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青春他来过》长安皖客

4、如果可以，我想对你说

　　“阿娇，情人节快乐，赶快把自己嫁出去吧！”如往常节日到来一样，耳东给徐娇发了个红包，并备注了这句话，只因怕这个节日她比较孤单。
　　一直以来，每当徐娇在这个特定的节日收到耳东节日红包时，都会回复一句：“感谢东哥！”兜兜转转持续了十来年，竟一直如此。而今年这个情人节，耳东却如晴天霹雳。很少约人出来喝酒的耳东，竟找到了好哥们阿龙，并约他来到了酒吧。
　　那天，阿龙终于忍不住问了耳东一句话：“你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表白？”耳东原本阳光的面容一下沉了下来：“有些人，即使喜欢，但我们并不配拥有。”初听这话，阿龙如其他人一般，发出了不屑的语气，后来当阿龙再见到阿华时，他才明白，原来他们彼此之间又何尝不是因此呢？
　　阿龙趁着酒兴，便打听着耳东和阿娇的过往。那是要推到二十年前了，那年阿华因休学而重新回到二年级，在这一年，阿娇走进了他的视野。天真无邪的年纪，追逐打闹必不可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耳东就注意到了这个清纯并且天真的女孩子。
　　那是耳东第一次注意到，原来左前方坐着这样一个女孩子，童真的心理只想着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打打闹闹。然而阿娇似乎并不买耳东的帐，而是从来以一种“陌不相识”的眼神瞅着耳东。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五年级。一直到有一次放学，耳东和含香在放学路上，一路逗阿娇的弟弟玩，投入过深时，甚至把阿娇的弟弟给吓哭了，这时，阿娇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把耳东推倒在地，这是耳东第一次见阿娇发怒，却也不曾想这却也是最后一次。
　　时间浑浑噩噩，转眼就到了小学毕业，农村里的孩子又如何与城里面的孩子一般，享受最好的教育呢？
　　那年毕业时，学校特意从集镇上请来了摄影师，耳东和许多同学都照了合影，但唯独没敢跟阿娇合影，以至于很多年后，当他想起阿娇时，手里面捧着的却是有着几十人集体照，当年煞费苦心地挤在阿娇的背后，到不知多少年后再想起这件事时，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遗憾的是，小学毕业以后，耳东再没正面见过阿娇了。耳东和梦瑶几人去了是里面的学校念书，阿娇则留在了集镇上的中学。大概时过了一年多以后，中秋放假，这是耳东最后一次见到阿娇，而且未有交流，人群熙攘的中秋之夜，也许阿娇从未注意过耳东出现于此，亦或许知道但并不在意。那天晚上，许久未曾谋面的老朋友都在找自己的好朋友唠嗑，只有耳东一声不吭地走在最后，呆呆地又显得特别投入地望着阿娇的背影，这背影，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如此近又那么远，以至于很多年后，它注定成了耳东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
　　这以后，耳东便再也没见过阿娇正面了。直到两年之后，耳东听说阿娇来到市区念书了，便兴致勃勃地来到阿娇学校，本打算找她的，可真到了学校门口，又不知以何种方式打破沉默，便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耳东也常来阿娇学校看望她，却也只是远远地望着，许多年以后，耳东向阿龙提起这件事时，阿龙都是长舒一口气。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到底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配得上向对方告白呢？耳东不明白，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然而到念大学的时候，阿娇去了省师大，耳东则一路西寻，至此，耳东已然明了，他与阿娇，今生已无可能。但在耳东心里，却从未放弃过努力。
　　后来，耳东东奔西跑，终于找到了阿娇的□□号，加了好友之后，并一直以老同学兼网友的身份出现在阿娇的生活里。后来微信起家以后，两人还加了微信，并且在每个重要的节日，耳东总是要给阿娇发去一个红包，并备注道：“快把自己嫁出去吧！”其实阿娇一直不明白，耳东之所以如此，还有一种心思，就是想知道阿娇是否还单身着。
　　直到今年情人节，阿娇的一句回话：“感谢，已嫁出去。”这让耳东忽然就觉得，这么些年为之奋斗的动力，忽然就不知该往何处使劲儿了。曾几何时，耳东一直幻想着，如此优秀的阿娇，耳东自己该如何成就自己才配得上她？于是这么些年，尝试各种职业，摸爬滚打，只为有朝一日站在阿娇面前告诉她：“嗨，妞儿，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可惜耳东再也等不到了。
　　看到阿娇的信息时，耳东鼻尖一酸，尽管泪珠已打湿了手机屏幕，还是不得不对阿娇说：“一定要幸福啊！”
　　阿娇告诉了耳东婚期是何时，然而耳东已无力听她在说什么。平复了心境之后，也只是道出了：“新婚快乐！”
　　阿龙后来听说，婚礼那天，耳东并没有去参加阿娇的婚礼，却驱车一千多里，回到了老家，来到那座早已废弃的小学。这里是他和阿娇相遇的地方，虽然阿娇一直不知道耳东这么些年一直深恋着她，但在耳东心里，阿娇已成了她内心不可磨灭的印记。
　　当再次来到这座小学，已经是十四年后了。曾经书声朗朗的校园，现在早已荒草凄凄，耳东来到曾经的教师前，眼前浮现的依稀是曾经的那些人影，阿娇还是文静地坐在那里，耳东自己还是坐在那个角落，偷偷地望着阿娇的背影。好像很多年来，耳东眷恋着的，一直是那个背影，而阿娇的真容，或许他自己也早已记不清楚了吧！
　　很久之后，耳东离开了之前的城市，他说想开始新的生活了。而只有阿龙知道，耳东此生唯有两件憾事，一是因自卑而爱而不得，一是因造化而情意错过。如果此生已无缘分，便请来生再会。
　　这以后，便再听不到耳东的消息了。有人说，他去了一个无人相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也有人说他含恨而死。只是无论如何，耳东临走之前，最后搭在阿龙的肩膀上说：“如果可以，我想对她说，我爱她！”
　　直到很久之后，阿龙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作者有话说

　　如果可以，我们都不要这么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