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物种忘年恋》我喝奶茶

2、第 2 章

　　邬子烨他老子是条上古龙神，他老妈是条千年蛇精。老邬同志原来守着个蓬蒿地，一日日品着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有天微服私访遇到条小蛇精，这小蛇精本该有望位列仙班，却为了有情人折自己一身修行。在断崖前面色凌厉，眼里揉光，一滴泪成月明珠。
　　老邬同志登时觉着自己那蓬蒿地待的是寡然无味，执意要追小蛇精。
　　小蛇精说你我无缘，仙君请回罢。
　　老邬同志说不可，时间证明我的爱。
　　老邬同志追了她五百年，小蛇精回头看他一眼，老邬同志倍感有劲儿，又过五百年，邬子烨哇哇大哭落了地。

　　小孩儿像听书一样津津有味的，就差手里攥把瓜子，旁边摆壶热茶，完了说一句：“你还是个杂交种啊。”
　　“啊。”邬子烨点头。“水稻都能杂交，为什么我不能。”
　　邬子烨拽他胸前小牌儿过来看，高一一班陶姜。
　　到了饭店，顶级的，邬子烨心里哗一声，看着连门口摆盆的兰花叶都是金贵的。
　　小孩儿牵他手走vip电梯上顶层包间，里头摆一桌菜，上位坐一个中年人，穿素黑唐装，小孩一看到他，喊声爸！就过去叭地亲一口。
　　中年人咳咳两声，说：“我听闻贵客治邪瘴之物有方，想请您护犬子周全。”
　　陶姜偷摸摸对邬子烨说：“我爸就没上过几天学。在这里就爱装模作样的。”
　　邬子烨说：“行啊，怎么护。”
　　邬子烨答应得太快，陶姜欢呼一声，跳起来，抱着邬子烨脑袋又想亲。邬子烨往后仰，小孩儿挂他身上，向前探，像小狗。

　　邬子烨住局里宿舍，没多少东西，收拾出来一个皮箱，一个纸箱，还有一袋子。陶姜要帮忙，两只手拎皮箱，自己先一个踉跄。
　　“去去去，别添乱。”邬子烨怕他把自己摔了，让他抱纸箱，自己一手一样提下楼，住陶姜那儿去。
　　陶姜没换地方，三楼那户还打着封条，邪祟的东西倒是不见了。邬子烨说：“哟，除得还挺干净的。”
　　陶姜特别得意，仰着个小脸：“我自己驱的！”
　　陶姜十五岁了，个子拔不高，自己暗地里吃三四种钙片，早中晚都喝牛奶。
　　邬子烨比划一下，刚到自己下巴边儿，就问他：“你有一米六没。”
　　陶姜一下炸了，踹他小腿一脚，吧嗒吧嗒进房子。邬子烨跟着进去，房子三个房间，两个厕所，厨房小小的，客厅堆了个手办墙，大玻璃展柜里面全是金钱堆砌出来的树脂小人儿。陶姜甩了鞋子，趴沙发里，喊好累。
　　邬子烨拿脚抖他，问：“哪间房是我的。”
　　陶姜伸手指指，刚好对着两个房门之间。邬子烨叹气，自己看。一个房间是陶姜的，一个房间是杂物房，还有一个空房间。邬子烨走进去放东西，收拾一下，看到窗外天色擦黑，就去问陶姜想吃什么。
　　陶姜拿着个switch玩，听完仰仰脑袋，说：“奶油蛤蜊汤。”
　　邬子烨脑袋上面都冒问号，说：“小祖宗，你一般吃什么啊。”
　　“必胜客。”陶姜打了个滚，躺着看外卖单，一边打电话一边问他：“你吃不吃意面呀。”
　　邬子烨把他手机抢了，叹口气，打开冰箱看，双开门的西门子，里面全是零食，酸奶可乐，巧克力冰淇淋。邬子烨翻一翻，还有一包去年的速冻饺子，冻得像个冰坨。
　　“我出门买菜。”邬子烨又把衣服穿好，伸手向陶姜。陶姜看他手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用一双大眼照他。
　　“钥匙。”
　　陶姜眨眨眼，慢吞吞起来，在鞋柜那里倒腾出来一把钥匙，说是家门口的，又倒腾出来一把，说是大门的。给完了还站那儿看邬子烨。
　　邬子烨边穿鞋边看他：“你拦这儿干嘛，想一起去吗。”
　　陶姜摇摇头，说：“定外卖送菜不行吗，超市送的。”
　　邬子烨说：“那些菜不新鲜。”
　　陶姜誓死力争：“那你走了有脏东西上门怎么办。”
　　邬子烨看看玄关的神龛，门上血符，说：“不能吧。”
　　“你不是有神力吗，变过来就好啦。”陶姜还眨眼睛。
　　邬子烨笑一声，说：“随便用神力会破坏因果道理的。”
　　邬子烨去菜市买菜，这个点都快收摊了，买点青菜，笋，干香菇，要到一块前腿肉，打算回去煮红烧肉。邬子烨到楼下，一抬头，看到阳台灯亮着，小孩儿端着个小凳坐边上，手托着脸等他。
　　邬子烨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发了力一下跳到路灯杆子上，再一下跳进陶姜家里阳台，陶姜崇拜大叫，说要邬子烨带他跳一次。
　　邬子烨说不行，就进厨房煮饭去。
　　邬子烨生活自理能力点满了，早几十年还上京城去做过厨子，对自己的手艺自信满满。
　　陶姜喊饿，邬子烨给他夹一块尝尝，陶姜张嘴就接过去，嚼两下，脸皱起来：“你怎么还放有香菇啊。”
　　“乖乖，你不吃香菇啊。”邬子烨瞪他：“那我刚刚泡香菇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陶姜委屈：“黑乎乎的，我不认得。”
　　邬子烨叉腰对着锅头愁了半天，把陶姜喊过来看着。他挥一挥手指，香菇飘起来了，汤汁也飘起来了，在油烟机底下悬浮一阵，汤回锅里，香菇掉小碗里。陶姜像看戏法一样，还使劲鼓掌。
　　再尝，确实没香菇味了。

　　晚上睡觉，邬子烨给他老子打电话，想说自己好像也碰着什么有缘人了，第一眼看过去就是恍若春风天雷地火。
　　他老子电话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
　　打他老妈的，也不在服务区。
　　我呸。邬子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