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下山》文炉

4、艾寐的出道人生2

　　既然雇主都同意了，卓阳也没别的废话想说。

　　抬眸，卓阳问起那姑娘的信息：“那姑娘叫什么，姓什么，哪里人士，有没有带画像来？”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择风慢条斯理，一一回复，“没有。”

　　“呃……”卓阳撇嘴。
　　“好吧，那，请问小兄弟，你都知道什么？”卓阳满眼无奈，皱着眉头看向择风，额上蹙出三条深缝。

　　“她，给了我钱。然后……走了。”择风据实答。
　　低眸，卓阳用浓密的毛笔尖，东一道，西一点，行笔烦乱地发泄起心中的怒火。
　　好气啊，但是还要保持笑容。

　　吸吸鼻子，卓阳收敛一下脸上的狰狞，微笑抬头：“噢，这样啊。不过，小兄弟总该知道，她在哪儿跟你交流的吧？”
　　“嗯～”择风点头，“我们在艾府门前见的面。”

　　“艾府？”本想着咬死择风的卓阳，听见这两个字，当即亮了眼睛。
　　艾府！这可是艾府啊！
　　最近八卦小栏的重点关注对象！

　　自从艾府小姐宣布要竞选“名花108”后，艾寐的动态消息，可是养活了不少小栏写手。
　　比如什么——
　　#富家小姐为何堕落到与平民女子剑拨弩张#
　　#白纱之下是美是丑#
　　#温婉千金？不，并不是！#

　　……

　　“艾府啊……”卓阳赶忙转了话风，一边请择风坐下，一边给择风倒茶水，“好说，好说。不是我说啊，小兄弟这回真是来巧了，我们这儿最近刚推出一个‘扒一扒’名花专栏。我听小兄弟这情况，说不定能上这个专栏。”

　　“嗯？”择风不解，“这又是什么？”
　　怎么越听越麻烦。

　　“简单。”卓阳满脸堆笑，“我这就给小兄弟解释。”
　　择风眨眨清隽的眉眼，点头道：“好。”

　　“我们这个扒一扒名花专栏，是我们八卦小栏的重点项目。紧贴时代热点，发布独家高含量有趣文章。”卓阳说的是眉飞色舞，“至于这个热点，华裳阁的名花108竞选，小兄弟有听说吧？”
　　“有。”这个刚好有听说。

　　“很好。”卓阳重重点头，“所以，我现在正式决定了，只要小兄弟能讲清认识的过程，以及一些具体细节。这写文章的钱……”他满是深意地摇摇头，“就不要了。”

　　“为什么？”择风急急提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可不想上当。

　　“小兄弟先别急。”卓阳婉转道，“我并没有说不按你的意思写，只是你现在说的这些，刚好是我们八卦小栏需要的素材，所以咱们各取所需，没有什么暗黑交易。我说到这里，你可懂？”

　　“是这样吗？”走到这一步，择风是越来越不解，眼看，他那小脑袋就要混成浆糊了。

　　“是是是。”卓阳连连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
　　“再说了……“他继续道，“你本来就是过来买文章，而且是受人所托过来买文章的，现今，我不但给你写，还不收你的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择风顺着卓阳的逻辑，努力一想，默默的点起头。
　　对啊，他确实没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那小姑娘当时也没有跟他讲清。所以，倒不如跟眼前这位懂行的，好好念叨一二，也好让他知道，该怎么写。

　　“好！”择风道，“那天，其实我是跟她@￥%……”

　　卓阳边听择风讲，边连连点头。
　　原来就是这小道士，本想干好事儿，却被人家当成狗仔了呀。

　　于是他是越听越沮丧，这故事，毫无爆点。
　　早知道，他就该先收下那傻小子的银子，再听他讲傻故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卓阳转眼送起客来，“小兄弟放心，我保准写得让您满意。”
　　说完，他就将择风关在了大门外。
　　转身，卓阳不禁往地上啐一口唾沫，“还真是浪费老子时间。”

　　抱怨完，他抬腿就进了屋。
　　坐在书桌前，他挪手拿起了桌上的白纸。
　　左看右看，他总感觉，就这么放弃，好像也有点儿可惜。

　　不如……

　　卓阳嘿嘿一笑，满腹坏汁涌上脑。
　　无论如何，小道士跟踪艾寐是真的，完事儿艾寐还吩咐丫环给小道士钱也是真的，这小道士过来找他写文章也是真的。
　　所以，他若是不知情的话，这明明就一个小道士和千金大小姐暧昧不清的故事啊？!

　　“嗯。”卓阳点头。
　　“嗯嗯嗯。”卓阳再次点头。
　　他简直聪明死了，这下，八卦小栏又有卖点了。

　　低头，卓阳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没一会儿，一篇“艾寐&暧昧”的粗稿，就被写了出来。

　　写完之后，卓阳就美滋滋地教给手下人去润色了。
　　乐滋滋的坐在椅子上，卓阳都能预料到，明天的崔明，将会热闹成什么样。

　　不过……

　　透过窗外看一下外面的场地，卓阳感觉，是时候挪地方了。
　　毕竟，艾府那边可不是好惹的。
　　但这银子，眼巴巴的看着能赚，却不赚，他也不是心里滋味。
　　所以，就这样吧。

　　他一边催促着底下的人赶紧写稿，抄稿，一边在脑子里盘桓起新的工作地点。

　　对此，择风一无所知，并且他还因为“帮”到了艾府小丫鬟，而内心充实，无比开心。
　　助人为乐的滋味，太棒了！

　　翌日，一则消息，以风卷之势，淹袭大街小巷。
　　“嗳嗳嗳，你听说了没有，那位冰山大小姐，竟然喜欢一个道士。”

　　“我说呢，难怪对各家大少爷都看不上，原来是……爱这一口啊。”

　　“唉，小道士太可怜了。先是被艾寐骗了心，而后又不负责。”

　　饶是择风再不懂，他也听出了风向不对。

　　于是他赶忙凑到别人身边，问起原委。
　　“大哥啊，我想请教你一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没买今天的八卦小栏吗？”

　　“没~”择风摇头。

　　“给，拿去看吧。”那大哥拿出几张薄纸交给他，“其实，没事儿的话，你也可以关注一下八卦小栏。它那儿的消息，最好玩了。”

　　“哦，好。”择风边敷衍作答，边全神贯注地看起纸上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