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84消毒耶

5、第五章

　　贺天此番下山就是为了感受人间风情，没有什么具体的地方要去，而莫关山下山历练，也是随遇而安，走到哪算哪。
　　贺天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还在呼噜噜吃着馄饨面的莫关山，“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莫关山一脸懵逼，“出发？我们？”莫关山赶紧把剩下的汤喝掉，推开碗，双手抱胸，一脸正经的问贺天，“你问的这句话有好几个问题，我们没什么关系，你想走随时可以。”莫关山瞥了一眼忙着的馄饨摊老板，“不过说好了你付钱，别忘了。”
　　贺天有些哭笑不得，把刚刚的那小块金锭换成了几枚铜钱放在桌子上，“反正我一路上没有目标，你也是没有目标，一个人走不如两人一起结伴同行，我有钱，你也不用为了历练而风餐露宿缺衣少食，而我第一次下山需要人带着我，”说着贺天凑到莫关山身边，“我一个上古凶兽，你怎么能放心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对我来说全是食物的地方呢？”
　　莫关山猛地一激灵，伸手就想解下腰间缠绕的长鞭把贺天就地正法。
　　“总之，你看着我，避免我凶性大发乱杀生，这样你也不必日后听到妖怪吃人的消息，而且你带上我还多了个免费的饭票和保镖，何乐而不为？”贺天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闻的味道萦绕在呼吸间，让人想一口咬下去尝尝是不是跟闻着的一样香甜。
　　贺天悄悄的吞了下口水，笑眯眯的看着有些纠结的莫关山，这么好的条件，莫关山没有理由不答应，但是最大的阻碍就是，
　　对方是活了上万年的上古凶兽，就算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骨子里的兽性却是没那么容易消散的。
　　莫关山摸了摸怀里的符纸，这是玉虚真人在莫关山临下山前交给莫关山的契约符，以防万一可以与妖兽缔结契约，让妖兽来保护自己。
　　莫关山想了想，对着贺天点了头，“好，不过你要答应我的条件才行，毕竟我们武力值差距太大，我要保证我安全的前提下才能和你一路同行。”
　　“没问题，”见莫关山答应，贺天也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莫关山的条件，“你想怎么办？发个毒誓这种么？”
　　莫关山二话不说就将怀里的符纸贴在贺天脑袋上，然后干净利落的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将鲜血滴在符纸上。“以血结印，缔此契约。凶兽混沌，以命为证。”话音刚落，滴落在符纸上的血液就突然爆裂开来，烧毁了符纸，烟消云散。贺天下意识的想要组织，却发现一条细不可见的红的细线将自己与莫关山的心脏连接了起来。
　　“你居然跟我缔结血契!？”贺天扒开自己的衣服，就见胸口突兀的出现了一朵小小的曼珠沙华样式的红色·图腾，花蕊汇聚，从心口处绽放，妖冶而美丽。
　　血契是以血为引，妖兽与人类缔结生命契约，很简单，就是一方受到了伤害，那么另一方也会在相同的地方受到同等的伤害，如果被缔结者想要伤害缔结者，那么被缔结者则会立即受到血契的反噬，受锥心刺骨之痛最终魂飞魄散不如轮回。
　　莫关山小心的扒开自己的里衣，就见白嫩的胸口处也印着一个曼珠沙华样式的图腾，不过莫关山的图腾更大一点，甚至延伸到了腰腹处。
　　“这是对我人身安全保障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莫关山整理好衣襟，看着有点生气和贺天，有些无所谓的撇撇嘴，“再说，如果你没有杀我的心思，那么这个契约其实没有什么作用，除非你想干点什么!”莫关山眯了眯眼睛，带着警告意味的看着贺天，“这是最好的办法哦，凶兽先生。”
　　贺天咬着牙把衣服整理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莫关山，“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自然可以，我们，出发。”莫关山拿上自己的小包袱，带着贺天离开了这个镇子，去往其他的地方。

