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世来客》天光破晓

35、摄魂怪与新教授

　　等到离开那间隔间。德拉科依然有些得意，“他们很少在三年级邀请人加入。”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莱克尔问。

　　“听父亲提过，是几年前由几个家族后代组建的小团体，能加入的都是些有钱有权的家族，当然也有些有才华的。”

　　等到莱克尔再次回到原本的隔间时，车窗外已经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火车继续朝北疾驰，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

　　卢平教授依然安稳的睡着，艾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我想我们快到了。我们应该把校袍换上了。”

　　她这句话刚刚说完，火车就慢了下来。

　　“难道我们已经到了？”罗恩问。他站起身，小心地走过卢平教授身边，想看清窗外的情况。“我饿坏了，真想参加宴会……”

　　莱克尔合上手里的书，打了个响指，一个时间在空中亮起：5：20。

　　“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到。”莱克尔也起身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只有连绵不断，黑乎乎的小山。

　　“那为什么停下来了?” 艾琳疑惑的问。

　　“也许是车坏了”蓝伯特说。

　　车轮的声音渐渐小了，窗外的风雨声更响了。

　　蓝伯特离门口最近，他起身拉开包间的门向外看了看。走廊边上的各个车厢里，都有人探出头来张望。

　　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远处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是行礼箱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被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喔。”似乎有人惊呼一声。

　　“出什么事了？”艾琳紧张的声音响起。

　　“银光闪烁。”莱克尔点亮了魔杖。伊莎贝拉拽住了他的胳膊。

　　“别担心。”莱克尔对她说。

　　蓝伯特正贴在门边，瞬间亮起的光源终于让他能够退回来。

　　“大家都在四处看，”蓝伯特说，“可能是突然停电了？”

　　“霍格沃茨特快上用的应该不会普通的麻瓜供电系统。”赫敏有些紧张说，“我想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有没有觉得变冷了？”罗恩颤抖的声音响起。

　　莱克尔站起身，“你们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莱克”伊莎贝拉抓住了他。

　　“别怕，我就在门口。”莱克尔拍了拍她的手臂。

　　然而他刚走到隔间门边，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对不起，你们知道出了什么事吗？哎哟！对不起。”纳威·隆巴顿一脚绊在了门框上，一下子把莱克尔撞了出去，直接跌在了他身上。莱克尔的魔杖脱手而飞，魔杖的光瞬间熄灭了，包间又陷入了黑暗。

　　“对不起，对不起，我压到了谁？”纳威慌张的道着歉，他想要起身，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好随意乱摸。

　　“纳威你别拽我裤子！”罗恩忽然在右边叫道。

　　“我好像摸到你了，纳威。”哈利说道，他在黑暗里拽着纳威的外衣把他拉了起来。

　　“魔杖飞来。”莱克尔趁着纳威起身的间隙也赶忙爬了起来，并召回了魔杖。

　　“哈利?是你吗？发生什……哎呦”

　　一阵响亮的嘶叫声和一声因负痛而发出的大叫同时响起。

　　“荧光闪烁。”莱克尔重新点亮了魔杖。包间里的情景瞬间清晰起来，原来是纳威误坐到了克鲁克山的身上。

　　“纳威，外边出了什么事？”哈利忙问。

　　“不知道，灯忽然就灭了，我本来在找我的蟾蜍，你们看到了吗？”纳威说。

　　“没有，纳威……”赫敏说。然后艾琳的惊叫声打断了她的话，“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众人全都向窗边望去。罗恩已经趴在了车窗上。

　　莱克尔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阴冷、腐败的气息越来越近。

　　“摄魂怪！”莱克尔忽然快速说，“听着，所有人待在原地别动。我想是摄魂怪要上车检查。”

　　随着他话音而起的是隔间门缓缓划开的声音。这回空气变得更寒冷了，玻璃都结上了冰霜。

　　一个穿着斗篷的高大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几乎碰到了天花板，他的脸完全隐没在兜帽下。

