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深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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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深深处
楼阙在老师面前表演那一段试镜内容，许嘉敏在后面看。楼阙表演确实还显青涩，但是却有一种少有的游刃有余的状态，这或许就是天赋，从给容卿拍mv就可见一斑。
许嘉敏本来想要打造一个偶像，漂亮的外表漂亮的气质，其他能力说得过去便可以，但现在她已经想要改变自己的方案，捧出一个徒有其表的偶像不是难事，但是让楼阙成为这样的人却实在是没有做到物尽其用。
结束之后许嘉敏开车送他回去，楼阙开口问她路过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书店。
“有的，我顺道绕过去。”许嘉敏笑，“多看点书也是好事，上个月还有一个演员因为胡说话被群嘲。”
楼阙“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解释什么，他不喜欢让别人知道奥斯顿的存在，甚至希望过对方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的存在。
楼阙压低帽子进去挑书，许嘉敏去旁边买咖啡等他。他进去之后一行一行的书架慢慢地找，中英对照版的书只看到了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而且封面一看就是那种专门供给给学生的。
这会儿书店里没有人，他是唯一一个顾客，书店老板看到后就走过来，是一个清瘦的男人，戴着眼镜却不是那种斯文类型。对方笑着问他，“我看你一直在找，没有找到喜欢的书吗？”
“我需要英文书。”
老板说，“我们这里没有教辅资料。”
楼阙知道老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我说的不是学习英语的书，我想要英文版本的书，小说散文游记，什么都可以。”
“噢，”老板拉长音调，明白了楼阙的意思，“我这里确实有，我前段时间去加拿大顺便买了几本书回来，英文原装，还没有拆开。”
楼阙跟着他走到最里面的柜子，这里的书柜是合着的，老板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来，“王尔德的《自深深处》，还有《道连·格雷的画像》。这两本我刚好买了两本打算留着做收藏，但是也可以卖给你。”
楼阙听过王尔德，但是他对对方的了解仅仅是那是个文学家还是同性恋，互联网只会推送这些信息，甚至不会告诉他对方的作品到底写了什么具体内容。
“好，谢谢你愿意割爱。不过我还想要这两本书的中文版。”他不想奥斯顿看完提起的时候自己无话可说如此浅薄。
老板有些好奇但没有问，去帮他找了中文版两本后准备装起来。
楼阙付钱的同时开口道，“可以分开装吗？中文和英文分开。”
“好，”老板将书装好，然后将一张名片放到了装中文书那个袋子里面，“如果你以后还需要买书可以联系我，我这里外来也会有很多不错的英文书。”
“谢谢。”楼阙接过书，“如果有的话，希望你能为我留一下。”
“当然可以，”男人歪了下头，“你以后可以勤来。”
楼阙出来走到对面的咖啡厅，许嘉敏已经买好了咖啡，出来送他回去。
“你买了什么？”
“王尔德的书，狱中写的那些。”楼阙这么说，后面那句是他在老板装书的时候瞟到的封面文字。
“你品味不错。”
楼阙没回应，就这么靠着后座的椅背摸出来书店老板放进来的那张名片，其实比起名片这更像是书签，上面写了毛笔字的“玻璃晴朗，桔子辉煌”。
他拿出手机查了下，是北岛的诗，“......所有钟表/停止在无梦的时刻......一位本地英雄/在废弃的停车场上/唱歌/玻璃晴朗/桔子辉煌”。
读完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楼阙回家之后已经是下午，他刚打算输入密码奥斯顿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你回来了。”
“嗯，”楼阙侧身进去关上门，将手中的其中一个纸袋递给奥斯顿，“给你买的书，不过这里毕竟是华国，英文的并没有那么多。我只买了两本，之后我在网上给你买，应该快些。”
“谢谢。”奥斯顿接过，“你挑的书我肯定会喜欢。”
奥斯顿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得说出这种话，楼阙也说得出来，但是他这些都是为了客套，但奥斯顿却显露出真诚。
“希望你会喜欢。”楼阙笑，“我换一下衣服去做饭，你给我做早饭我给你做晚饭。奥斯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可以，我不挑食。”
