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灰冰蛇

4、Chapter4

　　“我记得你。”

　　没有对陌生人的意外，也没有起伏的语气。
　　很平静。

　　原西旋过身，面对冷梵，他盯着她的脸细究了几秒，开口：“一般情况下，你应该问问我是谁。”

　　“原因很简单，你是A班里最好看的。”
　　冷梵没多余的动作，仍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回答道。

　　毋庸置疑。
　　没人会拒绝这个答案。

　　原西勾了勾唇，“是吗？”

　　他从不吝啬夸奖他所能见且在他审美上的一切人和物。

　　“你也是斯格转校生中最好看的。”

　　“那么，玩什么？”冷梵气息很稳。

　　原西瞥了眼外面，竖起手机。

　　一道亮光横在两人的脸中间，冷梵的五官在原西眼底顿时清晰起来，死亡般的照射角度，她的下颔线利落得没有一丝赘余，漂亮得很。

　　“有人搞了我俩的投票。”

　　冷梵快速扫了一眼，她和对面这个人的照片出现在同一屏幕上，后方标着一串数字，显而易见，她的票数在上乘。

　　但原西的也在增长中，无限趋近。

　　“截止日期在三天后，学校大部分人都爱看热闹，你要是能赢过我。”

　　三句话，信息不少。

　　紧接着，最顶部弹出一则消息入她眼。
　　【西。】
　　【转校生和你一个地方的，京天人。】

　　原西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提示，怎么——”

　　“你调查我？”冷梵直接打断他。

　　语气不重，反应平淡。

　　原西不紧不慢回调手机，垂眼看了下什么东西，又熄屏，带着手机一起插兜里。

　　“你的事，学校传疯了，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的话音极沉极淡，“我要是真想查你，得到的可不止这些。”

　　冷梵带着耐心听完，稍后微不可察地嗯了声，“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感兴趣。”

　　原西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不做再多纠缠。

　　“你会感兴趣的。”

　　势在必得的口吻，冷梵只觉得某处长了根小刺。

　　“你不如说你叫什么，我更感兴趣。”

　　原西气定神闲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徐徐正视前方，迈步掠过她，“明天你就知道了。”

　　冷梵还站在原地，背着原西。

　　脚步声清晰可辨，伴着一句话传入耳中。

　　“我在斯格见到的第一位转校生。”

　　两秒。
　　冷梵反应过来皱眉，她立刻转过身。

　　原西此时上了另一道楼梯。

　　他仍旧没看她。

　　可冷梵捉到他逆着光的侧影，光线将他的轮廓一笔一笔勾勒出来，每一处线条都极致完美。

　　以及一句冷淡得不能再冷淡的告别语。

　　“晚安。”

　　-

　　“低等生就该有低等生的样子。”

　　艺术楼窗台边，玻璃上凝了一层水汽，寒气从外面透进来，女生弹了弹烟灰，睨视楼下的情景轻蔑道。

　　“哎呦，这都第几天了，他还跪着呢？”旁边的人走过来往下方瞥了眼接了句。

　　“他自愿的，怪我咯？”女生侧瞧旁人。

　　冷风刺入。

　　女生视线下移，淡淡看了眼落在脚边的烟灰。

　　彼时，阴郁的天空生下零星的银屑。

　　前段时间这男生得罪了她，在上次月考揭晓成绩的那一天，贫困的资优生为了奖学金不择手段以至于违规作弊。

　　举报人则是她，高二3班的范尔莉，B班的第一名。

　　虽然作弊在他们之间是常态，但不该动的不能动。

　　比如此刻正跪地求原谅的资优生的成绩超了范尔莉，占了她换到A班的名额。

　　抑或者，得罪了原西。

　　不知道是否由于学校氛围太过放松，原西迄今为止每一门课的成绩从未被排下去过，稳稳的第一名，是谁都够不到格的天之骄子。

　　可资优生这次却通过作弊的方式拿到了满分。

　　蒋德承办公室的大门紧闭，透过窗，能看见他在里面喝热茶的影子，和外方打寒颤的资优生构成一条直线，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是种乞求又可怜的眼神，安逸且自得的眼神。

