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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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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颤颤巍巍地被左右带入殿中,跪伏于地,浑身抖得如同筛子,涩声道:“奴婢阿珠,参见圣上。”
宣庆帝盯着她看了一眼,“抬起头回话。”
阿珠再拜,这才缓缓起身,只是依然不敢正眼看宣庆帝与秦王。
“朕问你话,你须照实回答,不可有半句谎言。否则一旦查实,罪加一等。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朕问你,你是何时入沈府,又是何人指派?”
阿珠睫羽颤了颤,微垂下眼,“奴婢儿时随母亲入府。入府后一直在大小姐,也就是秦王妃身边伺候。奴婢母亲曾受过甄贵妃的恩惠,是以奴婢一直在替甄贵妃做事。”
宣庆帝盯着她,“你说你在替甄贵妃做事,做了何事?”
阿珠凝眉想了想,方才道:“回圣上的话,奴婢打小便替甄贵妃做事,做了多少已记不清了。不过前些日子那件事确实奴婢所为,与大小姐无关。是奴婢为了讨晋王的赏,刻意将素月房中大小姐的墨宝偷偷拿去献给晋王。晋王见了那墨宝,以为大小姐对他还余情未了,便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带她出府见一面。之后的事……圣上应当知道了。”
宣庆帝压抑着怒火,又问:“沈夫人中毒之事,也是你干的?”
阿珠抖抖索索都伏下身去,声音都在颤抖,“不敢隐瞒圣上。那件事……也确是奴婢所为。这一切都和大小姐出嫁那晚有关。是奴婢鼓动大小姐逃婚,还提前打点好一切。不知为何,事到临头大小姐却拒绝了奴婢,反将奴婢交给了夫人。夫人又将奴婢在柴房里关了数日,奴婢这才……”
宣庆帝怒不可遏:“大胆的奴才!你吃沈家的,用沈家的,拿沈家的,沈家待你也不薄,你却一心只帮着外人!不但险些弄出人命,还险些害朕的两个皇儿兄弟阋墙!你万死难赎此罪!来人!拉下去!”
阿珠没料到天颜震怒,肝胆俱裂,不住地磕头,“圣上息怒,圣上饶命啊!”又转头求沈文卿,“大小姐!大小姐!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头磕在地板上咚咚地响,不一会儿就磕出了血。
沈文卿看到此情此景,心头却是为难。
说她没有同理心,她和这个叫阿珠的相识不过数月,这婢子不但数次串通外人陷害挖坑,还险些害她母亲性命。于情于理,她都没立场帮她说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一个现代大学生,从未亲身经历过生离死别,更不要说血淋淋的杀人。死人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冲击。人的性命只有一次,一旦开了杀戒,或见死不救,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正在左右为难,看阿珠磕得满头是血,心头终是一软,正想开口替她说话,却被身边的李裴晟制止。
李裴晟暗自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动。这才踏出一步,俯视着阿珠,“你罪大恶极,死罪难逃,别白费力气了。”
阿珠眼泪汪汪的,不住给李裴晟磕头,“秦王仁慈,求您饶奴婢一命!”
李裴晟面上毫无表情,半晌,转身向着宣庆帝道:“父皇。儿臣在来此之前,曾连夜审问过这婢子。她除招认了陷害王妃之事,还招了别的。”
宣庆帝一蹙眉,“她还招了什么?”
李裴晟回头盯着她,阿珠会意,涕泪纵横地俯首道:“圣上明鉴。奴婢母亲曾在宫里伺候过先皇后。”
宣庆帝一听她提起先皇后,登时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奴婢母亲曾伺候过先皇后,是先皇后身边的人。”阿珠垂下头,“若蒙圣上垂怜,暂时留下奴婢性命,奴婢便将先皇后薨逝的秘密和盘托出。”
宣庆帝只觉脑子轰的一声,险些坐不稳。
“说!一字不漏地说!若有半字虚言,朕不但砍了你的脑袋,还诛你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