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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   打电话给王洛川约他出来吃饭。他是个大忙人,没想到居然很给面子,很痛快地答应了,约得晚上6点在福升阁见面。雪后的周末,地面更是寸步难行,积雪被来来往往的人踩硬实了,成为厚厚的黑冰。我特地穿上防滑的厚靴子。这种天气,如果不是为了帮杨扬谈折扣,我是打死也不会出门的。我和扬扬,其实是很铁的关系,我有什么麻烦,她随传随到,她有什么需要,我也竭尽全力。尽管如此,也不妨碍我们之间互相攀比,互相竞争……

      快到晚饭的点儿,打车一如既往的难。赶到福升阁的时候已经是6:15。我最痛恨别人迟到,没想到自己在这样重要的约会场合失礼,不知道王洛川的脸色会不会不好看?

      走进福生阁,王洛川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翻看杂志,神态悠闲。我不禁松一口气。陈奇调任广州之后,王洛川也升职了,现在是置地北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和陈奇关系不错,当年经常在一起玩儿。一年多没联系,他看上去胖了点儿——心宽体胖啊,置地今年在北京的成绩不错。

      看见我过来,王洛川很绅士地过来接过我的大衣帮我拉开椅子。“齐宣,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行了吧,我这前20多年还没漂亮过。以后的岁月就看整容业的发展了。”
      “赞美女士的容貌,是男人的义务。你吃什么?”
      “随便。我不忌口,对粤菜也没有研究。”
      王洛川点了红酒和四菜一汤。我不喜欢喝酒,尤其和男人对饮,可是王洛川十分坚持。有求于人,自然没办法太性格,只好委屈自己。东拉西扯聊了半天,我正苦思如何把话题转到我希望的方向上,王洛川突然说:“陈奇在北京,我们昨天还一起喝酒了。”
      我觉得心脏跳的要飞出来一样,表面上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噢。”内心很是挣扎,应该表现得积极让他多说一些,还是撇清关系,表示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式?
      “他在广东总公司那边发展得不错,可能最近会升职。不过他说他还是喜欢北京,想回来。”
      “噢!”

      可能是因为我的表现太过冷谈,两个人之间一时有些冷场。王洛川于是换了话题,问起我的工作。我心里不由得焦急——这样不死不活的谈话什么时候能够说到正题?干脆单刀直入算了:“其实我今天有事找你帮忙。”
      “我猜到了。要不然你大记者不会突然想到我。说吧。”
      我如释重负:“我一个朋友想买翡翠花园,你能不能给个折扣?”
      “很铁的朋友?”
      “是。”
      王洛川沉吟了半天:“现在公司的折扣控制得很严,一概要总经理亲自批。我只能帮你报上去试试。当然我会尽量给你争取。”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什么公司制度,他那么高的位置怎么可能手里没有这点自主权?下面公司的销售总监都至少有5个点。无非要我承他的情罢了。“那谢谢你了,有消息你给我电话?”
      “好的。最近公司事情多,我会尽量快些。晚报上关于我们工地的那篇报道弄得我们很被动,这阵子尽忙这事了。”
      前阵子建委内部抽查工程质量,点明批评了几家,另有几家被警告。置地的一个项目就是在警告对象里。不知道晚报吃了什么药,居然就给曝光了。几家开发商为此都恨得牙痒痒,集体撤回了在晚报的广告投放。这事儿闹得不小。亡羊了自然还要补牢,找媒体抹粉当然是必须的。这是对方开价了,我怎能不知?
      “你们公司跟我们台领导这么熟,这种小事哪里还需要你亲自来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说?”我不禁奇怪。
      王洛川摇头:“水平在那里摆着。观众又不傻,做得不自然不如不做。我看你们台记者里也只有你业务水准够,而且对地产也比较了解。毕竟是国家新闻奖的得主啊!”
      逼上梁山,而且看样子王洛川必定对我是高标准严要求的。“我明天去你们工程那里看看,从哪个角度切入吧。”一桌子好菜却让我倒了胃口,胃部又有些微微的抽疼。
      王洛川微微一笑:“那正好。咱们两件事同时进行吧。”我知道,扬扬的折扣能有多少,关键就看我这个立牌坊的片子能够拍得多么“客观”而又切中肯綮了。

