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二的白月光》莫惜辞

7、第 7 章

　　李裴晟吃李裴茂的醋？

　　开什么玩笑。顶多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和面子。

　　新婚当日被人当着面抢亲，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跟吃醋沾不上半点关系。

　　沈文卿一面看着素月挽起袖子把桂花捣碎，一面支着头胡乱分析李裴晟那天的反应。

　　从宫里回来，又过去了几日。

　　这几日李裴晟连人影都没看到过，压根没有回过府里。

　　他不在，沈文卿也乐得偷个闲，比起看见他那张一年四季都板着的脸，她还是更喜欢和素月一起研究甜点。

　　“娘娘？”素月戴着绞丝玉镯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娘娘回神。”

　　“哦！”沈文卿直起身子，看着素月一脸疑惑，微笑着安慰，“我没事，你继续。”

　　“奴婢忘了拿蜂蜜，娘娘帮奴婢看着这罐子，奴婢去去就来。”

　　“还是我去吧。”沈文卿站起来，伸了伸胳膊，“你守着就行。”

　　“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我正好活动活动。整日躺着，浑身不舒服。”

　　沈文卿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肩膀，顺着回廊往厨房走去。

　　放蜂蜜的罐子在厨房里间，她第一次来，蹲着找了半晌，总算在放食物的架子最底下看到了。正想去取，却听到有人进来，一边走一边聊天。她下意识躲在了架子后面。

　　来人是两个婢女，看打扮，应当是厨房的丫鬟，正一边洗菜一边说话。

　　“要我说，这王妃也是中看不中用。别看她长得好，可咱们王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连洞房花烛夜都让她独守空房。婚后大多也待在骑兵营里，别说留宿，就是回来也没几次。”其中一个婢女压低声音说道，“听说，王妃大婚前和晋王不清不楚，知道要嫁给王爷，还寻死觅活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王妃是沈家的嫡长女，京城出了名的美人，才貌双全。不过若是没有沈家这层关系，光靠美貌和才学，也不可能引得世家子弟们趋之若鹜。咱们王爷怎么说也只是因为先皇后的意旨才求了这个婚约。但王妃就不同了。她对晋王那可是人尽皆知。”

　　“怎么说怎么说？”

　　“据说她十一岁时，在宫里寒食节的琼花宴上对晋王一见钟情。你也知道，晋王背后可是甄家。甄贵妃怎么可能同意让晋王和沈家的大小姐来往，所以一直反对。王妃对晋王也是痴情至深，连甄家的大小姐都靠边站。最后她还是凭借美貌和才学，赢得晋王倾心，两个人两情相悦。谁成想，圣上竟然同意了咱们王爷的求婚，这不是棒打鸳鸯？王妃出嫁前寻死觅活，誓死也不愿嫁，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喜欢的人最终失之交臂，也难怪她整日恬淡，与世无争，也难怪不得宠了。”

　　“王妃不得宠，也寻常得很。王爷与晋王势同水火，她与晋王情投意合，咱们王爷再怎么大度，心里也是个疙瘩。晋王从小跋扈惯了，娶亲那日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全京城都传遍了。这不是欺负人嘛？王爷面上也不好看。”

　　“依我看，王爷不久就会纳一房侧室。美人再好，心不是自己的，和娶了尊菩萨供着也没什么两样。王爷也是男人，总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可难说。我看一年半载不会。毕竟这关乎沈家的颜面，王爷不会没有考虑……”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洗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

　　“贱婢，安敢饶舌！”

　　两个婢女闻言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

　　“求王爷饶命！”

　　李裴晟面色铁青，盯着两个丫鬟，厉声道，“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在王*府内也敢搬弄是非？王妃的闲言碎语也是你们说的？”

　　“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再也不敢了！”两个婢女声泪俱下，俯下身连连叩首。

　　“掌嘴！”

　　“是、是！”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一人一个巴掌，不住地打，脸上瞬间又红又肿。

　　“够了。”李裴晟余怒未消，“去总管处领二十个板子。如有再犯，别怪我不客气！”

　　“谢王爷！谢王爷！”两个丫鬟痛哭流涕，给李裴晟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去了。

　　李裴晟一眼看见躲在架子后面的沈文卿，一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出来！”

　　沈文卿畏畏缩缩地抱着蜂蜜罐子走到前面，看他一脸怒气，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见的。”李裴晟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在这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进来的时候那俩人还没来呢。”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李裴晟双眉微蹙。

　　沈文卿点点头。

　　李裴晟沉默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帮素月拿一下蜂蜜罐子，你看。”沈文卿把怀里的罐子打开给他看，“我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一听她们在聊我的事，站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就躲在这了。”

　　李裴晟看着她，目光复杂，“你就任由她们在背后说三道四，四处说你的闲话？”

　　沈文卿微微一叹，“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让他们闭嘴一时，他们多的是时间在别处说。我总不能割掉别人的舌头。”

　　李裴晟又沉默了。

　　“再说，他们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也不好反驳。”沈文卿抬头看着他，“躲一躲，免得我自己尴尬，他们也难堪。”

　　李裴晟看着她，心里充满了疑惑。

　　沈文卿和从前相差太多了。

　　从前她心如孤月，身似冰雪，因为文才出众，也沾了一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文人脾气。犟也是真的犟，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她居然能对下人饶舌的闲言碎语置若罔闻，一脸不在乎，着实奇怪。

　　“对了，你来厨房做什么？”沈文卿回过神，一脸好奇，“锅台灶下可不是统兵打仗的秦王该来的地方。”

　　“来寻你。”李裴晟微微蹙眉，“厨房也不是王妃该来的地方。这些事吩咐下人做就行了。”

　　“素月正在教我做桂花莲子羹，我觉得不够甜，就让她放些蜂蜜。这点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何必搞得上下皆知。”

　　李裴晟不解，“你做这个做什么？”

　　沈文卿莞尔一笑，笑得如春风拂面，很是动人，“给你做的。”

　　李裴晟看着她如花笑颜，一瞬间，心脏仿佛被利箭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