“好，那我就按照我擅长的来了。”楼阙笑了下，他做饭味道什么的都是这些年一点一点磨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难吃得不行他自己也能硬塞进去，现在家常菜做得还可以，但今天不仅想要做好饭，甚至还打算把拍摆盘也弄的好一些。
他们坐在餐桌上吃饭，楼阙和奥斯顿闲聊，说自己明天就要去试镜。
“你会选上的。”
“你总是这么信任我。”楼阙夹了一筷子蚝油生菜，想了下这种感觉给出描述，“就像是你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样。”
奥斯顿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按照正常的时间线逻辑和那些关于时空穿越的命题，无论是外祖母悖论还是平行宇宙，不同的观点各样的推论怎样变化，他影响了这个时空下的楼阙都是必然，而他在自己的时空看到的那个被修复出来的电影里面的楼阙却不一定被他影响过。
所以楼阙会得到这个参演资格，他会成为《眉眼似黛》的男主演风落，无论奥斯顿会不会影响到对方，这件事都不会改变。所以这完全是楼阙的能力和天赋，无关其他人。
“因为你足够好，所以我有理由信任你，楼阙，这根本不需要预知。”
楼阙笑了声。他有些嘲讽意味，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只会相信奥斯顿，也必须把这份相信表现给对方看。
“嗯，我会的，明天试镜回来，我们吃鱼吧。”
“好。”
许嘉敏第二天早上过来接他，“我本来说带着化妆师过来给你化妆，可是你说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进来我就只能来接你去公司化妆了。这几天住的有什么不顺心的吗？你那间公寓应该还不错。”
“都很好。”楼阙说，“嘉敏姐你不带其他人吗？什么都亲自陪我。”
“我之前忙得很，最近手里面也不打算再多带什么人了，有你一个就够了，等你进组了之后再说吧。我还准备给你找个助理跟着，你有什么要求吗？”
“话少点就好，不要太八卦，其他的没什么要求。”
“好，我先看，人挑得差不多了再让你看。”
到了面试的地方剧组的人来接，等了没一会儿楼阙就进去面试，里面坐在最中间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楼阙？”
“是的导演，我是楼阙。”楼阙已经在中间站定，对着对面的人笑。许嘉敏带他化妆挑衣服，但其实化妆师并没有对他的脸有什么改动，不过盖了层粉，还是楼阙开口要求的，为了把肤色弄得稍微深一点，这样比起他自己的冷白皮更适合风落。
这是莫辞给他推的人，他看过莫辞拍的短片，所以哪怕对方年龄很小，但专业能力没什么可说的。因此楼阙递过来的人他也愿意看一看，尽管对方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只不过，这个新人，漂亮得有点过分了，属于那种一出现在眼前，就没有办法移开眼睛的那种漂亮。
“我看过你给风落写的人物小传，你说他是充满理想气质的英雄，可是风落失败了，他死了，江湖没有变好，纷争还是纷争，混乱还是混乱。”
“西西弗斯也是英雄，项羽也是。至少我认为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失败和他是不是英雄没有太大关系。”
王洛山点了下头，没再多问。“试镜剧本看过了吧，演一下第五段，没人给你搭戏，你自己来就好。”
“好。”
楼阙说完，从角落拖了一把椅子拉到中间，风落坐了很久的轮椅，意气风发只能出现在回忆里面，在这一段剧本里面也该是这样。
他坐在椅子上面，手放在膝盖上，“你说的那些我如何不懂，我如今不过是废人，我拿不起剑了，再也拿不起。”
他抬起手伸到半空中，应该是想要看自己的手的，可是目光落上去的时候他却闭起了眼睛，“我曾经想过无数的未来，缦胡缨，钩霜雪，银鞍相配，白马如流星。而如今......”
楼阙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下，“黄粱梦碎。”
表演老师曾经给过他关于这里处理的建议，她告诉楼阙你可以一个字一个字的断开，可以把手指攥紧来表示自己的难过和不甘，然而楼阙却没有采纳这样的建议，他的处理方式是将这四个字念得很慢，声音也轻，然后放下了手。
他眉眼低垂，很认真地做出听那个并不存在的对戏的人说话的姿态，“你在安慰我？”
他忽然抬起头，挑起眉，“果然，被我骗到了。你当时把我撞到地上害我摔断了腿，说要一直推我走，现在可不要反悔啊！”
他躲开那个向他挥来的根本不存在的手，“别打我，我现在可是你的债主。”
......
楼阙演完之后，听到王洛山问他，“你喜欢风落吗？”
“我喜欢他这样的人，尽管我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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