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Summer Vi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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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想过流川枫对她而言竟有这么大的诱惑……
仿佛终于明白了当初作为【流川枫亲卫队神奈川本部部长】的日向耀为何会对这位15岁的少年痴狂一般……
急速沸腾的血液也好，节奏狂乱的呼吸也好……似乎都在提醒着她，流川枫这家伙……真的太不得了了啊啊啊啊啊！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平时话少的可怜……一来就是“拥抱”这种核弹级别的行动力！
“流川……”
感受着男生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日向耀几乎是拼尽全力的叫出她的名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今天，必须要说清楚！
“……流川？”
没有听到男生回复的日向耀，又再次呼唤了一下他的名字。
然而……男生却一直沉默着，沉默着……以至于，靠在他胸口的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是如此的平静……和她这边疯狂的心悸相比，平静的……不可思议……
“呃……”
感觉到肩上有一股力量在下沉，日向耀的嘴角终于狂抽起来。
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竟然抱着她睡着了！！！！！
“喂！”
感觉到了这一点的日向耀，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用力推开他。
“流川枫！”
她的声音明亮的就像是要划破周遭被夕阳镀上一层暗橙色的空气，径直的撞向面前的人的双眸。
……下一刻，男生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
有些愣愣的、迷茫的……
日向耀眉毛抖了抖，一个白眼翻过去，注视着他说道，“流川……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短暂的时光，像是做了一场梦。
在这场梦里，他抱住了她，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了不起的话。
但是她通通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微热的抚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像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在她的视界里，他的头顶聚集着一层光圈，落在他墨黑的发梢，眉间和眼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男生注视着他，顷刻之间，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知道。”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撩的日向耀肩膀一颤。
“你……你知道什么。”
她嘴角抽搐着，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的说，“流川……你，为什么要抱我。”
这句话问完，她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妈呀，为什么明明是被抱的那一个，她反而会那么不好意思呢！？
“……”日向耀盯着地面，脚底刚好踩着男生被夕阳拉的狭长的影子，似乎在银灰色的水泥地上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
见男生没回她话，她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目光交汇的一瞬，她在男生的瞳孔中捕捉到了一束迷茫的光……似乎是在思考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微微一怔，立即反思难道这个问法太含蓄了吗？便又立即补充道，“就是说……流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面前的人……原本迷茫的目光蓦地一闪，形状漂亮的双目微微睁大，像是盛放着惊讶。
仿佛连周遭的夏蝉都在偷听两人之间奇怪的对话一般，在一瞬安静了下来……
日向耀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不停的提醒自己既然好不容易问出来了就不要反悔，不要怂……
“抱歉……我就是想问个明白。”她吞了一口唾沫，继续坚定自己的立场。
尽管恋爱经验为0，她也不是傻的……流川枫一向走高冷路线，却三番两次和她这么“亲密”，如果还把她当男的也就罢了，现在明明知道她是女生了还这样，她不得不问清楚。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确实很复杂，但很多时候，复杂是因为大家都藏着掖着不去讲个分明，但倘若一直维持着那种暧昧不明的界限，就容易引发很多误会。
