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树》西南一栗

1、生来有罪吗

　　改革开放16年后的十月，李而出生了，在她出生的那天，她妈妈刘美玉还在地里干活，当刘美玉发现羊水破了才慢悠悠的回家，叫李而的爸爸李军拿上手续和钱才往镇上卫生院去，丝毫没有慌张感，好似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个态度当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刘美玉和李军已经孕育了一个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名叫李然，所以经历过生育的刘美玉才能如此淡定。

　　一路上刘美玉都没有说话 反倒是李军好像很紧张（搓手）良久后，李军看他老婆半响不说话，才颤颤说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去给你买”

　　刘美玉斜眼看了看他，好似身边的这位不是她的老公，说道：“一会儿随便买点吧，不要乱花钱。”说完从兜里掏了十块钱给李军，才继续往前走着

　　两人到镇上卫生院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李军从值班窗口望进去看见有一个的人在里面，才喊到：“医生，我老婆要生了”

　　医生走出来询问了刘美玉一系列的情况才在卫生院后面宿舍楼叫下来一个接生的医生，才进产房

　　天黑时，李而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赶到了镇上，这时李军去给刘美玉买吃的去了，他怕出了产房刘美玉虚弱又饿，要吃点东西补一下体力才行

　　生下李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喊到；“刘美玉的家属，可以过来看孩子了”

　　李军此时买了吃食已经回来了，李而的爷爷奶奶听见护士喊赶紧凑过去，掀开衣服看了看，定了定神

　　李而爷爷一脸失望的哀嚎到：“哎呀，又是女娃啊，啷个得了哦”

　　说完话转头看了看李军，嘴咧咧的说：“我和你妈先回去了。”再没有多余的话，完全不在乎他儿媳的父母也在旁边

　　走时嘴里还念叨一句：“要女娃来干啥”自然，在那个重男轻女思想极度严重的时代，生个男孩就是光宗耀祖，发扬门楣，好似他家有皇位需要继承，生个女娃就是浪费粮食，又干不了重活，挣不到钱的存在，可他自己明明每天都是一天三顿都吃红薯搅玉米面的日子，有什么资格嫌弃

　　他们走后，李而的外公外婆才靠近一点仔细看了看这刚出生的婴儿，外婆苏芬轻声说到：“这可爱的女娃子喲，生女娃子好，以后是你妈妈贴心的小棉袄”

　　外婆苏芬逗了李而一会儿才转身去了刘美玉床边，刘美玉正在吃这李军给她买的红糖水荷包蛋，那个时候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小镇没有先进的医疗器材，没有剖腹产，都是顺产，索性没有什么意外，生两个女儿都很顺利。

　　看着刘美玉吃完了，外婆苏芬才开口说到：“自己照顾好身体，过两天让你爸给你捉几只鸡和鸭去你家，叫李军做给你吃”

　　回头看了一下婴儿床边外公刘长贵，正在笑嘻嘻的看着已经熟睡了的李而，又嘱咐了几句拉着外公刘长贵回去了

　　两天后，办了手续出了院回家，李而的姐姐李然早就接到消息说刚出生的妹妹今天要回家了，早早的就起床在村口等，爷爷奶奶让她去地里帮忙干活，她好像第一次唱反调，没有理他们，大不了挨一顿打呗，反正这都是家常便饭了，习惯了，干脆依旧在村口上等着妹妹。

　　刘美玉和李军带着李而到村口是已经快晌午了，李然看见他们时，一溜烟的就跑过去了，嘴里说到：“我看看妹妹，我看看妹妹”

　　李然真的很高兴，终于有一个妹妹了，看她多可爱，小小的，软软的，她真的打心眼里的开心

　　李然兴奋的问着妈妈：“妈妈，妹妹叫什么名字，”

　　刘美玉微微笑了笑，摸了摸李然的头说到：“就叫李而吧，你叫李然，妹妹叫李而”说完转身继续走着

　　“耳，？李耳 ，妈妈，是耳朵的耳吗？？？”

　　“不是耳朵的耳，是然而的而，”

　　刘美玉看着李然一头雾水的样子，有些好笑到：“以后你上学了自然会懂的 ”

　　刘美玉才不会告诉李然，你妈妈我其实就是一个二年级都没毕业的文化水平，所以在她学的词语中挑了一个喜欢的顺便给她们改了名字

　　身后的李军完全没有发言权，一副一切老婆说了算的表情，尽管他知道这两姐妹的名字不过是她们的妈妈随便取的但他也要做出真厉害，我老婆真聪明，毕竟让他想名字，一个初中毕业的还不如一个二年级没毕业的文化人刘美玉怀胎十月李军连屁都没没崩出来一个，所以他更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插话（送爸爸一个社会主义微笑脸）

　　李然没想到的是，这位她说可爱的妹妹占据了她的一半的少年时代，让她头疼得厉害的一位调皮粪蛋子，长大后的李然说过这样一句话：“（给我一瓶后悔药，我肯定不说她可爱这句话）”摸头jpj

　　李而的父母以上两辈子都是务农的，只出了一位李而爷爷这样的人物，一队队长，嚣张跋扈，重男轻女，虐待儿媳，恶人做的事他做过很多，果然恶有恶报，他死的早，所以李而连他的名字都不屑提到（我是真不知道叫啥）

　　毕竟他遁地时李而才两岁，连一句整话还绕不圆，他的光辉事迹都是从亲戚朋友乡邻四舍的说出来的，都是多方证实过的，绝不造谣，李而不恨他，但也不喜欢他，毕竟没感情

　　据说幼时还想把李而姐姐扔茅坑，多么幼稚又歹毒的想法，要不是多方阻拦，李然早就没了，所以没感情没恨，因为不在意。

　　李而爷爷走后没两年，奶奶就改嫁去了外地，刘美玉也是彻底摆脱了这不把儿媳当人的公公婆婆而后又过了两年算是一段安生的日子，直到四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