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一样宠》喝普洱的熊

18、第 18 章

　　快乐总是短暂的，但就是这短暂的快乐给了我们希望和向前的力量，即使我们身陷囹圄，只要能想着前面或许有快乐在等着，就能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洛安是这么想的，潘蕾也是这么想的。
　　洛安很累，她也很穷，之前看到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那时候的洛安还很不屑，觉得说这句话的人很浅薄，当自己真的可以称之为“穷”了，才发现这还真是种病，她实在太想女儿了，理性点儿来考虑，她应该一气呵成把用脑子想到的该做的事都做完再夺回女儿，把证据都收集齐全，和张京桥对簿公堂，得到最大补偿和孩子的抚养费，把房子和老人都安顿好再把孩子接过来，想想都觉得美！洛安自己也想笑自己，自己都什么地步了，还能把自己给逗乐，再有几天就是女儿的生日了，给女儿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生日怎么过呢？她想给张京桥打个电话，电话一直是忙音，是不是潘蕾在旁边想到未来，想到女儿的那点快乐和温暖被这个名字扑灭了，洛安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如果太阳有阴影，这就是那片最大的阴影，为什么人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歹毒？张京桥的电话打了回来：“刚接单位电话，你打电话来？”口气说不上是冷是热。
　　“快到薄荷生日了，想问问怎么给她过生日。”面对张京桥，洛安不自觉的尴尬，她换了一下拿手机的手，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听你的吧，你想带她过，我没意见。”有过上次一家人换上睡衣一起吃饭的桥段，张京桥再也不想演这样的戏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婚？”洛安突然把离婚的话题提前了。
　　“……”难熬的沉默过后，张京桥说“抽空见一面吧”
　　“你定个时间和地方吧，我现在基本算半个自由人。”
　　“那就今天晚上在薄荷姥姥家附近的茶社吧。”
　　洛安想问，潘蕾今天晚上空吗？到嘴边的话好歹的压下去了，干嘛给自己找那个难堪呢？
　　茶香会让人平静，这种神奇的叶子散发出来的各种芳香无人能用科学解释它对人的安抚作用，文人墨客把茶捧得很高，附庸风雅的人把茶炒得很贵，其实呢，其实它就是片神奇的树叶，有经验的茶农用传统的手工工艺将茶叶的香气最大程度的保存下来，让成品的茶叶最大限度的延长寿命、不腐不烂，至于它的香气，那是时间的力量，时间里有转化、有发酵，时间里有味道，曾有个老中医拿出一片60年的老普洱给洛安泡，那味道真是很难形容，各种滋味都有，不是奉承，也不是贬低，香的、腐的、酸的、苦的……老中医又拿出一本60多年前的书，让洛安闻一闻已经泛黄的书页，和老茶的味道那么像，“就是这种味道，对吗？时间的味道，时间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同一种味道，只要时间够长，喝老茶喝得就是时间的味道，茶叶是植物的生命，生命就有生命的共性，它存在了六十年，就有六十年的阅历，在生命密码里就记载了，融在水里你就感觉到了。”洛安提前到了，坐在茶席之上要了泡十年的熟普出神儿，想着茶叶的生命，想着时间，想着老中医的唠叨。
　　“早到了？”张京桥坐下说。
　　“昂，没事儿就早过来了会儿。最近都还好吧？”洛安回过神。
　　“还好，春香姐拾掇家挺在行的，做饭也好，都说找个靠谱的保姆挺难的，没少费心吧？”张京桥和洛安聊起保姆来。
　　“巧了，有眼缘也就一下就定了，我嘱咐她家里的文件一定要收好全都放桌上，其他生活用品都无所谓，关键就是别找不到这些工作上的文件啊还有□□什么的。”
　　“怪不得，我说怎么哪儿的文件这大姐都能搜出来放书桌上，倒真是方便了不少！”张京桥顺着洛安的话题说，他也确实对春香姐的工作挺满意，不过这么说下去这天儿也该聊死了，春香最关键的工作就是整理收集家里的文件，中介机构无法掌握的额外收入也来源于这个关键工作环节，除了她自己和洛安，没有人知道，洛安手里已经有很多文件原件扫描件和手机传来的照片了，她看着张京桥，等待他打破这个僵局。
　　“你说的那个事儿，就是离婚的事儿，我没认真考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和潘蕾是不是在一起了？”洛安平静的问。
　　“你，你怎么……？”张京桥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他没想到洛安这么直接，直接的没法接茬。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又不避人，在小区里出双入对的，晚上经常一起回来，这有什么不方便知道的？”
