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永不秃顶的可爱兜

5、第 5 章

　　“没什么，用脑过度，在家睡了一觉。”楚斐下意识地隐瞒真相，在他的感知中，自家母上虽然剑术强大，但是却仍处于普通人的行列，因此楚斐并不打算对母亲说出真相。

　　“行了，回家!”徐女士松快筋肉，“高考既然结束了那就回来住。”

　　“高三把你一个人扔在学校，我和你爸……”

　　徐女士难得露出歉疚的表情。

　　“这不是爷爷生病了嘛，我又不是小孩，能自己照顾自己。更何况一个人住还挺自在!”

　　楚斐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学业上他一向自觉，而且还有家政阿姨定期做饭整理房间，他乐得轻松。

　　“对了，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最近接二连三是事情让楚斐忘记询问爷爷的病情。

　　徐女士眼神暗淡：“你爷爷他去世了。就在你高考第二天那个晚上，在医院里，很安详。”

　　楚斐一愣，说实话他对他的爷爷没什么印象，因为老人家重男轻女的缘故，自打楚斐一出生，徐女士便与两位两人生了隔阂，而年幼的楚斐疑惑的一句为什么爷爷奶奶对表哥比对我还好直接让徐女士爆发，除了楚先生时常的探视，彼此之间几乎互不来往，若不是几年前楚奶奶的去世，徐女士估计还不会与楚爷爷和解。

　　而就在楚斐上高中以后，楚爷爷就被确诊患了肺癌，那时楚家除了远居国外的楚二伯，几乎所有人都轮流着照看着老人，包括是曾经与老人有过别扭的徐女士。而在楚斐高三之时，老人家便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也因此楚斐才会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学区房内，还好自小学毕业后收心的楚斐一直便很让楚夫妇放心，结果却未曾想差点出事，还未等楚夫妇二人好好疼爱自家新鲜出炉的儿子，楚爷爷就到了弥留之际，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等你爷爷丧礼结束后，我们全家出去旅游，顺便你爸也可以散散心。虽然老爷子重男轻女，但是他对你爸是真的很好。”徐女士心疼自家老公这些年的辛苦，第一时间便计划好了旅游的一干事宜。

　　楚斐点点头，要说伤心，多多少少有点，虽然他爷爷对他来说就跟陌生人一样，但有时候家里的老人去世，总是带了点怅然在里头。

　　回到家中，楚先生容颜憔悴，英俊的脸上此时布满了青色的胡茬，几缕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吸着烟，白色的烟圈漂浮在空中。

　　“老楚，你没事吧？”楚斐没大没小地安慰着自己老爹。

　　徐女士踮起脚尖戳戳儿砸的脑门：“回房间吧你!”

　　“哦……”楚斐一个闪避躲过攻击，屁颠屁颠地溜进房间，颓废伤心的老父亲就交给彪悍的徐女士吧!

　　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楚斐闭上眼睛，脑海里舞剑小人不断闪现，最终汇成四个字：无上剑诀!

　　缓缓地睁开眼睛，闪着金光的字整齐地悬浮在半空。

　　“剑之极，灭众生；剑之道，掌生死。杀!杀!杀!”

　　金字化作点点金光逐渐消散，一副神秘的练气图在楚斐脑海中浮现。

　　一股清凉的气息席卷全身，楚斐根据练气图运转这道气息，逐渐壮大后最终汇聚于下腹，缓慢地盘旋。

　　无形的气势自楚斐身上散开，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深蓝色的眼眸划过一道金光，微微一动，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开声不断响起，肌肉略微拱起，青筋如同会呼吸的树枝迂曲蔓延，不一会儿便恢复往昔的修长流畅的线条。

　　眼里遗憾一闪而过，楚斐其实还挺想要粗壮有力的肌肉，原先作为女孩子就算了，如今既然都变成男人了，那自然是希望肌肉越结实越好。

　　静下心神，楚斐安静地保持着坐姿，窗外灯光开始熄灭，只剩下零星的几户人家还在□□，客厅开始传来些许走动声，想来是徐女士成功抚慰好了自己的丈夫。空气中传来烧烤的香气，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房主将紧身白T掀至胸前，正在家中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吃着夜宵。

　　楚斐现在住的家是以前的老房子，因为楚爷爷喜欢住在老小区，因此楚夫妇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家干脆在医院附件买了一套老房子就近照看老人，平时自然也就住在这个才80平米的小房子。

　　不过虽然房子小，却是位于老城区地段的拆迁房，当时在楚斐刚上高中时楚先生便买下来房子，一过三年，市值早已翻了不止一倍，但是对于楚家人尤其是楚先生而言，宁愿一直住在这个狭小的房子照顾着楚爷爷，也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老人痛苦地离去。

　　扫了一眼卧室，房间里空荡荡得，许多物件已经搬空放在一旁的纸盒里用胶布封闭着，大红大绿的棉被依稀可以看出老一辈的影子，楚斐曾经初中甚至小学，幼儿园时的小本子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据徐女士口述，这是楚爷爷翻箱倒柜整理出来的，被病痛折磨的瘦弱老人经常坐在桌前弓着身子看着楚斐小时候的练习册，稚嫩的字迹如同爬虫，歪歪扭扭，但是老人还是开心地露出没剩几颗的牙齿，操着一口吴语说道：小飞以后有出息得！