      吃完饭,王洛川要送我,我愉快地笑纳了。男人送女人,天经地义,更何况有车族一脚油门的事情,免却我跟人抢出租的辛苦。路上手机响,是家里的电话。“宣宣,你这个星期回不回家?”电话里是老爸的声音。
      “有事吗?”
      “辰辰过生日,你姐姐和姐夫明天中午回家吃饭。”
      “糟糕,我把辰辰生日给忘记了。明天我一定回来。”
      “好的。那你忙你的吧,我挂了。”

      放下电话,我不禁有些惆怅。子女大了,父母其实很需要我们,却刻意的回避打扰我们的生活。本来我很喜欢回家,但是年纪一天比一天大,每次回去妈妈总是用各种明示暗示催我交男朋友,让我总觉得愧对江东父老,渐渐的回去就少了。

      回到家,照例打开电脑,焦点,新浪房产,搜狐社区,菠萝蜜……这几个是我每天必转的地方。msn一闪一闪的亮,ROSIE的头像亮了:“宝贝,你怎么才来?”

      和ROSIE认识是在一个网络房产社区。那时候我因为刚进入经济组,主攻地产方向,因此如饥似渴地寻找各种资源来学习。网络上有各种各样活生生的人和鲜活的故事,是寻找灵感的宝库。左右无事我便把空余的时间都奉献了上去。

      ROSIE是个小职员,但是很有眼光,因为经济能力有限所以专攻小户型,几年下来不仅积累了丰富的投资经验,而且收益也非常可喜。我买房的时候她也给了我很多意见。虽然从未谋面,我与她之间却如同多年老友一般互相信任和欣赏。

      我和她都算社区名人。在众人的要求下,她曾经放过一张背影的照片,身材窈窕,打扮时尚,一扫我对广东女孩子的偏见。

      “刚刚见完帅哥。”
      “金的?银的?带钻的?”
      “名花有主的。”
      “哇,太浪漫了!一定要随时报告动态!”她发给我一个巨大的红心。
      “去洗!把你那位捐出来得了。” 我知道她不顾矜持,倒追心上人,至今未果。
      “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等我穿破了就给你!”
      我大笑。两个人臭贫半天,没来由地觉得心里轻松许多。

      躺到床上,陈奇的模样又如影随形的浮现出来。我懊恼地翻身——怎么了?不是已经好好的了吗?怎么一个短信就闹得我这样魂不守舍?想到第一次约会之前的那个晚上,我也是兴奋得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虽然只是一次普通的邀请,但是工作时间之外的约会还是有点不同的暗示的吧?这个暗示令我有些辗转反侧,与其说是对陈奇的好感,不如说是年少轻狂的虚荣心作怪......

      **************
      那个星期六上午,我早早地起床梳洗,穿上前一天特地去商场买的既修身又休闲的运动服——我知道自己的脸蛋一般,但是对于身材还是有自信的。平时盘着的头发扎成一支马尾巴,配上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高,嘴唇有些苍白。我有些泄气——不是没见过美女什么样儿,自己只能算个丑小鸭。不过这身装束去运动场应该还合适吧?我反复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及格分。

