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是不是傻》心若如兰

4、第四章

　　晚间吃完晚饭后，三个人开始围着沙发台斗地主，其实韩山远是不太爱打牌的，但为了避免两人有机会单独相处，硬拉着钟杰打的。

　　不打钱，谁输了就在谁脸上画乌龟，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三个人当中就钟杰打牌历害些，韩山远与肖奇都是半桶水，打了没几轮，韩山远脸上就被画满了，那样子别提有多搞笑。

　　肖奇看着他脸上的模样，一直笑个不停，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可轮到肖奇输时，要韩山远在他脸上画，他还真下不去手，那张脸多干净呀！皮肤多细腻，多白呀。

　　可钟杰像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非要韩山远给他画，韩山远没办法提笔的时候，手都在抖，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都不知从哪画起来，而抬起的右手，手腕内侧能明显的感觉到肖奇的气息波动，轻轻从他的汗毛上扫过，有点酥麻的感觉还加杂着一点痒，他一个糙老爷们，从来没有感观这么灵敏过。这让韩山远手抖得更历害了，一不小心下笔就重了。

　　只听得肖奇“哎哟”一声轻叫起来了。

　　韩山远吓得手中的笔都掉了，双手棒住他的脸，母指在刚画的地方擦了又擦，看了又看，又从台桌上抽出纸巾，给他细致擦起来，再三确保没破皮后，才放下了那颗紧张的心。

　　他不知的是，就在他捧脸紧张看肖奇的那一瞬，两人由于靠得太近，彼此的鼻息都在相互缠绕融合着，别提有多暧昧了。韩山远虽感觉举动正常，但肖奇整张脸却红了。

　　可向来马哈的大韩山远却毫不知情。

　　真把肖奇当儿子似的哄道：“没事，没事，没破皮，都怪我，下手不知轻重”看着肖奇那样，别提有多懊恼了。

　　肖奇羞红着脸，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没关系的，你不用太紧张”。

　　韩山远这才后知后觉，他真的是紧张过头了，他到底在紧张个啥？肖奇是一个男人，别说破点皮，受点伤流点血都不算什么。他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吗？明明说好把他当亲人一样接待，可刚刚那样他明显是超出了对待亲人般的范畴。

　　他不管肖奇是否高兴了，反正他现在自己是不太高兴了。

　　这场斗地主，地主没斗下来，却因为刚刚的小插曲没有再进行下去了。

　　收拾好牌，及桌台，韩山远问肖奇累不累，要不要洗澡睡觉？

　　肖奇点了点头，去房间行李箱内拿出睡衣跑去了洗澡间。

　　话说韩山远见他去了房间拿衣服，转身就去了洗澡间，把热水给他放好，站在门口等他了。
　　把花洒装上后，依着肖奇的身高，重新给他调了个高度，对着肖奇说：“好了，可以直接淋了，这边是热水”，又给他试范了一下，竟不知自己这举动落在别人眼中不知有多暖心。

　　但某人觉着他这么做再正常不过了，在团队里，他见别人接新人时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别人接的都是女人，他想着，反正都是人吗！都一样。

　　待肖奇关上门，里面冲洗的声音传出，钟杰就靠着韩山远给他竖了个大母指，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不错不错”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调皮的眨了眨眼“继续保持哈，你只要能在这状态上一直保持七天以上，就他，绝对搞定”。抛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拿着手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去与他的女朋友们约会去了。

　　韩山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样就算好吗？那也挺简单的嘛，不难。

　　可一想到两人一会就要同床共枕了，那个心里真不是滋味。万一他主动扑过来怎么办？
　　万一他要动手动脚的怎么办？

　　又不能打他，但也不能从了他呀！想来想去，要不还是让他一个人睡，自己睡沙发吧！
　　可是一看沙发，是实木的，睡这肯定一晚上要难受的睡不着了，要不拿床席子直接睡大厅地板上，反正现在是夏天也不会着凉。

　　嗯，想着，就直接这么干，韩山远立刻去房间把凉席搬了出来，靠在了墙上。

　　这时肖奇洗好澡提着衣服出来，一眼看到墙上的席子，“你……”？

　　韩山远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挠了挠头， “哦，那什么，你洗完澡就赶紧睡吧，衣服交给我就行”。说着就上前来拿肖奇的衣服。