于她而言，人际交往是比学习也好篮球也好都更难的课程，但是只要坦诚相待，就绝对会让这件难事稍微简单一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度迎来男生略微惊讶的目光，绽放在他紧缩的瞳孔里，下一刻，他清淡的声音沿着夏风飘来。
“你不喜欢？”
“……”
真是万万没想到。
话一向不多的流川枫……好像说的每句话都具有一种魔力，犹如奇怪的磁场，不是让她不得动弹，就是令她神志不清。
“我……没有不喜欢。”一向认为自己能言善辩且思维冷静慎密的她，在他的面前，好像掌握的所有能力就会被搅乱，变成她被他牵着鼻子走，“其实还挺喜欢的。”
脱口而出的话语，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大胆”吓到了。
我……我刚刚说了神马！？
“……”
但这句于她而言过于惊悚的话，对流川枫而言却像是意料之内似的，男生点点头，轻轻的“哦”了一声，便转过身去……
他修长的身形像是快与已接近西沉的夕阳的光芒融合一般，令日向耀的眼眶突然感到一阵酸楚……
这……这就算……坦白了！？
*****
沉默犹如一道防线。
伫立在她的理智与狂乱之间。
意识到自己确实对流川枫存在着不可描述的想法……而对方似乎也接纳了这样的她以后，她决定以退为进，不再去问他那些直白的问题，而是保持着目前的状态就好。
目前的状态是，她和他一同回到体育馆。
阿龙和三井都离开了，负责拖地板的一年级板凳三人组也正打算走人，看到两人回来，桑田也好石井也好佐佐冈也好，都只是自然而然的向他们告别，说着“训练辛苦了”“等下锁门麻烦日向你了”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日向耀微笑着朝他们摆摆手，便去拿起两颗篮球，一颗顺手递给了一直走在她身侧的流川枫，一颗则留给自己。
把所有奇怪的胡乱的想法暂且抹去，而只专注于篮球这件事，于她而言并没有任何难度。
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半场”，打算再练习一下抛投。
而流川枫则像是瞬间GET了她的想法，在走到属于他的“半场”时，二话不说便来了一个后仰跳投——正好撞进正在捡球的她的眼中，像是一种化学助剂，催化了她心底对篮球的痴迷。
她睁大眼睛：“哇，流川你也会后仰跳投啊……”
“……”男生沉默着看她一眼，似乎在表示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她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也止不住内心的兴奋，“你可真是厉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她一边感叹着，一边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此刻的画面能够定格在Instagram里，她巴不得化身为水军，给他制造一万个赞，赞进热门发现里。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奇怪的骄傲……好像是在说“看我家流川多牛逼”，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个“我家”的前缀有多么微妙……她只是深陷于这种热血里，在流川枫努力的意志和漂亮的身姿的刺激下，她越发开心的练习起来。
连晚上和男生一起回家时，她都在思索自己刚刚的抛投姿势应该还可以再调整一下，毕竟她现在的身高比起原来矮了很多，手腕的力气也不太够，移动和出手的时机也需要再判断判断。
脑海中仿佛闪过以前看过的很多教学视频，那些专业的篮球训练师如何将各种连贯的动作拆分解析，像是按下了慢放的按钮，她通过和队友一起看那些拆解的教程一起不断的学习和实践。
这个年代的话……录影机也可以实现这种观摩方式吧，她在心里琢磨着可行性。
不知不觉便到家了。
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流川枫，又在她跳下车以后跟着下来。
原本还处于思考状态的日向耀，注意到男生这样，突然心里一紧，“你，怎么……”
如他所料，男生看了一眼院子，淡淡的问道，“你爸在家？”
“不在！”她立即摇头，“我爸今天也有应酬！”
她的态度坚决，语气里满是不由分说……
“……哦。”只见男生幽幽的应了一声，便又回到了自行车上。
日向耀立即松口气，“明天学校见。”
“好。”
目送着男生离开的背影，她的心里再度升起一丝舍不得的情绪……
但转念一想，明天有高一第一学期的最后一节体育课，会有长跑体能测试。平时的体育课，男生女生都是分开上的，女生们在体育馆，而男生们则是在操场……就像是照顾女生不想被晒黑的愿望似的，也算是非常人性化了。
也就是说，总是分开上课的男生女生们，终于能在体能测试当天一起在操场集合……来到这里这么久，日向耀还没有看到过穿学校那套丑的要死的体育课专属运动服的流川枫，不知道他穿上会是如何呢……心里竟然有一些期待了。
不过大概是期待的心情太过强烈，翌日体育课，当日向耀看到流川枫穿着那套上白下红色的运动服出现时，并没有产生太过冲击的感觉……就，就那样吧，和平时差不多……既没有特别帅气，也没有特别难看……
但也许只有她是这么想的了，和7班一起上体育课的1班女生们，在看到流川枫的时候眼睛都要直了……虽然平时也能在走廊看到他，篮球训练也可以观摩……但是大部分的女生都认为，这套丑死人的运动服，穿在流川君身上就是时尚大片，配合着他天然的冷白皮，简直帅的不像话！
——以上情报，在同班同学中岛（也就是佐藤同学的女朋友）传递到日向耀耳中时，她只是嘴角抽了抽，“哦……”颇为无奈的应了一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比流川枫似乎要黑一个色调的手臂，眉毛又抖了抖，“所以，中岛同学干嘛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佐藤说你和流川君关系很好呢。”梳着单马尾、长相清爽的中岛同学笑着答道，“所以我以为日向同学会关心流川君相关的情报。”
