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温璟

16、第十六章

　　自从那日游湖过后，北平城果然应验了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Q党和G党起了冲突，私下动作不断，你来我往，火药味儿十足。到九月中旬时，二党竟然在洞庭交了火。于春生为着探听消息，往王崇海府上跑得又勤快了些。
　　交火交了六七日，突然得到消息说Q党竟然失利了。于春生一听这消息，换了件衣服就往王崇海府上去了。
　　在王崇海书房坐了不久，副官就进来了。春生便极有颜色地站起来：“少帅既然要议事，那我先走了，等少帅闲了我再过来。”王崇海笑道：“你才刚来就让你走，最近忙了些，等闲了我去请你。”春生道：“既然这样，让我再沾沾少帅的光可好？”王崇海一抬下颌，示意他有话快说，别假模假样地矫情。
　　“少帅府里和荷花开得好，可否让我折几枝回去？”王崇海说道：“几多花儿值得你专门开口，你要喜欢，全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春生笑道：“插瓶罢了，哪里用得了那么多。我从书房后门出去吧，正好去园子里折花。”
　　见王崇海点了头，春生便转过屏风，从书房后门出去，把门一关，等了几秒又轻轻打开，蹑手蹑脚地回到屏风后面，脚步放得极轻，十几年来学戏的功夫全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屏风那边，副官急的跳脚：“少帅，大帅竟然派方北洋去了洞庭。G党不过是仗着我们在那儿布兵少才赢了一次。方北洋这次带兵去必然是要胜的，等他回来，只怕大帅要更看重几分。”王崇海冷笑了一声：“方北洋去洞庭，是我向大帅推荐的。”似乎是副官惊讶了，王崇海又解释道：“自从方北洋来了，明里暗里抢了我不少权。偏偏大帅还看好他。在北平找不到机会下手，战场上刀尖无眼，想干掉他可比北平城里容易。”
　　听王崇海和副官开始谈别的事，春生便悄悄地退了出来，去园子里挑了几枝荷花，便径直回府，写了个便签让老黄送去了方府。

　　自从方北洋带兵走了，于春生心就一直提着，总怕方北洋着了王崇海的算计。直到听说Q党胜了，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说Q党一位军官死了，那口气便又提了上来。等估摸着方北洋该回来的日子，于春生便让老黄去城门口等着，看看方北洋有没有缺胳膊短腿儿，看清楚了回来报消息。
　　等老黄走了。于春生自己躺椅上，握着本书看，整整一上午都没看完一页。中午时，老黄进来说：“于老板，我等在城门口，看到方少帅平安回来了。”于春生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匆匆走进书房，抽了张纸写下：Q党方、王二位少帅不合，王陷害于方未成。将纸条卷好，拿竹筒封好送去了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