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永不秃顶的可爱兜

4、第 4 章

　　楚斐拿起手机报了警，体内磅礴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顺着带着血迹的脚印向前搜寻，直到在某个废弃的工厂门口站定，楚斐才惊觉自己已然远离人群。

　　附中位于市郊，这所工厂亦是因为附中的关系被迫关闭，颇有些年头的老旧建筑此时好像一个怪物，吞噬着每一个进入的客人。

　　强烈的危机感让楚斐下意识后退几步，此时工厂大门哗的一声打开，一股阴森的气息透过大门传来。

　　一边是初夏的烈阳，一边的森冷的工厂，空间似乎被割裂开来。

　　看来是没法善了。

　　抬眼望向工厂内部，楚斐持着木剑向内走去，左手背负拨打着110，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机扔到一边，静音的手机沉默地抖动着。

　　经历过在这具身体中醒来的事情，楚斐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甚至小说里的异能，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能存在。而那名可怜的被害人的死法也昭示着这一切的存在。

　　一进入工厂，楚斐便感知到一股充满恶意的气机锁定自己，右手紧紧地抓着木剑，腰背紧绷，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突然楚斐猛地向一旁跳去，右手持剑一横挡下来人致命的攻击，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单膝跪在地上，楚斐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或者应该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眼睛布满血丝，眼珠诡异地吊着，嘴巴几乎占据2/3的脸，咧开至后脑勺，露出夹杂猩红血肉的尖利牙齿。四肢肌肉虬结，大腿几乎有楚斐腰那么粗。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楚斐，方才猛烈的撞击让楚斐浑身如同散架一般。楚斐靠着墙壁站起来，双手持木剑，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一脸狞笑的怪物。

　　来吧！

　　“嗤”得一声。

　　楚斐双手持剑瞬间向前刺出，空气中隐隐响起轻微的破空声。由于木剑的攻击力不足，一击过后楚斐单手撑地，右腿狠狠一扫，如同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回荡，怪物被迫后退，楚斐趁机加紧攻势，木剑划出一道道惊艳的剑影。

　　怪物双手交叉握拳挡下楚斐的攻击，两只眼珠散乱地转动，似是察觉到木剑的攻击不足以造成强大的伤害，顶着楚斐地狠狠一击，头甚至被打至脑后，然而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一把抓住楚斐的右腿狠狠往外一扔。

　　砰！

　　猛地咳出一口血，楚斐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木剑以濒临崩溃的边缘。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怪物踩着重重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地向楚斐跑来，上半身几乎掩盖了粗壮的双腿，肌肉暴起，拳头如同婴儿的头一般大小，如雷鸣般的破空声呼呼咆哮。

　　闭上眼睛，心神放松，楚斐的右手轻轻搭在剑柄，足足10多年的练剑生涯在这一瞬间走马灯般地掠过，所有的剑影或凌厉，或柔和，全部化为一道剑光直直地刺向大脑。

　　缓缓睁开双眼，楚斐执起木剑，无形的气势破开，白衣黑裤微微抖动，全身的气血在体内疯狂涌动，聚集又扩散。

　　只一剑！

　　楚斐静静地立在一边，手中木剑已然崩溃，化作木屑随风飘逝。

　　血液飞溅，一颗头慢慢地在地面滚动，势在必得的笑容定格在最后一瞬，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向地面，掀起一阵尘土。

　　深蓝的眼眸里闪过无数细小的字符，楚斐怔愣地站在原地，体内伸出涌出一道清凉而又柔和的气息顺着某个神秘规律的路线滋养着浑身的血肉。在这道气息在血管肌肉中穿行过后，楚斐只觉一种酥麻感油然而生，如同蚂蚁在身体里不断游走，带着轻微的刺痛。

　　最后体内莫名的气息不断壮大，逐渐在胸前汇聚，一鼓作气地冲向大脑。

　　轰！

　　无数的小人挥舞着剑在楚斐脑海里划过，庞大的信息蜂拥地挤进楚斐的大脑。楚斐只觉脑袋胀得厉害。

　　啊！！！！

　　楚斐身体微微后仰，双手展开，强大的势在工厂里爆开，冲破一道又一道钢筋所致的柱子。

　　工厂摇摇欲坠，楚斐一手捂着刺痛的大脑，一手往门口走去。捡起门外的手机，此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从不远处传来，隐隐可见不断闪烁的警灯。

