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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不错,绝非做梦。

      那个在魔界执掌一方的冥之魔君,那个位高权重身份尊崇高贵冷艳养尊处优的魔君赤尤,那个传闻中懒的前无古魔后无来者,懒的登峰造极出神入化脚沾地觉累,连魔尊皆视为“懒见愁”的冥之魔君赤尤。

      此刻,正在徒手收拾这间被他方才翻的如同遭受小偷洗劫般的雅室,其身手竟行云流水,可叹可叹,试问这等场面如若出现在冥魔殿内只怕会让一众魔从眼珠下巴落地一片。

      事实上,本欲推门而去的赤尤,眼见屋内被自己的魔爪捣腾的有那么几分的“变形”,此情此景,让他内心十分之纠结: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一则以身相许二则涌泉相报,呃…前者过,就剩涌泉相报,但自本君醒后便一直不见此人现身,吃不准是深藏功与名还是有事不在。要说不还恩觉得魔心略亏,要说还恩…罢了,本君将此打扫干净,权当报恩吧。

      如此便有了这番景象,纵使勉强之意如绢帛细丝……

      “我虽未曾见过花无心之女花曼殊,但她的八卦可是层出不穷”

      “哦?”

      “这小妮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尚未及豆蔻便拜玉清道人为师,学成下山,恰逢遇至一年一度的试炼大会,你猜她是去还是未去?”

      “……”

      那男子未得回应,晃了晃手中的玉笛继续道:“自然是去了,然众门士见她一介女流,便由不得出言轻薄几句,这花曼殊彼时虽未曾言语,但在试炼大会赛中便把那几位门士子弟揍得鼻青脸肿、苦不堪言,可谓是睚眦必报。”

      赤尤形未动,心动:这岂能承得起睚眦必报四字?换做是本君实得让几位小浪子跪下磕头认错!

      “当天,各门派仙首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花曼殊气的脸上花一阵白一阵,七言八语喧喧嚷嚷之下,这个小妮子梵音出鞘,乃见此剑剑身细长轻如薄翼,剑柄雪白铺着莲花细纹沿至尾处赫然刻有梵音二字。待她提剑、运气,顷刻,便把围观坐落处的摆件物什掀落在地,不及众位呆滞反应过来,更放话羞辱各修士玄门:哀哉!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今日一见,列位皆不过一群坐井观天之辈,不足为大道也,实是可悲。话毕,脚尖轻踏而去。这场闹剧后,这花曼殊更是声名鹊起,其神秘使得各门派间传的沸沸扬扬、议论纷纷。此事不久,才传出花曼殊乃当涂下司一门仙首花无心之女。”

      大抵是那聒噪男见无言男不出声,又继续道:“你今日可是去魔界一探新君承位了,如何?”

      “不足为惧”

      魔界此时新君承位?

      哪个承位?

      哦!是本君!算来,是这时候!

      “可我倒是听闻,这魔界承袭新位的冥之魔君天姿极高、为人高傲、手段凌厉、杀伐煞气极重,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只恐将来…”

      赤尤当下便想,没事听听别人口中的自己,这比看两界大战还刺激,诚然本君一事未做,却已然登上戏台走了好几场戏,竟还皆为当角名怜。如此,待受劫完,本君回到魔界势必尝试戏角之路。

      此刻,赤尤起身,推门而出。抬首望去,只见两位白衣飘飘、神貌不凡的男子映入眼帘,乍一看竟有种仙气缭绕之感。二人落坐在五米开外的六角亭内,一位持一竖白玉笛一位持着朱红色圆口茶杯正在饮茶,潇洒之派不若此乎?

      赤尤思忖片刻,上前于他们五步前停下,便毕恭毕敬作礼谢之:“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尚未言完便被打断,持玉笛一位一边摆手一边道:“这事与我无甚关系,我可不平白受了你这大礼,不妥不妥。”

      赤尤只感额间青筋毕现,手握成拳。复利落直起这具柔弱的身体,脸上挂着微笑只管看着他也不言语。

      “无事”那喝茶之人淡然道。

      赤尤:“敢问前辈为何救我?”

      那喝茶之人接道:“我与你母亲乃友人,救你也算救她”

      赤尤想,想不到此身的母亲还有这般仗义的至交好友!

      于是又道:“前辈如何得知那日众门派要围剿…本门?”

      喝茶的男子不假思索道:“自然想知便知了”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

      抽你丫的!赤尤不禁一口粗话在心中炸起

      脸上笑容一僵,又道:“不知前辈可知几大门派围剿我…本门…的因由?”

      喝茶的男子抬起头略疑惑道:“自然为你”

      赤尤一怔:“如何为我?”

      那男子迟疑片刻,道:“你记忆有损?”

      持玉笛男子也插言:“也无不可能,当日当涂下司那番场景,恐怕受了刺激”

      听罢,那喝茶的男子一双眼盯着我又道:“如何不答?”

      你让本君答本君就答?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只见赤尤朝他点点头。有言如是:心里这样想,身体却很诚实。

      片刻,那男子又斟满一杯茶问道:“记忆损到何种程度?”

      “大都不记得了”赤尤半真半假道

      执玉笛男子起身步至跟前打量一番,道:“我观她眼里充满真诚,想必为实。”

      …竟这般随意吗?修仙之人。

      那喝茶男子头固如金汤,一眼不屑于施舍给那位语出惊人者,仿佛早已习惯。

      琢磨片刻,丹唇启口:“你可记得你修习魔界邪术?”

      “我…不是从小就…”话及未半,赤尤才回过神来,又尴尬道:“我?修习魔界邪术?不可能!”

