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一样宠》喝普洱的熊

37、第 37 章

　　在上海的弄堂里穿梭着，感受着市井人生的烟火，饿了就找个小吃店吃个本帮菜，累了就坐在随处可栖的石凳上点杯咖啡，至少这1-2天的时间她是没什么要紧事儿的，除了要紧把自己的心绪整理整理，魔都真是魔幻，到底现实更魔幻还是魔幻是现实，就像那句流行的话“终是庄生梦了蝶，也是恩赐也是劫”，一条街的间隔，不到50米的范围，一边是鳞次栉比的国际性大商场，俊男美女、高富帅、白富美，像天堂一样善良，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的人生，另一边是人如蝼蚁的琐碎，也就是在这里张爱玲才能写出“青春是件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想着，微信亮了，“洛小姐，能不能把您的方案发我一份电子版，我在高铁上，方便看。钟明。”
　　句号，这个人很喜欢用句号啊，代表完结和自给自足？还是想给对方一种已经完结的感觉，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纠缠？无论怎么说，这个微信算是个意外惊喜，看来钱主任出手了。
　　“好的，您在高铁上看颈椎会不舒服吧？辛苦了（一杯咖啡的表情）”，洛安发了微信电子版的方案。
　　对方没有再回复，应该方案是在认真看，洛安相信一杯咖啡不会带给钟明什么好感，但是按照他的建议熬夜修改出来的升级版方案应该会让钟明相信她是个靠谱的女人。
　　“主任，是不是您发出邀请了？”洛安直接打了电话，想从语气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是啊，而且通过一个老关系专门邀请了钟明，现在他应该在高铁上了，他们更倾向于先来我们公司做个调查，可惜啊，你不回来等消息，非要在对方的地盘上等。”钱主任的声音很是轻松，看来准备工作做的不错。
　　“我是铆足了劲儿不想天天折腾了，估计过了今天他们又会杀回来，然后这里就是主战场了，对了，主任，他们几个人去的啊？”洛安问。
　　“不多，除了钟明，其他都是之前有过接触的事业部项目经理级别的人和专工，钟明带队，动静不大，很务实。”钱主任对洛安的问题回答的很有针对性。
　　“刚钟明问我要最新的方案了，我发给他了，应该现在在高铁上看，方案我是按照他的提议又修改了的，我马上发给您，还有，关于这个方案和他个人发展和前途的千丝万缕，我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他交流，这好像也不是他愿意和我交流的，我觉得您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咱北方男人豪爽的酒品掩盖之下，和他说几句‘醉话’啊？”洛安小心试探着，“您肯定想的、做的都比我周到了，我就是忍不住多句嘴，汇报汇报想法。”
　　“嗯，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儿会告诉你的。”
　　喝茶和喝酒，两种不同人生形态的抽象，“既在江湖中，便是薄命人”，这是潘蕾之前爱说的话，洛安听着有种酷酷的矫情，现在，她觉得这话真是现实的一点儿诗意和夸张都没有，今天晚上不胜酒力的钟先生一定会听到美好生活的召唤，明天他应该会带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直奔公司汇报总经理沈念白，后天，她就应该联系一下钟先生了。时间的密度在不同的时空里或许真的不一样，光的交替推动着时间走到了那个合适的时间，“钟先生，我是亚东软件洛安，您回来了吗？”洛安发出了一条微信。
　　“还是那家咖啡馆吧，有些问题在微信里沟通不清楚，我请。钟明。”
　　“您不怕被同事看到说你私下接触供应商啊？”洛安发语音问。
　　“这是我前期调研工作的一部分。”
　　还是那家咖啡馆，洛安和钟明对坐谈工作，不是谈，确切的说是一问一答，有明显的主动和被动区分，洛安的回答远比她看上去的要职业，这份职业感让钟明感觉很安全、很满意，洛安在他脸上搜索着这第二次的见面和第一次有什么不一样，他整个人的气息没有那么压抑了，他的眼睛里更明亮了些，他在试图控制自己的兴奋，这一切应该都是因为有新的希望了吧。
　　“我不是为了挣钱故意靠近你，而是我觉得这个方案确实有可取之处，而且就这么放弃了前期所做的有价值的工作也是浪费，亚东集团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和技术无关，但是亚东软件在业内的技术地位和背书都是屈指可数的，这点我很自信，相信您的调研也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而且我们给出的这个方案已经是生意范围内的最大诚意。”洛安一字一句的说，那是真实的她，那么认真，那么较真。
