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Freak.（怪胎）》Nancyy

35、第 35 章

　　35.

　　当格朗乔让米勒称呼他为香登时，意味着米勒的假期就彻底结束了。
　　“我讨厌工作，”男孩趴在试验台上，无精打采地说，“我想睡觉。医生，你再给我来一针吧。”
　　香登正细心配制他的药剂，根本没有空闲与他聊天。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拿着滴管小心地控制着剂量。
　　这是香登的地下实验室，米勒之前被迷晕，就躺在实验室上面。
　　空旷敞亮的试验室摆满了冰冷的机器。洗手台上有一盆小小的欧洲蕨，散发着绿色植物的幽静。
　　香登早上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他有需要配合的工作。真令人惊叹，明明是同一个人，但一旦展露了真实身份，那吸引人的韵味就变成了同类熟悉的腐臭。
　　他的同事，就算是个看大门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的血。米勒已经习惯了，在山上，他见识过不少猎物无力地倒在雪地上，底下一滩红汪汪的血。藏在不远处的隐蔽灌木丛后，猛兽哈哈地吐着热气，警惕地窥视他这个不速之客。
　　那时的米勒只是一个路人，现在，他也成为了躲在草丛后的捕食者。他在杀人，人因他而殒命。
　　这样的念头只闪过一瞬，米勒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忙碌的香登身上。
　　已经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对方依旧只在实验台前跑来跑去。一个大活人居然不如一个放在旁边晾着的培养皿，米勒皱了皱眉，从洗手台跳了下来。
　　“没礼貌的小孩，不要乱晃。你会把细菌带进来的。”
　　香登指责着他，一边摆弄着一个一个拥挤的玻璃烧杯。
　　“嘿，你好了吗？”米勒催促他，“什么时候工作？”
　　“我现在就在工作。”
　　“我指地上面的。”
　　香登挑起眉毛，拿着烧杯的举动静止。
　　“我没听说我的新搭档是个工作狂，难道资料出错了？”
　　“资料不会出错，”米勒冷冷地说，“香登。你在质疑上头，也在浪费我的时间。”
　　香登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摘下了他的橡胶手套。
　　“我喜欢你这样说话，雷司令。”他轻柔地说，“之前我们在餐桌上聊那些无聊的话题，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时候结束。”
　　“现在，我们都是赤裸裸的了。人与人相处就该是这样，释放他们的天性！”
　　米勒不喜欢他的新搭档。
　　他从来没讨厌过一个人，因为米勒不擅长分辨善恶，也没有基本的道德，在没有旁人指导的情况下，米勒都是按照自己的直觉判断。对于香登，他的判断就是远离。米勒总觉得他看人就像蛇在盯着猎物，令人毛骨悚然。也许是留给米勒的初印象太差，从任务开始到结束，米勒和他说话的语气都是糟糟的。
　　恶心的是，香登偏偏喜欢这样。更恶心的是，这是真的。
　　这家伙是个变态，米勒扯了扯嘴角，在拉上枪袋的那秒，拒绝了对方挽留他一起去吃饭的邀请。
　　香登戏谑地说：“资料明明说你热衷让别人请客。”
　　“是的，”米勒干脆承认，“资料出错了。”
　　米勒一个人走下了楼梯。
　　他有点郁闷，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狙击枪的后坐力在虎口处产生了余热，令他有些烦躁地搓了搓掌心。
　　回家的路上有一片广阔的广场，一些人正在喂鸽子，米勒驻足盯着那些四处啄食，蹦蹦跳跳的鸽子，脑海里幻想着一只能够覆盖整个广场的巨鹰盘旋着落下，即将把所有的鸽子都吞噬殆尽，他掏出他的军工式狙击枪漂亮地将它一枪击落。
　　周围的人疯狂地鼓掌，夸赞他是拯救鸽子的英雄。幻想到这里，米勒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多了，他有些天真烂漫，仅仅一些童话般的幻想就让他心满意足。十几分钟前，距离市中心广场几百米远的一位市长候选人在美梦中被一击毙命。那粒嵌在脑门的枪子，就是出自这位天真的男孩此刻背着的吉他包中安静躺着的枪管。
　　余热依旧没有完全散去。
　　米勒哼着歌回到他的临时小窝，开始倒腾晚餐。

　　日本，一辆保时捷行驶在夜幕中。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完美。可以说，一如既往。”
　　金发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
　　“就让他呆在那，”琴酒说，“他的假期才刚刚开始。”
　　通话结束，坐在副驾驶的琴酒低笑了起来，让人很容易感知他此刻心情十分愉悦。更何况是跟了他许久的伏特加了，他忍不住侧目询问：“大哥，发生了什么？”
　　“让他来日本是最错误的决定，”琴酒又点燃了一根烟，深邃的眼睛全是精妙的盘算和得逞的得意，“野兽就应该呆在野兽该呆的地方。”
　　“上头找了一个更好的驯兽师。”
　　伏特加愣了一下：“……他？”
　　“雷司令。”
　　“驯兽师……又是谁？”
　　“一个新人。”琴酒明显语气淡了许多，“一个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