“谢谢你了……”日向耀没想否认，只是她觉得这种情报没什么意义，毕竟流川少年的亲卫队已经快要遍布全校各个年级各个班，对于他受欢迎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是对此，她没有一丁点不舒服的情绪……因为，因为她好像认定流川枫对那些关注的目光不会感兴趣，否则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了。
“准备考试！”
虽然是一起上课，但是男生和女生的体能测试还是分开的，女生们先跑2000米，男生再跑3000米。
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对这具身体的体力还没有太大信心，但是经历了这么久的篮球部艰苦的训练，她自己每天还PLUS训练，再加上吃的食物营养也跟上了，她对于跑2000米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果然，她从一开始便跑在队伍的最前方，直到最后，她也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的人。
老师报了一下她跑步的时间，她没有认真听，此时此刻，她只是觉得很口渴，便去操场边上拿早就准备好的水壶，满满的一升水，她一口气就喝光了。
喝完以后还觉得有些不够，又去水池那里去接了水，回来的时候，虽然还有一些女生没有跑完……但是男生那边的考试也已经开始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定在流川枫的身上，随着他奔跑的身姿和脚步不断平移，耳边好像能够清晰的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三步一呼、两步一吸，非常平稳又有张力，他的表情依然寡淡，但又好像被周遭热烈的空气和头顶明晃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青春的温度，穿过面前的空气，撩过她的视觉和听觉，又像是窜入了神经末梢，微微沸腾着。
她好像终于明白过来女生们为什么觉得穿运动服的流川枫帅了……
他真的……好帅啊……
心里这样感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在观看一部时长仅几分钟却精彩纷呈的短片，她目睹着他一直跑在队伍的前方，一圈又一圈的绕过操场，最后和她一样第一个冲过终点，有些情绪在心里悄无声息的滋生着，好像带着他身上的薄荷气息，清清凉凉，浅浅淡淡，直到她看到他径直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脑海中的诡异遐思才消失——她迎来他不偏不倚的目光。
“日向。”他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水。”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她却听见他的呼吸里，似是有一丝丝刚刚跑完的喘，夹杂进了不经意里拂过的微风里，转瞬即逝。
“……”她愣了一下，随即默默的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他。
然后，她便看到他就着水壶自带的吸管开始喝水——他喝水的时候，喉头滚动着，有汗水正沿着他的下巴滑落至脖颈，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那根主动脉血管的形状……像是大树的根，沿着他平静的神色和不急不慢的节奏不经意的攀附到了她的心里。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既不急促也不狂乱，仿佛是在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她和他站在操场边上，小小的区域里，像是被聚光灯笼罩，她的眼里只有他喝水的样子，以及喝完以后，又将水壶还了回来，淡淡的说了一句，“还要。”
“哦。”她应声，自然而然的接过水壶，去水池那里把水接的满满的……转身的时候，才注意到流川枫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视野里先是他穿着红色运动短裤的白皙大长腿，再是他起伏的胸口，而原本冷峻的面容像是融化进了阳光里，恍恍惚惚，虚幻又美好。
她把水壶递过去，男生又抿着吸管喝起来，喝的时候，他的目光倾斜着飘过来，带着一种撩人的力度，她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这不是间接KISS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她……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而流川枫则依旧一脸平静，喝完水的他，再度将水壶塞入她的手里，清淡的声音倾斜而下，“我们都是第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似乎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骄傲。
日向耀还在想间接KISS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男生的触碰……只是下意识的说，“流川枫，你很适合这么穿。”
