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一段云》清祀拾陆

11、第 11 章

　　话不再多说连忙让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清蕖和渊两个人在房内。
　　“大人还不开始吗？”
　　“不急，这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渊摇摇头说道：“信手拈来的事情罢了，如果太快了会让人觉得不妥。”
　　“还是大人聪明啊，考虑的周全。”清蕖拍打着马屁道。
　　渊不理她，清蕖自讨没趣也不再说话了。缘空此时安静的躺在床上，突然渊很想去摸摸他的脸。
　　“你先出去吧，待会儿完事了我叫你。”
　　“行。”清蕖转身出去并关好了房门。此刻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
　　渊坐到了床边，一张安静的睡颜。说实话真的没有看出来半点儿一样的。渊抚摸上了他的眉眼，毛茸茸的眉毛，紧闭的双眼，还有饱满的双唇。
　　“你真的一点也不像啊。”渊自言自语道，手指划过唇峰来到了脖子。滚烫年轻的身体就在手下，脉搏不停的跳动着，“啊，真是脆弱呢。你为什么是他呢？”
　　渊俯身给缘空一个吻。
　　此时此刻缘空还不知道自己遭遇了危机，差一点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因为缘空体验着每天必备事情。
　　缘空：……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救你呢？”缘久久凝视着，可惜没有人来帮他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渊手一挥一道黑雾从缘空体内飘出来，然后一收便不见了。
　　缘空原本还是看着蓝天白云怀里躺着美人，突然一转又是黑暗了，感觉眼皮沉重缓缓睁开眼，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床顶，没有奢华没有绣花，是他自己的床帐。
　　“我……回来了？”缘空试探着说话，喉咙却很干涩。
　　“对，你回来了。”逆光的身影，让长久未见阳光双眼有点看不清。
　　“你是？”缘空问。
　　那人不说话，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诶，你怎么走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激动的进来，都是熟悉的面孔。师傅、师兄、长老们……
　　“师傅，师兄你们怎么在这里？”缘空开口。
　　“师弟你忘了吗？你中毒了！”静安连忙坐过来说道。
　　缘空这才想起来他的确中毒了，不过在梦中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差点忘了。
　　“感谢师傅师兄把我给救回来了。”缘空十分感谢的。
　　谁料静安却说：“这一次可不是我们，是寺里一位前辈救了你的，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他啊。”
　　“那不知那位前辈在哪里？”缘空四处打量也没见到除自己师兄师傅之外其他人了。
　　“诶，他怎么不见了？”静安环顾四周也没有看见，“他刚刚应该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啊。”
　　“可能那位前辈有事吧，不过那位前辈叫什么？”
　　“哦，他叫渊。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却十分有能力的前辈呢，这一次你能醒过来全靠他啊……”静安还在絮絮叨叨说这些什么。
　　但是缘空的耳朵里面听到渊这个名字，一下就听不见其他了。在梦里时时刻刻都在叫着这个名字，那刚才站在窗前的也是他？
　　他……怎么不说话？
　　长久的出神让静安反应过来了，“师弟你怎么了？”
　　“啊，我……”缘空回过神来，“我可能是刚刚醒来太累了。”
　　“也对，你好好休息啊，我们就走了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吩咐小沙弥。”
　　“嗯，好。”缘空突然想起来，“等我休息好了，我去了解一下后来的事情吧，我晕过去就不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了。”
　　“行，我也有关于这些事给你讲。”
　　静安他们走后，只剩下小和尚一个人了。看着帐顶默默想着渊，可以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吧？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梦呢？
　　是梦？还是谁的记忆？