　　是了，从一个眼神开始。

　　资优生拿到奖金飘忽不定的心虚眼神，周围人打量他的异样眼神，原西不想搭理他的漠然眼神，范尔莉在走廊后方数十米远外看见这一幕记在心中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

　　不论真实与否，还是另有隐情，范尔莉现在的所处环境和肉眼所见已经决定好了她怎么看待这件事，如何处置这件事，那么她就会以她的思路和方式来解决。

　　她从来就不是个被动的人，她喜欢主动出击，喜欢一个人也好，报复一个人也罢。

　　“范范姐，我看要不我们去蒋德承那边求个情。”旁边的人建议。

　　傅渝算范尔莉身边的小跟班，经常出废料主意的那种，甚至有时候会坏好事，可范尔莉就喜欢差使这种笨瓜，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

　　“我们？”范尔莉念着这两个字。

　　“呃。”
　　傅渝观察她的神情，立刻识相改口，指了指自己，“我。”

　　笨瓜自有笨瓜的好处，只会绷着一根线，老实地听从于一个人，就算脱轨，稍微给点好处就能死心塌地。

　　可傅渝的脑子今天多长了一根筋，他解释：“这种事我去就行了呗，反正现在你也……”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笨瓜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无条件为爱冲锋陷阵的勇士最蠢。
　　范尔莉一直这么认为。

　　作弊这件事是她匿名举报，斯格已经安静作业了许多年，学生团结到干坏事会互相打掩护，更别说举报。

　　范尔莉这个行为已经在学生的圈子内敲响一个警钟，从举报下结果的那天几乎所有人都在找这个“内鬼”，一部分人选择找出来，一部分人选择漠视，还有一部分人大约猜到了是谁，闭口不言，因为众所周知，B班的常驻第一范尔莉一直想进A班，但从来没进去过。

　　范尔莉对此根本不在乎。

　　“是她做的又怎么样，还是你能爬到她的头上？”
　　曾经一个人给她的评价。

　　她的家境让她有恃无恐。

　　现在，既然有个喜欢她的笨瓜愿意为她替罪，成为众矢之的，她为什么不同意。

　　范尔莉“嗯”了声，语气听上去像是默认，接着她把烟摁灭，背过去照了照镜子。

　　镜中是一张漂亮张扬的脸，柔顺的棕色卷发，玫粉的唇色因抽了几口烟变淡。

　　范尔莉拾起挂在沙发上的外套，从袋中拿出口红补妆，又打理好发型，满意地欣赏自己，视线在某处一顿，她盯着衣服上的校标。

　　“学校也该换制服了吧？”她说了句。

　　没过几秒，她转过身，冲坐沙发上的人问，“你穿不腻吗？”

　　蔚谷刚结束一把游戏，摘下耳机挂脖子上，懒懒掀起眼皮，对范尔莉进行从上到下的打量，又站起身准备出去，想到什么，他说：“你这个部门还缺人吗？”

　　答非所问。

　　范尔莉同样不作回应，她问后面的傅渝：“你穿不腻吗？”

　　“腻。”傅渝立刻回。

　　“是该换了。”蔚谷难得闲说了句。

　　“行了，拿到你的表态了，我等会儿挑个时间去总务处。”范尔莉晃了晃手机上的录音，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她抬眼问蔚谷，“为什么问我缺人，你有新血液要进来？”

　　蔚谷盯着范尔莉，稍点头。

　　“我还没问，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他扔了这句打算出门，到拐角，被一个火急火燎的女生撞到肩部，于是他停下脚步，侧头看那女生。

　　女生没管他，甚至连抱歉都没说。

　　一进门，女生将包随便一扔，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她缓了缓，问一旁的范尔莉：“wok，怎么回事啊，我不在这几天，学校怎么出了这么多事。”