　　“啊！”伊莎贝拉忍不住尖叫一声。

　　忽然，斗篷下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抓住了门框。那是一只灰白、干枯的手，阴森森的闪着不正常的光。那只手上没有一点肉，而是布满了粘液和斑点，就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

　　莱克尔注意到那只摄魂怪缓慢的朝里吸了一口气。喉咙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接着他听见了遥远的爆炸声，还有耳边不断传来的传信音。

　　“我们将战至最后一刻！”

　　“再见，舰长。星际护卫永存！”

　　“一切为了星舰！”

　　……

　　“呼神护卫。”

　　一束光直冲摄魂怪而去。然后，温暖瞬间重归大地。

　　莱克尔猛地喘了口气，像是压在胸口的沉重石块终于被搬开了。他大口的呼吸了两下，才觉得整个人清醒过来。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赫敏正在一旁焦急的唤道。

　　莱克尔看向她。哈利正躺在她旁边的地板上，赫敏和罗恩跪在他身边。莱克尔回过头，伊莎贝拉正瑟瑟发抖地紧紧箍着他的胳膊，脸色看起来苍白极了。

　　莱克尔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没事了，他们不会再上来了。”

　　伊莎贝拉只是将脸埋在了他的手臂里。

　　莱克尔又去看蓝伯特和艾琳。他们也是一脸苍白，但看上去神志清醒。纳威正手足无措的缩在一旁，似乎也吓得不轻。

　　“发生了什么？”哈利虚弱的问。他刚刚睁开了眼睛。

　　“你还好吗，哈利？”赫敏担忧的问。

　　哈利勉强坐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滑到了地板上。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感到快乐了。”罗恩一边和赫敏一起将哈利扶回到座位上一边心有余悸的说道。

　　隔间的门再一次响起来，大家都吓了一跳。

　　等看清门口的人是谁，大家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有人受伤吗？”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门口问。

　　“没有，教授。”最外侧的莱克尔回答道。

　　斯内普看了眼他不太好的脸色，刚要开口，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沙哑的声音，“西弗勒斯，没想到你也在车上。”

　　斯内普回身，卢平正站在他身后。

　　斯内普没有理他，大步离开了。

　　“莱姆斯？”莱克尔意外的看着门口的男人。

　　“莱克尔，”卢平疲倦的脸笑了笑，“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卢平走进来合上了隔间的门。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来，然后将它掰成了小块分给大家，“吃一些巧克力吧，会好一些。”

　　莱克尔接过巧克力。他刚才甚至没有发现卢平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再有十分钟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卢平发完巧克力对大家说，“我想你们可以把校袍穿上了。”

　　莱克尔将手里的巧克力吃了下去。一股暖流随着食物散布到四肢百骸，刚刚的恐怖和寒冷感瞬间缓解了很多。

　　“所以你是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莱克尔问卢平。

　　卢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勉强的笑了笑：“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老师一向是稀缺资源。所以，邓布利多希望我能来代一年课。”

　　莱克尔点点头，他转而又问，“刚刚摄魂怪是来搜查布莱克的？”

　　“魔法部要求让摄魂怪驻守霍格沃茨各个出入口。他们相信布莱克会来的。”卢平越过学生们，看向了正坐在座位上，脸色泛白的哈利。

　　“驻守出入口也包括搜查学生的列车吗？”莱克尔有些恼火的问。

　　卢平沉默下来。

　　“我不懂……”哈利忽然脸色难看的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摄魂怪搜查了我们的列车，为了找小天狼星·布莱克。”艾琳依然有些紧张的说。

　　“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罗恩问，“我想我的四肢都僵硬了。”

　　众人都心有余悸的沉默下来。

　　“我听到有人在尖叫。”哈利忽然说，然后他看向大家。

　　赫敏在他旁边摇摇头，“哈利，没有人尖叫。”她显得十分担忧。

　　莱克尔想到了去年哈利听到蛇语，而其他人听不见时，赫敏也是这种神情。恐惧又担忧。

　　“好了，大家开始换衣服吧，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莱克尔开口打破了隔间内低沉的气氛。