“……”男生的手似乎在她的肩上僵了一下，收回去的时候，顺势插进了裤兜里，“你不适合。”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日向耀愣在原地，回味了一下他刚刚的台词……立即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套白色紧身T恤+红色紧身短裤的扮相，“呃……”她在心里叹口气，确实丑……不是谁都有你那样的颜值和身材可以驾驭这种无比土气的红色好吗？
回操场的时候，大部分的女生脸色惨白惨白的，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只有中岛同学比较精神，看到日向耀，立即笑着走过来，“日向，老师刚刚说你长跑破了我们学校一年级女生的记录欸！”
“是吗？”日向耀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嘴角的弧度便暴露了自己的开心，“呵……破记录啊……”听上去真是美好呢！
“是啊。”中岛同学兴奋的走到她的身侧，目光飘到远处正围在一起查看成绩的男生们，感叹的说，“流川君也破了一年级的记录呢。”
“……”日向耀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男生刚刚那句“我们都是第一”的深意，“嗯……”她浅浅的应了一声，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不远处的流川枫，他面前站着一个不知道名字的1班女生，脸涨得通红，好像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但是他只是神色冰冷的看了女生一眼，女生便跑开了。
“和流川君交往的话应该压力很大吧，毕竟他那么受欢迎呢。”中岛同学再次感叹。
“还好吧。”日向耀下意识的回了句，便迎来中岛同学一声“欸？”
“所以说……你和流川君是在交往没错吧？”
“呃……”日向耀顿了顿，没有立即否定，但也无法确定，“我……唔……”她把中岛同学拉到一旁，小声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女生的长相也好性格也好说话的方式也好都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她不由自主的吐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知道？”中岛同学挑眉，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可是刚刚流川君喝了你的水欸，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了吧……”
“你看到了？”
“大家都看到了啊……”中岛同学的语气有些上扬，“刚刚那个女生估计就是在问流川君是不是在和你交往吧，大家现在估计都在讨论这件事呢。”
“呃……”日向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里也会成为舆论中心。事实上，在原来的世界里，因为她的身份和能力问题，她已经习惯了被大家注视和讨论……所以对此，她只是颇为无奈的说，“哦……就是说，我知道你和佐藤君在交往。”她索性问出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所以，交往的话一般会做什么啊？”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中岛同学愣了一下，女生的目光飘向日向耀的身后，只是一瞬，又回到她的脸上，有些狡黠的笑了笑，“呵，如果你和流川君家离的不算远的话，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在学校里，中午一起吃饭，一些小组课也一起上，你可以给他做好吃的……”她的台词非常顺溜，仿佛颇有心得，“嗯，周末两人也在一起，学习也好做其他事也好，大概就是这样了。”
“大概……”日向耀消化着女生的话，心里想到是她和流川枫好像除了没有一起上学以外，其他事情好像都做过了……
平时的放学、小组课、社团活动……还有周末，也会因为训练而见面……
总之……已经完全就是交往状态了吧？
但……还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是缺了什么呢？
心里怀着不解的迷惑，她开始不由自主的捕捉男生的身影，却发现……
“欸？”
流川枫就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她和中岛同学的话他听见了吗？
她愣了一下，却看男生神色平静，只是看着她……看着……
“集合！”
下一刻，体育老师的哨声传来。
她朝男生有些局促的点点头，便收回目光，和中岛同学一起回到队伍里。
“刚刚流川枫一直在后面吗？”她小声问中岛同学。
“不知道。”中岛同学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日向耀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体育课结束，她又投入到了社团训练里。
距离和海南的比赛还有三天，原本信心十足的湘北篮球队终于飘散出了一股紧张感。
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比赛，日向耀的对其的印象仅次于全国大赛，因为，她没有想到湘北会输……在她的记忆里，那个时代的漫画，主角都应该是无敌的，不管一开始有多弱，但一定会成长起来，而遇到的所有对手都会成为他们升级的炮灰。
所以，她当时还颇有些感叹的对父亲说，“看来作者一定很爱海南队了。”言下之意，海南是作者亲儿子，亲儿子不会输，而她最爱的山王才是真正的炮灰……