　　“大人，你为什么要走呢，这个时候不该是让他好好感谢你更方便接近吗？”清蕖不解地问着。
　　渊把魔气去除后带着清蕖回到了大殿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清蕖突然的搞不懂了。
　　“你有看过石头记吗？”渊一边看着手中的话本一边说道。
　　清蕖不解：“那是什么故事？”
　　“你给我找来的，你自己都没有看过嘛。”渊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也只看了几本而已，哪有那么多时间看。”清蕖甩甩头，珠钗叮玲玲的作响：“讲的什么故事，跟和尚有什么关系。”
　　“……讲的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渊言简意骇的说道。
　　“难道这个和尚是您在神界之时欠下的恩情？”清蕖脑子不停回想着跟有交情的人，实在想不出：“那能把本书借我看两天嘛，我比较好奇。”
　　渊把手中的书递给她，“你自己慢慢去看吧，我有点累了你下去吧。”
　　“大人，清蕖告退。”
　　渊躺在大殿中闭目想起了许多年以前，那会子他还在灵境真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每天无所事事只好跟在九黎的屁股后面转悠，但是作为上神他每天也有很多事情处理啊，总不能天天陪自己嘛。
　　于是捉鸡撵狗，惹的猫嫌狗嫌到处闯祸，打听到南山仙翁最喜欢仙鹤，于是便去把毛给人家拔了，白虎神君最爱的酒埋在宫殿下面，也一股脑的去把他别人墙角给挖了……诸如此类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来告状，但是九黎上神每次都是这家赔笑脸，那家说抱歉。处理完这些祸事也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摸自己的头。
　　还说，“欸，没办法谁让我们渊还小呢，爱闯祸也没有办法，这是天性和童真嘛。”让渊也无计可施，只是觉得自己很羞愧。回忆里能想起的时光都是头几百年里。
　　渊能想起来的都是曾经最美好的时光，无忧无虑。用尽世界最华丽的辞藻都不能够形容，他以为能一直这样，却不料是一出凡人最爱的曲目——喜极而悲。
　　给予最美好就要体验最痛苦，往后过了这么多年，在那无边无际黑暗的水池里面，一遍遍描绘一次次思念。想从中汲取片刻的温暖，可惜可惜……
　　缘空蹑手蹑脚的走进大殿的时候就刚刚好看见这一幕，渊躺在地上身边都是堆积成山的书籍，落日余晖从雕花窗格透过来倾泻在他的脸上。
　　平静而又美好，他现在既不像梦里那般调皮捣蛋，也不像自己看见的那样冷漠无情。
　　像极了灵境之中那个小山坡，渊靠在九黎身上两个人一起看着亘古不变的晚霞，好像永远一样。
　　缘空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原本是来想道个谢的。可是看见这一幕却又不忍心打扰这一刻美好的场景。
　　“喂，你坐那么久就是来看我睡觉的？”原本在睡觉的人突然发出声音来，将缘空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缘空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一些。
　　“你到底来什么事？”渊挑眉着询问。这个和尚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魔气没排干净？
　　缘空被这样的眼神打量的心开始砰砰跳起来，“没有，只是说是你救了我特别来感谢的，本来想当时感谢的但是你没在。”
　　“哦这个啊，小事一桩。”渊翻了个身，抄起一本书盖在脸上，“不用特别感谢的，我在这里修炼嘛，肯定要帮一点小忙的。”
　　“话虽如此，对前辈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缘空恭敬的说道：“但是却救了我这一条命，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前辈以后有什么要求，只要小僧能做到的觉得去做。”
　　渊一听这个话来劲了，“真的？”
　　“真的！”缘空被着亮晶晶一样看的立马坚决的说道。
　　“现在我刚刚好有一个忙需要你帮，看你愿不愿意哦。”渊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缘空看着这一幕，想起了梦中渊玉体横陈的躺在床上，黑发散落在白皙的身体上的场景，一下子看呆了。
　　“怎么不愿意？”渊看着明显出神不知道飘哪儿去的缘空问。
　　“不是不是！”缘空连忙回神过来，“刚刚走神了，我愿意！”
　　“哪怕会让付出生命代价？”渊玩味的说着。
　　“呃……这个……”
　　“骗你的啦！”渊笑了起来，有种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愉悦，“这么容易被骗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的神情又好似回到了梦中一样，那个天真的渊。
　　“你看见那个盒子了吗？”渊指责供桌上一个盒子说道：“把他拿过来？”
　　缘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还是把供桌上那个盒子给拿起来，放在手里沉甸甸冰冰凉的，上面还有神秘的花纹像一种神秘的图腾一般，“前辈？”
　　“你把它打开，”渊看着那个盒子眼神冰冷的说道，“我要你帮忙就是把这个盒子打开。”
　　“就这么简单？”
　　“你试试就知道了。”渊脸上洋溢起大大的笑容，看起来纯良极了。
　　于是缘空按照他说的用力打开盒子，却纹丝不动“咦？”，手上加重了力气并且运动了功法但还是纹丝不动。
　　哦，在缘空眼里看起来纹丝不动，其实渊看起来这个盒子已经打开了小小一缕缝，正在往里面飘出缕缕黑雾。
　　“没关系，你以后没事就来我这里帮我打开它，我相信你嘛。”渊笑眯眯的心情好极了，“这里面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呢。”
　　“好，那小僧一定帮前辈的忙。”
　　“作为回报，我也帮你一件事情。”
　　“前辈不用了，你已经帮小僧很多了。”
　　“我帮春山寺驱散晚上的魔影难道不好吗？”
　　缘空愣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