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Sweet Drea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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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爸妈。”
“……”
冷静，冷静……发现自己的心跳又有加速的趋势，日向耀立即又开始提醒自己。
她的思维转的飞快，试图去分析和理解男生为何要说出这句话……
可是，比起这句话……现在更重要的是……
“流……流川……”
鼻腔浸满男生身上的薄荷气息，她感觉自己整个脸都在发烫……
靠太近了啊啊啊啊啊！！！
意识到这一点……她深吸一口气，立即后退了半步，随即仰头，在迎来男生目光的同时，她克制住内心奇怪的悸动，有些颤抖的问道，“为……为什么要见我父母啊？”
“……”男生似是一怔，神色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你已经见了。”
“呃……”日向耀立即明白了他的话，嘴角微微抽搐着，“所以……是因为我见了你父母，所以你也要见我父母？”
“……”男生没说话，只是点头。
“呼……”看到他的反应，日向耀微微松了口气……他的理由还蛮充分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可……可是……”但她还是觉得，让流川枫此时此刻见日向家的父母是很尴尬的事，根据她对流川枫这人交流能力的了解，怕是容易把有些急性子的日向爸爸逼的打人，于是她脑筋一转，沉声道，“他们……不一定在家的。”
男生对于她的话不以为意，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里面，又看向她，淡淡的说，“灯亮着。”
“……”
日向耀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好硬着头皮将他带进了院子。
开门的时候，她一直在心里祈祷着，爸爸千万不要在家……妈妈在家都好说……
“欸？”
庆幸的是，她的祈祷真的生效了……刚一打开自家大门，便在玄关看到了日向妈妈。
“小耀回来了。”日向妈妈一副急匆匆的神情，正一边换着出门的鞋子一边朝日向耀点点头，“公司有急事妈妈要赶去处理一下。”她换好鞋，又望了一眼里面，“你爸今天也在外面应酬还没回来，你等下把饭菜放冰箱吧。”
“……好。”日向耀没想到这一切如此“顺利”，“妈，我……”她正准备告诉日向妈妈流川枫来了的事，结果日向妈妈自己就看到了站在女生身后的高大的男生。
“欸？流川同学怎么来了？”将背包挎好的日向妈妈，在注意到男生以后微微一愣，但还没等男生开口，她又自顾自的笑着打趣道，“呵呵……流川同学不会是像电视剧里那样来让我把女儿交给你的吧。”
？？？？？
这下换日向耀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她连忙摆手，“妈，你在说什么啊！？”
日向妈妈继续笑：“呵呵，刚刚看的电视剧就是这么演的。”
……你看的什么古早电视剧啊喂！？
日向耀脑海中刚划过一条吐槽弹幕，又一下子想起这个年代的电视剧真的有可能会这么演……她的眉毛开始狂抖，正准备转头对流川枫说“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却感觉到男生蓦地上前了一步，站到她的身侧，在两人就像是站在同一阵线似的的一瞬，男生清冷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
“好。”
？？？？？
好什么好？？？？？
日向耀惊讶的望向流川枫，只见男生神色异常认真的……注视着日向妈妈。
日向妈妈也惊呆了，“欸？呃……”连她的嘴角都开始轻轻抽搐起来，“我……我只是开玩笑。”她看着流川枫，声音轻颤着，“……你，你们年纪还小，说这个太早了吧。”
……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不知为何，日向耀又在心里开启了吐槽模式……但只是一瞬，她惊觉自己竟然会因为流川枫的一句“好”而有些愉悦……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
内心飘过一阵咆哮……她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草的冷静人设似乎要彻底崩塌，而就像是要加快人设的崩塌速度似的，男生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要几岁？”
“16岁吧。”日向妈妈看了一眼手里的黑色寻呼机，有些“敷衍”的回答着，然后在看清寻呼机的显示屏上的内容后，她眉毛一皱，“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说完，她便挎着背包穿过日向耀和流川枫之间的空隙，“我走了，你们玩开心！”
像是刮起了一阵风，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少年少女还站在原地……略显狭窄的玄关内，少女再度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
