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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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名不副实的侯府主母（十五）
乔静怡送了这么大一份礼，又听她说是由云姑姑亲自挑选，卫国公府老夫人自然更是满意。两人说定等教引嬷嬷来了就送圆姐儿回府，谢绝了老夫人留饭的美意，乔静怡便被卫国公夫人亲自送客了。
乔静怡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费了这段同行之谊，于是便笑着问道：“府里的世子也快议亲了吧？”
“……是！”乔静怡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卫国公夫人演技高超，这才没露出痕迹来。
只不过那微妙的停顿，却瞒不过乔静怡的耳朵。好似没注意到卫国公夫人的异样一般，乔静怡随意地说道：“这一茬茬的，孩子们眼见着都大了。我昨儿进宫的时候还听说，陛下、娘娘也要给福慧公主选驸马了。这么算着，很快京城里就要喜事儿扎堆了。您可得提前预备着些，别临了了再撞上福慧公主的喜事儿，那可就麻烦了！您说是吧？夫人？”
“……乔妹妹倒是心细！”
“夫人谬赞了！”我自然是心细的，可你这心也不粗啊！我这儿刚提了福慧公主一嘴，你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了，咱俩可真是半斤对八两呐！
知道卫国公夫人这是心动了，乔静怡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惹她怀疑。至于卫国公夫人会不会上钩？比起永宁侯府的堂小姐，福慧公主那可是个天大的馅饼！
大魏不像前朝，别说驸马，连公主都有参政的例子，最有名的便是那位齐国大长公主。睿宗皇帝晚年，诸皇子争位，差点将这位姑母逼去清宁观静修。齐国大长公主豆蔻年华便能在三法司的协助下连破惊天大案，后来更是辅佐年幼的孝宗皇帝坐稳帝位。孝宗皇帝大婚后，齐国大长公主利落放权，孝宗皇帝百般挽留不得，但有朝政大事仍虚心请教齐国大长公主。至齐国大长公主过身，孝宗皇帝哀毁骨立，下诏将大长公主葬于帝陵，自此成就一番传世佳话。
虽然自齐国大长公主之后，再未有哪位公主能有如此权势，但公主们的地位还是极为尊贵的。而福慧公主虽然不是乔皇后所出，但也是昌和帝之长女，生母宁妃出身徽州大族吴家，宁妃嫡亲的大伯吴岳正是当朝礼部尚书。别的不论，只看这点，能娶到福慧公主便是极为有利可图的。
更何况，宁妃只福慧公主一女再无所出，福慧公主自然是牵扯不到储位之争中去的。也是因此，以后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得优待这位姐妹，乃至这位姐妹的驸马和子女。再加之公主之子可是有爵位封赏的，虽然卫国公府已是超品，封无再封，但爵位是留给嫡长的，其他嫡出子孙也只能靠自个儿打拼，要是真能娶到公主，那可就是真赚到了！
当然，公主下降虽是幸事，但毕竟君臣有别，婆婆的款儿肯定是摆不了了。万一遇上个性子不好的，那更是砸手里了！不过卫国公夫人倒是没听到过这位福慧公主有什么劣迹，当然，就算有，宫里也是不会传出风声来的。
不过眨眼的工夫，卫国公夫人便权衡过了利弊得失，最后还是觉得利大于弊，值得争上一争。只是，探寻的目光落在乔静怡的脸上，卫国公夫人有些不确定，乔静怡刚刚的这番话，到底是有意为之呢？还是随口一说呢？
若是以前，卫国公夫人自然是倾向后者的，但今天见识过了乔静怡的巧舌如簧，由不得卫国公夫人多想了！先是把圆姐儿弄回永宁侯府，再是提及福慧公主，乔静怡这是在向她示好吗？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想与她联手对付薛氏？
想到这里，卫国公夫人试探地问道：“乔妹妹倒是消息灵通，我这儿可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也是赶巧了，昨儿去坤和宫请安，无意间听了这么一耳朵。既是夫人也不知道，那这事便是还未传开的。倒是我嘴快了，还得劳烦夫人帮我遮掩一二，不然……”
乔静怡很是懊恼地捶了捶手，仿佛真的就是那么无意一说，还给卫国公夫人行了福礼，请她千万帮自己善后，不要让国公府的下人出去乱说。直到得了卫国公夫人的百般应承，乔静怡这才耷拉着脑子走了。
瞧着乔静怡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卫国公夫人这才扶着钱嬷嬷的手往回走。钱嬷嬷冲着丫头们使了个眼色，待周围只剩下主仆二人，这才开口说道：“夫人，这事儿可得抓紧呐！”
作为卫国公夫人的心腹，钱嬷嬷自是知道她家夫人已经动了心。既然如此，那就得趁着消息还未宣扬开来的时候早做打算，不然一旦消息传开，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家挤破头呢！
