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kalupsis》长星

3、滥好人

　　周六，做完礼拜。沈清明与云笙分别。指定导航去ed区的公寓，路过购物中心又顺手买了些衣物。
　　“不知道她穿多大号的。她能自己试试最好了。”
　　拎着两个包，沈清明有些纠结。
　　然而等他到了之后一开门，几乎难以想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
　　“你……你昨天不还重伤昏迷么？”
　　可是眼前的少女哪有一点受过重伤的样子？扎着围裙，举着长勺，正在尝锅里的汤，看到沈清明回来，还对他挥了挥手。
　　“嗨。清明回来啦！”
　　“你怎么……不对，卡都给你了，你当然知道了，这个问题pass……不是，你为什么不穿上衣？！”
　　“变态！不准看！之前的都破了，叫我怎么穿啊！”，她委屈的抱着胸，向沈清明投去幽怨的眼神。
　　“拜托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沈清明捂着眼，把两个包放在沙发上：“我自作主张给你买了几身，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将就着吧。”
　　“好啊好啊。中午有准备柠檬鸡翅和海鲜盖饭，猜到清明会回来，特意做了双人份。另外一个炒菜，还炖了一条鱼。”
　　一边说着，一边跑到这边来，这个包翻一下那个包翻一下。胸前的两只也跟着晃一下晃一下，晃得沈清明有点心神不宁只能移开眼，自欺欺人地当做眼不见为净。
　　沈清明别过眼，一个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虽然不知道柠檬鸡翅是什么，但是你能不能穿件上衣。”
　　“就知道你买不对型号，我还是继续用裹胸布吧。”
　　“那是什么？”沈清明有些反应不过来。
　　刹那去端了一小盘饼干来。
　　“尝尝我的手艺啊……你说呢，以前没有bra的时候，女人用什么？”
　　“那不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了么？”沈清明尝了一块饼干，“恩，好吃！”
　　“再尝尝这个。”
　　刹那又端过来一盘。这一盘是鸡翅，上面有几片柠檬，旁边有一些绿色的和白色的蔬菜作为点缀，光卖相看上去是很不错的样子。
　　“旁边这些是什么啊，能吃么？”
　　“蒜薹和竹根，能吃的，就是没有什么味道。”
　　沈清明啃了一根鸡翅，舔了舔手，感觉对刹那刮目相看，“没想到救了个大厨回来啊。”
　　起身去开电视，“哎，忘了这个东西了。”
　　沈清明捡起电视前面的手环，去到厨房，戴在刹那的右手上。偶然间，好像发现，这个女孩似乎还比自己高一点。
　　赶紧跑回沙发坐着。刹那被他弄得有点不明所以，“这个是什么呀。”
　　“全息投影终端。你不是没衣服穿么，这个投影会覆盖身体，起码让你看上去是穿了衣服。”沈清明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回答。
　　“……根据本社消息，梁亦中将的先锋部队将在13:30抵达eh区。至此驻京执行官数量已经增至四位，请各位忧虑治安恶化的市民放心，教廷必将全力维护京都的和谐稳定……”
　　电视上播放着新闻，刹那把盖饭和炒菜端上来。发现沈清明的皱着眉头，就询问说，“这些执行官是什么呀。”
　　“是教廷旗下的……官员。Gospel覆盖范围虽然广达数百万平方公里，京都六十四区连百分之十都占不到。其余的地方，教廷就设置执行官管辖，并且给他们领地的税收，鼓励他们发展自己的武装。”
　　“就是军阀咯？”刹那递给沈清明筷子，“我那个地方的好像就是哪个执行官的地盘。”
　　“这群人是不情愿回来的，尤其梁亦这种承担marginal line防务的执行官。我印象里，驻京执行官最多时候也只有两位。最近这里一定有大事发生。”
　　“不管出了什么事，饭肯定要吃的啊。”刹那握住沈清明的手，他本能的一缩，又被刹那抓住。沈清明无可奈何地抬起头跟刹那对视。
　　刹那的眸色是纯净的冰蓝，瞳孔因凝视而微微扩张，那里面的黑色仿佛冰层之下的深渊。
　　沈清明颤了一下，回过神来，默默的抽出手：“你的手很凉，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除了，不能好的部分。”刹那看看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其余应该全好了。不用担心我啊，从小皮糙肉厚的。”
　　“皮糙没看出来，肉厚是有点。话说你这皮肤，肯定无数女孩子的问你用什么化妆品。”
　　刹那想了想，明白过来沈清明的意思，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颊终于涌上一抹淡淡的粉色。
　　“不行！刹那不高兴了！”
　　“哈哈哈。”沈清明吃着饭，被她逗得大笑起来。
　　沈清明吃了两口饭，想了想，问她：“刹那为什么要来京都呢？”
　　“唔，也不是自己想来的。爸爸参加某个邪教被杀了，我和妹妹被当做潜在犯送去了圈外改造。后来表现的好，就被放回来了啊。回来之后的Sh定级是C-，Gospel给我的工作说是服务业，其实就是陪那些军官睡觉。”刹那停了一下，咬着嘴唇，手指也不自觉的绞在一起，“可是直到审判局的人来到家里，我都不知道爸爸参加了邪教啊。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Gospel不是号称绝对公正的么……”
　　刹那抬起含泪的双眸，沈清明有点发怔——她的眼泪带着浅浅的血色，眸中的颜色更为深邃诱人，像蓝宝石一样。沈清明呼了口气，正视她。
　　“我可以给你找一份工作。不用怀疑，我也知道C-可以做的事情很少，但这是我个人与你的雇佣关系，与Sh无关。”
　　“真的吗，我能为清明做什么呢？洗衣做饭，或者以身相许什么的都可以的……”
　　沈清明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表情一下子有些裂痕：“别误会，我有女朋友的。帮你肯定又要被她骂，但我就是这么个滥好人。”沈清明有些自嘲，不过脸上带了些温情的笑。
　　“我不介意做小三的。清明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停！不是这么个事。”沈清明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刹那的话，“我把你当朋友，希望你也可以尊重我。”
　　“哈哈哈。”刹那笑的抹了好几下眼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