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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彩云合唱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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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熠打开手机,那一期的快乐大本营已经放完了,索性退出视频软件,打开贴吧,搜了“怪谈”,又点开搜索框加了一个“猫”字。
他想起来任务发布者是自称小猫咪的。
出来的内容千奇百怪,什么黑猫通灵,虐猫视屏,猫脸老太什么的有好多。他一一点进去查看。
“哇!何沂你没问题吧!?”那颗黑脑袋又凑过来,横在娄熠视线和手机屏幕间 。
这算正常,何沂怕鬼是出了名的,谁跟他提跟谁急那种。而现在娄熠为了任务不得不去浏览一些灵异怪志的东西。
房毅嚎挺大声,几道目光都投过来,娄熠感到略微不适,将屏幕摁灭。
“好奇。”想想又加上一句,“防范于未然。”
房毅哽住,“大哥,你真敢想。”他抬手搭在娄熠肩上“我现在相信我妈的话了,你越怕它,就越信它。多了解了解也好,以后遇见了,打个招呼,指不定就放你走了!”
娄熠:“...........”
高中生都这么天真吗。
“别看了别看了,小沂,我给你说,我有新目标了。”
“你刚才都还没有。”娄熠感到怪异,这人刚刚为什么不说 。
“刚刚是缘分没到,你快看沈婷,就是那一笑,直戳哥哥的心啊!”
娄熠扭头去看他示意的那个方向,是一个穿着束腰泡泡袖白裙的姑娘,栗色长发披下来,发根处是黑色的,化着淡妆,嘴唇很红,是娄熠说不出的色号。正侧着头和旁边两个姑娘说着些什么,唇扬起弧度,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怎么样,不错吧?我心跳过速了!”
“你的心不是在柳月心那里吗?”
房毅撇嘴,“别说了别说了,我枯木逢春不行啊!二愣子。”侧头悲苦的看一眼娄熠,“以前我都是在为爱做抉择之间犹豫。”
娄熠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你不知道,沈婷和柳月心以前是闺蜜,听说出了什么事儿才决裂的,现在还在闹。我现在必须站队啊,可是两边都好舍不得。嗐。”
说完忧郁地看一眼后方。
娄熠知道现在还在闹原因是因为陆燃,男低的,声音特别磁性,苏爆,而且是校草级配置。本来房毅算不错的了,但跟人天之骄子比起来。大概差了八条街那么远。
“加油吧。”娄熠撂下一句鼓励的话,用手势解了锁,继续浏览。
他仔细看了有关猫通灵的帖子,镇楼图是美少女战士里的露娜,觉着挺可爱。内容千篇一侓,这类黑猫很容易看见一些脏东西,而且对它们有超常的灵感和直觉。
还有一个帖讲的是九命猫,顾名思义。镇楼图是汤姆,觉得挺可爱,娄熠点了保存,论坛怎么回事,儿童模式吗?
最后看的是有关猫脸老太的,据说是真事儿改编的,在H城有个老太太儿女不孝,在雪夜里脸被猫啃了,变成了鬼。四处吃人。
这些会跟任务有关吗?
“系统先生,请问这次的任务会有超自然现象出现吗?”
“不会的,但如果娄先生没有完成此次任务的话,下一个任务者来到此处或许就会存在。”
娄熠点头,将手机揣回兜里,此时任指挥已经站起来走到队伍前方了。
队员们陆陆续续起来站好,任老的目光往娄熠这里扫一眼,没发现这小子有吃过东西的痕迹,满意点点头,让步封继续弹琴。
“凉山村,还有多久到啊?”一道清脆声音从身旁一个穿着浅蓝色的的确良衬衫的姑娘那里传来。她不耐烦地将橘子皮再往鼻子底下凑了一些。
“快不了,过了杨家店就下车了,还要再走个七里路就到。”司机师傅叼着烟,说话一抖一抖掉下烟灰。单手扶着方向盘让车身在崎岖的山路上有惊无险的左右摇摆。
姑娘有气无力弹回座椅里,闭上眼使劲儿嗅了一口橘子皮,清香的果子味道和杂着一股子烟味儿。她皱皱秀气的眉毛,感觉这玩意儿治晕车没效果。
娄熠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窗外。正尝试将记忆整理清楚。
他刚下班,赶回家的二十四号公交,他们公司离大巴车公司很近,从公交总站出来两站就是,又是换班的时候,上车就能找着地儿休息。他把头靠在窗子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眼前的世界就变了。
他们坐的是辆红星621,车身较高,从窗户往外看是飞跃而过只留残影的泥地,远处田里插着绿色秧子,也成了缀成一片的绿色影子。
“宿主接待完成!身份已核实!”
