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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选秀番外之胤禩篇 ...

  •   康熙三十五年冬,裕亲王府。
      “胤禩啊,过了年你小子该有十六了吧?”裕亲王福全道。他是顺治帝的第二子,也是活下来的长子,更是康熙唯一的哥哥。兄弟俩感情一直要好,侄儿们(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胤礽除外,初征噶尔丹时与福全结怨的大阿哥胤褆也不在其列)都很敬重他,将他视为年高有德的伯父。而他的宠儿,却是皇子中不甚得势的皇八子胤禩。自从康熙三十三年木兰围场秋狝时二人结下忘年交,情分与日俱增。
      “伯父记性真好。”胤禩笑着答道。他对福全的感情也很深,在这位毫无保留地给予他父爱的长辈面前,总是无拘无束,不必像面对皇阿玛那般谨小慎微。
      “不是伯父记性好,是今儿个你伯母说,明年春来就该选秀了,关照我给保泰挑个好媳妇儿。我一琢磨,保泰比你还小上一岁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早该娶个福晋了。怎么样,有中意的人没有?”
      胤禩笑而不语。
      “呵呵,你不说伯父也帮你想好了。这些年来,你一直被众兄弟压制着,好容易才崭露头角,趁着现在皇上对你恩宠有加,要挑个名门闺秀才好。”
      “伯父,胤禩有心上人了。”
      “哦,行啊你个臭小子!不声不响地就看对眼儿了?是哪家的格格?”
      “是郭络罗额附的女儿。”
      福全面露难色,“这个……我虽然不爱听宫闱里的闲事儿,经不住你伯母时时唠叨,倒也知道几分。你说的难不成是宜妃娘娘的侄女儿,老安王爷的外孙女?”
      “正是她,她叫雪霏,人如其名,是个冰雪聪明、明眸皓齿的好姑娘。”
      “伯父指的不是这个,伯父是想说,嗯……我也盼着你娶门好亲,可这也得是力所能及才好办,‘齐大非偶’的典故你总知道一二吧?再者,这个姑娘,据说身份早已内定,她与你九弟青梅竹马,宜主子和安王府更是两厢情愿。这板上钉钉的事儿,哪里会有变数呢?你还是另看看别家的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不瞒你说,伯父倒是替你相中了瓜尔佳氏的一位格格,我和她阿玛多年至交……”
      “伯父,事在人为。据胤禩看,这件事的变数还很大。”胤禩掷地有声地说。
      “怎么……?”福全糊涂了。
      胤禩自信地分析道:“首先,这两年多来,宜妃娘娘的势力今非昔比,虽然不久前重掌了六宫,但毕竟不同于当年的炙手可热了。其次,近来九弟参与了朝政,太子爷对他忌惮颇深,只是隐忍不发罢了,一旦九弟指婚,太子爷绝不会坐视其与安王府两强结合,挑战自己的权威。就目前的情形看,九弟有同胞哥哥承欢太后膝下,母妃又执掌内廷,是仅次于大阿哥的让太子寝食难安的人。据胤禩看,这婚事,太子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是……”福全犹犹豫豫的,明知道自己的宠儿过于乐观了,可是不忍心惊醒他的美梦,也罢,年轻人,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认准的事儿,不撞南墙不回头。总要由得他闯一闯,碰个钉子,以后才会脚踏实地。这样想着,脸上就转晴了,“果然如此便最好不过,这样吧,若是你父皇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伯父一定求着他将郭络罗家的格格指给你。”

      腊月,京郊丰台,正蓝旗的军营。
      “小叔叔,听说你们安王府要和我九弟结亲了?”胤禩和安亲王的幼子吴尔占年纪相若,俩叔侄一直没大没小的。
      “可不是么?我额娘打夏天起就一直忙活着备嫁妆。唉,还是男人们的命苦啊,家里兄弟多得两个巴掌也数不完,我排老幺,袭爵低,寅年吃了卯年的粮,结亲的时候也没分得多大点家私,早知道投个女儿胎算了。”吴尔占半开玩笑半诉苦地道。
      “九弟这些年四处做生意,很赚了些银子。若真做了你们家女婿还不得接济接济你这个舅老太爷?”胤禩也是戏谑相对。
      “咳,他舅太爷多着呢,怎么会特别眷顾于我?顶多蜻蜓点水地救个急罢了。”
      “所以嘛,攀交情要趁早,你至今都没去拜望过九弟,到时候新婚燕尔地回门,他哪里会另眼相待于你?”……
      话虽不多,吴尔占却是记住了,几天后,向九阿哥投送了拜帖,翌日,两人便把酒言欢。
      之后,莫名其妙地有正蓝旗的亲贵三三两两地去拜见九阿哥,九阿哥亦是来者不拒,广结人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九阿哥这边各方安插的耳目众多。诸如此类的消息常常让毓庆宫的胤礽“一饭三吐哺”——食不下咽。