　　几分钟后，火车再次停了下来，学生们鱼贯而出。猎场看守员鲁伯·海格正站在站台的一端，正向惊慌失措的新学生招手，要带领他们去经历传统的渡过湖泊的旅行。

　　“去吧，伊莎，你得跟着新生们去渡湖了，我们礼堂见。”莱克尔说。

　　伊莎贝拉点点头，和其他一年级新生一起走向了高大的海格。

　　接着莱克尔几人沿着一条泥泞的小路，来到了马车旁。他们六个人上了两辆马车。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柱子顶上是带翼的野猪。两名身材高大、戴头巾的摄魂怪正站在大门两旁守卫着。

　　艾琳心有余悸的缩到了凹凸不平的座位里去，有些惴惴不安的问：“我们今年要一直跟他们打交道了吗？”

　　“我想我们有必要学一学守护神咒了。”莱克尔建议道。

　　“对付摄魂怪的？”蓝伯特问。

　　莱克尔点点头，“如果抓不住布莱克，恐怕不知道摄魂怪要在学校待多久。”

　　霍格沃茨城堡的角楼渐渐清晰，马车摇摇摆摆的慢了下来。莱克尔三人下车后就加入了走上石阶的人群。

　　走过那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明亮的前厅。厅里有一道壮丽的大理石楼梯通往楼上。通往礼堂的右边那道门开着，莱克尔三人鱼贯而入，又坐回了拉文克劳的长桌。

　　直到明亮的大厅彻底笼罩了他们，莱克尔三人才仿佛真正从刚才的摄魂怪阴影中挣脱出来。

　　礼堂最前面的教师席的正前方放着一张三角凳和一顶破破烂的尖顶礼帽。

　　一年级新生全都不安的站在礼堂前方。麦格教授如同每年一样，拿着一张卷曲的羊皮纸站在了新生面前：“叫到名字的新生，请坐到椅子上，带上帽子，听候分院。”

　　伊莎贝拉的位置还算靠前，第三个就轮到了她。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在了凳子上，分院帽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喊出了“格兰芬多”的名字。

　　这个结果其实是在莱克尔的意料之中的。比起一个安静好学的拉文克劳，伊莎贝拉显然更像一个热情好动的格兰芬多。

　　伊莎贝拉放下帽子后有些蒙圈。她下意识向着莱克尔跑了两步，莱克尔连忙向她指了指隔壁的格兰芬多长桌，哈利正在那高兴的对着她鼓掌。伊莎贝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跑向了格兰芬多的座位。

　　接下来的分院莱克尔并没有仔细看。他看见卢平正坐在教授席上，身边是一脸阴郁的魔药教授。

　　虽然莱克尔并不歧视狼人，但对于让狼人在校任教这件事，莱克尔还是不认同。学校里有太多魔法力量薄弱的孩子，特别是一年级新生，他们还什么都不会，如果出现了问题，这不是羊入狼口？

　　卢平完全可以胜任其他工作，即便是任教也应该让学生们知晓自己可能遇到的风险，而不是被蒙在鼓里。

　　分院结束后，邓布利多缓缓站了起来，伸出手臂向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开始每年的新学年致辞。

　　“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度过新的学年，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其中有一件事非常严肃，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糊糊以前把这件事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它们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以后，你们想必都知道了。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若干阿兹卡班来的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

　　他停了停，更加严肃的说，“它们将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所有入口。在它们逗留期间，我必须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摄魂怪不应该受到玩花招或者伪装的欺骗，哪怕是隐形衣也不行。”他没有表情地加上了这一句，“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是借口。因此我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给它们以伤害你们的任何借口！我指望级长们，还有我们新上任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女生学生会主席，你们要保证任何学生都不会和摄魂怪发生冲突。”