电子音突如其来,娄熠微一惊,停下打量的目光问:“你是谁?”
系统:“我是K308位面系统1111,接下来就由在下竭诚为娄先生服务。”
娄熠挪了挪脑袋,保持着刚刚假寐的姿势试图和脑子里的1111交流。
“娄先生,您已经被系统选中成为宿主,需要进行不同位面的任务,成功后才可以回去。”系统的声音公事公办,“现在您的权限有限,在下只能告知这些,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娄熠抿嘴,声音略带无奈:“我现实中会怎样?”
系统先生让他不要担心,他的身体会暂由系统保管,时间存档,很安全。
娄熠郁闷,自己好好的工作干着,工资拿着,虽然并不算很富足,但过的平平淡淡,淡淡清清。现在忽然穿越,还要做任务,超乎他意料。
噤声好一会,一人一统都没吱声。娄熠哦了一声。毕竟他现在除了“顺其自然”好像也没别的选择。
“那,请娄先生准备接收任务: 【孤独寂寞的小石头:先生你好,我是一座喜欢孤独的小石头,我有一个大秘密,但是最近有人发现了我的秘密,因为这个我的主人狠狠的责怪了我。嗐,做一块石头太难了。我已经青光眼白内障几百年了,实在是看不清那人丑恶的嘴脸,请您帮帮我,找出那个知道我秘密的人吧QAQ。】”
虚空中的文字随着娄熠阅读完毕缓缓淡去,他正满脑子挂满问号,一堆记忆就涌进脑子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清堂,响应国家扶贫开发被县民政部门的扶贫工作站分配到这个山沟沟里的凉山村来。他本来是个农大的大学生,毕业有国家对口工作,妥妥的铁饭碗,放着香饽饽不吃,非休学屁颠颠上赶着申请来这些穷乡僻壤来,她妈在家里把他骂臭了头,拿着棍子敲他,硬是没这小子溜得快,给一腿子溜上了出发的车。
原主也不是个好心肠到非来不可的人,主要是冲着这次扶贫队里的一个叫赵蝶的姑娘,她几个月前在杨家店指导工作时就去过一次凉山村,见了那边的情况,就向上头又申请了人去帮扶那边。她是原主高中同学,已经被原身惦记好几年了,女神级别的。
现在讲究扶贫先扶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要做的是充当专业承包的“军师”,得科技扶贫,技术培训,队里的人拿不到多少拨款,不像前几年各级领导班子都可以扣点儿油水进自己腰包。层层剥削下来,只剩下几口薄粥进了贫困户的嘴里。
S省的这一片山区一直都很穷,方圆几十里,一个万元户都找不到。凉山村更是水电路三不通,前几年才开始包干到户,加上土地条件不好,当地的也只能扣扣搜搜在不充裕的土地条件下种些玉米杆子,它们好养活,要的地也不多。
这次扶贫队加上已经赶到的赵蝶一共来了九个人,六男三女,有五六个都是大学生,剩下几个有经验的是扶贫专干。
刚刚那个晕车的姑娘叫赵敏,是赵蝶的妹妹。
说是来扶贫的其实就是图个新鲜,来玩儿,加上姐姐在也这儿,她也有个照应。
“娄先生,看来在下不必担心您的状况,您接受得很快。”
“不,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
还好系统先生专业能力过硬,解释到:“这石头确实话很多,简而言之您需要先确定这一块石头,再去找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然后将答案填入下方空白一栏即可。”系统先生再次调出面板,任务下面果然有一个输入框一样的东西,最下方有一个绿色的确认提交按钮。
娄熠只觉得,这是地里刚拔完萝卜,全都是坑。
“如果完成不了或者填错了怎么办?”