      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和胤禩私交不错,福建出来的文人,在京师里无依无靠,很受满洲亲贵的排挤,这些年来总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难得礼贤下士的八阿哥一直以师礼相待,尊敬有加,李很是感激。
      “李师傅,”这一日,下朝后,八阿哥又来向他讨教。
      一番交谈之后,李光地不禁概叹:“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古人的《诗三百》亦有此等佳话以颂后妃之德啊。八阿哥,您请放心,淑女窈窕、君子好逑,这是佳偶天成的事儿,光地必定成人之美。将来阿哥与夫人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之时,可不要忘了请我这个老媒人喝杯喜酒!”

      康熙三十六年,阳春三月,新近拔擢的翰林院侍读纳兰揆叙见西郊玉泉山的自家园囿——渌水亭畔景色殊好、溪流潺潺,顿起诗性,发帖邀请众位清客好友前来赏花踏青,流觞赋诗。
      纳兰家族从揆叙的父亲明珠大学士到其兄纳兰性德,都以满洲文人领袖的地位享誉京畿,故而当日到访的文人雅士众多。其中,身份最贵者乃揆叙当年担任御前二等侍卫时结识的知音——皇八子胤禩。
      众人在园囿西侧的桃源赏花。“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个骚客摇头晃脑道。
      揆叙捅捅胤禩,正要发笑,却发觉胤禩心不在焉,惘然若失。
      “怎么啦?”纳兰家遗传的敏感神经让揆叙立刻察觉了好友不同寻常的失神。
      “没什么,刚刚蒲璋卿吟的诗,虽然俗套了些,却正合了胤禩的心事,固有些感慨。”
      “哦?”一向对幽怨风流深感兴味的揆叙开始刨根问底。
      经不住他的再三追问,胤禩言及了自己的心事。
      “宁不要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若是八阿哥,拼了现在的圣眷不要,也不可辜负了如此红颜。”揆叙兴致勃勃地出主意。
      “可惜胤禩人微言轻,惠母妃虽然待我很好,却也难得见到皇上。不是胤禩不想争取,苦无良机啊。”
      “唉,我那表弟胤褆倒是帮得上忙,可他是个鲁莽粗人,不懂得情爱。就算将心事告知,只怕也是枉然……待我想想啊,诱之以情行不通,若诱之以利呢?”
      “什么?”
      “撇去巧笑倩兮不提,郭络罗氏不是还有着高贵的出身么?”
      “胤禩苦恼的正是这点啊,若是寻常的小家碧玉,又何至于难上青天?”
      “非也,‘长短相形,高下相倾’,万事万物皆有反面,也许现在令阿哥掣肘的门第难题正是日后解开纠结的不二法门呢?”
      “揆叙兄台有何见教?”
      ……

      五月,秀女入宫前夕。
      “再过几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了。宫闱内外难免杂乱无章,胤礽,太子妃怀孕五个多月了,你要好生照看,叫她万勿操劳,凡事不妨交给宜母妃,且好生将养着。”
      “儿臣谢皇阿玛体恤关怀。”
      “你毓庆宫内的嬖爱也不少了,这次就不要再纳妾,专心政事要紧。朕且留神帮你兄弟们看看,若有好的,指给老八、老十他们做福晋。”
      “皇阿玛,九弟还比十弟大上两个月,也该娶亲了。”
      “难得你记挂兄弟的亲事,很好,”康熙露出满意的笑,想着儿子们之间兄友弟恭,很是欣慰,“你九弟的事么,他额娘已与朕说定了,就把宜妃的本家侄女儿指给他好了。”
      “不知皇阿玛指的可是和硕额附的女儿,郭络罗氏。”
      “正是此人,你也见过的吧?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呢。”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此等亲事万万缔结不得!”
      “何出此言?”
      “古人言:‘同姓结婚,其子不蕃’,是言血缘太近会祸及子嗣。而今九弟与郭络罗氏虽非同姓,然而九弟的母系与此女的父系实出一源,此女的母家亦是我爱新觉罗家的近支皇族;二人的血统几乎相同。若是寻常表兄妹结缡,确实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但是这门亲事,双方血缘太近,儿臣担忧,恐怕会断绝了九弟的子嗣。”胤礽摸准了乃父的心态:康熙最是个重视子嗣繁盛的人,一语中的、点明要害,听得此言,焉有不动心之理?
      康熙虽有些疑心胤礽的用心,究竟还是踯躅不定。
      “这样吧,你先下去,朕自有主意。”康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胤礽只好知趣退下。
      “李光地大学士素来博古通今,对星象占卜也很有研究。之前胤礽、老大、老三兄弟几个娶亲,都曾请他占卜吉凶。明日上朝,朕把胤禟和郭络罗氏的八字给他看看,再行定夺吧。”康熙啜了口玉泉水沏的新茶,心里有了主意。
      次日晚间,占卜算卦的结果呈上来了,居然应验了胤礽的担忧,卦象是:乾坤浑沌,后嗣堪忧。康熙当即动摇了。

