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最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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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书冷着脸走向安珀，安珀身边还有乔伊斯，他并不惊讶，一个圈子就这么点大，要说他们不认识，他一点也不相信。
一步之遥的距离瞬间缩短，奚音书抬拳的动作快的不能捕捉，安珀一个步子不稳，被奚音书一拳砸到在地。
“奚音书！”安珀怒号一句，按在地上的手掌背部骨骼与青筋都喷张。
乔伊斯意外的侧身，不旁观也不出手，安珀这样的人是该被人好好收拾一顿了。
安珀自食其力的要爬起来，直接被奚音书一脚踩着肩下踹了回去，奚音书蹲下，“你要授权就去找能授权的人！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意义吗？！”
安珀索性躺着说：“你不是也找过吗，我这是在帮你！你别不识好人心！别忘了，有人在那盯着呢。”
奚音书怒不可遏，要再次抬拳，乔伊斯却突然出手拦住他，说：“找你的电话。”
两个人一静，奚音书平复呼吸，他的手机至今没开机就是想不受干扰的速战速决，最好能不留痕迹的解决所有事。
奚音书喂了一句，话筒就炸出声：“奚音书！你踏马立刻，马上，给我回来！要不然我现在就转机过去！”
明辞都要把喉咙喊破，奚音书刚想说你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明辞就抢先喊：“我踏马这次不能等你回来，你要不立刻回来，我就立马转机，你自己看着办！”
奚音书顿了顿，最终说：“两个小时后，如果我不能把航班信息发给你，你就转机。”
明辞了然，说：“我现在就订转机的机票。”谈判破裂，“你想看见我能难过到什么地步是吧，那我给你看看。”
当即挂断电话。
奚音书缓缓把手机还给乔伊斯，乔伊斯接过电话的一瞬间，眼前银光一闪，“奚音书，你疯了，把刀放下。”
那是一把尖细的折叠小刀，还没有手掌长，却泛着银白的光泽。
“我只问一遍，”奚音书的眼睛有些泛红，却不是带着煞气的猩红，是泪眼的绯光，“人在哪儿？”
安珀愣愣地看着奚音书，似曾相识的模样，那天在二楼阳台被奚音书一脚狠狠踹下去的时候，对方也这样的双目，绯光如旧。
乔伊斯一声喝醒安珀，回神的安珀忙不迭的报地址。
奚音书没挪动手，“如果不是对的地方，我再来的时候，你躲不掉。”
安珀让乔伊斯拨号，听筒传来声音，奚音书一听见这个声音，当即撤手离开。
在门前徘徊的青年按响门铃的一瞬间，被人直接就这腰侧踹到一边，叮咚一声门铃就戛然而止。
奚音书冷眼俾睨对方，对方缓缓睁大眼睛，又四顾周围，“你、你、你怎么找来的？”
“你不是奚谨宁的儿子，”奚音书洞悉了对方不再称呼他哥的原因，“否则他不可能不认你，哪怕你不上道不够格，也能给他当提线木偶。”
对方爬起，梗着脖颈冲奚音书吼：“我当然不是，我又不像你！就是做私生子都比别人有优越感！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我会让奚谨宁好过吗！你们这些人，永远只顾自己快活！就算我不是他儿子，他就能扔了我妈吗？！我妈在他身边待了十几二十年，为他尽心尽力，他翻脸就不认人！还是你们母子害的！我告诉，就算我今天不这么干，奚谨宁也会找人这么干的！你可真厉害，找那么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玩，你可真是奚谨宁的亲儿子！”
奚音书脸上结霜，登时一脚踹向对方心窝。因为两个人的动静稍大，紧闭着门猛然打开。
门前站着个女人，尽管上了年纪，对方依然不老，且红颜如旧。只眉目似是凝就着陈年冰霜寒雪，又似沼泽淤泥中腐烂的朽气。
整个人像没有生气、却又过分精致的艺术品。
奚音书看见明辞的影子，一时之间愣神，身边的人却开口就问：“你想见你的儿子吗？！”
一语惊回神，奚音书来不及制止对方的语言，只能反手捂住对方继续说话的嘴，反剪着对方的手臂，把整个人拖走，拖远，再不回头看那个女人。
手心已经被咬出血，剧痛席卷全身，奚音书却没有松懈片刻，就这么带着剧痛与伤口走远，走的更远。
‘既然不想要，为什么还让他出生了？’
‘爱情来得太猛烈，以致于我们都忘记了还有责任。’
‘所以就那么把他交给别人了？一个陌生人？’
‘我……那时候不知情……也没想到她会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
