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干嘛想不开去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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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在门外不远处的吕泽听到传唤后，弯腰垂首走进房内。
吕泽行礼后，微微挺腰，双手交叠放于腹部，依旧恭敬地垂眸：“吕泽在此，不知有何交代？”
“你自幼便跟着你家少爷？”肖簌冷眼盯着吕泽。
“是。”
“何状元最近可有与人来往密切？”
吕泽想了一会儿，瞟了一眼何祯，回道：“少爷一直与晴絮姑娘情深意厚……”吕泽又瞟了眼脸色逐渐黑沉的何祯后，又道：“但自少爷夺得榜首，便与晴絮姑娘没再见过面。”
“你可知这是何物？”肖簌看向顾思一，示意顾思一将藏着的鼻烟壶拿出来。
顾思一将挽手藏在背后的鼻烟壶拿到吕泽跟前。
吕泽抬头看了一眼，便回：“小的见过，这是我家少爷的鼻烟壶。”
顾思一与肖簌不由互看一眼。
“这鼻烟壶哪儿来的？”肖簌收回视线，沉声继续问。
“齐公子，不对，是当今的榜眼送与我家少爷的。”
肖簌听后，垂眸沉思片刻。当今榜眼是齐易，户部主事之子。
“何时送的？”
“齐榜眼与我家少爷私塾相识，便一直交好，放榜那日，我家少爷中了状元，齐公子中了榜眼，便相聚怜春馆庆贺，于是齐榜眼赠与我家少爷鼻烟壶，我家少爷也备一柄翡翠如意回赠。”
“你不是说业儿自中榜后，便没与那娼妓见过面吗？”何祯突然开口，又狠狠踹了吕泽一脚。
这一举动，惊得顾思一暗暗倒吸一口气。
瑜承不悦地微微蹙眉。
骨架瘦小的吕泽被踹倒在地，吃痛狼狈地爬起来，回道：“小的知错，少爷那日虽与晴絮姑娘见过面，但未曾夜宿怜春馆。”
何祯瞧着吕泽还敢还嘴，抬腿又准备踹一脚。
肖簌盯着何祯，冷声缓缓开口：“何大人管教自家下人，本官不该插手，但别在本官面前动手。”
何祯听后急忙收回腿，惶恐地低身行礼，回道：“是，肖大人教训的是。”
肖簌不想在何祯身上浪费时间，冷然转眸，看向吕泽，继续问：“何状元用过几次鼻烟壶？”
吕泽难受地撑着疼痛颤抖的右腿，回道：“小的未曾见过少爷用过鼻烟壶。”
“你的意思是自何状元与齐榜眼散席后，一直未用过鼻烟壶？”
吕泽想了想，肯定的回道：“对！散席回府后，少爷便命小的将鼻烟壶归置于偏殿，小的从未见少爷用过。”
这瓶鼻烟壶里混杂着将香料烟草研磨成的粉末和砒霜的粉末，砒霜半钱就可将人致命，误食少量的砒霜虽不至死，也会有极大的生理反应，但瞧着何府上下都并未发现何衷业有何异常，且吕泽肯定何衷业在此之前从未用过鼻烟壶，那么便可排除慢性中毒的可能。
肖簌看了眼瑜承，瑜承了然的点了点头。
瑜承看向收敛不少的何祯，公事公办地说：“何大人，为了查清何状元的案子，还请允许大理寺将您府上的杜管家，书童吕泽，丫鬟香槐一并带回大理寺受审，最近还请何大人以及府上的人少与外人走动，切勿走漏风声，一切以何状元的案子为重，待查清真相，府上便可恢复原状，还望何大人理解配合。”
“是，下官知晓。”何祯回道。
“还有要将何状元带回大理寺，仵作房需要归档。”顾思一说道。
前几日去义庄见秦伯，顾思一与秦伯谈及关于大理寺受理的尸体，都是要归案记档的。
那日，顾思一在河边验完赵莲的遗体后，居然还问肖簌为什么要带尸体回大理寺这种痴蠢问题，现在一回想，就想回到那日把自己的嘴堵上。
顾思一问秦伯，为什么她以前没听秦伯说过。秦伯有些无语回答她，这一点，自己与顾思一详细讲过，是顾思一见到尸体就眼冒精光，直接忽略了秦伯讲的话。顾思一听后，欲哭无泪，自认倒霉，都是自己造的孽……
当时在和顾思一交代的时候，顾思一嫌秦伯啰嗦，又觉得自己不会进大理寺，秦伯交代的这些被顾思一当时自动过滤，专心研究腐尸去了。顾思一现在追悔莫及。
瑜承与何祯交代完后，便吩咐两名官差将何衷业连同担架一并抬回大理寺。
何祯不舍的视线随着担架移动，直到担架彻底消失在何祯的视线中，何祯拦下准备走出房门的顾思一，对她说：“姑娘留步。”
顾思一问道：“何大人还有什么疑惑？”
何祯开口说：“姑娘，能否让业儿的尸身少受些罪，怎么说业儿是当今的状元，他走了，尸身得要体面。”
顾思一知道，如若不是死者死于非命，死者家里的人是不愿主动验尸的。以往义庄里死于天命的尸体包括荒郊墓地里的死尸，顾思一都未曾动过刀，了。除非察觉尸体有异，才会剖尸，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活着都得爱惜自己身体，死后也得要有个全尸。
顾思一沉默片刻，回道：“一切以案子为重，早日抓住害死何状元的凶手才是首要。”
顾思一说完，对何祯有些歉意地微微颔首，转身走出房间。
何祯一人呆愣在房中……
屋外已是夜色布空，几颗繁星点缀夜空，才使茫茫无际单调漆黑的夜空添了一抹亮彩。
府中少爷突然过世，没人敢在府中点起前些日子庆贺何衷业高中的红灯笼。何府只有屋里燃烛映出的微弱灯光照亮着前方的路面。
跟着顾思一一起走出房门的李琏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何状元自杀？”
顾思一摇头，看了看暗沉的四周，压低声说：“不会有这种可能。死前，他命吕泽去接晴絮姑娘，还吩咐厨房备好酒菜，他没有自杀的想法，而且他刚中举，还是状元，按官道上的说法，以后的荣华富贵都等着他呢，干嘛想不开去自杀？”
李琏听后赞同地点点头。
快步走在前面的肖簌，突然回头，借着微弱的灯光，淡漠地看着远处，低声与李琏分析的顾思一，一群官差们也停住。
顾思一感觉到前面的部队好像停下来了，后知后觉地偏过头，不解看向前方，由于人太多，天又黑，顾思一看不到站在部队前面的肖簌。
“怎么了？”顾思一问李琏。
李琏也迷茫地摇头，李琏个子虽比顾思一高一点，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顾思一与李琏加快脚步朝那群官差走去。
这时，顾思一看到瑜承朝这边迎面走来，顾思一稍稍减缓脚步。
瑜承一脸正色地对顾思一说：“顾仵作，大人有事吩咐。”
顾思一听后，一脸的不敢相信，呆呆地指着自己，再次确认问道：“叫我？”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干嘛想不开去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