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84消毒耶

6、第六章

　　莫关山带着贺天在客栈要了两间客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着贺天出去溜达，走走停停，不是和卖花糕的婆婆唠几句，就是和卖首饰的小哥说几句闲话，总之这么走走停停的，莫关山长的好看又有礼貌，就算是语气略凶，总还是会有婆婆婶婶觉得小公子长的甚是好看，非常想问问小公子成亲了否。

　　贺天一脸冷漠的跟着莫关山身后，顺便在他手里拿不动那么多吃食的时候还顺便接过来自己拎着，就这样两人溜达到了傍晚，莫关山一摸肚子，砸吧砸吧嘴，对贺天说，“饿了，去吃碗鲜虾馄饨，你付钱。”

　　贺天看着手里的几大包卤味和糕点，还有莫关山手里的几根糖葫芦和手里空了大半的金丝花糕，“你这聊了一路，吃了一路，怎么还有脸说饿？应该饿的都没饿呢好吗？”贺天朝他展示了下自己怀里抱着的几大包吃食，一脸不可思议。

　　“零嘴和正餐怎么能相提并论，”莫关山一脸你怕不是个傻子的表情看着贺天，“天暗了也会冷，再说了，一边走一边吃就相当于一进一出相互抵消，自然还能吃得下。”莫关山摇头晃脑的讲道理，“总之，饿了，我要去吃馄饨，你若是不吃，那便将东西放回客栈然后再出来寻我便是。”

　　“你还准备去哪？”贺天有些疑惑的看着莫关山，这一下午已经到处晃悠了个遍，哪还有没晃悠到的地方。

　　“这只是找寻证据，你可知道我这一路都在问些什么？”

　　“不就是天河周边的住户还有这天河镇所有大事小情，甚至还有婆婆婶子想将女儿侄女嫁给你。”

　　“……”莫关山有些尴尬，“毕竟我常年待在山上，第一次下山师傅特意嘱咐我不可像在山上一样，要想有消息自然要对他人笑脸相迎。”莫关山摆摆手，终于寻到了一出馄饨摊子，示意老板做上两碗鲜虾馄饨，然后继续跟贺天说，“这天河镇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大大小小的事情，在这闹市区里是最容易探听到想要得到的消息的地方，之前我们在客栈问小二，他说天河出现了问题，我问他是否有怪异之事发生，他不清楚，但是这邻里街坊的婆婆婶婶那可以说是无事不晓。”莫关山接过老板做好的热腾腾的馄饨，往里家里不少辣油，才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那你到底都听出什么事情了？”贺天没有吃馄饨，而是被莫关山这吊胃口的说话方式弄得有些着急。

　　“很简单，天河水发生异变是上月初十开始的，起初只是死了些活鱼罢了，而后不过三四天，天河水开始变色甚至天河沿岸开始寸草不生。”莫关山抹抹嘴，又拿过一边的卤味开始啃，“而在上月初一的时候，天河镇西南方向，也就是天河源头处附近，似乎出现了妖怪的行踪，是被一个小孩子在河里捞鱼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然后呢？”贺天继续问，“那小孩子死了？”

　　“不只是小孩子，那小孩子的一家，都死了。”莫关山抬眼看了一眼贺天，“挖心而死。”

　　“……”贺天有些无语，“怎的现在的妖怪都喜欢吃人心？”

　　又不是特别补，吃猪心不好吗？

　　“一般妖物跟你这上古凶兽自然不一样，精怪成精若不好好修炼，只能寻些歪门邪道来使妖力增长。”莫关山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往桌上一扔，就拿着没吃完的卤味走了。

　　“诶？去哪？”贺天急忙拿过另外几包吃食追上莫关山的步子，“你要去天河源头？”

　　“要去是自然，不过不是现在。那妖物把那一家无辜人挖心，官府为了安抚民心，将几乎所有沿岸的居民都迁走，虽说官府想要压住消息，但是总是会有走漏的风声，不过那妖物似乎挖了哪一家的心之后便再无消息，只是这河水蓝歪歪的，弄得瘆人的很。”