卫国公夫人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嬷嬷你是瞧见了的，乔氏的变化也太大了些，我实在是有点担心。”
“夫人，便是她再如何变，也是牵连不到咱们身上的。最多不过是等她和那个搅家精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让咱们稍稍放点水，这于夫人来说并没有多大损失。”
“可国公爷那边……”
“我的夫人呐！等咱们旭哥儿成了驸马都尉，这府里还不是您说了算！”
“也是！”母以子贵，待她儿子娶了福慧公主，丈夫再是向着亲妹妹，也得问过她的意思。想明白了这点，卫国公夫人倒是不怕乔静怡撒的香饵有毒了，而是冲着钱嬷嬷吩咐道：“你待会避着点人回我娘家一趟，让我嫂子给我下个帖子，我明天禀了老夫人再回家与我娘细说。”
“是。”知道她家夫人是信不过婆婆的，钱嬷嬷也知道老夫人想要撮合孙子和外孙女的心思，不屑地撇了撇嘴，钱嬷嬷送了卫国公夫人回屋，便麻溜地出门办事去了。
若是知道卫国公夫人如此干脆利落，乔静怡自然是该拍手叫好的。不过她现在不知道，但也没耽误她心情好。
听李庸问接下来要去哪里，乔静怡想了想道：“咱们先去天然居吃饭，再就近找个书铺逛逛。”
“夫人，天然居也在东安街。”
虽然才认识了一天，但乔静怡不觉得李庸会跟她说废话，一个“也”字更是说明了问题。乔静怡愣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她之所以说天然居，是因为原主的记忆里乔府每有大宴头一个要请的就是天然居的厨子，只不过五回能请到一回就算不错了，乔森现在已经官居正三品侍郎了，都是这个待遇，由此可见天然居绝对是京城里响当当的酒楼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以原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除了天然居她也不知道其他酒楼的名号，于是乔静怡真的是别无选择。
只倒是没想到，天然居竟然跟合意斋在一条街上。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一个是新晋的第一点心铺子，一个是百年的老字号酒楼，自然都是占着好地方的，那凑在一起的几率其实也是蛮高的。
不过，李庸倒是心细得很。昨儿他并没有随着乔静怡进合意斋，但肯定是从她离开合意斋时的神情里察觉到了什么，这才特意提醒。乔静怡顿时又有种赚到了的喜悦，至于合意斋，反倒并未放在心上，于是，乔静怡冲着李庸吩咐道：“就天然居。”
“是，夫人。”李庸瞧出乔静怡很满意他的作为，心里更是稳当了。一个鞭花甩出去，很快侯夫人的车驾驶离了卫国公府，再次向着京城最繁华的东安街而去。
乔静怡扶着青杏下车之后，顺着李庸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就看见了斜对面巷口处的合意斋。昨儿要不是那位明掌柜突然冒出来，乔静怡肯定是要在东安街上转转的，不过今儿也不晚。
在小伙计殷勤的招呼声中，乔静怡上了天然居三楼的包间，点了几个据说是连当年那位齐国大长公主都赞不绝口的菜尝了尝，虽然还是怀疑小伙计是在虚假宣传，但味道确实是好的没话说。
吃饱喝足略坐了坐，乔静怡便带着青杏和李庸在东安街上扫货了。先去的自然是书铺，东安街上这家叫做“文汇居”的书铺，虽然只跟她名下的嫁妆铺子差了一个字，但无论是装修档次还是书籍存储量，那都是天渊之别。
只不过，乔静怡一目十行地翻了一刻钟，顿觉其实也没差那么大。话本嘛，不是孝子贤孙节妇烈女，便是穷书生金榜题名前有公主贵女看中后有糟糠妻自请下堂妻变妾，在现代时乔静怡就视种马文为封建残余，又怎么可能瞧得上古代人的意淫呢！
很是不屑地放下手里的话本，乔静怡转身去翻游记看了，还不经意间淘到了一本据说是残本的食谱。让书铺的伙计打包好送去永宁侯府，乔静怡便继续逛了起来。
胭脂铺、银楼、古董文玩铺、干货铺……直等到日影西斜，乔静怡这才算是逛得尽了兴。青杏已经累得大喘气了，李庸倒是还好，不过他看着乔静怡的目光也是惊得不行。毕竟大家闺秀嘛，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想都知道体力有多废柴，像乔静怡这样一口气不带歇地逛遍了一条街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乔静怡瞧见他俩都这样了，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了。结果刚要转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方的铺子，乔静怡愣了一下，便抬脚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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