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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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那天晚上恰好没有任务，一切都是轻轻松松的，连夏日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苹果糖的甜味。少女们结伴而行，挂在腕上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和笑声交织，在夕阳下让人心情愉悦。
而我，正在房间里纠结要梳什么样的头发。
我坐在镜子前，化了妆的脸在镜子里熟悉又陌生，过去漫长而平淡的日子里我无法窥探未来的某一天我也能拥有这样的美丽。而无一郎甚至帮我准备了浴衣，白底的面料上点缀着黑色的花纹，我实在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前后折腾了许久才穿好。
最后头发还是全部披散下来，想了想又用黑白色的蝴蝶发卡点缀了一下，我尝试着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里面的女孩也朝我微笑了起来。
我扭过头去看房间的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
“人好多……”我看着眼前的人潮彻底傻了眼，穿浴衣和穿队服的感觉很不一样，感觉整个人都被捆起来了，行动也迟缓了起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防止自己被人撞到。
“别走丢了。”少年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才发现原来无一郎的手比我大那么多，他的体温比我的热，贴着的那块皮肤微微发烫。
我是怎么了呢？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被他拉进了汹涌的人潮。
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大家的气息都是翻腾的快乐，很多都是一家人一起出来游玩，或者是情侣在一起约会，于是这样就显得我和无一郎是早恋的情侣一样……我这样默默吐槽着，乱飘的眼神就被小女孩手里的鲷鱼烧抢走。小姑娘正被她父亲牵着，男人的眼神柔和地看着正在挑选饰品的妻子，手里还握着女儿的软饮，时不时对妻子的装扮提出合适的意见……
真好啊……我这样想着，不自觉地有点羡慕，毕竟我那样的家庭，连坐下来一起安稳吃个饭都很难。
最后我们俩在捞金鱼的摊子前停了下来。我有点想养个宠物，但是因为时间不够，毛茸茸首先就被残忍放弃，思来想去还不如买一只乌龟，最后还能替我送个终啥的。
不过金鱼也很好。我这样想着，买了几个网兜，尝试了几次，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于是我只好灰溜溜地举着破掉的网兜，求救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无一郎：他今天也难得换了浴衣，深色的浴衣衬得他的眼睛的颜色更深沉，像是酝酿着什么风暴。
“绝对不是因为我技术不好……”我顶着他的目光为自己做最后的狡辩，“浴衣影响了我的操作啦……”
“啊……这样。”对方倒也没有拆穿我的狡辩，接过了我手里仅剩的几个还完好无损的网兜，然后蹲了下来，我本来还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可是脑子里却本能地开始走神，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找回记忆的无一郎慢慢卸下了冷淡，他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这几天我结束工作回来的时候总会看见他还在看文件，他是那么强大的存在，虽然和我同岁，但坐在那个地方板着脸的样子自带柱的气场，和他相比我就像是个刚刚和见世面的小丫头，笨笨的。
“捞到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一尾红色的金鱼正翻腾着，在暖色的灯光下，他的笑脸和那个严肃的柱重合起来，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最后我盯着那一尾在透明袋子里游来游去的金鱼，我故意做了鬼脸逗它，没有引起金鱼的注意，却听见旁边的无一郎笑了起来。
“笑什么啦！”我瞪了他一眼，故意凶凶地骂道，“请我吃章鱼烧吧？师——傅——”
“……”
*
“那边怎么了？”我扯了扯无一郎的手，皱着眉看着那边忽然发生的骚乱，人们的气息变成了恐惧的幽蓝色，正在以那个圈子不断往外扩散。
“不知道。”无一郎摇了摇头，他一只手抓着我，另外一只手拿着我买的兔子灯笼，“我过去看一看。”
“好吧。”我松开了拉着他的手，我能感觉到他藏在羽织下的日轮刀，而且空气里鬼的味道已经和恐惧一起弥漫开来了，“我去鸟居那边等你。”
我顺着人流往鸟居的方向走，我没有带日轮刀，跟着无一郎也是给他添麻烦。被挤到我身边的小姑娘酿跄了一下，我弯腰扶了一下她，免得她受伤，然后惊讶地发现是刚才那个和父母一起出来玩的女孩。
到了鸟居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被挤到我身边的小女孩也被父母接走了，她的父母对我千恩万谢地鞠躬，但是小姑娘像是没玩够一样，有点不开心地哼哼着。
“没关系，下一次再一起出来玩吧。”我蹲下来和小姑娘气鼓鼓的眼睛平视着，“荻饼给你吃，快点回去吧。”
“姐姐——”走开几步的小姑娘忽然回头对我喊，“我叫白鸟绪！不要忘记我！”
*
无一郎回来的时候我正把最后一个和果子塞进嘴里，兔子灯放在我的脚边，正明明灭灭地闪烁着。
“是鬼吗？”我吞下和果子问道，因为对方的浴衣仍然保持着离开时的整洁，让我怀疑是否只是一个人类作乱，“要回去吗？”
“不着急。”他并没有回答我的前一个问题，而是接过了我手里拿着的装金鱼的小袋子，“我们上去看看。”
“你确定吗？”我瞪着眼睛看他，怀疑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这里去山顶可是要走好远的。”
——更何况我今天穿的是不便于行动的浴衣。
心态爆炸。
“过来。”他朝我招了招手，我无法，只能挨了过去。
于是，下一秒，我就被这个家伙单手提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优雅的姿势，我慌慌张张地按着自己的衣服勉强保持着仪态，刚想张口说话就被灌了一嘴的冷风，只好乖乖安静下来，企图用凶恶的眼神杀死在山坡上也如履平地的家伙。
我对于无一郎的强大之处有了很清晰的理解。作为女子，在使用刀剑的时候相比于追求力道更多的在于速度，比如忍姐姐就是很好的例子。正是因为此，鬼杀队中就算是柱也很少有比我更敏捷的存在。但是此时无一郎行进的速度以及对于地形的理解都超乎我的想象，好像只是在瞬息之间，我们就来到了了无人烟的山顶。
“咳咳……下次好歹说一声……咳咳……换个姿势也行啊……”感叹之后，被放下来的我就感受到腰部的钝痛，这人的日轮刀正好卡在我的腰边，我都不用细看，都知道应该是淤青了。
“那你要自己拿着金鱼啊。”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山顶没有灯，天地间只有月亮和他的眼睛是明亮美丽的，“要开始了。”
连接着他的尾音，深色夜空中爆炸开五彩的烟火，那是究极的美丽，也是致命的吸引。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和藏匿在黑暗的鬼怪殊死搏斗的时候往往忘记了曾经夜晚对我们来说也是美丽的，这样的矛盾让我无所适从。
“弥音。”
紫色的烟花绽放。
“嗯？”
我的视线离开了烟火。
“我喜欢你。”
世界只剩下他的声音，无限放大。
—前夜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