　　肖奇没给他，把自己的衣服紧紧拽在手里，淡淡的说了句，“我明天自己洗”。

　　“不用，等我洗好，一起放洗衣机洗就行”。韩山远还是坚持要抢过他手里的衣服过来。开玩笑，怎么能让新人自己洗衣服，这要传到刘启耳朵里，不得又要骂自己一顿了。

　　看他坚持，肖奇也就松了手，把衣服给了他，问道：“你晚上准备睡大厅吗”？

　　“嗯”！家里就两个房间，钟杰睡一间，他睡一间，自己本想去与钟杰挤一挤的，但刘大总管之前就说了，肖奇是为他人而来的，与钟杰睡，肖奇定会吃醋，会误会，绝对不可以！若被他知道，又要罚他款，为了他这仅剩的可怜巴巴的余款，他忍了。

　　“是…怕我”？肖奇睁大眼睛盯着他，怕错过他脸部的任何细微表情似的。

　　韩山远立马解释道：“不不不，我是怕我睡相不好吵得你睡不着，你刚来，又坐了飞机，肯定很累，想让你睡个好觉而已”。

　　“可我觉得你是刻意在疏远我”，肖奇说出这句话时表情是明显失落的。

　　韩山远看着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反反复复解释着： “真没有，真没有”。

　　肖奇许是怕他在地板上睡不好，坚持要他上床睡，“没有，那我们就一起睡，放心我睡觉很老实，不会乱动的”。

　　都这么说了，他自己还娇情个屁，大家都是大男人，而且，刘启不说他是小受吗？应该不至于对他……。

　　不过这时他突然想起曾向团队里的人讨教时学过的一招，刚好可以用在肖奇身上。

　　便对他悠悠的道出：“放心，我会尊重你的，我不是那种随便又轻浮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一句话就把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给堵得死死的。

　　这话很明显的告诉对方，自己现在的态度，其实不想发生什么，但话里却是先抬高了对方的品德一翻，又给对方吃一个定心丸，让对方放心和自己处在一起，既便对方有什么不良的想法，听见这话，也不得不作罢，因为，人都是要面子的嘛！

　　可谓是又给足了别人的脸，又抬高了自己的品德，又抬了别人，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韩山远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就觉得能说出这话的人简直是牛叉叉。现在终于轮到他用上，更觉得此话牛的一批了。

　　肖奇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

　　韩山远只好又把凉席搬回房，自己拿着睡衣洗澡去了。

　　洗好澡出来，肖奇看他头发还滴着水，便招呼他过他身边。

　　韩山远以为他有话要说，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肖奇则直接一手拿着风筒一手插上电，抓着他的头就吹起来，“头发要吹干了才能睡”，话语中极尽温柔。

　　可韩山远哪受得了，立刻半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他，像看怪物似的，“我……，不用吹，一会就干了”。

　　开玩笑，从小到大，他妈都没帮他吹过几次头发，一个大男人，头发又短，湿的又能怎么的？用毛巾一擦，不一会就能干吗？干嘛这么娇情！

　　肖奇手握着风筒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神略显忧伤，“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话语，那神情，叫一个我见尤怜！
　　好像他韩山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韩山远快速从脑子里搜刮着适用的话语来回答，脑子转了半天，才干巴巴的挤出来，“我觉得吧！我们的关系发展的有点过快了，网上聊是网上聊，没见着现实和本人，说啥都无所谓，但现在见着了，我们还是需要相互了解一翻的，现实毕竟与网络不同嘛！喜欢……肯定是喜欢的，但我们都只有一辈子，我这一辈子呢！也只想和一人好，所以对待感情，我会格外的慎重，再说了，我们也需要时间融合嘛，一是相处，看真正生活中合不合适，二是陪养，用时间来陪养深厚的感情。”随即又指了指他手上的风筒，“像这样发展的速度，太快，我有点心里承受不了”。

　　这番话句句出自真心，句句情真意切，又句句在理，让人无从反驳。

　　虽然肖奇没吭气，但能感觉到他心里不痛快，可，又没办法，毕竟肖奇也是个要脸要皮的人。

　　可，想想谁又不觉得委屈呢？在网上一口一个亲爱的，叫宝贝的人是谁呀？为什么见到本人了，就像变了个模样，不是韩山远对他不够好，而是他感觉不到韩山远的真心，有点看不透他，这点让他很不安。他说网络与现实不同，那他这反差，就像是判若两人。