系统:“没有失败。”
“你没有告诉我结果。”娄熠皱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静了好一会,系统叮一声:“先生,您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只能告诉您,只可以成功。”话是这么说,调也是那个调,不过听语气有点无奈。
都是打工人。
……
娄熠目光在车座上转了一圈,他坐的这排是车尾巴只有他和赵敏,布艺编织的座椅上垫了一层草席子,上面被烟烫出几个洞,行李满满当当堆在座位和脚边。
他正前方一排,冒了一个油乎乎的脑袋,在记忆堆里转一圈,娄熠晓得了他叫杨晗,是这次扶贫队里他唯一认识的一个大学生。跟原主关系很不错,一起翻过墙逃过课上过网吧那种关系。
“呕——”赵敏把头埋进一个红色的塑料口袋里吐了出来。那个袋子原应该是用来装水果的,现在一只只苹果橘子回不了窝,在车身晃动下碰撞着瑟瑟发抖。
“同志,有水吗?”赵敏把头偏过指指自己空空的塑料水壶,一脸菜色问娄熠。
“有的。”娄熠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她道了声谢,直接拧开杯盖隔空倒了些进嘴里,洒出几滴水珠子,剥了一半的橘子扔进了那个红带子,又把袋子栓紧。拿起娄熠的水壶又喝了两口才还回去,“谢谢啊,吃水果吗?”
娄熠视线往橘子苹果上挪挪 ,“苹果吧。”
赵敏随手拿了个长得红润饱满的大苹果扔给他。这是家里自己种的,不洒农药不打蜡,散发出清甜的果香。
她随即闭上眼撅着,双手环抱紧贴胃部,昏昏沉沉没再开口。
娄熠再次点开任务界面,再次确认这个奇怪的任务。又想到原主是作为扶贫志愿者来的,这边也有任务,他要两头抓。
面无表情,和娄熠认识的都知道他平时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但跟什么人都能聊天,因为天生一张微笑唇,看上去态度挺温和,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说话不多,不多做评判,人缘还不错。
原主皮肤白,在这个年代浓眉大眼的审美里,他算不上出挑的帅,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下压,看上去有些无辜,睫毛是垂下的,没有卷翘,嘴唇很薄,唇色浅淡,放在几十年后,会撩起很多姑娘心里那团火。
他现在拉下一张脸,还是有几分生人勿近,老子不爽的感觉的。
上头考虑到原主是第一次只给他分配了两户,算是很少的。其中有一家就是红豆。
原主从队长那里得知红豆是村长沈家旁系的女丁,沈家是大姓,她爸非和村里的一个带着娃娃的外地嫁过来的寡妇结婚,被全家赶出老宅,下了族谱,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两人日子虽不好过但还算和美,他们家里没分田地,夫妻只能出了山去城里打拼,几年前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活是死。没办法,儿子也出了乡,把红豆托付给了邻居老马家,过年回来把红豆的生活开销补贴上。
老马恰好是另一户,听说是个瘸子,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大光棍。这年头家里男的是主要劳动力,缺了腿,正常人家哪会把自家好姑娘嫁过去?家里就剩他和他七十多岁的娘。都是药罐子,那日子得苦哦。
村里很缺正直壮年的人,大多都往城里挤,像这种家里只剩几个留守的小孩,老人的情况非常普遍。
还好,国家要把人民拉上温饱线,一个都不落下。
他想着想着,阖上眼皮睡着了,太阳斜了位置,在面包车绕圈圈的时候,溜一小撮进来,在娄熠的发丝上,额头上,脸颊,嘴唇上逛一圈又转了出去。
车身停止摇摆,在土路上停了,娄熠被系统先生叫醒。