“唔……”日向耀此刻连看流川枫的勇气都没有，她的视线慌乱的飘散着，穿过玄关，落入客厅里，“对……对了，我昨天有做布丁……你，你等一下。”她连忙脱掉鞋，便匆匆的奔入室内，从厨房冰箱的冷藏室里拿出昨天做的牛奶鸡蛋布丁，冷藏了一天已经完全凝固了。“流川……”回到玄关的时候，她注意到自己刚刚匆匆脱掉的鞋子已经被摆好，愣了一下，“这个……”将装着布丁的纸袋递到男生面前，低着头，仍是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甜食，总之，尝尝吧……”
仿佛只有投喂食物这件事可以缓解此刻的尴尬与紧张……当男生接过纸袋的一瞬，她终是松了口气，抬起头来。
“……”
一瞬停滞的呼吸。
因为，她在的眼里读到了一种奇怪的情愫……
……等，等等！
下意识的用拇指掐了一下食指，她提醒自己一定是产生了错觉，她一个恋爱经验为0的人，哪里懂什么眼神里的情愫什么的啊啊啊！
可，可是……
无论男生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她却不得不承认……在面对流川枫的时候，她自己的心情却是空前的……从未经历过的。
别说读懂对方了……她开始连自己都读不懂了。
“嗡嗡嗡嗡——”
大概是因为彼此的沉默营造出了太过安静的氛围，日向耀清晰的听见了她最痛恨的蚊子的声音缭绕在耳侧……是从没有关闭的门外飞进来的。
很快，脖颈处便泛起一阵痒，应该是被蚊子咬了，她下意识的抓了一下，指尖便触碰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包……
注视着这一幕，流川枫似是微微一愣，随即继续沉默着，从裤袋里摸出了一小管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日向耀顺手接过，注意到这是一管止痒药膏，和之前三井给她的差不多，只是牌子不一样。
“这个更好用。”男生的声音清清淡淡，就像是这管药膏散发出的气息。
“……谢谢。”日向耀顿了顿，正准备打开药膏往脖子上涂抹，却察觉到男生突然转过身去，下一刻，他的身影像是被门外的夜色吞噬一般攸的消失，她紧张的追了出去，甚至忘记了穿鞋。
“流川！”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止不住的上扬。
“……”已经骑上自行车的男生，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转过头来，他的眼中似是有一道光闪过，转瞬即逝。
“明……明天学校见。”日向耀手里还拽着那管药膏，忘记穿鞋的她，脚上只有一双棉袜。她注视着流川枫，感觉到脚底正有一股热气随着地面蒸腾而上，径直窜到她的耳根，“你……骑车注意安全。”
“好。”男生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踩着自行车踏板离开了。
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日向耀只觉得完蛋了，她……她竟然舍不得流川枫走。
什么情况！？
难道她真的……对一个15岁的少年产生了非分之想？
又想起流川枫对日向妈妈那句玩笑话回答的“好”……日向耀只觉得这样下去要不得，她必须当面找他确认清楚，并且及时将这种奇奇怪怪的情愫扼杀掉才行。
她要离开……她不能和他有任何羁绊。
可是，人好像就是这样的生物……越是叫自己不要想，就越是会去想。
连晚上做梦都梦到了流川枫。
男生在天台上的拥抱，在看她时的认真神情，他们一起上实验课，一起打练习赛，一起留下来PLUS练习，一起回家，一起吃饭…
所有的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晃过梦境，又真实的无以复加。
直到第二天上课，她仍然满脑子的流川枫……以至于她还是完全不敢看他，并且在被数学老师点名表扬她是全年级唯一做对了那道超难的二次函数题时，她产生的也是“流川枫听到老师夸奖我会对我刮目相看吗？”这种奇怪的想法。
幸好……她一直以来的冷静并不是虚有其表，她终于在面临物理老师关于牛顿三大定律的灵魂拷问中恢复了理智……牛顿三大定律也好，开普勒三大定律也好，还有圆周运动和简协振动，都是高一第一学期的重要考点。
她的目标是年级第一。
她答应了老师，许诺了家长……就一定要努力挑战这个目标。
直到下午家政课时，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老师在讲台上宣布今天的主题是“日式甜点”，她正准备询问流川枫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便听到一旁同组的同学A……啊不，真实名字叫做佐藤的少年说，“我等下要去找中岛。”少年的目光穿过课桌，望向了教室第一排那位名叫中岛的少女。“我和中岛正在交往。”佐藤笑着说道，“等下她要给我做好吃的。”
“哦……”日向耀点点头，心想班级恋爱什么的还真是存在啊……便不自觉的扫了一眼一旁的流川枫，男生没有进入睡觉模式，而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不偏不倚的注视着她……“呃……”感觉自己又有点受不了流川枫的目光，她立即收回视线，看向佐藤，“好的我知道了，那等下我就按照自己想法做了。”
“你一直都是按自己想法做的啊。”佐藤吐槽道，“反正你做什么流川都会吃的。”
“……”
“对吧？”佐藤挑了挑眉，忽然勾起唇角，“嘛……反正你们也觉得我是电灯泡，我走了。”
“……”
日向耀甚至没有反驳的力气，也没敢去看流川枫，只是抓了抓头发思索了片刻，便去食材区找食材了。
回来的时候，注意到流川枫终于进入了睡觉模式，但却不像平常那样趴在桌子上，而是倚着窗台，紧闭着双眼。