      太子撺掇皇上取消九阿哥与郭络罗氏婚约的消息,当天晚上就由内廷太监传到了大阿哥胤褆的府邸。
      “笑话,也就老爷子猪油蒙了心,才会信胤礽的鬼话!用脚丫子想,也知道那厮的险恶居心,哼,打量他自己向安王府求亲碰了一鼻子灰的事儿我不知道呢!呸,什么东西!”大阿哥是个武将,讲话粗鲁、毫不注意分寸。
      “大阿哥,”胤褆的表兄——堂舅明珠的儿子揆叙小心谨慎地扯扯他的袖子,使了个眼色,“大阿哥,您要小心隔墙有耳,这种亵渎圣上的话万万说不得。”
      “得了,我自个儿的府上,还担个鸟心?出门注意也就是了。你们纳兰家的人啊,打我母妃、舅舅起,都是这么一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脾气,活脱脱想把人憋死!”胤褆道。
      “那您打算帮帮九爷?”揆叙小心翼翼地探问。
      “犯不着,我撑得慌啊?老九平日里对我不屑一顾,根本不把长兄放在眼里。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结上安王府这门亲,将来谁知道翅膀硬了往哪儿飞啊。我才不做这种养虎遗患、作茧自缚的傻事。”
      “可是安王府这片势力,给别人确实不好,若给了您自己不是上上之选的好事儿吗?”
      “揆叙啊,说你是迂腐的读书人,果然长了个榆木脑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不懂?你也想想啊,安王府不乐意外孙女儿给太子爷做侧妃,难道反会愿意给我做侧福晋么?”
      “您是已经娶了亲,可您不是还有个和同胞兄弟差不离的弟弟嘛,八阿哥尚未娶亲啊。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八阿哥自幼由姑妈抚养,当然也是大阿哥党的人,给了他不就等于壮大了您的声势么?何况又在暗处,不显山不露水的,太子爷也没有废话说,皇上更不会起疑心。您不是一箭三雕么?”