司机点了根烟下了车,站在田埂旁边吞云吐雾。
“师傅,我们到了吗?”副驾驶上探出个头出窗,是他们队长,姓李,单名一个三,正往外头喊。
“是,你们收拾收拾,先在这歇歇脚,现在日头大,你们过会儿再进山。”司机是杨家店的人,今天跑了一趟活,算是完事儿下班了,没第二趟活儿,他也不急。
从娄熠这里看出去,司机师傅正拿着半个葫芦瓢往脚板上浇水,胳膊,腿上也都是湿漉漉的,上衣汗湿,已经被他脱下来搭在了脖上。嘴里还叼着那根烟,嘴皮子和烟粘上了,说话也没掉。
李队长道了声谢,把车里的人摇醒。“大家都检查检查自己东西,包袱有没有拿齐。免得掉东西耽误大家伙儿,还搞得自己不高兴。”
赵敏甩甩发辫,嗖一下跳下车,呼吸两口山间甘甜燥热的空气,原地走圈圈。
娄熠弯腰整理脚边的行李,原主走得急只有一个包,牙刷,肥皂等东西都没有带,只一股脑的塞了些衣服。
娄熠将自己的包放腿上,把赵敏的花布包码在一起,堆在她座上。
好家伙,打包好的包袱有好几只 ,布都不是差的。
重新移开的目光忽然被个闪亮亮的东西抓住,像个小塔,镂花鎏金座,上边缀着素银顶珠,边缘镀银处虽有些氧化发黑,但整体来看还是十分精巧。
还没等娄熠仔细打量,想明白是什么,视野里就闯进一只颜色略深的手,盖住了那个小东西,快速捞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东西掉出来了。”
抬眼望去,是队里一个长的很阳刚的男的,娄熠不认识,“我刚才看见,本来想问是谁的。”
男人道声谢,“这是我们家祖传的,能辟邪,我妈硬要我带上,说山里怪东西多。”
他好似不好意思挠挠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娄熠点头,“那你放好一些,掉了就不好了。”虽然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既然穿越这种事都闯上了,鬼怪好像也不是接受不了。
他扯开话题问大哥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在后头,要下车了。
对方点头,弯弯腰在座下捞了捞,拽住布包的一条袋子,将它扯了出来,车座底下有许多灰,他提在空中抖了抖,灰尘四处乱飞。娄熠憋了一口气,把屁股往后挪挪。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他抖着包,没注意娄熠动作。
“清堂。”
“啧啧啧,好名字啊,一股子墨水味儿,秀气。”说完才发现,对方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干笑两声,“那啥,没别的意思哈,我叫陈木,以后也算是同事吧,大家以后有什么事儿互相搭把手。”
行啊,娄熠点头,这会儿车里人下得差不多了,前面那个油头被娄熠拍醒。“咋?吃饭了?”杨晗悠悠转醒,边抠眼屎边问。
娄熠:“吃什么,下车了,还有几里路要赶呢。”
“呵呵,杨晗你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整个车的同志都在等你,你好意思么?”吼他的是前排杨晗的表哥。叫杨寻,是个老扶贫专干了。跟他表弟一起玩过大便的情意,笋得很。
杨晗一个白眼翻出去,三下两下扒拉东西拽上娄熠下了车。
天空黑压压的,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天朗气清,这会儿厚实昏黑的云层堆积天穹,透不进一丝亮。
众人乘着下雨前拾掇好东西,往山里赶,司机还喊自己老婆拿了几件雨衣给他们。
转头对自己家堂客道:“今儿走运哦,跑完才来雨,隔哈儿路上车轮子打滑,老子半龙坡都不得开,啷个回来享这口福哦。”
今晚他家锅子里焖了肉,又跑车拿了六块钱,这下正高兴,牵着媳妇儿就往回走。
这边扶贫队一行人正顺着司机指的路往山林里走,边走杨晗边抱怨:“什么鬼啊,要不是我死表哥我能来这鬼地方受苦?”