　　“这个我不怀疑，重打锣鼓另开张是你们公司领导说的，不过也有很深的前期基础了，我们的意思是可以在原有的合同上进行重新修订，不再重启招标手续了，既然亚东集团和亚东软件之间的亲缘关系如此密切，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利大于弊的好事，这个修订由我们起草，但是这个戏的开场由你们策划。”钟明没有拐弯，把球直接抛过来。
　　“好，我尽快给您回复。”
　　这个戏怎么再继续唱下去，生意真的好缠人，“有没有提示？”洛安问。
　　“你是指？”
　　“你们公司内部关键人。”
　　“这个真要看你自己本事，我只能提供你进入南岳集团大楼并让你看到31层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不瞒您说，通过各种方式渗透的，太多了。”
　　“这个事儿总经理，直接负责、过问吗？”
　　“就我的观察，应该是。”
　　“那之前亚东集团和南岳集团的合同是怎么谈下来的？”洛安最终提出了这个疑问。
　　“是齐恒书记和我们分管领导对接的，既然集团间的合作已经出了问题，原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分管领导很识趣的退出了。”
　　“那时候沈经理没有太过问？”洛安在想能不能直接闯进沈念白的办公室。
　　“沈经理很有领导艺术的。”
　　洛安掂量着自己的分量，没有分量；有什么自立的手艺，谈不上，自己有的，只有一个作为女人的性吸引力，这一点别说自己愿意不愿意用，都未必好用，这一次，她结结实实的被难住了，万一直闯沈念白办公室，5分钟之内的表述不能让这个见多识广的领导认可，那还不如直接向公司申请换将，换谁？自己就这怂样，今后恐怕连营销中心都混不下去了……试试吧。
　　洛安决定直接拿着方案去找大BOSS，总要见一见大老板，也算长长见识。沈念白的办公室虚掩着，这也是种语言，这是钟明提供的最重要情报，在中午饭点儿快到的档口，总经理办公室排队汇报的人最少，要知道洛安已经在31层的女厕所待了3小时才赶得上这个敲门的机会。
　　“请进。”很平静的预期，不铿锵有力却底气十足。
　　“沈总您好！我是亚东软件的洛安，很冒昧啊，知道您时间宝贵，1分钟，可以吗？”洛安规规矩矩的站着。
　　“可以。”
　　“这是方案，完全不同于第一套方案的传统路数，采用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游击战’。据我对南岳的了解，南岳崛起很快，集团公司和各分公司以及子公司之间都有很强的独立作战能力，这同时也构成了管理上的难度，管理是永远的蓝海，当技术和扩张的高速发展阶段过去，管理就成迫不及待要提上日程的事，这是南岳要做这个ERP管理项目的初衷；集团公司和子公司以及分公司之间的矛盾是南岳集团在操作项目过程中自己肯定要承担的阵痛；亚东集团和南岳集团门当户对、势均力敌，南岳集团很难依着自己的性子和需求，压着亚东集团的步调按自己的节奏走，这是之前签订合同之后会出现的隐患。也正是因为这些矛盾和需求，亚东软件提出了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亚东软件是亚东家族中的一份子，但也是独立法人，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洛安卡着时间，将血肉全都滤去，点到为止的说了三个痛点，沈念白靠着椅背的身体渐渐前倾，显然，洛安争取到了更多的说话机会。
　　“然后呢？”沈念白没有看表。
　　“然后，您不妨考虑一下亚东软件，亚东集团独立结算的子公司，这是我们公司的介绍，这是我们为南粤集团量身定制的方案。”洛安顺势将两个文件夹放在了沈念白的办公桌上，沈念白看了一下，没有立即打开。
　　“可以考虑，我们欢迎有能力的供应商和我们沟通、交流。”这一句话，是拒绝，还是委婉的鼓励？洛安一时辨不清方位，“沈总，我们南岳的项目团队到过亚东软件考察，应该对亚东软件有了基本的判断，是否，亚东软件的高层可以和您进行深一度洽谈？”
　　沈念白浅笑，“可以。”
　　洛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压着跳跃的冲动走出的南岳集团大门，“主任，我给你说啊……”
　　挂掉电话，给钟明发了一个谢谢的表情，洛安买了回南城的高铁票，那里有她的幸福和伤痛，明天潘蕾的拘役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