　　邓布利多又停了一下，他环顾了一眼礼堂，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比较令人高兴的是，”他继续说，语气轻松了一些，“今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第一位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莱姆斯·约翰·卢平教授，感谢他的雪中送炭，使我们这门课得以延续下去。”

　　卢平自教师席上站了起来，礼堂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只有几个在火车上曾和他一起的学生掌声热烈一些。

　　莱克尔注意到斯内普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原本阴郁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极度的憎恶，瘦削而蜡黄的脸扭曲着，严厉怨毒的神情看起来恨不能将身边的卢平直接撕碎。

　　莱克尔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能让斯内普如此明显憎恶的人也着实不多。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老师，请先允许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决定退休了，以便有更多时间安度晚年。然而幸运的是，我找到了接替他的人。”邓布利多将手指向了教师席上的高大身影，“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猎场看守，鲁伯·海格，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

　　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用手臂捅了旁边的海格一下。鲁伯·海格庞大的身躯忽然站了起来，撞倒了教师席上大部分的酒杯和银盘。

　　学生中有人笑了起来，不过学生们这次的掌声比欢迎卢平教授的时候响亮多了，尤以格兰芬多学院最为热烈。

　　莱克尔看到教师席上的海格满脸通红，正在用桌布擦眼睛。

　　“怪不得那本妖怪书像是要把我的手吃了。还真像海格喜欢的风格。”蓝伯特低声对莱克尔和艾琳吐槽。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邓布利多说，“开始用餐吧。”

　　他们面前的金色盘子和高脚酒杯突然之间就盛满了食品和饮料。这是一顿丰美的大餐。礼堂里回响着欢声笑语和刀叉的碰撞声。

　　直到最后一小块南瓜馅饼从金色的盘子上消失了，邓布利多才再次发话说大家都应该去睡觉了。学生们开始按学院离开大厅。教师们则已经从教工通道离开。

　　“一会儿见。”莱克尔忽然悄声对蓝伯特和艾琳说。

　　“嘿，你去哪儿？”蓝伯特低声喊道。

　　莱克尔已经逆着人流跑向了教工餐桌。在教工餐桌的侧面有一扇通往教工通道的门。

　　莱克尔顺着走廊果然追上了刚刚离开的邓布利多。他正和四位院长以及庞弗雷夫人走在前方，谈论着什么。

　　“把摄魂怪派到学校周围，我想波特不会是第一个昏倒的人。”庞弗雷夫人凝重的说。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波比。”麦格教授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福吉很强硬。而且我们可能确实需要它们防止……”

　　“邓布利多教授，”莱克尔喊道。他可不想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偷听，虽然他并没想听他们说话的内容。“我能和您谈谈吗？”

　　麦格教授意外的看着他，“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你的院长说，默森先生。”

　　“噢，是的，莱克尔，”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连忙应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

　　“抱歉，教授，”莱克尔看着他，“但我坚持要和校长谈一谈”他看向邓布利多，“关于我们的新教授。”

　　邓布利多看着他点点头：“当然，我不会也不应该拒绝任何一个学生的请求。”他忽然笑了起来，湛蓝的眼睛透出一些俏皮的光，“去我的办公室吧，莱克尔，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新玻璃。”

　　莱克尔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一路回到了校长办公室。这间圆形办公室看上去还和之前一样：细长腿的桌子上摆着许多精致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那些男男女女老校长们的肖像都在各自的像框里打着瞌睡。邓布利多那只气派非凡的凤凰福克斯站在门后的栖枝上，正兴趣盎然地注视着莱克尔。

　　“要来块柠檬糖吗，莱克尔？我最近十分喜爱它们。”邓布利多拿起办公桌上的小罐子，笑眯眯地对莱克尔说。

　　“不了，谢谢您。”

　　“那么，你想和我谈什么呢？”邓布利多温和的问，“关于我们的新教授？”

　　“我想您知道我们的新教授有些不那么被人接受的小麻烦，对吗？”莱克尔直截了当的问。

　　邓布利多看着他笑了笑，“是的，我知道。”

