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昨日》能上天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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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川都快到外公家门口了才想起来老头儿让他去隔壁贾家接他，说是因为家里保姆买菜去了，却不知道外公打的什么主意。

　　据说外公年轻时在战场上为了救不方便提起的大人物受了伤，为了保命只能截肢，大半辈子都是在轮椅上过来的。

　　外公倒是没和他提过，问多了也只说是战争无情，总会发生些无法避免的意外。

　　要说不方便嘛，那肯定是有的，但平川不认为两家隔了堵墙的距离，还非得他去推那个在轮椅上干的事都比健全人爽利的老头儿。

　　但一想到自己这许多年没回来，老爷子肯定心气不顺，他多走两步也没事。

　　隔老远就看见两个声如洪钟的老人在那面红耳赤地嚷嚷，期间还他外公还伸长手一下一下地戳着贾家爷爷，那老人背对着他外公歪着头，也不躲开，就是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地呛着声。

　　平川倚在门口听了会，听着好像在争论数字，什么我说16就16之类的。发现他们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苗头，余光看见看见贾辞昔往这边来了，便收起看戏的心思，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听清那哥俩感情是在争他今年多大了。

　　外公：“老贾头，我自己的外孙我能不清楚吗，您在那嚎个什么劲哪，他今年顶顶就16。”

　　贾老：“你搁那放什么屁呢，你家那小子和我孙女同一年出生的我能记错吗？18没错！”

　　外公：“您可别说了喂，真16。俩孩子都是，”话还没落看见平川走进来，“小川，告诉你贾爷爷，你今年多少岁了。”

　　平川看了眼他外公，不忍心揭穿真相。贾家爷爷看到他来了，也不说话了，气呼呼地扭过头去，恰巧看到门口往里蹦的贾辞昔。

　　老头像找到依靠似的，还没等贾辞昔进门就喊：“昔昔，告诉你平爷爷，你多大。”

　　贾辞昔刚进门，还没来得及了解什么情况，问她她就回答了。

　　眼睛一弯笑着道：“平爷爷，我17啦。”说完发现不对劲，两个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好像同时被噎了下。

　　平爷爷似乎是个不死心的样子，梗着脖子对在场的另一个男孩子说：“你说。”

　　平川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外公，先问候了一下贾家爷爷：“贾老好。”

　　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真相：“我今年17岁。”

　　说完后，就见贾家爷爷两眼一瞪，腮帮子一鼓，恼羞成怒道：“我不老，才几年没见，跟外人学着瞎叫什么。”

　　外公也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和贾爷爷统一战线：“就是，臭小子，该叫爷爷叫爷爷，还贾老咧。”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感叹了下：“唉，孩子真是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平川就知道两个老头会嘴硬，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贾爷爷，”又示意了下贾辞昔，“这位是？”

　　完全不提刚才发生的事。

　　这样两位老人脸色才好些。外公话多，抢先开口道：“这是老贾头的孙女，昔昔。你小时候老捉弄人家，你竟然忘了？”

　　其实平川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起来了，毕竟小时候他睁开眼想的就是“昔昔妹妹”，难怪上次在快餐店门口看见她觉得可爱呢。看这样子，是小姑娘把他给忘了。

　　贾爷爷也开口道：“昔昔，还记得你十一哥哥吧，叫人。”

　　甜豆一到家就挣开她跑了，对于两个老头动不动就吵吵的毛病，贾辞昔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连问一句吵架的原因都懒得问了，反正每次都是些幼稚的理由，偏偏他俩还小学生似的乐此不疲。

　　她正躲角落里摘着身上的猫毛呢，突然被cue到有点措手不及。

　　努力回忆着这是谁，脑子转了半天却没有思绪。突然让她喊哥哥，还有点尴尬，不免愣了一下。

　　平川见小姑娘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啥，忙开口说：“贾爷爷，早就没有十一这个人啦，我现在姓平，单字，川。再说我俩都同岁，不用喊哥哥也行。小昔，好久不见。”

　　贾正知道老平头家的丫头那点破事，也就没反驳平川，只是提醒了句贾辞昔：“臭丫头，在我俩老头子面前都走神。”

　　贾辞昔被爷爷唤了声才回过神，忙懊恼自己不礼貌。抬起脸来朝平川扯了个明媚的笑：“平川哥哥。”

　　说实话，她压根不记得什么十一哥哥了，但是看人家还帮着打圆场，想着快开学了应该也不常见，叫声哥哥又掉不了肉。发愣时，只隐约听见平川之类的，就瞎叫了声。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北方女孩特有的爽朗清脆，“哥哥”两个字听在平川耳朵里却带着一点软糯，让他有点想要多听两声。但他又不好提出这么意味不明的要求，只好暗自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对贾辞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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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平川冷眼看着那老哥俩嘬着小酒吹着估计已经吹了八百遍的牛，心里小声哔哔：“说什么保姆买菜了，不还是赖在人家家里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