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第一版）》CJ陈锦

4、第三章——家事2

　　陈升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冲出去。
　　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给他买点药，然后回去给他道歉。
　　陈升放肆惯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汪城冲出去后自己在操场的看台上点了根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迎着夕阳，叹了口气。刚一低头就看见从操场抄近道飞奔向校门的陈升。
　　“这厮……受什么刺激了？”汪城掐了烟，背起书包，没什么食欲，直接去咖啡厅吧。
　　“老板要一条治擦伤的药膏。”陈升进了一家药店，出来又一头雾水了：初见咖啡厅在哪儿？
　　陈升打了个车。“师傅，您知道初见咖啡厅怎么走吗？”
　　“知道啊，这咖啡厅挺大的，还算有名。”
　　“谢谢您！”
　　一路上陈升心里都不太是滋味，说不上来，有点心疼，又有点内疚，总不至于一见面就直接扑人怀里道歉吧？
　　陈升叹了口气。
　　他是想抱一抱这位汪城小公子。他不但这么想了，还这么做了。
　　说来也是巧的，陈升刚下车就遇到汪城刚好到店门口。
　　他想都没有想直接冲了上去，又怕撞到汪城肩膀上的伤，只能死死的拦腰搂住。
　　汪城瞬间石化了，风一吹就能带走的那种。
　　汪城想了想今天在学校里对着陈升的那一通脾气，没扒开他，他任由着他抱了一会儿。
　　“对不起……”陈升把头埋在汪城胸口上。
　　“我……我不知道你的事儿，放肆惯了，就知道瞎搞，惹你生气了……”汪城其实并没有很生气，只是觉得秘密被人知道了有点丢脸，他对谁都是一张臭脸。
　　“我不生气了，你看现在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媳妇一样，死命的搂着我，还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啊？”
　　陈升瞬间放了手把药递了过去。
　　“这个你应该用得到……”
　　汪城看着他又温柔了起来：“谢谢。”
　　闷雷。
　　“进去坐一会儿？”汪城道：“请你喝杯咖啡。”
　　陈升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不因为什么，只是比较甜。
　　陈升看了看店内的摆设，发现墙上挂着许多油画。有大的，有小的，星空，银河，花海，无一例外的让人惊叹。
　　“是阿城的同学吗？”
　　陈升闻声抬头。
　　“我是初见咖啡厅的老板娘，你叫我高姨就好了。”
　　“高姨。”陈升笑了笑。
　　这位高姨应该只有三十多岁，又贫道：“高姨那么年轻，叫姨怕是显老了，我觉得叫姐应该差不多。”
　　高姨笑了。“我是你们班杨凌的小姨，你们一个辈分的。不就该叫姨吗？”
　　她笑完又正色道：“你跟阿城关系不错吧？他今天过来的那么早，估计又没吃饭。这孩子就是这样，今晚回去又要吃泡面，你看，要不然你约他吃个饭行吗？”
　　“行的高姨，那等他下班一块儿去吧。”陈升道。
　　“嗯，谢谢你啊，叫什么名字啊？”
　　“陈升，双耳的陈，上升的升。”
　　“汪城，陈升。汪陈？城升？”女人笑起来有一对酒窝，显得格外的温柔和蔼。
　　陈升不明所以。
　　“把你俩的名字前对前，后对后，还真是有缘啊。”
　　陈升想了想。
　　汪陈？城升？
　　低着头沉沉的笑了。

　　“陈升？陈升？”汪城晃了晃他。“陈升？”
　　陈升睡眼朦胧，脑子一片空白，张口就是一句：“跟谁说话呢？叫升哥！”
　　“升哥，老沈盯着呢。”
　　“卧|槽！”
　　陈升猛的惊醒，发现自己正坐在咖啡厅里，除了那个站在他身边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冲他笑的汪城，根本没有什么老沈。
　　“汪汪你……”陈升楞了一会儿，指着汪城硬是没说出话来。
　　“饿了吧？”汪城眼中含笑。“去吃饭。”
　　陈升搓了把脸，又随意的撩了撩头发，动作里带着些痞气，起身找书包才发现来得太急，放教室里了，手机也没拿。
　　也不知道他那心大的父母会不会担心，但报个平安绝对没什么错。
　　“汪汪啊……”
　　“怎么了？”
　　汪城明明不是个好惹的家伙，但对于陈升却总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那个来得急手机放书包里了，书包在教室里就……”
　　“报个平安是吧？”汪城把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是该报个平安，不然家里人会担心。”汪城勉强笑了笑。
　　其实也不是每个家长都会担心，就比如汪城就没人担心。
　　其实习惯了就好，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地球照样会公转自转。时间依然不等人。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无足轻重。
　　“喂，妈。”陈升打通电话 ，“我手机忘教室里了，今天跟同学一块儿玩儿，我晚点回去？”
　　汪城没有打通过这样的电话。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点，又想起店里不让吸烟。于是就那么叼着。
　　外面还在下雨。
　　“店里有伞。”汪城的声音，因为叼着烟，有些喃喃的。
　　一共有两把，但高姨回家总要打一把，于是两人便只拿了一把。
　　“我要吃小龙虾。”陈升道。
　　夜里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入秋，夜里有点凉，陈升穿的有些单薄，风一吹，冷进骨子里。
　　汪城的伞一点一点的往陈升那边挪，左肩被淋湿一片。
　　“嗯，就吃小龙虾。”
　　这一顿还是汪城请的。
　　雨脚如麻未断绝，到了天亮，雨才停。
　　昨天的作业陈升只字未动。也没有赶一赶，抄一抄的心。
　　课改表催他就跟人家说：“你跟老师说题太简单，我懒得写。”
　　作为英语课代表的孙佳佳同学一阵无语。
　　面对他眼前的这位制冷机，她不敢出大气，说话都小心翼翼。
　　“那个……汪城同学，请……”
　　啪！
　　汪城把作业往桌上一砸，连把话说完的机会都没给她。
　　孙佳佳：“……”
　　陈升：“……”
　　以及前桌刚刚睡醒的同学：“……”
　　孙佳佳楞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作业，“谢……谢谢。”
　　陈升突然就知道为什么大家叫他制冷机了。
　　而且这个制冷机还……
　　搞大型双标！？
　　“汪汪啊……”
　　“怎么了？”
　　这个语气和眼神，跟刚才对孙佳佳的完全不一样。
　　“……”陈升一阵无语。无奈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没事……就是单纯的想叫叫你。”
　　这节课英语老师杨素没找他麻烦，他也像往常一样，听都不听。
　　下过雨的操场还有些湿漉漉的，有几个班还在上体育课。看台上还有几个高三的学长在复习。
　　五中的高三就是这样，你要是觉得老师讲的对你而言没什么用，那你就自行复习。
　　陈升盯着窗外，心思却飘到了天边。
　　这样的双标算什么呢
　　因为一起打过架又一块儿哄骗警察叔叔而升华的革命友谊？
　　算吗？
　　算的吧？
　　得到汪城特殊待遇的他心里五味杂陈，他把目光从操场上收回来，又投向汪城。
　　靠，还真是应了那句传言？真的是假寐而习之？
　　从男生的角度看过去，汪城的头发偏长，有些挡眼睛，鼻梁挺高，睫毛也长。
　　校服拉得有点低，能看见喉咙上那个明显的突起。
　　陈升的目光在那突起上停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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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乔一作为毕业班的学生如果开学后实在没时间的话，只能每个星期更一章，到了要考试的那段时间呢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实在是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