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相思谁人诉》是烟非烟

2、第二章 初次交锋

　　莫如风仍然在不动声色的吃着桌上的东西，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所影响。那马龙也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倒是蒋政，似乎对洛云的印象还算不错，在洛云作揖的时候还回了个礼。
　　“小侯爷，在下乃是奉睿王之命而来。”
　　莫如风撂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冷的说道“今日倒是热闹，我这都快成了戏台子了。”
　　“原来也是个走狗。”刚才的好印象一瞬间消失殆尽。蒋政不满自己刚才还礼的行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洛云的名字，比起邱一泽只怕还要出名，相传洛云师从聪辩先生，是聪辩先生旗下得意弟子。
　　“睿王倾慕小侯爷威名，想一睹小侯爷风采。”
　　“你师父可好”莫如风不回话，反倒问了这么一句。
　　“师父他老人家自然不错。”
　　“依本侯看，未必吧。”莫如风的话语咄咄逼人。“你师父让你远离朝政，你却偏偏要搅这趟浑水，他老人家能好才怪。”
　　“各人命运皆不同。师父想要一辈子归隐山林，洛某却想建功立业，道不同而已。”
　　蒋政听到这话，撇撇嘴，看着外面大声的说“狗就是狗，穿了衣裳，也掩不了狗的本质。”
　　莫如风和马龙笑笑。
　　洛云脸色有些不好，却仍然强撑着笑容“睿王诚心相邀，请小侯爷不要拒绝。”
　　“若本侯拒绝呢。”
　　“小侯爷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罚酒的滋味本侯还没尝过呢，倒要静候了。”说完，莫如风一扔筷子，怒道“今日的饭吃的不舒服，真是被一只苍蝇，煞了风景。”说完，三人离开了小酒馆，骑马远去。
　　洛云起身，弹了弹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也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本王诚心相邀，他竟然还摆架子。”睿王尚且稚嫩的脸上带着杀气。
　　“此人看起来高傲的很，倒不是只搏了您的邀请，也搏了太子的邀请。”
　　“哼。”睿王一拍桌子，“既然文的不行，那便武的。”
　　夜深人静之时，莫如风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那脚步声不是寻常人的脚步声，是从屋顶发出的。走路的人显然已经很小心了，只是奈何对手是莫如风，从小练就的超强听力让他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来人的人数和方向。
　　屋顶之上，一群人穿着黑衣，蒙着面纱，站着。为首的一人将手抬起，其他人会意，一时间，十几个人一起冲向了莫如风的房间。
　　一名黑衣人举刀砍向莫如风，莫如风抬起一脚，将刀踢飞。
　　“你们是什么人？”莫如风便拔剑便质问着。
　　“取你性命的人。”为首的人回答。
　　“那便不客气了。”说着，莫如风已经一剑扫向黑衣人，几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胳膊挨了一剑。
　　双方缠斗起来。穿着灰色衣服的莫如风在十几个黑衣人中穿梭，剑毫不留情的划过那些黑衣人的身体，其中有几个甚至被抹了脖子。
　　然而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死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凡有一口气在，绝不会投降，只管和莫如风战斗。
　　听到响动，马龙与蒋政也跑了过来。
　　“小侯爷，这是怎么回事。”马龙问道
　　“他奶奶的，敢在爷面前杀人了。”蒋政已经提刀冲了上去，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趁其不备，那黑衣人首领一剑刺入莫如风肩膀，莫如风一手握住剑，另一只手拿着剑，一剑刺入那黑衣首领的胸口，血溅了一身。
　　剩下的几人皆被马龙蒋政杀死，一个小小的房间尸横遍野。
　　莫如风挣扎着走了两步，想看看那黑衣首领到底是谁。可人没走几步，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莫如风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马龙和蒋政焦急的呼唤声“小侯爷……”
　　再次睁眼，天已亮，他正躺在马车中。
　　莫如风咳嗽了两声，引起了昏昏欲睡的蒋政的注意。“小侯爷，您醒了。”
　　“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蒋政急忙将水囊打开，给莫如风喂水。可是粗野的军人哪里会照顾人，水洒了莫如风一脸，却没喝几口。
　　好不容易润了润嗓子，莫如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去哪。”
　　“咱们听说这里有位神医，带小侯爷去看病。”
　　“神医”
　　“咱们也是听那些村民说的，说是此人医术高明。”
　　“什么神医，莫不是骗子。”
　　“说是在江湖上挺出名的，叫什么无言来着。”
　　“医仙无言公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
　　“无言。”莫如风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此无言可是彼无言？