……
登机前，那简短的谈话，让奚音书无比坚定一点，他绝不会让明辞再见到那个已经放弃他的女人。
也不知拖了多远，奚音书才松手，掌心一片血红，对方鼻尖以下也是殷红一片。
奚音书放开人，扔下信封，“够你回国急用，你妈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对方看着信封，不言半晌，忽然问：“为什么？”
奚音书没懂对方的意思，只是舒开指尖，忍着疼痛。对方揣起信封，说着话走远，“她也不是我妈。”
奚音书愣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半晌才因为掌心的疼痛皱眉回神苦笑，这些人非要把所有的人都逼疯吗。
他拿出手机，给明辞打电话，“我现在订票回去了。”听筒那边传来广播声，“我真回去了，你别来，真的别来，我真的回去了！”
明辞让他开通视频，“我看不到机场，就不行。”
奚音书吐口气，避开受伤的手，“在去的路上，看车。”
出租车的画面显出来，明辞看这画面，居然还让奚音书把手机免提，然后跟司机交流，让司机去机场。
到了机场，奚音书要转机，耽误些时间，就跟明辞短暂的挂了电话。
他抬头准备过安检，却看见那个在门口冷眼看他拖走人的女人。
“你认识他？”女人语气很僵硬，“你知道，明辞？”
奚音书愣住，“你怎么知道他叫明辞？”明辞生父明明说她从来没有找过明辞，怎么会知道名字。
“明日可追，昨日当辞。”女人淡淡道，“我选择那个男人，就是因为这个。”
奚音书与对方目光相错，“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打扰他的生活。”女人往边上挪了挪，奚音书跟着她退出队伍。
女人神情始终淡淡，“他现在是有自己的家庭了吧。”
奚音书沉顿一息，“没有，”又补充，“之前没有，从今以后就有了。”
以后何小姐会摆脱往事，会结婚会生子，明辞会有不仅会有父母，还会有手足。
听到这句话，女人的神情才有所松动，“那，”她收回了后话，似乎连一点善言都不打算说出口。也似乎是不想再粘连一点关系。
奚音书对此有些不舒服，至于疏离至此吗？明明给他取了名字，却连多问一句都不愿意吗？
机场广播声再次响起，在响耳的声音背景里，奚音书听见女人轻语：“我希望他，告别过去所有。一点也不要留恋，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
奚音书觉着头脑浑噩，却还是再问一句：“你，没有别的话要告诉他的吗？”
女人想了想，说：“我并不能道歉，不原谅过去，才能没有任何负担的向未来奔去。”
奚音书寻不到合适措辞反驳。
“如果，你想替他要一个安慰的话，”女人说，“我没有能力爱他。”
那些无休止的记忆折磨，已经占据她所有精力。
‘我没有能力爱他。’
奚音书站在偌大的机场，觉着天地寂寥空阔。他给明辞打电话，说：“我在机场见到她了。”
明辞一愣，“她见过你吗？”
奚音书隔着话筒，声音闷哑的嗯了一声。
明辞说：“她见过最爱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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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夏天。
明辞换掉毕业时统一穿的衣服，出门，转角，有个颀长的身影在等他。
他走上前，拿着奚音书右手端详，“没留疤。”
奚音书哑然失笑，“戒指不是带左手吗？不妨事。”
明辞呵一声，“那也不行，你说你闷不吭声跑去，我差点报警。这种事没必要，就算她真的再站到我面前，我也心如止水了。感情淡了，没什么再值得触动的了。”
奚音书颔首，“知道了。”
明辞又说：“我护照办好了。先飞几个地方，看哪个地方顺眼就在哪领证，第一站克里米亚还是维也纳？”
奚音书想了想，“这样，何小姐的爸妈应该不同意吧……？”
明辞像似有免死金牌，“何小姐去读成人大学了，正忙着补缺憾，他们二老打算弥补何小姐缺失的童年。顺带考察许晁然，总之，对我很放心，也觉得我比何小姐省心。倒是你那？”
奚音书敛住神情，显得有些阴郁，看得明辞心里一慌，“我妈……她说，春节必须回来。”
明辞：“……”还以为不让走呢！当即揽着奚音书冲向宽阔的大路，明日可追。
-完-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最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