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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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没有人知道无一郎是怎么了。
平常沉默的霞柱就算躺在蝶屋的病床上也是淡漠的样子，就连阳光投射进来，都只是让他白皙的面颊变得更加透明起来。
我不得不开始代理霞柱辖区里的大小事宜，因为无一郎身边的隐很少，于是我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每天忙的像个陀螺，好在有相邻的炎柱大人和忍姐姐帮忙分担一二，否则我真的可能会过劳死。
只有黎明前的时刻，我才能拖着极度疲倦的身体来到蝶屋，面对葵日复一日沉默的摇头，把日轮刀靠在房间的墙壁边，顺着墙滑坐在墙根，安静地冥想两个小时。
是人都发现我的不对劲。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无一郎的忽然昏迷而担忧而已，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不安慢慢变成了空虚，看着平常也空荡荡的大房子，好像呼吸间都能把我卷进深沉的墨色。
所以我不再在任务结束之后回到只有我和隐偶尔出入的房子，转而来到蝶屋，哪怕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也更愿意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也许是姐姐曾经说的爱，也可能只是依赖。我说不清楚，这比砍鬼的脑袋难多了，我活动着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僵硬起来的手指，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我慢慢站起来，准备今日份的训练活动。
*
无一郎醒过来是半个月之后的雨天。
接到消息就跑过来的我在忍姐姐的帮助下把贴在身上的雨衣揭了下来，脸庞的发丝有几缕被雨打湿，贴在脸上有点不舒服。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时透君已经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我跟着忍姐姐走过长长的走廊，简单清理过自己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的惊人，衬得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更加唬人。
“那挺好的。”我干巴巴地回应到，然后推开了门，那个睡了半个月的家伙正躺在床上，眼睛里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光亮。
忍姐姐没有跟进来，而是体贴地帮我关上了房门，于是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无一郎。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我对他的过去只有寥寥几句的了解，唯一一起度过的时光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不值得一提，我不懂我在顾虑什么，他并不会把我忘记，也不会不让我做霞柱的继子。
他喊了我的名字。我第一次知道名字原来有这样的魔力，明明岩柱大人也经常诵经，却不及从他嘴里吐出的那几个音节更加神圣。我走到床边，等待着，等待他要告诉我什么。
“不要死。”他抓住我的手，他因为握刀而生出的茧擦过我的掌心，带起一片电流，“答应我，绝对不要死。”
“好。”
我明知我做不到，可还是在那个下着淅淅沥沥春雨的阴天，郑重地答应了他，我回握了他的手，听见自己坚定地说：“我一定不会死。”
*
我坐在忍姐姐旁边，她正在擦拭保养着日轮刀，而我则看着透明的雨滴从房檐上滴落在地上，溅起形状美丽的水花。
我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终于把少年的过去拼凑整齐：双亲的去世、和兄长的理念不同、最后在兄长临终前说出的真心话。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那些言不由衷的训斥下藏着时透有一郎对弟弟的全部保护，他不想让这个只剩下兄弟俩的家庭，再因为任何意外而岌岌可危。只是事与愿违，鬼把平静一切都摧毁了。
连同无一郎的记忆，一起打碎在镜花水月的夏日。
“回去吧。”忍姐姐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今天晚上还要巡逻。”
我囫囵点了点头，把小碟子里的最后一个抹茶大福吃掉，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鼻尖萦绕着雨水的气味：“希望晚上雨会停。”
*
霞柱重新回到驻地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我正结束了日常巡逻回到宅邸，进门的时候刚刚被分配过来半个月的隐正在等我，我以为有什么重要文件，就懒懒地开口道：“文件放我桌上，我醒了就看……”
“不是的……”那位隐支支吾吾着，“文件都处理好了。”
“屋子里有鬼吗，你哆嗦什么？”我挑了挑眉看他，在进屋之前把沾染了尘土的黑白色羽织脱了下来，“没事的话，我就先去休息咯？”
我没有等他的回答，满脑子只有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吃掉的焦糖布丁和卧室里柔软的被褥，打着哈欠就往里走，却发现已经很久没人坐的位置上端坐着许久不见的人，正撑着脑袋摆弄着我几天前买回来的鲜花。
“欢迎回来。”他看着我微笑，清晨的阳光揉碎了漂浮在深薄荷色的眼瞳中，那是无边的美丽，现在却只为了我一个人绽放，“回来的时候看到镇上有一个花火大会……”
我恍恍惚惚地听他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的头脑混乱，我的目光只能跟着他纤细的手指落在宣传单上，然后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把他的邀约答应了下来。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