　　楚斐眼里打着泪花，他曾经讨厌着自己的爷爷，后来长大了，基本与爷爷见不到几次面，也就无关喜欢还是讨厌，况且因为所谓的性别外公到死都不曾将家传剑术传于天赋甚高的徐女士，哪怕儿子叛出家门！所以楚斐一直耿耿于怀，或许对于楚爷爷也是抱着迁怒的心态能避就避。只是偶尔看到老人愈发瘦弱的身子，总是有一丝酸涩梗在心里。

　　有时候，血缘不是简单地说断就断，说避就避。

　　心神震荡之间，一滴泪从脸颊滑落，楚斐的精神空间里，小人凌乱地舞剑，毫无规律地步法与出剑令人不由憋闷。

　　漫天的剑影充斥着空间，小人似是被负心郎抛弃的妓/子，又似是家破人亡的纨裤子，抑或是在寒冬中死去的小孩，枯叶飘落，彻骨的哀意弥漫着整个空间。

　　最后，凌乱繁杂的剑影化为一剑。

　　那一剑饱含着极尽的悲伤与思念，惊艳地刺出，破开空间直达双眸。

　　楚斐猛地睁开双眼，深蓝色的眼眸透着哀伤，如同秋日的大海，平静下掩藏着迟缓的浪涛。

　　轻轻抹去泪痕，无上剑诀凭空浮现，缓缓打开第一页，小人手持木剑，浓郁到窒息的悲意喷涌而出。两个如枯叶般的小篆分明地显现其中：悲剑！

　　原来如此。

　　练气图只是基础，真正的剑诀需得领略一道剑意方可显现，若不是自己先于生死危机之时将自身所学融会贯通从而踏上剑道之路，在加上因爷爷的去世心有所感，这无上剑诀大概便就此泯然与我手了。

　　而开篇就是一道剑意的无上剑诀自然不凡，楚斐心神沉浸在剑诀中，心思一闪而过，剑诀上的内容便摇身一换。

　　无上剑诀并没有所谓高深剑术，只有历代剑之道主遗留的一道道剑意，再配合基础剑术，所持剑诀之人不得按图索骥，而是要自己开创自身剑道，否则剑诀便不会任其为主。

　　条件真是苛刻啊，难怪得领会一道剑意才能真正的拥有剑诀，这个门槛就能卡死绝大多数人吧！

　　而在一道剑意之后，剑诀便会依据新任剑主的水平依次开放历代剑之道主的生平所拥有的剑意，就比如楚斐眼前的荒之剑意，便是其中一位道主年轻时领会的第一道剑意。

　　悲剑与荒剑，都属于阴极之剑意，而道主年轻时领悟的剑意并不会高不可攀，须知高屋建瓴，路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如果一开始便显露出道主打磨完毕的圆满剑意，恐怕楚斐此时早已陨落。毕竟无上剑诀是要培养剑主，而不是魔道养蛊！

　　而以自身的第一道剑意为基础，分为剑气化形，剑气化罡，剑气化意三境，甚至最后达到人剑合一。

　　当然现在的楚斐，很遗憾的是连剑气化形的第一境也没有达到，在领悟一丝剑意之后，需得时时练习，日日品悟，在联合练气后方能施展出剑气，在此之前，手里的剑便只是剑，只是无情的武器而已。

　　不过，楚斐并不着急，相反，目前楚斐最在意得便是这具神奇的身体究竟是何来历，不仅智力与身体机能远超常人，更是拥有着无上剑诀如此强横霸道的剑道圣物。

　　翌日，徐氏剑馆。

　　在徐女士跟着丈夫忙着老人的身后事时，楚斐来到剑馆，持着家传的宝剑一个人默默地练剑。这柄青虹是楚斐外公徐昌平过世后留给徐女士的遗物，这位老人在最后将剑馆与家传宝剑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看着手里发出浅浅剑鸣，透着淡淡寒光，剑刃薄如纸翼却又锋利无比的细剑青虹，楚斐不由怀疑徐氏剑馆的来历并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按照外公所说，这柄剑传承了上千年，那么这青虹剑理应是锈迹斑斑而不是现在这般如此的锋芒毕露。幼时徐女士曾经戏称这柄剑恐怕是自家老爷子偷偷在锻镀场里加工的“千年剑”，由此可见一斑。

　　但若是涉及到异能，或者说是炼焏？那么这柄青虹剑可就来历不凡了！

　　楚斐一手持剑，一手掐印，脚踩复杂的步法，同时按照练气图运行体内的气静静地练剑，哀意逐渐充斥着剑馆，深蓝色的眼眸里的悲伤令人心碎。

　　突然，古典的手机铃声响起，楚斐向前刺出的手一顿，青虹剑稳稳地立在半空，发出微微的剑鸣，似在不满。

　　“儿砸，你二伯回国了，你等会直接到国标大酒店，我们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