　　让人难以接受。

　　最后，肖奇慢慢的收回了风筒，放在了床头柜上，偏头背对着韩山远说了声：“我困了，晚安”！

　　韩山远抓了抓头，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晚安吧，晚安吧！便随口应了句：“晚安，好梦”。

　　回到洗澡间拿了条干毛巾，站在走廊上在头上胡乱的擦起来，转头看了看侧背躺着的肖奇。

　　心想我刚才的话没说重吧！
　　谁让他动不动就上手的，他是个同性恋，可自己不是呀，自己能正常把他当哥们，就相当不错了好吗！是，团队里的人说的没错，要时刻体会新人的感受，可现在谁又来体会一下理解一下他的感受？

　　哎呀！烦死了，M的，不想了睡觉。

　　睡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身旁就好像没人一样，也不知他睡着没有，怎么连个呼吸都听不见。

　　他不会真的难受了吧？毕竟人家可是为了他辞了职过来的。

　　M的，烦！

　　韩山远看了看天花板，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似的，清了清嗓子，“那个，你睡了吗”？

　　肖奇没有动也没回答他，但韩山远知道他铁定没睡着。

　　便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对不起哈，我刚那是……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就是……”，M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老子就是不喜欢你，老子喜欢女的。

　　“就是那啥……紧张有点，你知道吗？我还有些没缓过来，你真的来到我身边了，我挺高兴，但又……毕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这是第一次，你能明白吗？”或许他能明白的吧！

　　没喜欢过谁是真的，没经验也正常，但他是强忍着才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翻话的，现在不能翻脸，他要的是伞下，不是对象，他要赚钱！钱！钱！钱！所以只能，忍！忍！忍！

　　等半天终于听见肖奇说了句，“我知道，山远，我不怪你，其实我比你更紧张，今天先这样吧！我好累了，先睡了！”

　　韩山远侧头看了看他的瘦弱的背，“哦，那睡吧！”说完，还给他拉了拉小毯子，帮他盖好，自己也倒至一边睡了。

　　一个睡床东一个睡床西，1.8米的床上睡着两个大男人，中间还可再睡3个人，额！

　　不知道肖奇睡得怎么样，反正韩山远是没怎么睡好，早晨起来头还有些晕晕的。

　　吃过早饭后，三人一起去离市区十几公里的海滩！夏天，天气燥热，韩山远租了一把太阳伞，坐在伞下乘凉，看着肖奇那初次见到大海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不禁笑了笑。

　　他在这海滨城市呆了有半年，这来了好些趟，现在看见大海一点新鲜感也没有了。

　　但看到肖奇现在的样子，他也挺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自已当初也是他这模样。

　　便说了句：“你去玩吧！游泳也可以，但别游太远，海水比较咸，注意别被呛着”，说完就闭着眼，享受起他的海风来。

　　肖奇愣愣的看着他。

　　一旁的钟杰，明显在肖奇脸上看到了失落，用脚踢了踢韩山远，道：“你也一起去，别待在这碍我的眼。”说着又给他眨了眨眼。

　　韩山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冷淡，干笑着：“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肖奇这才点点头，脱了鞋，在海水里踩来踩去，一会儿蹲下看看脚下，一会儿又扣扣沙子，看得出来他对大海的向往和欣喜，但表现的还是很含蓄。

　　也可能是没人陪，只自己一人觉得没多大意思，心里堵，便放不开。

　　韩山远看出来肖奇其实很想下海游泳。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羡慕的盯着海里正在游泳的那几个人，但他却一直站在那，用脚沟着海水玩，衣服也没脱。

　　他不会游泳？还是……在等自己？

　　穿这么多，他不热吗？

　　钟杰见肖奇走远了，对着韩山远就是一顿怒吼，“你是不有病？你是在接待朋友，你现在是在干事业，肖奇就是你的客户，是你的财神爷，如何拿下你的客户？你不得用点心？等着人家自己把钱送你手上？就算送你手上，你也得伸出手来接住才行。”
　　实在是气得他两手插腰，就差指着他鼻子了，“你看哪个公司，哪个客户不是用笑脸，用哄的，把客户当上帝一样棒在手心，你倒好，做甩手掌柜，让别人自个玩，那干脆你说今天忙出来玩不了，肖奇还或许还更开心些”。