      陈奇也是很平常的装束,白色的T恤蓝色的休闲裤,正在外面接电话。看见我下楼,指了指车里面,示意我上车。我坐进车里,百无聊赖地扭着脖子看窗外,直到欣赏了整栋楼各家各户的窗帘,他的电话还没打完。我干脆自顾自打开他车上的CD挑选音乐。
      陈奇上车,抱歉的一笑:“对不起,事情太多,跟接线员似的。”
      我微笑摇头:“没关系,你不在我正好可以霸占你的CD,挑自己喜欢的音乐。”
      “我在你也可以。喜欢听什么?”
      “王……还是波切利吧。”想到他办公室的音乐,我生生把王菲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的车夹在周末的车流中缓慢出行,好不容易杀上了高速路。夏天的京郊高速,两侧大树葱茏,密密地不留间隙,如同两只手掌将笔直如缎带的道路托在掌心。早起还有些阴沉,此时阳光却从大片大片的云层边缘透出金光,灿烂得刺眼。蓝天绿树白云,美得令人窒息。
      “真漂亮!应该带上相机!”我忍不住赞叹。
      他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我车里有,一会儿你可以拍个够。”
      “我们去什么地方?怎么感觉都要出北京了?”我有些困惑。
      “怕我把你卖了?”
      “这倒不担心,我这样儿的卖不起价钱。你要是干这个,我从我们台里给你物色几个。”
      陈奇莞尔:“看样子你真不记得我了。”
      “你?”我还以为他说阑珊阁的遭遇,“我记得啊!那次谢谢你让出包厢。”
      “再仔细想想!”
      “在那之前?我们见过?”我偷眼打量他,算不上帅哥,但是面部线条硬朗,自有一种从容的气度——估计是钱养出来的。这样的人应该不容易让人遗忘吧?
      他瞥我一眼:“王建强你还记得么?”
      我茫然摇头——这么路人甲的名字......我在采访中恐怕都遇到不下十个了。
      “张斌?”
      “杨扬的前男友?”我诧异,一边瞪着他。记忆深处有些模糊的印象渐渐清晰起来,“你是小五?”

      大学第一年,杨扬不知怎么招惹了隔壁院校经济系4年级的张斌,引得他狂追。彼时两人还在试探暧昧,张斌于是总是拉上他的室友壮胆。而杨扬则喜欢拉上我垫背,2对2。张斌寝室六个人,按照年龄分了排行,眼前的这个正是每次打牌必赢的不爱搭理人的小五!

      大学里这样的“伴郎”“伴娘”最后也很容易发展出恋情。当时他们寝室的老大就开始追我。我恍然:“老大的名字是王建强?”
      陈奇忍不住笑:“我要是告诉老大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他非吐血不可。”
      老大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半路拦截了我,对我表白心迹。当时的我完全的情场白兔一只,虽然在中学时也暗恋过男同学,但是和男生正面交锋还是头一遭,紧张之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因爱生恨硫酸泼面□□情杀等各种社会版新闻,只想立刻让他彻底死了心快快消失。口不择言之下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老大脸色灰败垂头丧气地走了。而当时被老大拉来壮胆的小五则是一脸莫测的表情。

      “他现在怎么样了?”想起他,我不禁有些内疚。经过了这么多年,也谈过恋爱,可以想象当年他的表白肯定是鼓足了勇气,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羞辱。
      “挺好,他现在在广州一家投行作基金经理,一年几百万。你看你都错过了什么金饭碗啊!”他揶揄我。
      “这样就好,那他的老婆肯定年轻漂亮,我就不用内疚了。”我长出一口气。
      “他还单身。”他简短的说。
      “那也不是为了我,我有自知之明。”我摆手笑,“况且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微笑,没有接茬。

      我以为他说的打球是网球,保龄球什么的,没想到是高尔夫球。这还是我第一次进高尔夫球场,一望无垠的绿草地毯一样的往远处铺开,其间点缀着白色的沙坑和绿色的灌木丛,真是赏心悦目。难怪好多大款喜欢在这里谈生意。其实有钱的话,谈情说爱也很合适啊!我看了看身边的陈奇,微微有些脸红。