娄熠也累,他平时一个坐办公室翻译的那会喜欢这种费力还会出满身粘哒哒汗的活动。但他知道说了没用,也不会去抱怨。只是尝试去习惯了。
天公不作美,两个多小时后,一场雨还是簌簌簌地下下来,脚下的路变得泥泞,坡道上藏着的石头变得湿滑起来,娄熠和杨晗互相掺着,见赵敏一个女孩子提那么多东西,就帮她拿了两袋子。
杨晗打眼一看,是些水果,瓜子和零嘴。什么潮州盒装蜜饯,果丹皮,有海报那么大的山楂片,酸三色,炸虾条等等。看的他直吸溜口水。决定经常去赵敏那里走动走动。
众人赶到那个偏远小村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上的雨虽然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但现在幸运地停在小上头。
黑夜里小破房子们爬俯在坡上,沟边边,有些户才通了电灯,在雨夜里亮一点点微光,大多人家里没有电,还挂着煤油灯,远些了,都瞧不见一个亮点。
路旁有个打谷场,一颗娄熠叫不出名字的敦实的大木桩旁立着两个人,靠近了看,其中一个提着烟袋锅,皮肤如枯木般褶皱松弛,披着一件长袖的麻布外套在肩上,看见他们来了焦急的神色一换,展出个笑露出他黑黄的牙齿:“哎呀,书记们!可算是把人盼来喽!”他连忙迎上来。
人群里队长站出头,向这位等在村口的疑似村长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队里的情况,这时娄熠才发现,那个站在一旁的身影是赵蝶,此时正举着伞和兴奋的冲过去的赵敏说着些什么。
杨晗是知道这哥们是过来追女神的挤眉弄眼撞撞娄熠胳膊,声音贱兮兮的。“这就瞧傻了?啧啧啧。”
娄熠见他脑袋往赵蝶那里动动,get到他的意思,无语片刻,也没有否认。
他没看错的话,赵蝶的目光刚刚投向了自己身侧,他身旁只站了两个人,杨井和陈木。
不会吧,原主的暗恋就要结束了……
队长跟着那个老人,应该说已经确认过了,是村长的老人,去到了对方家里。
老村长家虽然也破旧,堂屋里还有两处地方漏水,雨滴从烂瓦片豁开的缝里钻井来,嘀嗒嘀嗒掉进下边一个红白的痰盂里。
众人在或藤椅或长条板凳上坐定,村长才开口:“感谢各位书记愿意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支援。”他说话要费力的将每一个字扭转字音,希望这城里来人的能更加明白他的意思。“唉,实在帮不来大家伙儿也不用勉强,大家知道上头惦念咱们穷人家,我们都知足的,知足的。各位官大事多何必花时间在我们这些小啰啰身上?不用勉强,不用…”
赵敏听他这么一说便不乐意:“什么叫做勉强啊?你这是不信任我们的工作!我们好心好意……”
她胳膊被赵蝶一撞,止了声。赵蝶黛眉虽皱着但是神色平静,应是料到了村长这番话。
但大家都明白赵敏的意思,无非就是,人村民自己没那个自愿,得过且过,不配合工作。
都给气笑了。
和这自己都不愿意吃饭,嚼碎了喂进嘴巴里,你人一走,照样给吐出来。
“思想闭塞!”赵敏撇过头,低声说了句。
村长被这么一打岔,不知道该往后说些什么。他点上烟锅,拿起来吸两口。
队长李三连忙站起来打圆场说:“村长,咱这是有国家任务的,况且大家都是铁了心为民众着想你说是不?这贫困帽子是一定要帮乡亲们脱的,咱有什们事也可以以后再商议对不?要不,今晚先分一分住在哪里吧,大家都来报一下自己领的那几户。”
说完看向村长,那个瘦削苍老的人沉默点了点头。对陈李三招手。
不对劲,这个村长摆明不想让扶贫队多留,人家向往你衣服包里塞钱,不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有一百不需要你塞进来一毛钱;二是你包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会不会和所谓秘密有关?
娄熠把村长扔进嫌疑人名单里。
他们一共九个人,除了赵敏和她姐一起分了四户,其余人都是三两户,这个村人家不多,谁家家里都没有空房,供他们一行人一起住,所以村长在他们分得的人家中选了一户,问了村民意见,让他们住进去。
娄熠和陈木都是分的村南边,那里人家最少,杨晗和几个大学生在西侧,那里有个大坝子,村里为数不多的集中的田地也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