      半月之后,复选那天。
      按例,午后将会点出入选宫中妃嫔和皇族福晋的名单。
      康熙虽然主意已定,却一直没有声张占卜的事情,有心试探下胤礽的真心。果然,胤礽继续据理力争。
      大阿哥不满地顶撞道:“太子爷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不是见不得兄弟们枝繁叶茂,怕盖了您的前景啊?”
      “大哥何出此言呢?胤礽一片丹心、可昭日月,既然大哥硬要论起这等嫌疑来,那么十弟的母妃是贵妃,他在诸位弟弟中出身最为高贵,胤礽愿作保十弟和郭络罗氏的婚事,以证自己用心清白!”
      此言一出,胤褆也不便穷追不舍,显得自己故意针对胤礽,另打小算盘。其实众人都明白,十阿哥胤俄的母妃固然地位最崇,毕竟已经过世了,何况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掀不起风浪。
      胤俄被传到了御驾前。
      “老十啊,朕要给你定一门亲事,你宜母妃跟前儿的雪霏格格,自幼也是和你相熟的,你可喜欢?”
      “啊?”胤俄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回过神来。“皇阿玛,你哄儿臣的吧?霏……郭络罗氏,不是……不是说好指给九哥的吗?”
      “朕是在问你愿不愿意!你只管回话,不要攀扯他人。”
      “儿臣,——儿臣,”老十顿了顿,看看周围一双双紧张的眼珠子齐刷刷地盯向自己,似乎更多了一重的正义感,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儿臣不愿意!”
      很多人都舒了一口气,就连所谓的保举人胤礽也是如释重负的模样。
      “那么剩下的秀女中点谁为福晋可就由不得你了。”康熙看着不知所措的胤俄,似乎还想给他翻悔的机会。
      胤俄索性豁出去了:“任凭您把谁指婚儿臣都没关系!可是,皇阿玛,您不能出尔反尔:您答应了要把雪霏指给九哥的,一言九鼎,怎么可以……”
      “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哪里轮到你插嘴,”康熙了解胤俄和郭络罗氏也是自幼交好,两小无猜的,其中的情分未必逊于胤禟;所以此刻心里很是欣赏胤俄的毫无私心、仗义执言,却不得不板起面孔来,大声呵斥。
      “皇阿玛,儿臣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您不要言而无信,坏了九哥的姻缘……”
      “来人,速速把胤俄拖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离开乾清宫半步。”
      “阿霸亥·博尔济吉特氏指婚皇十子胤俄”——这道旨意是第一个颁布下去的。而此时,准新郎还被侍卫们围堵在乾清宫的小偏殿里,高喊着:“皇阿玛,您听儿臣说……”
      接着,册封妃嫔们的旨意也有条不紊地传到了秀女们所在的撷芳殿。
      与此同时,康熙拟好了将正黄旗栋鄂七十之女指婚九阿哥的圣旨,为防胤禟得知消息后寻衅闹事,暂不宣布,延至最后。
      接着,康熙将站在后殿内等候许久的诸位皇亲国戚请出来,让他们参阅入选的秀女花名册,自行为各自的适龄子侄挑选新妇。
      王公们议论纷纷。
      按照尊卑顺序,该由皇上的亲哥哥裕亲王福全首先挑选子妇。
      他一看名单,吓得瞠目结舌:怎么,居然真让乳臭未干的老八说中了,郭络罗氏——和硕额附明尚之女,赫然在列!
      他愣住的档儿,伸长了脖子够看名单的亲王郡王爷们也注意到了这一不同寻常的状况。
      “福全啊,挑岳乐的外孙女儿郭络罗氏!”和福全平辈的简亲王雅布脱口而出。
      “不成,”福全转过来,目光扫过众人,“郭络罗氏原是九阿哥心尖上的人,听说不久前毓庆宫那边也有过什么说法……总之,福全的孽子可不敢染指,以免将来后患无穷……”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众王公心领神会,暗自佩服裕亲王的高瞻远瞩,同时暗自庆幸不是自己率先挑选,要不,准得捅下天大的篓子!
      秀女们的名单越勾越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十个。此前舆论风向最为看好的郭络罗氏,依旧无人问津,孤零零地挂在秀女名册的第一排。
      终于,宗室亲贵们选妇完毕,圣旨一一传达下去。
      康熙留兄长福全共进晚膳。
      席上,皇长子胤褆忽然大呼小叫:“皇阿玛,还有八弟呢,您把八弟的福晋给忘了。”
      康熙一阵尴尬,这几年来,他已经注意到了胤禩的卓尔不群,也将自己的慈爱匀了些给他,还开始关怀这孩子的前途。可是,仿佛是惯性使然,他常常会像从前那样,不由自主地遗忘他的存在。比如,现在。
      福全笑道:“大阿哥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边际,你皇阿玛何时忘记你八弟的终身大事了?那个秀女中的拔尖儿,郭络罗氏,不特意留在那儿了吗?就等着待会儿用完膳再降旨了。”
      康熙转念一想,秀女名单已经挑得所剩无几,除了郭络罗氏,只留下些姿色不济或者门第微贱的秀女了。看看胤褆和胤礽没什么反对意见,便顺水推舟了。

      “如果说人生也有分水岭的话,那么我人生的转折点无疑是康熙三十三年的夏天。一个星斗满天的夜晚,跪在孝懿皇后的梓宫前,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巧合,有个小小的脑袋靠在了我的肩上。为此,我一整夜纹丝未动,生怕惊动了她。第二天黎明,她醒来了,愧赧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跟我道歉。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眼睛:一双明眸像是深潭的止水,晕出的清亮光泽,很柔很美地望着我。”
      胤禩站在御花园高高的假山上,极目远眺着撷芳殿方向,辞宫归家的秀女们排出蜿蜒的长队缓缓前进着,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在其中。
      “霏儿,原谅我这些天都不能去看你,从今往后,从今往后,我会看你一辈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选秀番外之胤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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