　　天河镇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偶尔降服几只不成气候的小妖怪，溜溜达达的，三天时间也走到了天山边缘的天河镇。相传天河镇有一天河流，蜿蜒不见源头，河水甘甜，逢旱不干，以此百姓都以为这水是天上来的，由此搭建屋房，成为进出天山必经之路——天河镇。
　　“我们在镇上休整两天，买些干粮和衣物在离开。”莫关山带着贺天来到一家客栈，招呼着小二要了些清粥小食，又记得给贺天要了一大份酱牛肉和烧刀子。“我没什么问题，总之都是跟着你走而已，怎么样都听你安排就好。”
　　贺天端着酒杯，一仰头，浓烈的酒液顺着喉管流进胃里，沿途热辣辣的感觉让贺天舒服不少。
　　“客官就等，这是您的菜，您慢用。”不一会小二就端着一碗白粥，一盘青菜还有一大盘酱牛肉给两人上了桌。
　　“多谢。”
　　贺天二话不说就抓了块酱牛肉塞进嘴里，莫关山看着他的吃相，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这一路教了无数次筷子的用法，可这人就是不改，就算是早就熟练掌握了用法，却依旧像是跟莫关山作对一样，就是不肯好好用筷子。
　　正当莫关山还在为贺天不用筷子头疼的时候，突然旁边一桌的客人却嚷嚷开了，“诶诶！这菜的分量怎么一天比一天少了？你们还想不想开了？这么糊弄人是想去衙门挨板子吃吗!？”
　　“这位爷，这位爷您消消气，您也不是不知道，自从那天河水变了之后，这菜农和肉贩子都只能卖些积压的货，我们客栈要不是地窖里存着冰块，那您连这点分量的菜都吃不到了。”
　　那原本嚷嚷的大汉一听小二的话，立马就正襟危坐，“也是，自己院子里的井水虽说不多，但好歹还能用，那些靠着天河水过活的人，要是再不解决，怕是熬不了几年就都得没喽。”
　　说完就打发走小二，和朋友安静的吃着分量大打折扣的饭菜。
　　“……”莫关山夹了筷子青菜，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吃的开心的贺天。
　　贺天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撂下手里的酱牛肉就招呼小二过来，“你那么好奇，找个知道的人问问不就得了，何必这样死盯着我。”
　　说完，贺天继续伸手去拿那块没吃完的酱牛肉，却被莫关山打了一筷子，“用筷子吃，咱俩你自然不用避讳，等下那小二来了你还这样可就丢人了。”
　　“丢的是我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贺天嘟嘟囔囔的缩回手，老老实实的用筷子夹起那块酱牛肉，等着莫关山问情况。
　　“来了两位爷，吃的可满意？还有什么吩咐？”小二笑容满面的看着二人
　　“小二哥，我听刚刚你和那位大哥说话，这天河水怎么不能用了？”莫关山笑眯眯的往小二手里塞了块碎银子，一边不动声色的问着自己好奇的问题。
　　“哎哟客官您可不知道，听您的口音就知道您是外来的，不知道这天河水的情况，本来好好的河水清澈见底，这天河镇不少人家都靠着这条河过日子，可不知道怎么了，也就十天半个月前的时候，这河水突然就变成蓝歪歪的色儿了，而且沿途的花草树木啥的，一夜之间全死光了，一个不留，这河水也是浇菜死菜喂牲口死牲口。没人敢用了。”小二叹了口气，“不过好在镇子外面有几口早年打的水井，虽说水量不大，但是勉勉强强还能过活，就是太远了，来回不方便。”
　　“大概半个月前？”莫关山问到，“那半个月前镇子可是发生过什么？官府可有派人前去打探？”
　　“官府倒是排了几次人去看情况，但是除了蓝歪歪的河水和死一地的花草，什么都没有，原本住在河边的几户人家也都没什么异常。发生什么事情……”小二挠了挠头发想了想，“好像真没有，镇子就这么大个地方，就是发生了屁大点事儿，也能被全镇人知道。”
　　“多谢小二哥了。”莫关山笑眯眯的对小二点点头。
　　“好嘞，客官你再有需要随时招呼我就行。”
　　贺天看着若有所思的莫关山，放下筷子，“你心里可是有底了？”
　　“那到没有，”莫关山将面前的吃食收拾干净，放下筷子，“总不外乎有人故意捣乱和，”莫关山眼睛一眯，“有妖物作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