　　“哪些事？”范尔莉正把录音发送给总务处的老师，顺带敲文字。

　　“就楼下那位，还有什么，投票？”
　　女生抽出手机快速翻看校园网，“这么热闹啊。”

　　“他的杰作。”范尔莉斜斜一指。

　　门口的蔚谷已经离去，滕京莎只看见人影，她努努嘴。

　　“对了，我刚刚在楼下碰见这姑娘了。”滕京莎点开校园网上偷拍大图，回想自己撞见冷梵的时刻，她夸赞，“Wuhoo，天菜。”

　　滕京莎考虑要不要参与这事，手指在两人照片的上方踌躇了会儿，转头问范尔莉：“你投了吗？”

　　“投了啊，投的西。”
　　语气无比自然，信息发送完毕，范尔莉收起手机。

　　“白问。”滕京莎呵了声。

　　范尔莉没理她，想起自己还有个伙伴。
　　“岑娅呢，你看见她了吗？”

　　“楼下。”滕京莎指示。

　　话音刚落，找寻的人从外面进来，那姑娘冷白皮，黑长直，齐刘海，一双黑色瞳孔炯炯有神，加之一张过目不忘的皮相骨相。

　　范尔莉看见人过去。

　　傅渝的存在感一直很低，这会儿他刚从他的心上人那里搭上几句话，理所应当他现在也想跟在后面行动，但碍于岑娅在，滕京莎在，范尔莉的闺蜜团几乎都在，倒是显得他格格不入。

　　傅渝清楚自己在范尔莉心里什么位置，最近他并未在她那里讨到任何好处，危机感不知从何而生。

　　心里的想法渐渐糊成一团，范尔莉直接一下子破灭了他的想法。

　　“你还不去？”
　　她转头对他说了句，像命令。

　　“我现在就去。”傅渝下意识答应，又关心得有些磕巴，“范范……外面冷，要不你带条围巾吧。”

　　“什么围巾？”

　　傅渝从准备好的袋子里拿出一条灰黑色围巾：“我做的。”

　　“谢谢。”
　　范尔莉睨了眼线条杂乱的围巾说。

　　傅渝还没来得及笑，面容僵住，因为他听见范尔莉拒绝。

　　“真难看，你自己戴吧。”

　　够无情。

　　随即范尔莉拉着岑娅出去，略带嫌弃开始吐槽，“噢天呐，要不是那个作弊的蠢蛋，我都没发现我们的校服款式已经用了一年了，而且还是沿用上上届的款式。”

　　“一年了吗？”

　　“时间过得真快，刚刚照镜子的时候，我衣服上的校标缝合线竟然有些松脱。”范尔莉翻了个白眼，“简直和傅渝那条围巾一样，真是受够了。”

　　够伤人心。

　　傅渝听得见。

　　“自己做的？”紧接着，滕京莎出去路过傅渝，看了眼那条被他虚握在手里的围巾，给建议，“挺纯爱啊，嘶，这做得挺抽象，勉强凑合给人戴吧，只不过你洒在上面的这款香水她前几天刚用在她家的厕所上。”

　　不愧是能够玩到一起的，精准打击。

　　傅渝对此已是见惯不惯。

　　另一边的话题还在继续。

　　“不如找人重新设计一下吧。”岑娅说，“我知道一个工作室不错，那的首席设计师毕业于圣马丁。”

　　“我就是这么想，午饭过后我会去教务处和梅老师说一下。”范尔莉点点头，问岑娅，“你去吗？我记得你不是有事要和她说。”

　　“我等会儿还有事，放学再去。”

　　范尔莉耸耸肩，不再多问。

　　“走，去看看新生。”

　　-

　　“噢？”范尔莉拿起餐盘，视线落在第一排餐桌的人身上，她继续和岑娅谈话，“是转校生吗？”

　　冷梵被找到的时候，她一个人坐，戴着耳机听，直至感觉到一束目光在她身上，她抬眼的刹那，那束目光已经消失。

　　很快，她对桌的空位来了两个人。

　　餐盘放置完毕，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冷梵看向两人，没来得及说话，在他们的斜侧方不远处发生了一出更大的动静。