日向耀松口气……无论如何，睡了就好，没再看她就好。
这样，她就可以正常发挥了……
“日向同学，你做的这个是……”
以往从来不怎么关心大家做了什么的家政课老师，不知今天为何会走下来，她看着日向耀面前的小锅中熬煮着的棕红色液体，微微一笑，“日向同学是在做红豆汤吗？”
“唔……桥本老师。”日向耀礼貌的朝这位40岁左右的女老师礼貌的点点头，“我打算做红豆年糕汤。”这么说着，她将刚刚切好的年糕块放进容器里。
“原来是红豆年糕汤。”桥本老师愣了一下，随即扫了一眼正处于休眠中的流川枫，脸上的笑容越聚越深，“这道甜品的寓意是，喝了就会有好事发生呢。”
“嗯，没错。”日向耀将年糕倒进锅里，又关了小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希望吃了这个的人，能够一直遇到好事。”
“一定没问题的。”桥本老师说完，便走去了其他小组。
日向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在选择做这个的时候……心里想的便是希望流川枫能够万事顺遂……
天啊……这老母亲一般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她眉毛微微抽动着，不自觉的扫向床边的流川枫……没想到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刻正睁着他那双幽黑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又，又是那样的眼神。
她瞬间变得不再淡定，立即将手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用于冰镇的冰块里……试图让自己冷静。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一瞬，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像是贯穿了整个身体，在冰与火的交融下越发明显……
流川枫，流川枫，流川枫……拜托你不要看我了好不好！
她的心情过于复杂，粘稠到比手里的红豆年糕汤更甚……却又没有这道料理的甜蜜，而是透着一种淡淡的苦涩。
这苦涩是她“迟早要走”的决心，是她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对身旁的少年有了不妙的想法，是她认为无论是他喜欢她还是她喜欢她，他们之间都注定会是悲剧结局的预判……
便是这么一直躲避着他的目光，一言不发的将冰镇好了食物端到他的面前后，才终是说了第一句话，“拿去吧。”连语气都变得清冷又生硬，像是隐隐藏着某种不满一般。
男生似乎怔了怔，接过她端来的甜汤，想也没想的便往嘴里送。
“呃……里面有年糕的。”日向耀忧心的看着她，终是放下了心中“矫情”的拘束，“小心呛到啊！”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很快，碗里红红白白的食物便全数消失，像是在一瞬裹走了浓郁了甜香，到最后只剩残留在他嘴角的一点红棕色的痕迹。
越是叫自己不在意……就越是在意……
日向耀觉得自己就跟得了强迫症似的，终于忍不住向他递上了手帕，“擦下吧。”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以此示意男生，“沾着红豆汤了。”
“……”流川枫很明显的怔了怔，随即接过她递过去的手帕，抬起手，在自己的嘴角上擦了一下。
“不对，是另外一边。”日向耀有些着急的提醒着男生，便见他在微微一愣后，又往另一侧擦了一下，原本残留在上面的红棕色痕迹终于消失……
日向耀松了口气，下意识的伸出手，打算将手帕要回来。
却见男生自然而然的将那张手帕揣进了裤袋里……
“呃……”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解的看着他。
而男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蓦地站起来……迎着他的身躯在视野中拔高的一瞬，他清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谢谢。”
确实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急促的呼吸也好，加速的心跳也好，不知不觉间对他暗暗许的祝福也好……流川枫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同学、普通的队友和普通的异性。
而是……
“日向，你今天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抱……抱歉。”
训练的时候，在彩子的询问下，日向耀才发现自己心不在焉的太过明显。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忏悔着，一边向彩子道歉，“我没事，继续吧。”
怎么可以这样……
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对篮球失礼。
她心一横……等下等大家都离开以后，找个时机和流川枫把话说清楚吧。
这么想着，她终于恢复了一贯的理智，认真的投入到了训练里。
今天练习的是抛投技巧，对于小个子的球员而言，这是比赛中最主要的一种得分方式。
事实上，即便是小个子球员，只要练习得当，也可以完成后仰跳投，虽然因为重心问题，投篮后容易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这也算是一种避开大个子防守的得分方式。
