是因为永安出了妖孽祸乱,这妖怪修为精深,不好对付,众人正在明华殿商议由何人率弟子下山除妖时,林珩回来了。
第二天,按照已经商议好的,叶明熹率领众弟子下山,然而就在下山前,除妖小队被林珩拦了下来。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清越仙君主动请缨下山除妖,这次不仅师悯和,连叶明熹都被他摁下了,只有沈沛,迷迷糊糊就被他师尊提溜到了永安。
沈沛还记得林珩说要亲自下山时,闻清逸和楚凌云直勾勾阴恻恻盯着他的眼神,沈沛被盯得眼神乱飘,这事是他告诉林珩的没错,但他哪能知道林珩会弄这一出啊!
永安的城门在风雨飘摇里过了数年依旧屹立不倒,就算换了王朝,永安还也是那个永安。
下方上报的讯息不全,只说有大妖为祸,修为精深,移动速度迅猛,凡间前去捉拿者十死九伤,却根本没人看清那是只什么妖怪。
永安城外一座小山,林珩与沈沛初识的地方,破旧的废墟前,一个白衣青年坐在石头上,纱制的衣裳在他身上未见朦胧飘逸之感,反而有几分不羁的味道。他正烤着一只类似于鸡的东西,他的脚边整齐摆放着一堆羽毛,阳光下五彩流离,好看的很。
天空响起一阵鸟鸣,白衣青年抬头往天边瞟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烧烤,只嘴里啧了一声:“真丑!”
狂风乍起,一只大鸟不知从何处而来,好像突然间出现,飞行的速度太快,霎那间的遮天蔽日令人恍惚。狂风掀翻了青年的烧烤架,烤好的小东西都沾了灰,青年只可惜的叹了一声,大鸟的利爪就向他直袭而来,青年立刻翻滚躲避到一侧,身上看似一扯就破的衣裳居然这突然的袭击下完好无损。
大鸟见一击不中,登时怒了,再伸利爪欲直入青年胸脯,青年好像走神了一瞬,来不及防御只能连步向后躲避,突然一道青色的光芒从他身后探过,直直鞭向大鸟,青年有片刻怔愣,而大鸟一声痛鸣,被打回上空。
沈沛站在白衣青年身后,手里未苏的青光闪耀,长佑载着沈沛而上,立刻便与那鸟妖缠斗在一起。
白衣青年回头,身后一颗树上,林珩站在那里,眼睛看着沈沛的方向,仿佛并未注意到树下还站着个人。青年低头敛眸,一手慢慢拍着自己胸口,好像惊吓过后的自我安抚,但仔细看他,却是神情自若,不见一丝的慌乱。
林珩刚捡到沈沛的时候,山上那间破屋子勉强还能找一间出来住住人,现在却是彻底成废墟了,不仅倒塌,草都长好高了。
天上,沈沛与鸟妖缠斗着,林珩在一旁,看样子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白衣青年站在树下看四周无人搭理,有些无聊,走到那一堆废墟前,将他之前烤好的小东西捡起来,吹吹灰,再洗洗说不定能吃呢!林珩好像到这时才注意到他,冷眼看他动作,脸色神色晦暗不明。
青年这边吹着灰,天上与沈沛相斗的鸟妖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放弃沈沛,再次向着青年攻击,它一边翅膀被长佑刺伤,直接向着青年一个俯冲,青年旁边那本就成了废墟的破屋子直接被鸟妖一翅膀拍成了灰。
眼看着那破烂屋子被分尸,沈沛心中顿然一阵火起,直接揪住了白衣青年的后衣领将他往后一扔,躲开了鸟妖的攻击范围。未苏一鞭子出去,直接将鸟妖的爪子鲲得死死的,未苏是神器,却不可能轻易被挣脱。沈沛乘机带着长佑直袭鸟妖后背,一剑穿颈,鸟妖的痛鸣响彻长空,双爪被缚,它只能带着沈沛翻滚。
清越居三弟子中,沈沛修为没有师悯和高,也不及叶明熹会做人,但他倔,死倔!只要认定了,那就是死也不撒手,所以任凭鸟妖如何扑腾翻滚,沈沛始终抓着长佑剑柄,最终硬生生牵引着鸟妖硕大的身躯往山壁撞了上去。
鸟妖死了,沈沛脱力被林珩接入怀里,沈沛脸上手上都是血,他避开林珩些许急急擦了,看着林珩的眼睛道:“师尊,这是那鸟妖的血,不是我的。”
林珩抬手轻轻去拭沈沛眼角一点血痕,看着他的眼睛,眼底里透出一点笑意:“我知道,做得好!”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鸟妖尸体旁,白衣青年手里拿着小东西慢慢挪步过去,捆绑鸟妖的未苏还没撤回,青年慢慢伸手,未苏却突然松绑向后飞去,青年回头,未苏已经落在林珩手里。
林珩手里拿着未苏,眼睛却看向青年,青年立刻拱手笑道:“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
林珩看着他未答话,只将未苏递回沈沛手里,沈沛知道他一贯不喜欢与无关之人多费口舌,接过未苏自己搭了那青年的腔:“公子客气,不知公子姓名,家住何方,天色渐暗我等可送公子回家。”
不是沈沛多事,主要是这位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气质太过明显,说不定还有什么隐疾,脸色灰白得很,沈沛是真怕他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走不回家。
听见沈沛的话,青年哈哈笑:“不敢劳烦公子,小生鄙姓朱,朱七八,就住在这永安城里,今日来此野食,不想遭此劫难,还好遇见二位公子,真是万幸万幸啊!”
朱七八一副二愣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沈沛暗暗腹诽:“朱七八,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沈沛他们还没答话,朱七八看着沈沛一身的血污先开了口:“今天真的谢谢两位恩公,这条小命才能捡回来,小生在城里是开客栈的,两位恩公要是不嫌弃,我带二位去我那里梳洗一番吧!”
说着朱七八就拉起沈沛的手欲走,手里那只小东西也没扔,就这么拽着沈沛往山下走,沈沛苦笑不得,就这么把人带回家吗?兄弟你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吧!朱七八拉着沈沛在前面走,出意料的林珩居然也没反对,只沉默的跟他二人身后,眼睛却看着朱七八手里。
沈沛也注意到了,便问道:“朱公子,你手里这是什么呀?鸡吗?”
朱七八举起手里的小东西:“你说这个吗?不是鸡,是鸟!”
沈沛有些惊讶,这么大的鸟?沈沛下意识看向身后的林珩,却见他依旧沉默不置一言。
一路上,朱七八都在跟沈沛扯着些有的没的,还没到客栈就快把自己祖宗十八代全给交代出去了,沈沛对此也只是微笑附和。
进了城,来到一处稍大的楼房前,朱七八说:“到了!”
沈沛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房子,嘴角抽搐,他很合理的在怀疑自己,这是客栈?招牌呢?柜台呢?谁家客栈开在居民区啊?你确定你不是在唬我?
朱七八好像没有看见沈沛的疑惑,直接拉了人进去,林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跟在他们后面,抬脚跨过门槛,一撇眼突然愣住了。
沈沛虽然被朱七八拉着,全副心思却还挂在林珩身上,他觉得林珩这一路上都奇怪,此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白了头发的老者,看不出年岁,只觉得很老很老了,似乎还有些病入膏肓的感觉,风烛残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一边咳嗽一边关上了门。
门关了,咳嗽声却没关住,听这声音沈沛知道这位老人家想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沈沛朝着林珩伸手:“师尊?”
林珩恍然回神,嘴角轻勾起弧度,将自己的手放进沈沛手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