　　食堂内外部几乎所有注意到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都是观众。

　　“你怎么还有脸来吃饭的？”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你，呵，从事发那天起根本不会来学校。”

　　“对对对对……对不起。”男生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突然变了个人，他拾起被打落的眼镜重新戴上。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男生隐隐约约注意到有两双熟悉的鞋从远处过来，他立刻抬头，看见来人，慌张扶好眼镜。

　　“原西。”男生叫人。

　　男生的“朋友”与此同时听见停下动作，周围人也随之将目光投放至过来的两人身上。

　　而原西和游森对这场面漠不关己，他俩似乎就没打算参与这事，可以说，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男生站起来，继续说：“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第一名的成绩的，我只是急了，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我们还能做——”

　　朋友吗？

　　游森的八卦声在耳边转，原西经过男生停下脚步，看了周遭人一眼，在某处一停，很快又回到男生身上，打断他：“和我有关系？”

　　腔调如同回复一个陌生人。

　　随后而来的，是原西去取餐的无情背影。

　　“收着点。”游森跟着去，又想到什么，折一步回来提醒边上最初挑事的人。

　　他再看向另一边的男生，叹了口气，“你，不如趁早退学算了。”

　　冷梵座位离得近，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学校里唯一公平的就是考试。”事态快要结束的样子，冷梵对面一个女生开口。

　　冷梵看向女生，女生转头用叉子指了指处于弱势的男生。

　　“那个男生叫裴睿。”

　　冷梵还未思考，女生继续说，“一个穷学生。”

　　“他学习成绩怎么样？”冷梵接话。

　　女生听她接的话，放到嘴边的叉子一顿，没回答这个问题，轻笑一声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冷梵能看见女生衣服上方的名札。
　　高二三班，范尔莉。

　　同时，对面的人已经注意到冷梵的名札。

　　“高二，一班。”

　　“冷，梵？”
　　范尔莉细嚼慢咽般念出名字，她看向冷梵的眼睛，眼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愧是一班的，好学生，关注点如此与众不同。”

　　“他学习成绩怎么样我不知道。”
　　范尔莉接着说，“只是它跟你很适配。”

　　冷梵露出不知所以的表情。

　　“校服。”
　　范尔莉微偏脑袋，她说，“你穿上去很好看。”

　　斜侧方聚集观热闹的人群已经散掉，冷梵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女生的“搭讪”未作回应。

　　随后她听见后面的人声，莫名的熟悉。

　　感觉到有人从后方将靠近的时候，范尔莉似乎也在向她后方的人询问：“西，要不要过来和我们坐。”

　　旁桌的人影进入冷梵的视线，她侧额扫了一眼，是高二一班的人，她的同班同学。

　　原西落座于范尔莉的旁边，仅隔一条过道。
　　但并无交谈的意思。

　　范尔莉看了眼准备用餐的原西一眼，放下叉子，对着冷梵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范尔莉。”

　　“她是岑娅。”旋即，范尔莉看向旁边的女生说。

　　“滕京莎。”
　　四人桌，冷梵身旁的女生抢了范尔莉的话，立刻出声笑道，“我的名字。”

　　冷梵瞥了眼滕京莎的名札，高二十九班。

　　“你好呀。”滕京莎很热情。

　　出于礼貌，冷梵回了声你好，算不上热络。

　　“酸奶喝不喝？”滕京莎看了眼时间问冷梵。

　　冷梵只吃了三分之一，感觉到几道视线在她身上，索性接受：“谢谢。”

　　“十一点五十秒。”滕京莎眯眼望向门口，等人出现，她打趣说，“他上课有这么准时过吗？”