不过，后仰跳投比较伤膝盖就是了……要慎重发起。
“其实，对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得分，而是助攻。”日向耀在第N次尝试后仰跳投失败后，语气有些无奈的说，“总之，像我们的身高因为有局限性，所以在油漆区内传球会比较艰难，球被截断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必须在外线传球上深造。”她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比赛经验，总结性的说道，“要在挡拆中提前观察到传球机会，比如看到协防下沉，就迅速传球到外线。”
“好，我们试试。”
在她的“带领”下，一年级板凳三人组即便缺乏正式比赛的经验，也仿佛对于自己条件的限制不再惧怕，无论是身高不高却担任前锋的石井健太郎和佐佐冈智，还是身高甚至不如日向耀的桑田登纪……都仿佛被女生“洗脑”似的坚定了身高绝对不是打篮球的硬伤的信念。
他们决绝的表情……令日向耀自己也莫名自信起来。
身高没有问题，她才不怕泽北呢！不怕不怕的……
这一天的训练也在大家斗志昂扬的氛围中结束，仿佛周末即将到来的四强赛并不是什么大事，面对海南……无论是二三年级还是一年级，无论是正选还是替补，大家的反应都是练习练习再练习，努力努力再努力。
看到大家的表现，日向耀觉得就像看到了曾经的队友，青春、热血、奋斗、坚持……被这些词语所构筑的此刻的时光，即使遭遇失败，也决不会被辜负。
“日向。”
训练结束以后，正在一边拖着地一边琢磨着等下要和流川枫说的话的日向耀，却突然被三井寿叫了出去。
原因是……
“日向，这是我的朋友，阿龙。”将日向耀叫到体育馆外的三井，向女生指了指正站在花台边上，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穿着浅蓝色衬衣和黑色长裤，身材修长的留锅盖头的男子。
“……”日向耀愣了一下，因为她总觉得这个男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他用拇指和食指摩挲下巴的姿势，也让她想起某个人……“你，你好……”蓦的回过神来，日向耀向这位看上去年纪应该和三井差不多大的男生礼貌的点了点头，“请问……”她又看向三井，想知道是有什么事。
“阿龙就是我做珍珠奶茶的朋友。”三井立即说道，随即看向一旁的男生，“阿龙，你不是有话要问日向吗？人我给你带到了，你问吧。”
“日向……”这位叫阿龙的锅盖头男生微眯了眯眼，注视着日向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你是湘北篮球队的吗？”
“……是啊。”日向耀顿了顿，心想你不是要问珍珠奶茶吗？不过……那个珍珠奶茶竟然是这位看上去有点不良的少年做的，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这样……”男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笑起来，“呵，我听了三井向我传递了日向同学关于珍珠奶茶的感想，没想到当下有高中生这么了解珍珠奶茶呢。”他的语气温和，措辞严谨，和总是爱说简略语的三井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日向耀总觉得他非常眼熟……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唔……”对于男生的话，她只是平静的说道，“也不算了解，只是刚好以前喝过而已。”
她的回答迎来男生的微微一怔，“日向同学以前喝过？请问是在哪里呢？”连反问都是完整的措辞……这令日向耀越发对这位少年有些好奇起来。
可是，她不能说自己是在令和时代喝过奶茶啊……
“咳……”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她轻咳一声说，“是一位长辈做的，他……他现在不在日本。”只好撒谎了。
“长辈……”男生又开始用拇指和食指摩挲下巴，看上去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中。
空气忽然非常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连一旁的三井都觉得有些尴尬，正准备出声，却没想到眼前突然窜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欸？……流川？”
注意到来人以后，三井惊讶的出声。
当然，惊讶的不止他，还有日向耀，以及刚刚还在沉思的……名为阿龙的少年。
注视着比自己高一些的男生，阿龙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有些感叹的说，“流川枫，终于见到你了……”
“呃……”日向耀嘴角抽搐着，总觉得这句台词怎么听怎么不对呢，便听见三井寿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阿龙……你还欠流川一个道歉。”
“嗯，没错。”阿龙点点头，忽然扯出一个非常郑重的神情，“流川君，对于上次来湘北体育馆闹事，并且打了你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欸？”日向耀惊叹出声，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位阿龙眼熟了，原来……他是体育馆踢馆事件中的一人，当时……他好像被流川枫打的非常惨……最后是被担架抬去医院的吧。