　　骂得好，骂得妙，不骂他脑袋不开窍！
　　“你说说你，人来了，把别人丢下，自己在这睡觉，你睡得着吗你！就算是一普通朋友，就冲你这态度，都要与你断交。”

　　韩山远自知理亏，可嘴上还是嘟囔了一句，“可我怕靠近他，他是个同性恋”！

　　“你今天才知道他是同性恋吗？早哪去了，要真过不了那关，你又干嘛叫别人来这里？现在人来了你又这态度，又不是真要你去跟他谈恋爱，演员你懂吗？我们团队的每个人都是演员，都要成为演员，即便你演不好，你至少也对别人热情些，人来了这，进入团队，那是你的责任，你知道吗”？

　　钟杰一语点醒韩山远，对责任，任何一个被我们带过来的朋友，我们都有义务和责任让他弄明白自己所做的事业，今天还只是出来玩，他就受不了，那后期呢？既然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他一爷们跪着走也要把它走完。

　　韩山远低头回了钟杰一句，“我知道了”。

　　便朝肖奇走去，快到他身边时，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见肖奇蹲在沙滩上，也跟着蹲下来，微笑着问道：“在玩什么呢”？

　　肖奇抬头见是韩山远，嘴唇微微一上扬，伸出手指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沙滩上的小孔。

　　那是在海滩上四处可见的小孔，整个沙滩上都是，也是小螃蟹的家，只要朝着孔挖下去就能挖出一只小螃蟹，但一般没人去挖，因为太小，还不够塞牙缝。

　　韩山远见肖奇好奇，二话没说伸手就朝沙子里挖着，不一会儿，连着沙子把一只白色的螃蟹挖了出来，双手捧着推到肖奇面前给他看，肖奇眼睛立马跟着亮了起来，“哇”了一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螃蟹的背部，又快速的缩了回来，小螃蟹则又在韩山远手掌上的沙子里钻着洞，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由于挖出的沙子较多，没一会，小螃蟹就就藏起来了。

　　肖奇一脸惊奇“好神奇呀”！

　　韩山远笑了笑，“你玩吗”？说着把沙子推至他面前。

　　肖奇立刻往后退，紧张的摆了摆手“不要，不要”！

　　韩山远邹皱了皱眉，想着，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胆小， “你怕”？

　　肖奇羞红着脸，说道：“我怕脚多的东西，比如，蜘蛛，还有这个”指了指他手中的螃蟹。

　　韩山远哦了一声，立马把沙子丢了，洗了洗手，“走，我带你去看看更神奇的”。

　　韩山远所说的更神奇的是指沿着海岸线的边，这地方经常能捡到，贝壳，海螺，海星，海胆，甚至八爪鱼。
　　他们沿着不断翻涌过来的海浪，又退去的潮汐走着，韩山远一路低着头，像在寻着什么，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指着沙面的五角形状问道：“你猜猜这下面有什么”？

　　肖奇摇了摇头。

　　“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变个小魔术”。
　　肖奇乖乖的站着把眼睛闭上。

　　韩山远蹲了下去，用手挖着沙子，又对肖奇叮嘱了一遍，“千万别睁开，我让你睁才可以睁”。

　　“知道了！”

　　两人的样子，像极了孩童时的小朋友玩过家家，亲密无间，又心无旁骛。

　　韩山远快速的从沙子里挖出个东西，在海水里洗了洗，放在手掌上展开来，对着肖奇道：“好，可以睁开了”。

　　肖奇还以为韩山远要对他恶作剧，心里还有点忐忑，结果一睁眼，看到一只漂亮的黄色海星，还很大，海星的触角还在不停的翻动，可爱极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活的海星，以前见的都是标本。

　　立刻“哇塞”了一声，“是海星呀？还是活的，还这么大”，说着就伸出手掌向韩山远要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送给你”！韩山远把海星轻轻放在了他手上，和肖奇一起对立站着看海星，海星的脚仍在不停的翻涌着，可能是因为没安全感的原故，“漂亮吧”？韩山远问

　　“漂亮，也好可爱”。

　　“像你一样可爱”！韩山远本来没想那么多只像平常和团队里的老爷们一样打趣的说着，可对方换成肖奇，他突然感觉就明显不对了。特别是看着肖奇脸红低下头没回话，也意识到了……韩山远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他到底在说什么呀！！！！！啊啊啊啊！内心一阵抓狂。

