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世来客》天光破晓

22、第一次石化事件

　　去过密室之后，莱克尔一直想找机会堵到哭泣的桃金娘。她是一个敏感的幽灵，有着一头又直又长的秀发，戴着厚厚的眼镜。喜欢驻扎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里，偶尔也会去二楼女厕所把自己关在马桶上思考人生顺便钻进马桶里用冲水系统冲浪...

　　桃金娘原名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生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和莱克尔一样是个拉文克劳。她是伏地魔学生时期开启密室的牺牲品。莱克尔很想确认一下，她这次有没有恰好看到是谁开启了密室，或者是见过谁靠近过二楼废弃的女厕，他准备去碰碰运气。

　　只可惜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总去女厕所或女生盥洗室附近晃荡，而皮皮鬼又很爱作弄桃金娘，这让她鲜少像其他幽灵一样出现在城堡的走廊里或其他地方。

　　密室的事情撂下不提，十月底的时候还出了一件让莱克尔十分头疼的事情。

　　在万圣节前一天的早餐时，莱克尔收到了猫头鹰维基带来的卢修斯的回信。他几乎差点把刚进口的南瓜汁喷出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反复看了好几遍那行短短的回信：莱克尔：收到你的来信。你可以将东西转交给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会把东西带给我。祝一切都好。你真诚的卢修斯·马尔福。

　　这封信倒是比上一封长，但是莱克尔盯着信上提到的名字，真是恨不能将上一封信烧了。

　　他从没听说过卢修斯和斯内普关系很好，也怀疑卢修斯应该听德拉科提过斯内普和他不和。不管卢修斯是出于什么考量和目的决定让斯内普搅和进来，莱克尔对此都不太高兴。没有人会喜欢和一个看自己不顺眼时刻准备针对自己的老师来往，而且斯内普对他已经够怀疑和戒备的了，现在自己还要往他手里送东西，可想而知斯内普会是怎样一副审视和猜忌的态度，莱克尔真是想想就烦。

　　他甚至不太想搭理卢修斯这个决定，只可惜斯内普不会放过他。倒霉的是他们当天就有魔药课。毫无意外的，在那堂课上，斯内普除了挑刺，几乎是没事找事的罚了他一次禁闭。

　　“不按照老师的要求操作，默森，看来你的切药手法很需要单独辅导。明晚八点来魔药教室补课”

　　被全校最恐怖的魔药老师要求补课是一件很少见的事，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地下教室里的学生们大气都不敢出，很怕殃及池鱼。拉文克劳的学生都紧张的看向莱克尔，斯莱特林则有人在暗暗窃笑，德拉科无奈的挑了挑眉......

　　莱克尔望着斯内普那张蜡黄而阴沉的脸，红宝石的眸子里有暗红的光芒在闪动。隔了好半晌，他才一言不发的低下头继续处理坩埚里的魔药。斯内普没再说什么从他们身前离开了。

　　莱克尔确实有点生气，但说不上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卢修斯的气，亦或者是生斯内普的气。可能都有。他只是在想，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他绝对不会写那封该死的信。

　　那堂课的余下时间，斯内普一直在教室里逡巡，气压低的吓人。导致原本就阴冷的地下教室仿佛要凝固了一样，所有学生都战战兢兢的。

　　走出地下教室的时候，莱克尔忍不住拉住了德拉科，问：“你父亲知道我和斯内普不和吗？”

　　“什么？”德拉科一头雾水。

　　“没什么，当我没问”莱克尔觉得自己真是做学生做久了，竟然会去问这种无聊的幼稚问题。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跟没事发生一样和蓝伯特、艾琳一起去礼堂吃午饭了。

　　——————————————

　　每个节日里霍格沃茨的礼堂总会被装点的很具有节日氛围。万圣节那晚，礼堂上空的天花板和墙壁四周飞舞着一千只扑棱着翅膀的蝙蝠。它们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一般，时不时地成群盘旋在餐桌上方，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