　　“那么您觉得这不是问题？”

　　“我想我们已经有办法解决它了，”邓布利多说，语气平淡地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斯内普教授慷慨的答应每月帮我们的新教授熬制一锅狼毒药剂，我想这可以帮他解决那个‘小麻烦’。”

　　“您觉得这个方法万无一失？”莱克尔有些失望，他觉得邓布利多有些不负责任。“我是说，如果您觉得这个方法十分保险的话，您为什么不敢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是个狼人？”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片端详着莱克尔。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偏见，以及恐惧。很多人不会理解，”邓布利多站起身，绕过桌子走了过来，“我想你就不理解，对吗，莱克尔？”

　　莱克尔直视他，“是的，教授，我不理解。我觉得您在拿学生的生命冒险！”

　　邓布利多点点头，半月形的镜片后闪现出一抹笑意，“我很高兴你会这么说。也很高兴你发现了这个秘密却没有把它宣扬出去，而是选择直接来找我。”邓布利多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他凝视着莱克尔那双映着明光的红眸，“但我同时希望你能反过来想想，从狼人的角度。”

　　莱克尔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学生们的安全，”邓布利多说，“但我想我作为校长，会比你更关心这一点。”

　　莱克尔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愿意相信您的善意，教授。但我想卢平能胜任的工作有很多，不是非要选在学校。”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莱克尔。”邓布利多摇摇头，“你还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你应该站在狼人的角度，受害者的角度。”

　　莱克尔皱起眉，他不明白他的话。

　　“他们并非自愿成为狼人的，他们才是受害者。我们只有知道这一点，才能体会他们的困境。因为受到了这样那样的袭击，而背负上了一生的诅咒。”邓布利多变得沉重起来，“但没有人真正理解他们，正常人畏惧他们，所以他们只能被迫避开人群生活。而这只会加剧矛盾和恐惧。如果可以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我想，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希望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邓布利多认真的看着莱克尔，“狼毒药剂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正常的生活。你说得对，莱克尔，莱姆斯还可以胜任很多的工作，但我想他同样胜任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工作。这一点你在火车上应该已经看到了。既然如此，当霍格沃茨需要一名新老师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可以当一名老师呢？”

　　莱克尔静立在那，没有说话。

　　“我希望能给他们一次机会，”邓布利多认真地说，“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机会。”

　　他一挥手熄灭了烛台上的蜡烛，室内瞬间陷入黑暗。

　　“点亮一盏灯，给我们一些光明，让黑暗留在过去。”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片刻，室内又瞬间恢复了明亮。

　　莱克尔看着身侧的老人，银发垂直腰际，长须坠在身前。那双湛蓝的眼睛似乎总是透出睿智的光亮。他是个年逾百岁的老人，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力量的光环。很多人愿意相信他，像相信一个永远不会犯错的圣贤。

　　莱克尔不知道他可不可能永远正确，但他得承认邓布利多按照麻瓜的说法，很可能是一位十分出色的传销头子，起码他的话总能说服人。

　　“您在偷换概念，教授。这不能解释您没有告诉大家实情。”莱克尔对他笑了笑，“但我会暂时替您保守秘密。”

　　邓布利多冲他眨了下眼。

　　“还有个问题，教授。”莱克尔说，“我相信卢平教授不会故意在满月期间到处乱跑，但是学生未必不会。”

　　邓布利多点点头，“这点我们当然想过。满月的时候卢平教授会待在打人柳的树屋里，直到他恢复正常。”

　　莱克尔倒是头一次知道打人柳里居然还有个树屋。他一直以为没人能接近那棵一靠近就疯狂打人的大柳树。毕竟伏地魔的记忆力也没有那棵树的存在。

　　“还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问，他又吃了一颗柠檬糖。

　　“没有了，教授。我想我该跟您说晚安了。”

　　“晚安。”邓布利多将他送到门边，为他打开了大门，“祝你新学年愉快！”

　　“谢谢，教授。”莱克尔同邓布利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