      差点儿就暴露了,赤尤轻嘘一口气想到。

      觑了觑那两位神情复杂,顿时心中一阵心虚,如今这形势,本君弱得…咳,也不好开罪这二位来历不明、深不可测之人,又恐自己放才言语不妥漏了什么深色时,那喝茶的男子又道:“你修习魔界邪术,攻击各方门派无辜修士,更于此番各派集聚于三十三天经讨之日,烟溪阿含谷仙首之子别登庆因言讥讽于你母亲,又恶谈你的身世,你气极下,不足两刻,便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其后更在众目睽睽下施魔界邪术—诧魂咒令别登庆的灵元在顷刻间溃散”

      赤尤听的一愣一愣的,啥?此身还会我魔界诧魂咒?这壮士太冲动了…可惜了这么个苗子…

      什么是诧魂咒,诧魂咒是属于魔界的一种颇为狠毒的咒术,这种咒术不仅施术者本人需要有极强的煞气,即便是施术者本人修为不高于受术者,一是受术者的心力不定、情绪波动大尤以愤怒为胜,则中咒,二是受术者自身并未防御结界,也中咒,此为受术者强于施术者中咒情况。那低的?还用说?秒中。中咒者印堂泛光,七窍流血,五识俱散,灵元溃散分裂,简而言之,中咒之人灵元的溃散与否只在施咒者一念之间。但此咒一般鲜少有人因为此咒对施咒者反噬伤害颇重,稍不注意,施咒者就会被反噬,其死亡之相更目不忍视。在魔界也尚且只有魔君位上方能驾驭这等恶咒,能逼得花曼殊施此等咒术,看来这事必有文章。

      在赤尤愣神之际,喝茶之人与持玉笛之人交换神色后,持玉笛之人便抬脚离开。

      喝茶之人,放下茶杯,便将手贴上白石纹桌支着脑袋,也不管面前的花曼殊是否在听,又继续道:“你修习的魔界阿修罗之法与魔尊凝渊所习同宗,此法易怒易妒易痴,稍有不慎,便会嗜杀成性乃至心性全无。彼时你见众誓杀你之意,一边想护你母亲全身而退,一边魔性煞气灼烧着你的内心。我猜,那时你已破罐子破摔了吧?”

      “何以见得?”赤尤反问道。

      真不是本君想吐槽你,你一边自焚自燃一边又挂着你…母亲试试?

      兔子急了都咬人,魔急了都得跳墙,更别提女修士了,啧啧啧,怎的连这般见识都没有。

      那喝茶之人瞥了面前神游的人一眼,复又道:“其后你一把梵音一杆魔魂绕骨幡,将为首的几方修士玄门皆惊得脸色煞白,更不提那些小门小派,一见此状俱已寒毛卓竖。然,千钧一发之际,你的旧友将你唤醒。你母亲带你回到下司以后便传信告知于我,望我能出手相救。然不出三日,月港若溪耶仙首盛轻华一夜间莫名爆体而亡,事情一出迅速在各门间升腾、发热。不日众门便围攻下司,以你同魔尊凝渊修习同宗术法为据,谈你勾结魔界,欲引起两界大战,一杀阿含谷仙首之子,二杀若溪耶仙首,残害众仙门修士为由。胁迫你母亲把你交出并亲手剥皮抽筋示众,你母亲未肯,且一心护你周全。岂料那时你不顾你母亲嘱托,从归墟回至下司,众门士见你出现霎时群起愤涌,几经交手、血流成河。不想我还是来迟未能救下你母亲性命,那时我见除你之外皆身死魂散,便以不死令护你灵元心脉,又挥剑于众前了断你命脉,演了一出诈死计复才救下你。”

      竟还有魔魂绕骨幡,其幡乃本君年少时所造,悬置空中,便能见数千魔气,万道寒烟。不论是人或修士一旦靠近不足十步,势必昏厥,魔气进体。一旦被魔气进体,除非吸食人灵,否则便会逐步丧失理智、心性,沦为最低劣的魔物最终化为烟尘。

      显然,赤尤的魔脑自动把“旧友”给过滤掉了.....

      赤尤性子冷淡,少言寡语,年少时性子还算跳脱,其后经过几番是是非非,不知该说什么好,便越发沉默,是以朋友于他而言是个新奇玩意儿却又不是。

      这番言语,实乃唏嘘。是以赤尤又是一阵长吁短叹,眉头眼里片片忧郁,想:问君能有几方愁?恰似一壶般若汤就上头。我这穿的是个什么清奇之身!如何就没有一件让魔略展雄风气概之事,全都是…全都是惨淡得很。

      良久便道:“我此前修的当不是魔界术法,前辈可知我因何而又习魔界术法?”

      只见那喝茶的俊俏男人放下茶杯,道:“我想这个问题也只有待你记忆恢复后才能得到答案了吧。”

      赤尤忍不住望天想:恢复记忆?那你恐怕想太多了…唉

      须臾,此前因事离开的持玉笛男子慌步而至,落坐在方才喝茶之人面前,附耳一阵后。

      那喝茶之人,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片刻,又好似不经意瞥了眼立于亭前而站之人,心下有了主意,对着赤尤,哦不,花曼殊道:“那日我救了你,你欲如何报恩?”

      这……种问题以后,多半无甚好话。诚然本君也非以德报怨之人,倒不若趁此主动替他解决问题报恩之后,本君也恰好脱身。

      “但凭吩咐”赤尤的现下已无方才的悲郁之意,脸上一派云淡风轻、淡然自若。

      那喝茶之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道:“牧野之地,归墟山脚有座敬香祈福的庙宇,数日来已有数名男女离奇失踪,每至亥时便能听到哭声,方打探回报怀疑是魔物作祟。此事便交于你何如?”

      赤尤:“尽当竭力”

      亥时…能听到哭声,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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