　　教工餐桌前一支骷髅舞蹈团正在那里欢快的起舞，音乐声愉悦的飘荡在礼堂里。美味佳肴陈列在长桌的金色盘子上，香甜诱人的烤南瓜味若隐若现。

　　“多吃点，你一会还要和魔药教授搏斗”拉文克劳长桌上，蓝伯特正大口嚼着一个香蕉派对莱克尔打趣道。

　　“很好的安慰”莱克尔笑了笑。他已经从昨天那股燥郁劲儿里解放了出来。一个斯内普而已，他还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自己挖坑给自己埋了这一点让他懊恼了一阵。真是自找麻烦。

　　吃过晚餐，莱克尔先离开了礼堂，因为他注意到斯内普已经离开了。他不准备卡着点去，虽然他并不很想提前看到那张总是阴沉沉的脸，但既然早死晚死都要死，拖延就显得没什么必要了。

　　穿过门厅，拐进礼堂外的门道，莱克尔正准备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却在拐角处碰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哈利、罗恩和赫敏。

　　“没去礼堂吃饭啊？”莱克尔随意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三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哦，正准备去呢，希望还能有布丁”罗恩说道。

　　“有的，甜...”莱克尔开口回道却又忽然停住，因为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那个声音！”哈利突然说道。他全神贯注地听着，一边环顾四周，眯着眼睛在光线昏暗的过道里上上下下地寻找。

　　莱克尔猛地看向他。

　　“哈利，你说什么声音？”赫敏一脸不解。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先别说话...”哈利急迫地说。

　　罗恩和赫敏呆住了，注视着他。

　　“...饿坏了...好久好久了...”

　　莱克尔也听到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杀人...是时候了...”

　　声音开始减弱，莱克尔知道这是蛇怪离得远了。哈利忽然抬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走这边”他喊道，撒腿跑了起来。莱克尔和罗恩、赫敏追着他跑进门厅，奔上大理石楼梯，来到三楼。

　　“哈利，我们在做什...”赫敏气喘吁吁的追在哈利身后问。

　　“嘘!”哈利道，“它要杀人了！”

　　莱克尔知道他的意思，因为他也听见了，“...血腥味...闻到了血腥味...”

　　罗恩和赫敏一脸困惑，他们什么也听不见，仿佛见鬼一般看着哈利。

　　四个人飞奔着把三楼转了个遍，最后转过一个墙角来到最后一条空荡荡的过道里。罗恩实在忍不住了，他喘息的问哈利：“先停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利，我什么也听不见...”

　　“看”莱克尔突然指向他们面前不远处，在两扇窗户之间，距地面一尺高的墙面上，涂抹着一些字迹，在燃烧的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微光。

　　他们慢慢走近，看清那上边用红色的血液写的话——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一开始他们没注意，现在却觉得腥气的反胃。

　　“那是什么东西...挂在下面!”罗恩惊叫着，声音颤抖起来，手指向那行红字旁边火把架上挂着的黑影。

　　他们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步，哈利差点儿滑了一跤，因为地上有一大摊水。

　　那是一只猫，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石雕，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

　　是洛丽丝夫人。

　　“小心警戒”莱克尔飞速说道。

　　“我们要不要去叫人？”赫敏紧张的问。

　　“对”罗恩说，“我们不能在这里被人发现，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低沉的喧闹声就从他们所处的走廊的两端传来。看来万圣节的晚宴结束了，很多学生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着向走廊而来，转瞬间就将他们包围了。已经来不及离开了。

　　热闹的说笑声忽然静止，学生们被眼前的红字和倒挂的猫吓了一跳，开始有学生惊叫。很快，这里的动静就将管理员费尔奇引了过来。他正好在寻找他的猫。

　　“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费尔奇挤过人群，然后看见了洛丽丝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脸，“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他尖叫道。

　　这时，他突起的眼睛看见了离猫最近的莱克尔四人。

　　他扑了过来，莱克尔一步躲开，费尔奇一把扣死了哈利的肩膀，他尖声嚷道：“你！是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我要...”