　　“那你现在要去哪？”贺天道。

　　“先回客栈稍作休整，等天再晚一点，再去也不迟。”莫关山摸摸腰间缠绕的鞭子，“那妖物挖心，不是为了练功，就是为了疗伤，这么长的日子毫无动静，只怕是妖力精进不少，晚点再去，说不定能打个措手不及，再者也不至于扰了镇上百姓安宁。”

　　半夜。

　　莫关山和贺天穿着夜行衣，便匆匆赶往天河源头处，果不其然，越靠近源头，刺鼻的恶臭便越明显，河水因为更是蓝的发黑，更重要的是，妖气浓郁。

　　莫关山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两指一夹，嘴里念念有词，就见那符纸自己漂浮在空中，散发出蓝色的火焰，从中心燃烧，直至全部化为灰烬。

　　“做什么？”贺天有些不解，小声询问莫关山，“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我对付不来这妖物，再说了，就算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呢么？”莫关山拍拍贺天的胸膛，而后拉着贺天去了一块大岩石后躲着。“刚刚烧的符纸，是追踪符，可以追踪妖气，莫关山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这是落星盘，可以追踪符纸的位置。”

　　精致的小罗盘上有一个点发出明亮的光芒，似乎在指引着方向。

　　贺天指着那罗盘上的亮光问，“这便是那妖物的藏身之处？”

　　莫关山一脸冷漠，“不是。”

　　“那它为何这么闪？”贺天不解。

　　就见莫关山猛地抬头，伸手就往贺天的后背抓去，贺天刚想出手反击，却一下子想起两人之间存在血契，猛然停住了手，四指并拢，差一点锋利的指甲就会穿透莫关山的脖子。

　　“……”莫关山一脸冷漠的从贺天后背抓下了一团旺盛的蓝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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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刚刚的符纸？”贺天收回手。

　　“我差点就忘记妖力最凶的妖物在我身边了。”莫关山看着那旺盛的差点就能燎了自己眉毛的蓝色火焰，刚想收手掐灭，却被贺天制止，“你的罗盘似乎有新消息了。”

　　莫关山闻言看向落星盘，果然在代表着贺天光点的不远处，也闪亮亮的光点，不过相比贺天的，就暗淡不少。

　　“走吧，去看看。”莫关山掐灭蓝火，将罗盘收回怀中，和贺天一起往西南方向悄悄的走去。

　　西南方向的天河的源头，原本沿岸边草木茂盛，有不少动物栖息在此，如今却只剩下腥臭味和三三两两的动物尸骨。

　　贺天真身混沌，没有七窍，所以对这气味并不敏感，但是却苦了莫关山，虽说不是嗅觉敏感之人，但是这味道，只要是活人，就不可能受得了这又腥又臭，有似乎还混着苦了吧唧的味道，莫关山甚至找不到形容这味道的词语。

　　贺天看着一脸马上就要晕过去似的莫关山，难得好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手巾，“今日一个婶子送你做结亲信物的，还挺香，你拿着捂住口鼻。”

　　莫关山赶紧接过来捂住口鼻，淡淡的香味却不是什么脂粉香气，却是一股糕点的香味。“你怎能乱接这种姑娘家的东西，要是她真的要与我结亲怎么办？”口鼻被捂着，莫关山说话就有些瓮声瓮气的，也难为贺天听懂了。

　　“你若是愿意，那娶了也无妨。若是不愿意，我就装成鬼怪去吓吓他们也便罢了。”贺天无所谓的说到。

　　“那不成，到时候好好解释也便算了，怎的还能再去吓唬人家，若是吓出了病了可怎么办，那不就赖上了。”莫关山掏出罗盘想对下路线，却发现两人的位置早就与光点重合，却没发现哪里闪着蓝色光芒。

　　“……莫不是在水下？”贺天摸着下巴猜测。

　　“那怎么办？”莫关山哭丧着脸，“我不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