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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在田苒亦时不时地揶揄中,佟蓁楠窘迫地吃完了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吃了满满一碗粥以及不少的排骨和回锅肉,这是爸爸去世以来的这几天里,她吃的最多的一顿了,心里对田苒亦的善意又多了一丝感激,于是抬头又诚心诚意地看了一眼正点着手机的田苒亦,想说一句谢谢,又觉得苍白无力。那头田苒亦察觉到什么,抬眼看过来,见小孩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眼神往左点了一下,
      【去那边沙发坐着】
      随手将手机揣兜,站起身往冰箱去。
      佟蓁楠只好默默移去沙发,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茶几上放着一本摊开的资料,她一眼就看到了“闭上了双眼”这几个字。“乓”的一声,穿着修身黑毛衣,乳白阔腿裤的田苒亦拿着两瓶矿泉水过来,递给小孩儿一瓶,
      【我喜欢喝冰的,你将就一下哦】
      “没关系”
      佟蓁楠喃喃地回到,接过了水,捧在膝盖上。
      【对了,我叫田苒亦,花名“天然1”的那个田苒亦,你呢?】
      那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在开着暖风空调的房间里瓶身一会儿就蒙了一层水雾,雾珠顺着手和膝盖凝聚,流淌,凉透了佟蓁楠的手心和膝盖,就像爸爸出柩那天早晨的毛毛细雨蒙在大衣上,却凉在了心头。
      田苒亦见小孩儿盯着茶几出神,也不喝水,也不开口,耐着性子用更温和的语气再度询问,
      【小朋友,我该怎么称呼你?】
      温柔的声音,像哄着正真的小朋友的语气让佟蓁楠更加恍惚,她想起爸爸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时间里,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手忙脚乱,轻轻地唤她“楠楠,我幺儿”,她下意识地回道
      “楠楠”
      田苒亦挑了一下眉,意外于一个这样亲昵的称呼,接着问
      【楠楠小朋友,那你家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家?】
      “家?”
      “我的家在哪里?”
      “家里没有人了……家里只剩我自己了……”
      她依旧小声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回答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视线模糊不清。身旁有人坐下来,
      【唉呀,怎么又哭啦,乖啊~】
      指腹轻柔地划过脸颊,后脑勺传来温暖的力量,将她带进一个香软的怀抱,后背被轻抚着,头顶隐约一声叹息,
      【算了,不然你先跟着我吧,这边我也没有认识的人,放你一个人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晚上,当经纪人钱喜朵,花名喜多多,看到房间床上已经吃了药睡着的佟蓁楠时,疑惑地问
      【这是谁家小孩儿?】
      田苒亦赶紧拉着喜多多出去客厅里,轻轻关上了门,无奈道
      【昨天路边捡回来的。】
      【路边捡的?一夜情?怎么睡到现在?】
      喜多多稍显夸张的表情,语气逐渐变得猥琐。
      田苒亦又想起小孩儿昨天那泪汪汪的大眼睛,攥紧她衣角,仰着头低声求她的样子,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废料!】
      喜多多做娇羞状,狡辩
      【哪有~】
      田苒亦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这小孩儿怕是家里遭了什么变故,昨天在大马路上站着寻死,我恰好拉回来了。】
      喜多多“啧啧”两声,语气带着点麻烦的味道。
      【又是低血糖又是营养不良还死活闹着不要在医院待,没办法,我只能给带回酒店了。】
      【看着也不小了,问问她家在哪儿,还是尽快送回去的好。】
      【下午我就问了,唉】
      喜多多急得一步跨到田苒亦前面,对着她问,
      【然后呢?你快说呀!】
      田苒亦两手一摊,
      【还用问吗?】
      眼神示意身后的房间,
      【一问就哭】自然什么也没问出来,也不舍得再问下去。
      喜多多皱了皱眉,
      【那怎么办,也不能让她一直待在你这吧?】
      田苒亦状似不经意地走沙发边坐下,顺手拿过茶几上翻开的剧本,翘起了二郎腿,
      【怎么不能待在我这?反正我现在刚好缺个助理,之前找的那些人连莉莉一半儿好都没有,让她跟几天试试呗,顺便也能让她换换脑,缓缓情绪。】
      说完余光扫过喜多多的脸,看喜多多摸着下巴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那不行,她给你当助理,谁照顾谁还不一定不说,咱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也太不安全了。】
      喜多多说完,也跟着坐了下来,有些回过味儿来,
      【咝,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了?】
      虚着眼瞧田苒亦的表情,
      【我说田大小姐,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老牛吃嫩草啊!】
      被无情戳破,田苒亦索性也坦荡荡起来,嘴角扬了扬,
      【也不能说真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挺合眼缘的,反正最近都在这边拍戏,带在身边也算是填补填补莉莉的空缺。】
      喜多多对她这假公济私的行为没眼看,只能提醒到,
      【你还是收敛一点吧,那些黑子就盼着你出点什么岔子。】
      说完喜多多就站起来,
      【好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今天太累了。】
      田苒亦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想着明天再问她莉莉什么时候回来,少了莉莉地打理,剧组生活还挺不好过的。走到门口的喜多多忽然想起来回头叮嘱到,
      【对了,你确定她也是?】
      【不确定……】

      房间里,田苒亦轻轻从另一边上了床,支着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睡着的佟蓁楠,被子下露出一角的瘦削肩颈,白皙的肌肤,向里延伸至被子遮挡住的锁骨,侧脸线条明显,稍显棱角,倒是与她犟犟的脾性有点呼应,眼睛闭着睫毛搭着显得更加乖巧可爱。
      算了,等她缓过这两天再问问具体的事情吧,田苒亦这么想着回身关了灯也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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