　　“和我们无关...”赫敏微弱的、无力的辩解道。

　　“费尔奇！”那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莱克尔回身看到引发长须穿着巫师长袍，脑袋上还顶着一顶南瓜礼帽的老校长赶到了现场，身后还跟着许多教师。斯内普正眯着眼睛瞧墙上的红字。

　　一眨眼的工夫，邓布利多已经越过莱克尔，将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跟我来吧，费尔奇”。他又转向莱克尔四人，“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还有默森先生”邓布利多最后看了一眼莱克尔，湛蓝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边闪了一下。

　　“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洛哈特刚刚赶到，他显得有些兴奋。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

　　人群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通道。一行人跟着邓布利多来到了洛哈特昏暗的办公室里。墙壁上无数的洛哈特在看到这么多人涌进办公室后慌张地躲了起来，他们的头发上还带着卷发筒。真正的洛哈特点燃了桌上的蜡烛，退到斯内普和麦格旁边。

　　“坐吧，孩子们”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变出几把椅子，然后他将洛丽丝夫人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开始仔细检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戳戳这里，捅捅那里。麦格教授也在他旁边弯下腰，细细端详起那只猫。斯内普站在他们后面，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显得阴森森的。他没有看那只猫却看向了莱克尔，黑眸里隐藏着不知名的揣度。

　　莱克尔没有理会这些，他坐在邓布利多变出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哈利和罗恩、赫敏对视一眼，也随着坐到了莱克尔旁边，然后罗恩和赫敏依次坐下了。

　　洛哈特一直在办公桌旁瞎转悠的出主意：“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变形拷打魔咒。真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法...”

　　这话显然让费尔奇更悲伤了，他捂着脸哭泣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好半晌，邓布利多才支起身子肯定地说：“它没有死，阿格斯”

　　洛哈特正在细数他一共阻止了多少次谋杀事件，这时突然停住了。

　　“没有死？”费尔奇哽咽着说，从手指缝里看着洛丽丝夫人，“那它为什么全身...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道，把斑斑驳驳、沾满泪痕的脸转向坐在椅子上的哈利，“是他！他知道...知道我是个...哑炮”。他看起来有些悲愤交加。

　　罗恩十分吃惊，赫敏则不安的动了动。

　　“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说，“这需要极高深的黑魔法。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当时为什么在那？”

　　哈利张口，却犹豫着没说话。

　　斯内普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他人隐在阴影里，声音冷嗖嗖的，“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哈利惊讶的瞪大眼。“但是，默森先生今晚应该来找我补课的，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莱克尔。

　　莱克尔不慌不忙的点点头：“是的教授，我正要去地下教室呢。只不过凑巧碰见了哈利他们，所以就聊了几句”他看向邓布利多，“从我离开礼堂到刚才被堵在走廊里，一共不超过十五分钟，晚上用餐的学生都可以给我作证，哈利他们也可以给我作证”

　　“去地下教室为什么要往上走？”斯内普又冷冷的问。

　　莱克尔看向斯内普，犹豫了一秒，然后他露出一副颇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我想，既然您说我切材料的手法不标准需要补课，那我应该去拿上我的魔药课本，这样才好向您请教...”

　　一派胡言。斯内普心道。黑眸子里闪过阴郁。这个男孩永远这样，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撒谎，狡猾的像一个泥鳅。这哪里像个拉文克劳，明明就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而且他总有种感觉，这个男孩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呢？”斯内普突然转向哈利，“你们没有参加万圣节的晚宴，去了哪？”

　　莱克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斯内普。他居然有注意到哈利他们不在礼堂，对救世主还真是关注......