　　十秒，傅渝从门口走到她们的餐桌花了十秒。
　　到她们这里时秒针和时针同步指向十二点。

　　“放这吧。”范尔莉淡声指示。

　　或许是范尔莉冷淡的态度，傅渝识相的一句话也没说乖乖将袋子放桌上。

　　人还没走远，滕京莎打开袋子，里面只有三盒酸奶。

　　傅渝这个跟班从高一就开始服务范尔莉，女神身边多了哪些少了哪些朋友他知道得很清，所以带什么都会算好数量，从不耽搁。

　　“最近瘦身。”范尔莉将自己那份推至冷梵面前，“我的这份给你，茉莉味，很好吃，你尝尝。”

　　冷梵没推脱，说谢谢接下开盒。

　　冷梵的吸管刚递到唇边，范尔莉放下餐具，闲聊：“娅娅也是一班的，你们认识吗？”

　　冷梵看了四十五度角的岑娅一眼，瞄到名札。

　　“认识。”

　　旁桌的原西和游森全都听见了，有没有听进去不知道，只是原西没什么反应，游森听见这两字多看了冷梵几眼。

　　范尔莉来了兴致，双手合十撑着下颔，但她没说话，脸上布满了好奇，让冷梵继续。

　　“我认识她，但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冷梵喝了几口，放下酸奶盒，看向岑娅解释，“昨天我在蒋主任那边看过一班的成绩单，你的名字记忆犹新。”

　　岑娅的成绩如本人一样漂亮。

　　“那你要视她为敌吗？”范尔莉说得很郑重。

　　场面安静几秒，几个姑娘愣住，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开个玩笑。”范尔莉打破僵局，笑了声，“冷冷，我很想进一班，可是学习能力差了点，这是我的微信，你学习成绩很不错吧，有空可以指教我一下吗？”

　　换了个称呼，两人仿佛很熟。

　　“抱歉，我没什么时间。”冷梵拒绝。

　　范尔莉并不意外，她手机未熄屏，话题扯到别处：“没关系，冷冷，你头上的发卡是Noir家的吗？”

　　冷梵发上箍了件带蛇元素的黑白发卡，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单调且高级。

　　“是不是停产很久了。”滕京莎才注意到冷梵发上的东西，看向范尔莉，“范范，我记得这个系列你不是一直想买没买到吗？”

　　“对，绝版。”冷梵扫二维码，对范尔莉直说，“创始人是我叔叔。我来千沂没带几样东西，有机会你要是来京天的话，可以来我家做客。”

　　“好啊。”范尔莉听得出言外之意，她摸手机，查看申请人点了同意。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饭局”弄的冷梵没再吃下去的心情：“我还有作业没完成，你们用餐愉快。”

　　“对了。”岑娅喊住冷梵，淡声说，“冷梵，给你提个醒，无论遇到什么事，在学校最好不要动歪心思。”

　　接着岑娅看向门口。

　　裴睿再一次被找上茬，只是换了一波人，受到的羞辱力度与之前相差无几。

　　“不然下场会很惨。”范尔莉接话，她不加掩饰翻看完冷梵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没什么内容，于是抬眼，“这学校唯一公平的就是考试。”

　　“据我所知，裴睿似乎在考场作弊了。”岑娅说。

　　不公平地受到资本家孩子的欺凌，却公平地受到应有的惩罚。

　　“谢谢提醒。”冷梵说了这句，打算起身离去。

　　“最近学校帖子上有人说我是小太妹。”
　　范尔莉抬额看向冷梵，“冷冷，你觉得该怎么解决？”

　　冷梵站在过道上，处在原西和范尔莉之间，她看向左侧的范尔莉，回：“如果是我，我会找到那个人。”

　　“如果找不到呢？”

　　“一定会的。”

　　“然后呢？”

　　“我会给造谣的一个教训。”

　　“怎么是造谣？”

　　“看得出，你不太高兴。”

　　范尔莉面色严肃，她盯着冷梵的眼睛，过了三秒，笑：“我感觉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范尔莉的话刚落地，原西和游森似乎是用餐完毕，他们没有让冷梵让路的意向，默契地径直从右侧离开。

　　在人走后，范尔莉再次喊住往另一个方向走的冷梵。

　　冷梵回过头，她听见范尔莉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认识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