　　颠簸一天一夜，才到了传说中医仙所在之地——百花谷，桃花坳。这里原本是百鬼医仙隐居之地，现如今也成为他的弟子医仙无言公子的隐居之地。
　　一片平原，宽阔无际，一个小童立在一块白石前，那石头上刻着三个字：百花谷。越过那块石头，能看到满眼的桃花，姹紫嫣红，如朝露一般。一阵微风拂过，吹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马龙将马车停了下来，看了那小童一眼。
　　那小童早已摆了一副蔑视群雄的样子，用还有些稚嫩的声音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前来求医。”
　　“何人来求医。”
　　“在下马龙，这位是蒋政。”马龙介绍的仔细。
　　小童却笑笑“谁问你们的姓名，我问的是受伤的人的姓名。”
　　“莫如风。”
　　“回去吧。”小童已经转身。
　　“这是什么意思。”蒋政显然不明白，高声问道。
　　“公子早说过，只医治江湖中人，不医治朝廷中人。那莫如风，难道不是刚刚封了英武候，被称为‘战神’的那个莫如风，即是朝廷中人，公子是不会救的。”
　　“你这娃娃，没问过你家公子，怎就知道。”蒋政上前一步，威严霸气的对着那小童说。
　　“不必问也知道。半年之前，华业城守将崔浩的父亲突发重病，公子因崔浩是朝廷中人，所以并未搭救，直到崔浩辞官，答应公子从此一介布衣，公子才勉为其难。”
　　说起这事，马龙和蒋政也听说过，崔浩明明已经做到守将，却突然辞官，原来竟是因为这件事。想来崔浩也是个孝子，否则又何须做到如此。
　　马龙听这小童的意思，便知道是打算见死不救，忍不住质问“我们小侯爷何等人也，镇守西北才能保得你们平安，你们却见死不救。”
　　小童仍是笑嘻嘻的样子，并不因为见死不救这四个字而生气，只是又说了一遍“你们回去吧。”
　　蒋政不喜婆妈，见小童又要走，飞身上前一把拖住，一把刀便架在那小童脖子上。那小童却仍是面如常色，可知这场景早已经历过千万次。“你就算杀了我，公子也不会救他。”
　　“老子把你们都杀了。”蒋政气的脸色发紫，他尊重莫如风，自然要所有人都尊重莫如风。
　　还是马龙年长几岁，拉住了他。“蒋政，不可无理。”
　　蒋政愤愤不平的放下架在小童脖子上的刀，刀刚一放下，小童便吹响了口哨，一只白雕在空中盘旋几圈，飞远了。
　　“你在做什么？”马龙有些不解，刚刚这小童还急着要走，如今却在逗雕玩。
　　小童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功夫，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便出现了。
　　只见那人一袭白衣，让人觉得纤尘不染，发黑如墨，垂于肩上，脸上带着白色陶瓷面具，又细细的用笔点缀了梨花的花瓣，此外再无装饰，却让人觉得此人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容天地于胸中的气魄，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若水，出了什么事。”声音温润，带了一丝沙哑，却刚好能够和这淡泊从容的气质相匹配。看到这个人，便觉得天地间一切皆可放下，似能从此荣登极乐一般。
　　那小童急着和易无言告状“这人好生无理，我明明告诉过他，说公子不给朝廷中人治病，他却要杀了若水。”
　　“若水休得无礼，朝廷中人，必然是以强权压人，我早已告诉过你，遇到他们要小心。”
　　若水点点头，说了一声是，便退到了易无言的身后。
　　易无言这才看了那两人一眼，轻声问道“是谁病了，生了什么病。”
　　“我家小侯爷，中毒。”
　　易无言略一沉吟，道“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