　　“我们去参加忌辰晚会...”哈利、罗恩和赫敏七嘴八舌的解释了他们晚上的经历。最后哈利说，“尼克请了很多幽灵，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在那”

　　斯内普盯了哈利一会儿，在那双绿眸子看向他前移开了视线。

　　“同样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上来？礼堂就在一楼”斯内普说，漆黑的眼睛在三人身上逡巡。

　　罗恩和赫敏不自觉的看向哈利，连莱克尔也看了过去。他也很想听听哈利的解释，关于蛇佬腔。

　　但，哈利没提这点，他也撒了个谎：“因为我们累了，想早点儿睡觉”

　　“不吃晚饭？”斯内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我们不饿”罗恩干脆的反驳道。然后他的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斯内普的冷笑更加明显了。

　　“校长，我的意见是，这些孩子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们应该被停学，直到他们肯...”

　　“太严重了，西弗勒斯”麦格教授严厉地说，“没有证据显示他们几个做了任何错事，而且校长说了，这不是几个二年级学生能做到的”

　　“是的，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也说道，他炯炯发亮的蓝眼睛凝视了哈利和莱克尔一会儿。莱克尔坦然的和他对视。只要校长不用摄神取念，绝不可能知道他隐瞒了什么。

　　“我的猫被石化了！”费尔奇突然不满的尖叫起来，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惩罚！”

　　“我们可以治好它，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斯普劳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等它们长大成熟，我就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来配制，”洛哈特立刻插嘴说，“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我想”斯内普低沉地大提琴音蓦然打断了洛哈特洋洋得意的话，“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

　　短暂的尴尬沉默后，邓布利多对莱克尔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回去休息吧”

　　“晚安，教授”莱克尔站起身礼貌的对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在他们走出房门之前，斯内普低沉的，近乎耳语却又足够清晰的话音响起：“明晚补课，默森先生，别忘了”

　　莱克尔没回头。他们出了房间后哈利加快了步伐，“找个地方说”哈利道。

　　他们飞速上了两层楼才钻进一间空教室。哈利将门轻轻关上，然后用了闭耳塞听咒。

　　“墙上写了‘密室被打开了’，可什么是密室？”哈利看向他们。

　　没人回答。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你们都没听到吗？”哈利又问。

　　罗恩和赫敏都有些紧张，但依然没有人回答。

　　“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对他们说说我听见的那个声音？”哈利有些紧张，他将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不”罗恩很干脆的说，“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即使在魔法世界里也不是一个好兆头”

　　莱克尔在黑暗里想了想。他看向哈利道：“也许我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能听到，哈利，你有没有跟蛇说过话？”

　　罗恩惊呼一声。

　　“嗯...那是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我在动物园的时候和一只巴西大蟒说过话，它告诉我，它从未去过巴西，我就不知不觉把它放了出来…这有什么问题吗？”哈利疑惑的说。

　　“你会蛇语！你从来没说过”罗恩瞪大了眼睛。

　　“那又如何？我敢说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哈利不明所以。

　　“不，哈利，这不是一种稀松平常的本领，你是个蛇佬腔”赫敏露出一种很担忧的神情。

　　“什么？”

　　“蛇佬腔，能跟蛇说话的人”莱克尔解释道，“魔法史上最著名的蛇佬腔，也是唯一一个有记载的蛇佬腔，就是能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

　　“所以，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才是一条蛇”赫敏接着说。

　　“而且神秘人也会蛇佬腔，哈利，他是斯莱特林的血脉，所以...”罗恩犹豫着。

　　“但我不是啊，我...”哈利的语气忽然弱了下去，他看起来很茫然，“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不知道波特家有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没人跟我说……”

　　“没有，哈利”莱克尔肯定地说，“我在书里读到过波特家的历史，你们家和斯莱特林没有姻亲或者血缘关系。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看一看《生而高贵巫师家谱》那上边有绝大部分纯血巫师家族的来历和传承”

　　“哦……”哈利看起来好了一些，又开始有点懊恼。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要去看看自己家的历史？……

　　“那他为什么会是蛇佬腔？”罗恩看向他们。

　　这个问题连哈利自己都解答不了就更别提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