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kalupsis》长星

4、双子塔

　　周一早晨7:30，沈清明回到这边的公寓，发现依旧安静，看来刹那还没起床。
　　沈清明屈起手指敲了敲客房的门：“起床了，时间差不多了”
　　“不嘛不嘛，再睡一小会……”刹那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十分钟之内起床，你的衣服放在门外了。”沈清明把制服放在门口转身走开，打算在客厅等她。走到客厅，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字体很小，笔划清晰：嗨清明，早安。厨房有奶茶。
　　沈清明抬脚向厨房走了一步，又折回来，把纸条放回原处。
　　“人长得挺高，字怎么这么小。”
　　不一会儿，穿上制服的刹那出现在他眼前。刹那低着头，背着手，扭捏的不愿意太靠近。沈清明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示意她跟上。
　　“干嘛这么凶！还不是清明给的衣服又太小了！”刹那抱怨着。
　　沈清明操作导航，头也不抬地回她：“不舒服先用投影。早晨不用给我准备东西，我想要的话自己会去买的。”
　　“好，都听清明的。”
　　刹那伸了个懒腰。导航已经启动，沈清明把胸牌给她。
　　“这是你的身份卡，进校门时候刷一下。我给2f班当班主任并且教他们几门课，平时其实挺轻松的。你的工作大概就是测量他们的clt和ezya指数并且记录下来，还有就是，需要用Erm的时候帮我一下就行。具体操作稍后就会教你。”
　　“现在人做什么不都是Gospel决定的么。”
　　“是这样。只不过兼职以及私人劳务需求不受Gospel管辖。为了方便得到社会人士协助，这种方式在我们研究所是被允许的。”
　　“不是学校么？”刹那疑惑的眨着眼。
　　“准确说是在学校里的实验室。我的劳务关系挂在科技局第五研究所。不然一个普通的国中教师怎么可能有助手。”
　　“哇，清明好厉害。”
　　“你就别损我了。”到达校园，沈清明带着刹那从员工通道进了校门，“周六回来的那个执行官，叫梁亦的。我跟他是同一届的，人家毕业之后都成一方诸侯了，我还在这里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刹那根本没有在听，身份卡确认之后，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校园景色吸引了。眼前不像是一所学校。
　　天空被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遮蔽，地上堆积着蓬松的落叶，周围还不断有各种动物经过，比如攀着枝梢在巨树间跳跃的猿猴，倏忽流过脚边的小蛇，以及许多色彩斑斓的鸟类。刹那几乎移不开眼。
　　“哎，走了。全息投影，又不是真的。”沈清明一把将刹那从投影层里抓出来，“前段时间出了盗用员工通道潜入校园的事件。校方才在这里加了一层全息投影。”
　　有些失望，不过刹那马上又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他们坐上了一辆小车，在水底隧道里前行。隧道全部用透明材料建成，周遭浮游着鱼类，水母，除了这些，甚至可以看见高大的珊瑚礁。
　　“清明。这是真的吧！”刹那趴在车厢边缘四下打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活的鱼，好棒好棒！我喜欢在这里工作！”
　　“员工通道穿过水族馆的。你刚才看到的投影其实取景自不远处的植物园，所以看上去那么逼真……稍微镇定点，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在想这些鱼怎么做才好吃啊！”
　　擦擦嘴，刹那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可能是受她情绪的感染，沈清明也微微笑了起来。
　　从通道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两座穿入云层的高楼，除了这两个巨大的建筑，校园内似乎再也没有很高的人造建筑了。
　　“这两个一般叫国高双子塔，西楼573层，东楼563层，不过楼顶一般在云上。国高的所有教室实验室，包括图书馆都在这两座楼上。可以说双子塔承担了这所学校全部的教学职能，外面的这些水族馆植物园游乐场体育场，都是给孩子们休闲娱乐用的。”沈清明自觉当起了介绍，“往那边看。那座发亮的高塔。”
　　刹那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那里是这座城市最显眼的一座建筑，有云层环绕，一个不知道多高的巨大人造物。
　　“那是这个城市，也是这个国家的象征，Gospel世界树。这座建筑从二十几年前修建至今，已经完工的大概有一千七百层，它的地下是维持整个国家运行的Gospel能源中心，地表是教廷驻地。走，我们上楼。”
　　沈清明用自己的身份卡打开了最边上的那道门。刹那第一次见到可以爬二百层楼的电梯，显示屏上楼层数字跳的比秒表还快，吓得她躲到沈清明身后。
　　“我们坐的这个并不是常规的轨道电梯，而是Gospel驱动舱。如果不是考虑乘坐人次，它直接爬上五百层也不成问题。”
　　“Gospel究竟是什么啊，这么厉害。”
　　“是种半透明的油状物质，性质很多但是不太稳定。在特些光波照射下可以分解产生庞大的能量，也可以在某些磁场的作用下发光，比如这样。”
　　沈清明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圆盘状物体，用手握住，白色的Gospel放射光就从圆盘上喷涌出来。他们所乘的这个舱室像是受到激励一般，爆发出轰鸣，骤然增大的加速度让刹那抱住了沈清明。她呆呆的看着沈清明手里，这一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光芒，一直到电梯停才回过神。
　　“原来清明的Sh是S级啊。传说中Gospel认可的天选之人。”
　　“以前我还是感觉挺兴奋的。当时整个学校只有我和笙歌拥有这种梦幻似的光芒。”沈清明并没有流露出骄傲，神情反而有些复杂，收回了圆盘，转到下一部电梯，“Gospel的认可不代表社会的认可。人生在世，还是要做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的。”
　　“唔。”刹那咬着手指，“被社会认可，需要做很大的事吧。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英雄，有时候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