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探查 ...
-
老板动作熟练地将棚子搭好后，洗干净手后，走到顾思一那桌问：“姑娘是要三鲜煲？口味还是跟昨日一样？”
发呆的顾思一回过神，说道：“嗯，老板记得我？”
老板憨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和昨日那位姑娘气质超群，貌若天仙，让人想忘都难。”
若在平时被人夸，顾思一当场就乐开了花，只是如今的心境，顾思一实在提不起兴致。
“多谢老板夸赞，小女子喜不自胜。”顾思一虽这么说，但脸上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喜了。
老板瞧着顾思一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问道：“姑娘是被昨日送去官府的那人吓到了？”
顾思一摇摇头回道：“那倒没有，只是碰到些烦心事。对了，那人被送到官府后，都招了些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说出偷了褚疏茗钱袋的事。
“无非就是欠了好多人银子未还，然后衙门老爷将他关进衙门牢里做苦力还债，谁知被他卖了的媳妇带银子到衙门替他还清了债，衙门老爷只好放了他。”
顾思一微微张开小嘴，吃惊地问：“他媳妇都被他卖了，还替他还债？”
顾思一邻桌一正磕着瓜子儿的男子偏过头，说：“是啊，也不知道宋大桥那样的无赖哪里来的福气？他媳妇不知是缺心眼还是缺根弦？卖到京城西街林员外家当小妾，还眼巴巴地替那个混账还债。他还当堂说他在广来赌场与当今状元和榜眼是赌友，说不定还是真的呢。”
顾思一对这人有些印象，就是找宋大桥要酒钱的那个。
顾思一一听广来赌场，眼里顿时就亮了，不敢相信地问道：“广来赌场？榜眼？”难道齐易也染赌了？
他继续说：“是呀，他说他宋大桥与状元还有榜眼甚熟，说得有模有样的，不过谁知宋大桥是不是在撒谎恐吓衙门老爷？对吧，老板？”
老板点点头，然后笑着说“不说了，我得给你们煮三鲜煲去了，让各位久等了。”
顾思一和那男的点点头。
“您知道宋大桥住哪儿吗？”顾思一对他问道。
“他祖产地契都卖了，现下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窝着呢。”那男的嘲讽着说，继续磕着瓜子儿。
顾思一点了点头，心想：京城这么大，找宋大桥无疑是大海捞针，还是去广来赌场吧。
吃饱喝足的顾思一经过一家卖衣服的店铺时停下，继而走了进去。
再到顾思一出来时，只见她身着一身普通的藏蓝长衫男装，头上束髻小巾，脸上蜡黄不均，还贴了两撇胡子，脚下一双黑鞋。
顾思一直接将长衫裹着外衣，这样显得顾思一身形宽大一些。找的店铺掌柜的借了点酱油浅浅地抹在脸上，脖子还有手背上，待酱油干了之后，这样蜡黄又带着黑的颜色才不易看出顾思一是女的，又垫了厚厚的鞋垫，使顾思一拔高不少。顾思一现下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只是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难以隐藏，顾思一只能尝试眯着眼睛。
顾思一眯着眼对着店铺铜镜照了照，还把自己给逗笑了，心想：好猥琐啊……
顾思一从未去过广来赌场，绕了好几条街才找到。顾思一瞧着赌场门前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俩人目光如炬盯着出入赌场的人。
顾思一在两位“门神”的注视下微微眯着眼镇定自若地走进赌场。
这赌场可真大，顾思一站在门口都看不到对面的墙壁，起码得有一百张桌子。赌场里面人声鼎沸，乌烟瘴气一团乱。
到了冬日，除了赌场大门，一楼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所以赌场里味道也不好闻。若不是为了查案，顾思一肯定扭头就跑。
进了赌场后，一个跑堂的过来热情地问道：“公子，第一次来我们赌场吧？您想玩儿多大的？要不要我给您带路？”
“哪桌火好，就去哪桌。”眯着眼环顾嘈杂不堪的四周，顾思一皱着眉头，粗着嗓子喊道：“先给我找个地儿坐坐。”说完，递给跑堂一两银子。
跑堂的欣喜若狂连忙接着，笑着回道：“好嘞！公子，请随我来。”
顾思一跟在跑堂的后面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了许久才走到通向二楼的楼梯口。顾思一抬头看了看屋顶，赌场是一座环形设计的高楼，二楼有一圈环形的走廊。
到了二楼，走廊左侧的一间间包厢排列成环形，将赌场围成一个圈。走廊由一圈木雕镂空的栏杆围着，走廊上每间隔一段距离放置一张正方形小桌子，每张桌子配两个椅子，走廊上也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人在二楼观战，桌子旁的椅子几乎被人占完了。
跑堂的将顾思一领到二楼走廊人比较少的位置，看见一张空桌子，带着歉意说：“公子，实在抱歉啊，就这一张空桌了，视野不好，要不您下去玩两把？”
“不用了，就这儿挺好。”顾思一粗声道。
“那我去给您上茶？”跑堂的殷勤地问。
“去吧去吧。”顾思一豪迈地摆了摆手。
“欸。”跑堂的应道。
顾思一坐下后观察着楼下，在那些大吼大叫的赌徒脸上仿佛刻着一个“贪”字。想着宋大桥为了赌，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下场，这些人只怕不少得步宋大桥的后尘。
过了一会儿，跑堂的从一个房间出来，双手端着木盘，上面搁着一套茶具，还有一盘点心。
跑堂的将木盘上的东西放到顾思一面前的桌子上，又给顾思一倒上茶，说道：“公子慢用，我去招待别的客人了，公子若有其他事，可到楼下找我便是。”
顾思一豪爽地放了一两银子在跑堂的木盘上，眯着眼说：“本公子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还从未来过广来赌场。听说广来赌场是京城唯一的赌场，今日便来瞧瞧，试试本公子手气如何。”
跑堂的赶紧将银子塞进袖子里，回道：“公子气宇轩昂，手气定然是极好的。”
顾思一心想：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真敢昧着良心夸啊？
“你知道当今状元还……”顾思一前面做好铺垫，正准备进入正题，二楼包厢里突然传来尖叫声打断了顾思一的话，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刀剑声，紧接着从包厢里闯出一群蒙面持刀的人，他们杀红了眼见人就砍，走廊上惨叫不断，红血飞溅。
走廊上的人都开始往楼下冲，就连跑堂的顶着木盘，眨眼间就跑远了。
顾思一看向赌场大门时，却只见大门紧闭，又有三个人堵在赌场门口，只要有人试图闯大门，那三人立马就是一刀。而一楼墙上有窗户的地方也有人守着，看来是想将赌场封死。
那群持刀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赌场的护卫也寡不敌众，死伤大半。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