      本以为是我们单独活动,没想到还有几个陈奇的同事。后来我知道,他们公司的中层都在热烈地学习高尔夫,原因很简单,置地集团的总裁魏伯伦喜欢这个。谁打得好,谁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总裁。陈奇得到魏伯伦的赏识,也是起源于球场。不过学着学着,好多人真的喜欢上了,没事就泡在球场上。陈奇便是其中一个。

      我一直坚持,很多娱乐活动,比如打球,打牌,其实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品行。陈奇打得不错,不过太过认真,一杆不理想,他就回去重新打。我总是按照好的那次成绩计算,他自己却坚持按照第一次的成绩计算,所以我们的结果总是不一样。陈奇笑我滑头,我笑他古板。

      打完球,一帮人一起去吃饭。一天的相处下来,彼此都熟悉了很多。这些人,不光有置地的,还有其他地产公司的,都是一些业界精英,将来工作中可以用得上。我精神大振,跟这帮人着意周旋,反而把陈奇晾在一边。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势利,让他看低了?

      车子停到楼底下,我等了10秒钟,没有任何动静,车厢里空气尴尬得如同凝聚,空调的声音像工厂里的鼓风机一样刺耳。我垂头丧气地推开门,跟他告别:“谢谢你,今天很开心。”
      抬起眼,看到他一副很得意很好笑的表情:“我也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象极了上学时摸到一手好牌欠抽的表情——当年他就总是象只自我感觉良好的孔雀而被我们全寝室的人自动屏蔽掉了。
      我整整面容,很矜持地轻轻点头:“再见!”关上车门转身上楼。
      “齐宣!”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转身,脸色僵硬地看着他。
      他下车走到我面前:“明天你有安排吗?”
      “我明天有事。”
      “那么下周呢?”
      “下周也不方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打击掉他脸上的笑容。
      “那以后再联系吧。”他并没有多纠缠,面不改色地和我道了别,上车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心头堵得发慌……

      *****************
      第二天一早,急急忙忙去商场给外甥买了一套jaccadi的衣服,加上一套可以拼装的电动轨道火车,然后便往家赶。父母从政府衙门退休,正好赶上最后一次福利分房,在崇文门分了一套130平米的三居,也算国家补偿了他们一辈子的贡献了。到家的时候,姐姐一家已经到了。

      一进家门我就知道上当了。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坐着应该坐的人——姐姐一家和老爸之外,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不问可知,这个是给我预备的。我脸色一沉,僵硬地冲姐姐和姐夫点了点头,把礼物交给雀跃的辰辰,然后转身对爸爸说:“爸,我单位还有事情,你们慢慢坐,我先走了。”
      爸爸一向宠我,看见我这样,有些为难地说:“你妈妈去买菜了,昨天就张罗着预备了。你好歹吃了饭再走吧。
      “不行,赶片子,来不及了。”
      “那让李勇送你吧。”姐姐站起来说道:“李勇是你姐夫公司的同事。”
      “不用了。”
      “让她走!”门口转来一个妈妈沉闷的声音,“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妈妈黑着脸走进门,放下菜篮子进了屋,砰地关上了房门。这下我反而不好走了。

      垂头丧气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妈妈的哭声和姐姐的抚慰声。我心里不禁觉得内疚。家里人为了我的事没少操心。和陈奇分手以后的一年多里,我已经自愿不自愿的相了20多回亲。我固然觉得厌烦,想想父母何尝不觉得是负担?儿孙都是债啊!