　　半响，韩山远傻笑两声，解释着：“我是说你比它可爱，”再次看到肖奇惊讶的眼神，又忙道：“不不不，我是说它比你可爱”。

　　这话一出口，韩山远死的心都有，越解释越乱，不说话还好。

　　肖奇似乎看出他的囧迫，自已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前面一块干净的沙滩说道：“我们去那走走吧”！
　　“好，好的”。

　　那块沙地比较平整，沙子也显得细腻，很漂亮，适合写字。
　　韩山远见肖奇一直低头在地上寻找什么，“你要找什么”？

　　肖奇拿出手中一个长螺壳，“这个”。

　　那是一种古氏滩栖螺，俗称戳戳、尖虫。贝壳呈长锥形，壳坚厚。螺层约9层，缝合线明显，各层宽度较均匀。煮出来味道鲜美。但肖奇手中的明显是空的。

　　“你捡空螺干嘛？”这活得还能吃，空壳能做什么，尖虫外表是灰褐色居多，做饰品颜色也不好看。
　　肖奇依旧寻着，没抬头，只淡淡的说了句， “你帮我捡些来”。

　　“这简单，”韩山远跑向沿海公路边，那一处有许多这种空壳的尖虫，上次来这，他就发现了，韩山远低头捧了一捧，跑过来，“够不够”？

　　看着他手中的空壳，肖奇笑了，“够了”，说着一手抓起几个，蹲下去拿起尖虫的尖角往沙里插入，摆了一个弧形。

　　这弧度太过平常了，一看便知他是想摆个心型。韩山远也没吭声，配合着他一起摆来。

　　果然不多会一个小脸盆大小的心形就摆好了，另外肖奇还挑了两个比较漂亮的大小相同的尖虫壳插入了心形中间。并在中间空白处用手一笔一划写下他们二人的名字。

　　是极工整的楷书（韩山远 肖奇）

　　随着肖奇在沙滩画下的每一笔，就像是刀子刻进了韩山远的心脏，似有一点点的疼！ 心想，他哪来的那么多少女心？一个男人干这些，到底是浪漫还是恶心，韩山远有点分不清了，只觉得，站在那看完他写完最后一笔，
　　（韩山远 肖奇）
　　我爱你
　　立刻傻了眼！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妈？臭不要脸，变态！啊！韩山远的内心要崩溃了，没有心思去看肖奇写的字好与不好，也没心思管心形配上字有多么唯美。像是能植入骨髓的画卷！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里在嗡嗡作响，这三个字肖奇从来没在网上说过，现在却以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了。他是想干什么？

　　此时此刻韩山远真想拔腿就跑，可他……不能跑啊！

　　就像是木桩一样，立在那，似被人掐住了要害动弹不了。

　　肖奇拿出手机朝沙面拍了张拍，并很满意的笑了，抬头对上一脸震惊还有些许微怒但之后被韩山远控制住了的脸，微笑并真挚的对他说道：“韩山远，我爱你”！

　　爱，爱，爱，爱你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就乱说出来？

　　韩山远脑子里是这么想，现实当肖奇面却不敢乱动弹半分，喉咙里也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张口，就真把那些要命的伤人的话给说出来了。

　　见他没反应，肖奇又说道：“我知道你或许还有点接受不了，但我是真心的，你是我第一个认认真真想去用全力爱的人，也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我不想错过你”。

　　什么“不想错过你”，所以你就来了吗？还是辞职来的，你怎么这么天真，都没搞清楚我是不是同你一样，你就辞职了？你傻吗？

　　不不，这算是对他的表白吗？

　　在大学里，女生向他表白的倒不少，这男人，肖奇还是史上第一个。

　　说我爱你时，己经让他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现在又追加这些，韩山远感觉他全身血液都要不流畅了。

　　站在行业的角度来说，肖奇对他表白，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新人越对自己真心，就越好拿捏，可为什么韩山远就是忍不住的想向对方咆哮，“滚你妈蛋”！

　　但，，，，他不敢，他怕罚款啊！怕团队里在殷切期盼他凯旋成功的人对他失望。他不能说，现在，狂燥的怒火只能在心里练太极，慢慢自我消化。

　　肖奇见他似乎被自己吓着了，一动也不动，就这么看着他，也笑了，“我没让你现在就说爱我，但我会等你爱上我”。

　　好吧！他韩山远被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