总之……这个人，竟然道歉了！？
日向耀不自觉的睁大眼睛，越过流川枫的肩膀，看向被他挡住了一半身躯的阿龙，男生脸上的表情也好、眼神也好，都是过分的郑重，连带着他刚刚道歉的语气……都确实不像是演出来的。
但是，对于他的道歉，流川枫似乎完全不感兴趣，而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冷冷道，“你谁？”
“真是贵人多忘事。”对于流川枫的冷淡，阿龙一脸不以为意，而是语气镇定的说，“不过忘了也好，毕竟我也已经改头换面，不是以前的我了。”
改头换面什么的……这句话听着怎么怎么奇怪呢？
日向耀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阿龙，他的神色平静，嘴角却轻轻的勾着，无论是语气也好，神情也好……不，这种熟悉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体育馆事件时她见过他，而是……
“你找日向干嘛？”流川枫再度出声，声音比之前还要更冷冽。
“我，只是想和日向同学谈谈心。”阿龙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些轻佻。
……欸！？
日向耀没有想到刚刚还一副正经君子模样的阿龙少年会突然变脸，惊讶的握紧了拳头……下一刻，她便注意到前方的流川枫也和她一样握紧了拳头，这百分百的同步率……令她心里直呼不妙。
“流川！”
大概是女性的第六感吧……在察觉到流川枫似乎要向阿龙挥拳的一瞬，日向耀二话不说便抓起了他的手。
身体难得的被名为“冲动”的因子覆盖，感受着傍晚的微风和手掌传来的粗糙热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流川枫拽到了体育馆的后面。
“呃……”转过身来的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和他牵了手，她整个人又面临“心跳加快”的大敌，“抱歉……”低下头，下意识的松开男生……却没想到，男生突然反手抓住了她。
“欸？”她抬起头，与他的目光即刻交汇，像是感染了周遭的气温一般，她在男生的眼中再次读到了奇怪了情愫……
……大，大事不妙了。
“日向。”流川枫的嘴唇微张微合，清淡的声音倾吐而出。
他们两人面对面而站，男生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变成了他拉住她的姿势。
“……”日向耀只觉得呼吸一窒，可是此时此刻，她又仿佛被他的眼神所吸引，视线完全无法移开。
感觉到男生向前倾身了一下，就像是快要贴近她的身躯……她终于鼓起勇气，“流川，我有话要对你说！”
男生原本前倾的身子又后退了回去，他低下头，默默的注视着她，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我……”日向耀吞了一口唾沫，“流川，我觉得……觉得……”之前酝酿好的一切台词仿佛都在此刻失灵，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就是，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篮球……和……和学习吧。”
她原本想的是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想到是如果男生承认，她就直接拒绝，男生否认的话，那就皆大欢喜……
可是……
可是……
原本想的台词说不出来就算了，现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鬼！？
以为自己是家长吗？流川枫的家长吗？
“哦……”没想到，男生对于她的鬼话，竟然会应声……而且，还似乎拖长了一点音调，像是远处逐渐隐没于云层中的夕阳，在视野中残留的一点光。
见男生如此反应，日向耀终于挽回了一点理智……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了！她在心里怒吼一声，“流川！”她郑重的注视着他，“你是不是……”
——“白痴。”
只差一点。
真的只差一点。
她马上就要问出关键性的问题了……
却没想到，被他的一句“白痴”打断。
明明是一句骂人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一丁点的冰冷，而是全然的，令她脚底发软的……温柔。
“……”日向耀惊讶的看着流川枫，彻底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她只是看着他，迎着他的认真的目光……像是一下子唤起了心中早已被他涂上未知色彩的境地，那里开始播放起古早恋爱电视剧的主题曲，旋律优美，歌词动人……源源不断的飘荡于眼前的世界。
眼前的世界里，他终于倾身而来，将她拥入怀中。
然后，是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以及，熟悉的声音。
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等到16岁就可以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Sweet Dreams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