      我走进妈妈的房间,妈妈还在哪里抽泣,低声向姐姐历数着我的任性和劣迹。我装做没事人一样大模大样往床上一躺。妈妈一声惊叫:“快下去,你这脏衣服不换怎么就上床?”我嘿嘿笑,故意往妈妈被子上蹭。妈妈过来作势打我,这么一打岔,气也就消了。

      “妈您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呀?”
      “没有!西北风你喝不喝?”
      “咱家这么困难了?”我故做惊骇,“喝,您虎口里省下来的我怎么能不喝?下一顿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姐姐吃地一笑:“咱妈就是偏心,吃你这一套。还不去厨房将功赎罪去?”
      “不用不用,你好好给我在客厅坐着陪陪李勇就行了。这孩子我看过了,人品踏实,学历,工作,都能跟你般配。你别整天眼高手低的。再说,那些做生意的我看着就不牢靠!”妈妈说完,出门去厨房任劳任怨去了。

      那一整天我就象木偶一样听人摆布,也没有什么兴致加入他们的谈话。爸爸,姐夫和李勇都是学工的,姐夫在一家大型挨踢企业做总工,李勇是他的部下。爸爸以前在信息产业部门,和挨踢也沾边,几个人热火朝天讨论光纤入户的问题。我两眼无光的盯着电视。虽然干电视这一行,我自己却不爱看电视。天天对着显示器,已经患上了严重的职业病,看电视时脑子里反应的不是内容而是——这个镜头跳轴了……

      吃完饭,辰辰闹着去外面玩儿,我一跃而起,自告奋勇带他去。妈妈立刻说:“外面路太滑,宣宣带着孩子我不放心。小李你跟他们一起去行吗?”李勇很爽快的答应了。我有些意外——这个人难道对我这么满意?

      带着辰辰,三个人慢慢往东单公园走。辰辰才两岁多,走雪地还不是很稳,李勇干脆抱起他来,一会儿举着,一会儿骑着,一会儿跑着,把辰辰乐得直尖叫。我发现他是个很爱孩子的人。听说爱孩子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这一个,是吗?

      ********************
      陈奇对孩子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他告诉我,他第一次真的对我动心,是因为看到我爱孩子。他说我平时就是一只刺猬,一不小心伺候我就张开满身的刺。那一天,他发现我内心里柔软的那一面。

      第一次见面以后,我郁闷了几天就将陈奇丢开了——这样的暗恋事件在我不丰富的情史中发生过多次,最后都是无疾而终,我这样平凡的女孩子,迟早会懂得老天给什么就接受什么。两个星期以后陈奇给我打电话,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当时我正和扬扬在酒吧喝酒,背景嘈杂。我问了好几次:“请问哪位?”终于从他的怒吼声中分辨出“陈奇”两个字。那一刻,我除了欣喜,还有些得意——不是每个人对你的电话号码都过目不忘的。
      我走到酒吧外面,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有什么事?”
      “你在什么地方?那么吵?”他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和朋友喝酒呢。”他的不悦让我的心情更加轻快。
      “周末有事吗?”
      “目前还没有。”
      “还有兴趣去打球吗?”
      我沉吟了一下,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也许吧。不管怎么说,有好吃好玩儿的,去了再说。我给自己寻找了借口。“可以吧。”
      “那么还是星期六上午见?”
      “好的。”
      挂了电话回到狐朋狗友之间。那天,我的言语分外幽默,笑声分外明朗。杨扬仔细的研究我半天,向众人宣布:“她走桃花运了,雌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男同志们注意回避。”
      众人狂笑……
      ****************

      从父母家离开已经是晚上十点,李勇送我。他开一辆1.8T的宝来,很合我的口味。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我忍不住悄悄拿他和陈奇比较——两个人都很高。陈奇1.85,李勇可能有1.9。陈奇是棱角分明的脸,李勇却是圆圆的娃娃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象高中生一样清纯。陈奇很聪明,他信奉言多必失,一般不多话,其实骨子里是个非常幽默的人,我们在一起总是谈不完的天。李勇看上去并不擅长表达,不过清华的高材生,智商肯定没问题。如果我从来没有爱上过陈奇,李勇好象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至少现在以及可以预见的未来,我的心还容纳不下别人。

      手机里的短信没舍得删除:“我在北京,周末快乐。”周末已经快过完了,我一点也不快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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