　　扫了一眼身后如同地震一般坠落的工厂，楚斐抄起书包便踉踉跄跄地离开现场。

　　在楚斐离开不久，两辆警车便闪着警灯猛地停在工厂口，车门砰的打开，叼着一根烟的不羁卷发男子吊儿郎当地走下警车，扯了扯满是皱褶的衬衫，颇有兴味地看着眼前倒塌的工厂。

　　“如何？”无框眼镜男神色淡漠地询问道。

　　“有那味儿了，应该是妖魔。”卷发男吐出一口烟，散漫道：“不过已经死了。”

　　“死了？”眼镜男微微皱眉。

　　“报告你写啊。”

　　卷发男突然丧失兴趣一般躺回警车，对着眼镜男摆摆手便将风衣一罩，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眼镜男眼角抽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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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斐拼着最后的意识打开家门，随手将书包一扔，便倒在沙发上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斐是被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烦躁地捂着额头，抓起一旁的手机，眯着眼看到了十几个来自标注母上的电话号码，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猛地坐起，脑子格外清醒。

　　“喂，妈？”楚斐试探地问道。

　　“臭小子，干什么去了！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母上大人的咆哮声哪怕隔着手机都能让楚斐下意识地一颤。看到窗外漆黑的夜幕，楚斐便知道自己完了。

　　“妈，我...”

　　“我什么我！快点回家！不对，来剑馆！让我看看你退步了没？！”

　　“啪！”

　　认命地倒在沙发上，楚斐瞪着双死鱼眼，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徐女士在家的地位可是靠着一次又一次武力镇压来奠定的，作为徐氏剑馆的继承人，徐女士当初仅凭一己之力打退骚扰楚先生的混混们，英雄救美虏获那时还是美少年一枚的楚先生的芳心，从此也为未来家庭地位的确立打下基础。

　　而至于楚斐在家排行第几？看看年迈的老父亲单凭一根棍子将他硬生生打得退出江湖就知道了。那是正值中二的楚斐打遍这片地区的小学无敌手，正处于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当中，文质彬彬的楚先生终于受不了隔三岔五的请家长，拿着一根棍子与楚斐顶下决战之约，谁输了就无条件服从胜者的一个要求。

　　楚斐瞅着老父亲瘦削的身材，本来暗自窃喜，却被老父亲打得怀疑人生，躺在地上含泪地与一干小弟告别，场面那叫一个凄凉。

　　所以你说楚斐在家排行第几？

　　不过事情在楚飞变成楚斐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顶着绝世大帅逼的脸的楚斐现在可是徐女士的心头肉，一口一个宝贝叫着，在高考前三天闭关修炼中，徐女士那叫一个心疼与温柔，让在自家母上大人淫威下勉力存活的楚斐那是一个受宠若惊。

　　本来想要陪着楚斐高考的楚夫妇在见识到自家儿砸作弊一般的记忆力与理解力后便放心地任其自生自灭，无奈徐女士心血来潮想着考试结束领着帅逼儿砸出去吃饭，结果就导致现在楚斐一脸视死如归地前往剑馆接受母上大人的亲切？训导。

　　疾风骤雨般的剑影包绕着两人，在剑馆里发出啪/啪/啪的木剑相撞的声音。楚斐只觉自己身处密集而又无懈可击的剑势之中，光是挡下自家母上的凌厉攻击便已花费了他全部的精气神，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自下巴滑落，沉重的呼吸声努力保持着某种规律，握着木剑的手已然微微发颤。

　　又是慌乱地躲过徐女士的一剑，楚斐注视着木剑的眼睛微微发酸，好像达到某种极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幅幅舞剑的画面，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漫天的剑影，楚斐放任对身体的控制，听从身体的感觉，与手里的木剑在一瞬间合二为一，手中的木剑化作一道流线，脚下步伐精妙，轻轻划过。

　　啪！

　　徐女士手上的木剑被击落。

　　看着掉落的木剑，徐女士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瑟缩脖子的自家儿砸，随即兴奋地抱住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有余的宝贝帅逼儿砸。

　　“小斐，你出息了，你终于打败我了！”嫌弃地拍了拍还是一脸惊恐表情的儿砸，徐女士开心道：“别畏畏缩缩得，剑客要有一往无前的自信，你刚才不是就很厉害嘛！”

　　除了您，我还会对谁害怕啊！楚斐内心OS，这可是积累十几年的阴影呢！

　　不过...

　　楚斐低下头，看着骨骼分明的手掌，深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涌上心头。

　　原来这就是剑，这就是剑术!

　　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徐女士直接坐在剑馆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温水。

　　“说吧，下午去哪了？”徐女士豪放地盘腿，索性是穿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