“话不能这么说。”对于她的评价，父亲认真的反驳道，“这才是SLAM DUNK这部作品神的地方，主角并不会一直胜利，正是因为这场比赛湘北输给了海南，他们才真正的成长成为可以在全国大赛大放异彩的黑马球队。”
在合适的时候，失败往往比胜利更能激发人的斗志。
所以在父亲看来，湘北和海南的比赛，就是一场神转折……绝对不能用肤浅的眼光去评价。
她当然理解父亲的意思。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生会一直顺遂，所有的强大，都是在经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建立起来的。
就像此刻。
依然在后仰跳投这件事上持续失败的她，却在抛投时命中率高了一些。
一年级板凳三人组适时的为她鼓掌，令她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在她的记忆里，直到原作完结，这三人好像都没有上过正式赛场，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尽可能的帮助他们。
就像帮助自己曾经的队友，在球队里，成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只有大家的节奏保持一致，才能够真正的强大起来。
这么想着，她开始对刚才的抛投姿势进行拆分解析，就像在原来的世界里看的教学视频，她一步一步的、耐心又认真的给桑田、石井和佐佐冈讲解着，连樱木花道那个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天才”，都会停下来往这边看几眼，然后向她露出大大的笑容，而流川枫则是偶尔会过来喝水，然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她……至于赤木和木暮，则是一个严肃一个温和的对她说谢谢，在紧张的氛围的笼罩下，大家好像都进入了努力拼搏又心照不宣的模式，对比刚刚加入时看到的湘北……真的成长了太多太多。
活着就是不断的向前迈进。
今天的训练也在无比充实的情绪中结束。
在和流川枫一起回家的路上，她注意到每天上下学必经的一条街道上开了一家中华料理店，上面巨大的【超·激辣】料理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在下车以后，她第一时间便问面前的男生，“流川，你能吃辣吗？”
“……”男生沉默了一瞬，淡淡的回复道，“没吃过。”
“这样……”日向耀想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那改天试试吧？”
“哦。”
目送走流川枫，日向耀开始思索最经典的中华料理——麻婆豆腐的做法，因为完全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所以有些不太确定。
要不改天直接去找店家问问好了？
这么想着，她在睡前又做了一套数学测试题。
从前对她而言只有催眠作用的数学题……好像已经不再只有枯燥乏味，而是稍微变得有趣了一些。
看来，我也成长了啊……
连晚上做梦都梦到了限制旋转轴和区域的不定旋转体问题……奇怪，这都不是高一的题目啊，而是高三才会学到的内容，而且她梦见的那道题还是东京大学的入试真题……当初可以说是哭着都答不出来的她，在梦里，好像一下子被注入了BUFF一般，竟然答出来了……
当然，答出来只是她的主观臆断而已，因为一早醒来以后，她已经完全忘记了答案……
可是，会梦见自己能够解决那样的难题，是否意味着，在这个世界，只要能够一直努力，她依然可以活出想要的人生呢？
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她又觉得有些可怕。
便用冷水拍了拍脸，决定将所有自己暂时无法判断的思绪都埋入后脑勺，只用额头面对此刻的一切。
此刻，她拿出烤面包机里的吐司，悉心的涂好自制的果酱，准备等下在路上吃。
墙上的挂着指着七点，确实很早……可是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学校了。
学校里有她所期待的一切，学习、篮球，还有，那个人……
脑海里飘过他一贯冷漠的脸，却又在面对她时不经意的露出一点温柔，宛如一首治愈系的乐章，拂过她明明恋爱经验为零却在最近被唤醒的少女心。
她将面包放进纸袋，对着刚下楼的日向妈妈说了一句“我出门了，早餐在桌子上”，在迎来日向妈妈一句“嗯，路上小心”的同时，她迅速的穿好鞋，打开了大门。
好像连清晨的空气都带着烤面包的味道，泛着烘焙似的甜香。
“吱呀——”
她拉开院子的铁门，只是一瞬，鼻腔中充斥着的（臆想中的）甜香并一阵熟悉的清凉的薄荷清香覆盖。
日向耀内心一凛，果不其然……在转头时，便见到了流川枫。
男生双手环胸，靠在她家门口的墙边，垂着头，似是在闭目养神，而那辆一直陪伴他们回家的深粉色买菜自行车则停在一旁……他身上明明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色短袖制服衬衣，却美好的像是一副静止的画像，刻在缱绻的时光里。
“流川……”回过神来的她，不自觉的叫出他的名字，声音里是无法掩藏的震惊，“你怎么来了……”
片刻之后，男生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像是煽动着眼皮，缓缓睁开双眼的同时，他的脸也转了过来，对上她的目光。
“日向。”
静谧的清晨，他淡淡的声音像一丝凉幽幽的风。
这阵风滑过她的耳侧，刮进她的心底。
……心底那处平静的湖面，被他拂起了浅浅的皱褶。
一如此刻，他眼中所聚集的，浅浅的光芒。
——“以后，一起上学。”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Summer Vib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