　　“所以你想提离婚？”
　　“也不完全是，我想知道你和潘蕾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如果我们两个感情完全破裂了，连给孩子过个生日都过不成的话，守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洛安说。
　　“我和潘蕾……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张京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好像喝的不是茶，是酒。
　　“你们不一样，给我介绍晓明，就是那个凯子的是潘蕾，以我为诱饵和晓明做交易的是潘蕾，主动靠近你和你做权色交易的是潘蕾，这些是证据，不要着急说话，仔细看。”
　　洛安拿出手机播放那段晓明录下来的音频，同时交给潘蕾打款给晓明的银行流水。
　　张京桥闭着嘴唇、眼睛红了，长时间的沉默不语，洛安不打算打破这个沉默。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终于张京桥说话了。
　　“早告诉你，没有这些证据，没有证据，你会相信我吗？毕竟发生了的事确实是发生了，我没法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试图解释，解释不了，我自己都没法给自己解释，直到现在我都没法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我最好的闺蜜会这样害我，可是后来……”洛安无奈的笑了笑，“后来潘蕾睡在了我的床上，我还解释什么？”
　　“都干了些什么啊！！”张京桥一拳锤在茶社厚厚的木头茶台上，服务员不放心进来看了看。
　　“没事儿，刚不小心烫到手了”，洛安对服务员说。
　　“需要茶艺师来泡茶吗？”
　　“不需要，谢谢。”
　　“为什么你想离婚？”张京桥缓口气问洛安。
　　“你不想离吗？”
　　“没想，真没想，这些天很忙，主持工作，事儿多，不愿意想，我还是原来那个老毛病，拖延症，能不想就不想，烦！”
　　“不是我想离婚，而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们还怎么回去，上次我回家接薄荷，还是薄荷奶奶撺掇咱吃了顿家里饭，换上睡衣挺别扭的，要没有孩子，还挺瘆人，我想那样的日子我肯定过不下去，我不会装，你也过不下去。”
　　“你怎么打算的？”张京桥问洛安。
　　“我本来想直接起诉，对簿公堂呢？后来想想毕竟夫妻一场，不想搞得动静太大耽误你仕途，你永远都是薄荷的爸爸，我永远都是薄荷的妈妈，如果薄荷长大了，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互相残杀，最好是好说好散，我对婚姻没有太多奢望了，我最大的想法就是想要孩子，养好孩子。”洛安平静的叙述着。
　　“我没意见，薄荷从小都是你照顾的多，我知道你要考虑很多事儿，作为孩子的爸爸，我有个要求，就是让我当个相对正常的爸爸，我……我很在乎在薄荷心里的样子……咱们……婚前我也没什么财产，婚后就买了一套学区房，也是为了薄荷上学，贷款还得差不多了，那套学区房就留给你们吧。这个月底我就把剩下的贷款全还完，然后抽时间办个过户，过到薄荷名下吧？”
　　“抚养费……？”
　　“抚养费你是希望我按月给还是一次性？”张京桥问。
　　“不是，我是想说房贷都是你还的，如果经济上有压力，抚养费可以，不给。”
　　“不行，那是我的孩子，我得养，你不能让她随了别人的姓！钱我可能给不了，目前我就是那些工资，我这人你知道也没啥外财的命，我工资里拿出3000每个月转给你，随着我工资涨吧”张京桥尴尬的笑了笑，洛安也端起茶杯。
　　“你说咱俩要不是夫妻，也能当朋友的吧？”洛安看着窗外。
　　“谁知道，你还是喜欢瞎想，女人和男人之间有几个能做成朋友？”
　　“那就是朋友都做不成了……”洛安看着窗外出神的说，她并没有看张京桥，她眼睛里没有欲望，甚至没有情感，只有遗憾，单纯的遗憾，让人心疼又平静如水的遗憾。张京桥看着洛安的侧脸，算不得多么惊艳，还是那么干净，如果世界就是这样多好，就这么坐着坐着就老了，想想好笑，自己又被洛安带沟里了，自己实在是定力太差，这么容易被女人带沟里，自己爱过谁，洛安？一定爱过，要不然怎么会结婚呢，而且那时候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爱着谁？潘蕾？不像是爱，只是离不开。没有生理需求的时候甚至都不怎么惦记，倒是今晚上潘蕾在干嘛呢？好多天没打过照面了，张京桥刚刚想起这个事儿，神秘的夜晚总有神秘的事情在发生，人们褪去了白天的面具，换上了夜的晚礼，在白天看不到的另一端或是狂欢，或是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